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寫小說,就是在準備寫小說!痹诮K省作家協會主辦的朱輝創作研討會上,江蘇省作協主席范小青借用奧地利作家茨威格“我不是在咖啡館,就是在去咖啡館的路上”,幽默地肯定朱輝從事文學創作三十年的安靜與執著,認為朱輝是一個蹲功強、實力強、根扎得深的作家,內心的掙扎、碰撞與沖突在他的小說中體現得非常充分,展示了扎實的文學功力。來自全國各地的知名評論家開誠布公地深入探討了朱輝的創作特點及存在的問題。
中國作協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閻晶明表示,朱輝是從興化走出來的,“里下河是盛產文學的熱點地帶”,這一點值得研究。他寫故事的腔調不溫不火,但處理結局總令人意想不到。朱輝表達的男女愛情、家庭生活等多是對現實利益的特殊要求,他總是在書寫糾葛。朱輝對小說的戲劇性處理也得到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作家出版社社長吳義勤的認可。他認為朱輝的小說既有傳統現實意義,又有現代主義的追求,擅于在生活中發現文學性,追求內在的戲劇性,往往在結尾才發現精神沖突在哪里。這大概是朱輝的追求,但是與大眾讀者的趣味背離,也許是他對思想情感和人性挖掘掩藏太深,如果不仔細回味很容易忽略。
朱輝曾表達過自己要寫“38度左右的小說”,而這一“不溫不火”的特點也被評論家們反復提及。沈陽師范大學教授賀紹俊由此引申開來,用“混沌主義”概括朱輝的創作特點!八幸黄≌f叫《別人的眼睛》,他的小說就是想設置一雙特別的眼睛,提供不一樣的看世界的方式,就像別人的眼睛。一切混沌不清,似有似無。他寫得曖昧不清,有一種說不清的味道。同時,他也是懷疑主義者,很多小說不會給你明確的答案,把一切可能性提供給你!辟R紹俊說,作者叫我們以為世界簡單明了,實際上世界遠沒有那么簡單。
評論家王彬彬提出,有一類作家,語言功夫不是很好,不能寫出獨特、清新的語言,那么情節性必須特別強;還有一類作家,情節也許平淡,但語言特別好,細節表達精彩。在這方面,朱輝尚有進步的空間。王彬彬說,一個小說家應該從語言本身得到快感,批評家也應該從他人的語言中得到快樂。評論家吳俊指出,小說結尾是要揭謎底的,但朱輝精心設計結尾,最后卻隱而不發——弦斷了;或者弦發出去了,是不是好,也是問題。一部小說細節如果處理不好,總像是被針扎過的氣球,不會一下癟掉,但會漏氣。
朱輝現為江蘇省作協專業作家,大學期間即開始發表作品,曾多次獲得“紫金山文學獎”等文學獎項。長篇小說《白駒》及《暗紅與枯白》《大河》《紅花地》等短篇小說,以蘇北里下河為背景,表現了里下河地區獨特的人情風俗和世態。
“朱輝寫作三十年,是沒有潮流特征的。他游離于潮流之外,保持自己的定性和個性!眳橇x勤說,朱輝的作品從語言到結構都有精巧的追求,但沒有獲得很高的評價。這是作家個體和時代矛盾的體現。在時代碰撞中怎樣形成自己的爆發力,朱輝已經在努力,也許不久的將來,會因某個時刻某部作品突然走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