5月11日,由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共同主辦的《文學藍皮書:中國文情報告(2015~2016)》發布會在京舉辦。該報告指出,在小說創作尤其是長篇小說創作中,小人物的描寫出現新的藝術突破。一些涉及貪腐與反腐題旨的小說有所深化。在網絡文學中,創作與運營的雙向異動推動著網絡小說一路奮力前行。在理論批評中,理論的反思與批評的檢省成為自覺的行動。
反腐小說題旨有所深化
深入貪腐者與反腐者各自不同的人生,從價值觀錯位、人生觀博弈等精神層面探析前因后果。
據該書主編、著名評論家白燁介紹,《中國文情報告(2015~2016)》,設總報告、長篇小說、中篇小說、短篇小說、紀實文學、散文、詩歌、戲劇、網絡文學、文學理論批評與年度文學聲音等10個專題,分門別類地對年度的文學創作、文學現象、文學論爭與文學事件等,進行了全面的梳理與概要的描述。
白燁提到,在2015年的長篇小說中,一些涉及貪腐與反腐題旨的小說,不僅以觸及高層人物和敏感領域展現出作家的銳意和勇氣,而且由反腐入手,深入到貪腐者與反腐者各自不同的人生追求,從價值觀的錯位、人生觀的博弈等精神的層面,探析了腐敗現象的前因后果,多方面地深化了反腐小說的題旨。這類作品中卓有代表性和突破性的,主要是周大新的《曲終人在》、陶純的《一座營盤》、宋定國的《滄浪之道》和余紅的《琥珀城》等。
文藝批評反思不接地氣
文藝理論與批評嚴重分離導致批評的理論缺席以及理論的孤芳自賞,迫切需要聯系文學現實和創作實際。
白燁表示,反思理論研究的現狀,檢省文藝批評的問題,成為理論批評界在2015年的熱門話題。文學理論現狀的反思,主要集中于文藝理論迫切需要聯系文學現實和創作實際,改變目前不接地氣,缺少元氣的貧弱狀態。不少研究者都認為文藝理論與文藝批評的嚴重分離,導致了批評的理論缺席,以及理論的孤芳自賞。還有人指出文藝理論存在著日趨學院化,嚴重脫離現實的傾向,由此提出理論要聯系實際,切近時代,跟上現實變化的建言。
大家普遍認為:無論就世界而言,還是就中國而言,當今的時代都是一個急劇變革的時代。新的社會形態,給理論提出了各種各樣亟待解決的問題,刺激著理論家理論創造的熱情。這樣一個時代,不應該是理論死亡的時代,而應該是理論大有作為的時代。
網絡文學不再虛構獨大
虛構與寫實兩大作品門類的存在,使得網絡小說創作中虛構性寫作一頭獨大的傾向有所改變。
在網絡小說方面,白燁介紹道,值得注意的是,網絡小說改編影視的趨勢,在2015年不僅有增無減,而且頻現亮點,如由《鬼吹燈》改編的兩部電影《九層妖塔》、《尋龍訣》和校園青春劇《何以笙簫默》先后搬上銀幕,電視劇《瑯琊榜》、《花千骨》、《羋月傳》等相繼掀起收視高潮,都以網絡小說原作強力支撐了影視改編和影視作品,擴大了網絡小說的廣泛傳播。
另外,由于作者與讀者在讀寫互動的相互啟迪,也由于作者與讀者在人生與藝術兩方面的繼續成長,在創作上出現了一批質量較高的作品,而且這些作品分屬虛構與寫實兩個大的門類,使得網絡小說創作中過去存在的虛構性寫作一頭獨大的傾向有所改變。而玄幻仙俠類小說,開始從中國傳統文化中尋找資源,并著力打造典型性的人物性格。此類寫作的代表性作品有貓膩的《擇天記》、耳根的《我欲封天》、我吃西紅柿的《雪鷹領主》、無罪的《劍王朝》、血紅的《巫神紀》、風青陽的《吞天記》、觀棋的《萬古仙穹》、祈禱君的《木蘭無長兄》等。而寫實中的都市小說,不再普遍滯留于白領人群的情感糾葛,而是向經商、娛樂、醫藥等行業領域傾斜,作品由主要人物的獨特命運,折射了不同行業的特色人物與特殊氣韻,代表性的作品如跳舞的《天啟之門》、全金屬彈殼的《黃金漁場》、驍騎校的《穿越者》等。網絡文學的資本經營與商業運作,在2015年也在日趨激烈的競爭中,出現新的變化與新的異動。中國移動手機閱讀基地化身為咪咕數字傳媒有限公司,騰訊則兼并盛大文學成立閱文集團。小說原創與產業經營,是網絡文學的兩大支柱,2015年在這兩個方面透露出來的信息,體現出數量的增長、質量的增進。
小人物不再無奈與邊緣
既寫出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在災難之后的命運抗爭和精神成長,又有這些人物的走向自強相互砥礪。
白燁表示,小人物在過去的小說創作中比較常見,但一般多是兩種情形:一種是傳統文學中的主人公之外的“跑龍套”角色,主要以其落后的一面來襯托主人公形象的高大;一種是近年來“70后”作者筆下常寫的邊緣性人物,雖然在作品中也屬主角,但常常是以其無奈的遭際來表現無常的人生。在2015年的長篇小說中,小人物不僅擔當了大角色——作品主人公,而且在平凡中藏匿著不凡,弱小中含蘊著高大。如陳彥的《裝臺》中的刁順子,裝臺工作既辛苦又不穩定,家庭生活既有矛盾又難以化解,但就是這樣一個疲于奔命又無人看重的小人物,卻硬是承受著種種苦難,忍受著種種傷痛,以自己的瘦弱之軀和微薄之力,幫襯著一起裝臺的兄弟們,關照著他所遇到的不幸的女人。劉慶邦描寫礦難家屬的《黑白男女》,鏡頭對準的四個礦工家庭——周天杰、老吳兒媳鄭寶蘭一家,衛君梅及兩個孩子一家,蔣志芳母子一家,半瘋半癡的王俊鳥一家,都既是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又是創傷累累的困難戶。但他們沒有在礦難造成的種種苦難面前認命和屈服,而是默默地自我療傷和頑強地自我奮起。尤其是通過身患癌癥的周天杰、失去丈夫的衛君梅和渾渾噩噩的鄭寶蘭等人的自我拼搏,既寫出了他們在災難之后的命運抗爭和精神成長,又有這些人物的走向自強相互砥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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