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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德國文學:后格拉斯時代文學仍在繼續

    http://www.jchcpp.cn 2016年03月04日08:44 來源:中國作家網 欽 文
    揚·瓦格納揚·瓦格納
    弗蘭克·威策爾弗蘭克·威策爾
    燕妮·埃彭貝克燕妮·埃彭貝克
    拉爾夫·洛特曼拉爾夫·洛特曼
    雷納德·葛茨雷納德·葛茨
    左:《1969夏天一個患有躁郁癥的少年創立了紅軍旅》 右:《去,曾去,去了》左:《1969夏天一個患有躁郁癥的少年創立了紅軍旅》 右:《去,曾去,去了》
    《集雨桶變奏曲》《死于春天》《集雨桶變奏曲》《死于春天》

      提筆寫2015年德國文壇的回顧文章,心中滋味似乎與往年不同。過去的一年,地處歐洲大陸腹地的德國被一種來自周圍的不安情緒包圍著。舉國上 下,人們關注的事情似乎可以用2016年BBC開年大戲的標題來概括:戰爭與和平。在這樣的氛圍中,談文學是否有些奢侈?可是不管怎樣,生活還在繼續,文 學亦然。

      萊比錫書展獎:詩歌打破小說專享

      2015年春,萊比錫國際書展上,在“純美文學”組別中,詩人揚·瓦格納從5候選人中脫穎而出,破天荒贏得書展大獎——自2005年“萊比錫書展獎”設立以來,該獎從來都由小說家“專享”。

      瓦格納獲獎詩集《集雨桶變奏曲》共收錄了57首詩歌,以對大自然精細準確的表現征服了評委:“形式精湛,同時又游刃有余地將柳絮、無花果、羊肚、濱藜、盲螈和水獺納入詩的鏡頭,逐漸拉進,作聯想式疊化,直至讀者的視界延展,感受到直入事物本質的一剎那”。

      瓦格納現年43歲,15年前其處女作詩集《試鉆》甫一出版,就令詩界為之贊嘆。此后他每隔兩三年都有作品問世,每每獲得好評。時至今日,他已被 公認為是當代德國最重要的抒情詩人之一。然而,詩人是無法靠詩歌養活自己的,作為自由作家的瓦格納還有另外的身份:翻譯家和出版人。文學批評家費斯曼在頒 獎詞中說,她希望能夠以此為契機,讓讀者和批評家更多地關注詩歌這一日益被低估和忽視的文學形式。在當代社會中,抒情詩理應更受重視,因為它可以使人寧靜 和專注。瓦格納本人也將此番獲獎的意義比作“射入當今德語詩界的一束強光”。然而,對于評委的這一“出奇”決定,多數批評家頗不以為然。他們認為,其余入 圍該組別的候選作品均為小說,抒情詩和敘事類作品又如何具有可比性呢?

      德國圖書獎:更青睞歷史話題

      在秋季的法蘭克福圖書博覽會上,照例頒發一年一度的“德國圖書獎”。一部創作耗時15年、書名超長的歷史小說《1969夏天一個患有躁郁癥的少年創立了紅軍旅》獲得了該獎。得獎時,作家弗蘭克·威策爾正值知天命之年。

      這部作品獲獎也頗出人意料。此前,批評家看好另一部由知名作家燕妮·埃彭貝克創作的小說《去,曾去,去了》,講述來自非洲的難民歷經磨難后在柏 林等待被接納的故事。對于《去,曾去,去了》的落選,批評家安德里亞斯·普拉特豪斯憤憤不平,他撰文指出,這部作品“雖然是熱門,卻最終與德國圖書獎失之 交臂,這應當歸罪于評委會的膽怯,他們不敢將這一爭論不休的主題帶進文學生活的中心”。難民問題是2015年德國公眾生活中的核心話題,假使《去,曾去, 去了》能夠獲獎,必定會引發更多民眾對難民問題的深入思考。不過,在2016年初的柏林電影節上,這個缺憾得到了不同形式的補償:最高獎金熊獎授予一部反 映非洲難民的記錄電影、意大利導演吉安弗蘭科·羅西拍攝的《海上火焰》。

      與《去,曾去,去了》直面當前熱點話題不同,《1969夏天一個患有躁郁癥的少年創立了紅軍旅》觸碰了聯邦德國歷史上至今仍隱隱作痛的傷口。

      小說中的敘事者講述給讀者的故事由一系列他編造的故事構成。這個少年自稱是紅軍旅(戰后聯邦德國最著名的左翼極端組織)標記的原創者,他將紅軍 旅中的幾個核心人物比作自己童年記憶中的人物,而這些所謂的記憶多半來自于幻想,在不同片段里,他又把自己想象成這些真實人物。隨著感知和幻想相互交織的 “回憶”,讀者進入矛盾重重的六七十年代,面對那些被政府和公眾視作“敵人”的人物。然而他們究竟是恐怖分子還是烈士?敘事者沒法給出明確答案。從小接受 天主教教育的敘事者發現了宗教狂和革命者之間的共同點:他們似乎都在向人間散播救贖的福音,視自己為殉道者,隨時愿意獻身。

      在這部由99章構成的小說里,敘事者拋出一個又一個真真假假的故事,自己都分不清哪些發生在夢境里,哪些屬于回憶。讀者在漫長的故事之旅中穿越 歷史,親歷一個個重要歷史瞬間:綁架并殺害資本家、銀行家,襲擊檢察長和外交官,炸毀警察局,搗毀邪惡媒體的辦公大樓……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敘事者終于精 神崩潰,在抑郁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庇護之所。他代表這樣一類人:敏感而執著;試圖理解這個世界,最終還是無法理解;拒絕接受現存的社會卻找不到明確的答案, 從而走向無政府主義和以暴抗暴,最終走向毀滅。

      評委們認為,這部作品堪稱“超絕的小說建構”,語言風格多變,敘事跳躍,看似毫無章法,仿佛是由內心獨白、動作場面刻畫、談話記錄、哲學思考等 各種文體構成的綜合體。在這部“兼具妄想和機智”的作品里,“大膽的虛構和全景式的歷史描寫雜糅在一起”,其風格可稱為“思辨現實主義”,是一部“天才式 的語言藝術杰作”。以這樣的辭藻來評價一部當代小說顯得非同尋常,畢竟作者弗蘭克·威策爾并非名家,之前的3部小說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對小說獲獎也有不同聲音。有人認為這塊 “大磚頭”很唬人,許多跟風點贊的評論家也許自己也沒讀懂。不少人懷疑,這恐怕又是一本批評家叫好、讀者不買賬的作品。即便真是好書,讀者要迎難而上、啃 完這部長達830頁的異類作品也絕非易事。從各類排行榜看,廣大讀者似乎還是知難而退了。當然,嚴肅類文學作品不能以銷量來評判其價值,這部小說是否真的 是劃時代的杰作,只能留待時間來考驗了。

      《死于春天》:開啟后格拉斯時代

      “德國圖書獎”一直是年度最佳小說的代名詞,德國主流文學批評家卻認為,2015年的最佳小說是作家拉爾夫·洛特曼的新作《死于春天》。作品講 述1945年2月距二戰結束不久,兩個17歲的男孩被強征入伍。瓦爾特當上司機,給黨衛軍運送補給;一向反戰的弗里德里希(昵稱“菲特”)則被派上前線。 菲特后來當了逃兵,被軍事法庭判處死刑。行刑時,他發現站在對面的就是最好的朋友瓦爾特。作者曾說:“每場戰爭都無異于同室操戈”。在戰爭的最后幾個月 里,士兵們陷入了一種混合著恐懼和瘋狂的狀態之中,等待他們的不過是遲早要來的毀滅而已。多年之后,瓦爾特經常病榻之上呻吟:“他們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該 死的!我要是能找到一個大家能夠藏身之處該多好……”

      《死于春天》的框架并非完全虛構。作家嘗試借助這樣一個故事重構父親的戰爭經歷。據作家回憶,童年時他曾問過父親戰爭中的經歷,卻得不到答案。 在他看來,父親那一代人在懵懂的年紀便被卷入戰爭,身心遭受了巨大創傷。他們自認為是受害者,卻被當成兇手,要接受審判。因此,面對孩子的提問,他們不知 道如何作答。

      君特·格拉斯、海因里!げ疇柕茸骷揖褪锹逄芈赣H一輩的人,他們從自身經歷出發寫出了一批反思戰爭的作品,對德國戰后文學產生過巨大影響。也 正是這一代人忍辱負重,參與創造了戰后德國的“經濟奇跡”,開啟了德國重新崛起之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像洛特曼父親一樣,用沉默答復自己的孩子。然而他 們對自身戰爭經歷的緘默卻更加激起了兒孫輩的追問,既然無法從親歷者那里找到直接答案,只好另求答案。洛特曼這一代戰后出生成長的年輕人,像拼圖一樣試圖 還原德國黑暗時代的歷史。在探尋過程中,他們被逐漸揭開的真相所震驚,不滿于籠罩在戰后德國的保守復辟氣氛,許多人加入了“院外反對派”陣營。也正是他們 的反思、反叛和抗爭(其中不乏“弒父”之舉)推動了政治轉向,促使德國社會走向民主和公正。

      德國戰后文學對于戰爭的反思已經夠多,有讀者甚至已經厭倦了這一類型的文學作品。近些年來,讀海因里!げ疇栕髌返娜嗽絹碓缴,似乎可以從某種 程度上證明這一趨勢。然而另一方面,新一代作家依然在不斷創作反思集權政治和戰爭的作品。前些年《朗讀者》的熱銷說明當代讀者并不排斥這類作品。但作家和 讀者的視角和口味發生了變化,已經不太能接受那些站在“啟蒙”高度、直接揭露鞭撻戰爭的作品了,新一代更關心集權統治和戰爭中的“人性”因素和個體體驗。 評論家伊娜·哈德維希認為,《死于春天》的劃時代意義就在于以最強音“開啟了后格拉斯時代”。

      洛特曼的一貫寫作風格被稱為“詩意現實主義”。然而在《死于春天》中,他似乎刻意回避慣用的婉轉筆法,無論是描寫還是語言都十分直接,將戰爭的 恐怖硬生生地展現在讀者面前,具有強烈的現場感,對細微之處的把握非常精準,無怪乎評論家桑德拉·凱格爾稱其為“同代作家中最為細膩敏感的敘事者”。洛特 曼善于制造沖突,整部作品具有電影敘事的特征,情節跌宕,日后被搬上大屏幕的可能性極大。事實上,這部小說的市場表現也很好,迄今已有十多個國家購買了該 書版權。

      畢希納獎:文壇“壞孩子”終獲獎

      德國春秋兩季書展上頒發的獎項是授予單篇作品的,而一年中,德語文壇最值得關注的獎項莫過于畢希納獎。2015年,61歲的雷納德·葛茨得知自己獲得該獎時,淡淡說了句“有些遲了,但還是挺高興的”——要知道,葛茨并非大器晚成的作家。

      尚在大學攻讀醫學博士期間(此前他已獲得了歷史學博士學位),葛茨就在德國最有影響的《南德意志報》上分三期連載了《一個醫科學生的日記》,轟 動一時。之后葛茨繼續從事散文、評論創作。他桀驁不馴,口無遮攔,經常與重量級的評論家打筆仗,逐漸成為文學批評界的一顆新星。而真正使葛茨在公眾中贏得 更廣泛知名度的是他的一次出格“表演”。1983年的巴赫曼文學節上,葛茨在朗讀自己的作品時,突然掏出藏在身上的剃須刀片劃破了額頭,當場血流滿面,四 座皆驚。他對此的解釋是,想用此舉來抗議文學界普遍存在的平庸之風。而當時,他念的句子正是:“我要用最簡單真實的語言來記錄這個世界”,其中蘊含的理念 貫穿了他一生的創作。這一驚世駭俗的自殘舉動也奠定了他在文學界的“壞孩子”形象,今天依然為人們所津津樂道。雖然此舉在保守派看來近乎胡鬧,然而當年就 已經一言九鼎的文學批評家賴!だ岽幕鶇s對葛茨的參賽作品大加贊賞,稱之為“了不起的文學作品”。

      同年秋,葛茨的第一部小說《瘋狂》問世。書中的主人公是一位精神病醫生,具有一定的自傳成分。因為距離前次“表演”不過幾個月,可說“血跡未 干”,該書一經出版便引起公眾的普遍關注。該書具有先鋒色彩,敘事節奏、全篇布局都具有后現代特征!动偪瘛返囊慌诙t堅定了葛茨對創作的信心。

      在之后30年的創作中,葛茨逐漸確立了自己的基調,寫作的題材包括朋克一族、電子音樂運動、媒體世界,成為德語波普文學的領軍人物。他與創作題 材不僅僅是旁觀者和對象的關系,葛茨經常出沒于各地電子音樂迷們聚集的酒吧,既是觀察者也是參與者。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實踐著“生活藝術化”,讀者在閱讀 其作品時仿佛置身現場。葛茨也是一個勤于思考的作家,激發其靈感的最核心理論是當代德國社會學大家尼克拉斯·盧曼的社會系統理論。

      葛茨對新鮮事物總懷有強烈興趣,德國文學史上第一個純文學博客(當年人們稱之為“網絡日志”)就在他的鍵盤敲擊聲中誕生,包括他當天的種種感想 和思考以及對文化事件的評論。這些日志集結在一個頗具自嘲意味的名字之下:《給所有人看的垃圾》,只維持了一年。一年后,同名圖書出版。除此之外,葛茨還 從事戲劇創作,并數度被評為“年度最佳劇作家”。

      經歷了長時間的碎片化寫作之后,2012年問世的《約翰·霍爾特羅普》標志著葛茨重新回歸小說創作。小說同名主人公是一家傳媒企業的董事長,他 自以為是,愛虛張聲勢,講究排場,對所經營公司沒多大興趣。善于自我包裝讓他贏得股東的信任從而一步登天,華而不實的本性則注定了他會跌入谷底。小說的副 標題Abriss der Gesellschaft語含雙關,既可以理解為“社會/公司之輪廓”,又可以解讀為“拆散這個社會/公司”。作品揭露了21世紀初德國社會面臨的種種問 題,堪稱黑色寓言,許多人物很容易讓讀者想起現實中的某位政客、大亨或明星,例如主人公很明顯是在影射前貝塔斯曼傳媒集團的總裁米德爾霍夫。批評家普遍不 喜歡該作品,認為它像個大雜燴,敘事過于跳躍,欠缺對角色的心理描寫。對于批評,葛茨認為讀者應當參與建構作品,用自己對社會的理解和感受去體會作品中人 物的心理狀態。

      對于這樣一位具有先鋒姿態的作家,無論是讀者還是批評家都無法做出統一的評判,而一致的評判也恰是作家本人所反對的。畢希納獎的評委將葛茨稱為 “記錄當代生活和文化的編年史家,是一位參與其中、勤于思考并做出道德評判的觀察者”,我想,這是一個各方都能接受的公允評價吧。

      2015年的德國文壇,作家照樣寫作,出版社依舊出書,讀者也埋頭閱讀,就連君特·格拉斯的去世也沒有太讓人意外。筆者也只能從中選出幾個人、幾本書,嘗鼎一臠,與諸君分享滋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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