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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5年蕭伯納在上海逗留 邀宋慶齡共進早餐

    http://www.jchcpp.cn 2016年02月03日14:20 來源:解放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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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慶齡與蕭伯納。

      陸其國

      引言

      早春二月的上海,正是春寒料峭、乍暖還寒時節。冬天的腳步還沒有完全收住,冷風襲來,依然凌厲。尤其是凌晨,小火輪航行在江浪起伏的黃浦江上,波浪拍舷,濤聲嘩嘩。這艘小火輪于晨曦中到達吳淞口,從香港駛來的英國“皇后”號輪也剛剛抵達,正泊在吳淞口江面。

      小火輪向“皇后”號輪緩緩靠近,不一會便停在了它龐大的船體旁。接著,從小火輪上走下幾個人,依次登上“皇后”號輪。他們是宋慶齡、楊杏佛及宋 慶齡秘書等。他們天沒亮從市區出發趕來,正是為迎接時年77歲的英國著名作家蕭伯納,后者偕夫人乘“皇后”號輪漫游世界,由香港抵達上海。這一年宋慶齡 40歲。時間是1933年2月17日。

      《宋慶齡年譜》記載:“是日,做環游世界旅行的英國著名作家蕭伯納偕夫人乘英輪皇后號于晨6時抵吳淞口。晨5時,宋慶齡偕楊杏佛等乘海關小輪前往吳淞口歡迎,并上英輪皇后號訪蕭伯納,相見甚歡。后應蕭伯納的邀請,宋慶齡與其在餐廳共進早餐!

      這位1925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在上海僅逗留七八個小時,甚至沒有公開發表演講,堪稱是一次“快閃”之行。蕭伯納七八個小時的上!翱扉W”之 行后僅一個月,上海野草書屋也以“快閃”的節奏,出版發行了《蕭伯納在上!芬粫。該書封面署“樂雯剪貼翻譯并編校、魯迅序”字樣,全書共六萬八千字。小 冊子序作者為魯迅;翻譯、編校者則是瞿秋白!皹扶痹掉斞腹P名之一,本書瞿秋白和魯迅同用一個筆名,可見這本小冊子于他倆、于讀者,意義均非同尋常。

      東方世界的未來是你們的

      蕭伯納于1856年出生在愛爾蘭首都都柏林,迄今正好160周年。他父親做過公務員,后經商。經商失敗后嗜酒成癖,母親為此離家去倫敦教授音 樂。蕭伯納后來移居倫敦母親處。蕭伯納的戲劇創作使他獲得“20世紀的莫里哀”稱譽,并于1925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中國話劇運動開始初期的1921年 春,汪仲賢、夏月潤等人曾在上海新舞臺上演過蕭伯納的《華倫夫人的職業》。中國話劇奠基人之一洪深,也曾深受蕭伯納戲劇的影響。著名戲劇家黃佐臨與蕭伯納 更有過多次交往。1937年黃佐臨從倫敦戲劇學館導演班畢業,回國投入抗日行列。臨別前,蕭伯納在送給黃佐臨的相冊上題寫道:“起來,中國!東方世界的未 來是你們的,如果你有毅力和勇氣去掌握它,那個未來的盛典將是中國戲劇,不要用我的劇本,要你們自己的創作!碑斎,這是后話。

      《蕭伯納在上!芬粫珍浟擞暨_夫《蕭伯納與高爾斯華綏》一文,其中一則故事廣為人道:“有一次有一位以美貌馳名歐美的女優曾對他說:‘蕭先 生,你若和我結了婚,生下一個小孩,相貌像我而頭腦像你,那這孩子豈不是世上最美麗最有思想的人了么!捳f:‘萬一相貌像了我,頭腦像了你,那還了 得!’”這則故事凸顯出了蕭伯納話語的強烈諷刺性和幽默感。

      《蕭伯納在上!芬粫記載,有上海記者問蕭伯納對于中國的意見。蕭伯納回答說:“問我這句話有什么用——到處人家問我對于中國的印象,對于寺 塔的印象。老實說——我有什么意見與你們都不相干——你們不會聽我的指揮。假如我是個武人,殺死個十萬條人命,你們才會尊重我的意見!边@番話除了憤激, 其強烈的諷刺意味,更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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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伯納與眾名流合影。右起:魯迅、林語堂、伊羅生、蔡元培、宋慶齡、蕭伯納、史沫特萊

     

      只要求見孫夫人

      蕭伯納到上海這天,前往碼頭迎接和想采訪他的記者無數。洪深當年作為中國戲劇與電影文化團體代表,及《時事新報》的臨時記者,就亟盼走近蕭伯 納。當時他受幾個團體委托,還想請蕭伯納一起吃飯。在宋慶齡、楊杏佛他們乘小火輪去吳淞口迎接蕭伯納時,洪深曾想跟隨他們同行,結果沒能如愿。他被告知, 今天想采訪蕭伯納的記者不下二百人,均遭拒絕。據愛潑斯坦在 《宋慶齡——二十世紀的偉大女性》 一書中記述,蕭伯納“只要求見孫夫人(宋慶齡)”。

      宋慶齡和蕭伯納在“皇后”號輪上,彼此“相見甚歡”。聊談有一會,蕭伯納盛情邀請宋慶齡去船上餐廳共進早餐。之后整個活動過程,《宋慶齡年譜》如是記載:

      10時30分,宋慶齡陪同蕭伯納下船登岸,先赴外白渡橋理查飯店與同時來滬各游歷團團員相見,稍作寒暄。隨即赴亞爾培路訪中央研究院院長蔡元 培。12時,宋慶齡陪同蕭伯納來到莫利愛路寓所,并設中式肴饌招待,蔡元培、魯迅、楊杏佛、林語堂、伊羅生、史沫特萊等出席作陪。下午2時,蕭伯納應筆會 之約請與蔡元培、魯迅、楊杏佛、林語堂等人赴世界學院。3時許,蕭復至宋寓所并在寓所花園接見中外記者。約45分鐘后,記者相率告辭,蕭復與宋等略談。4 時半,宋慶齡偕楊杏佛送蕭伯納返回停泊于吳淞口之皇后號輪船離滬赴秦皇島,至8時許始返寓所。時,宋慶齡與蕭伯納曾就中國局勢等問題作詳談。

      從宋慶齡登上“皇后”號輪,彼此相敘、共進早餐;到偕蕭伯納夫婦下船,她在船上待了差不多有三四個小時,幾乎占了蕭伯納上!翱扉W”之行的一半 時間。顯然,這段時間內,雙方肯定不會只為暢敘友誼。沒錯,這其中確實有“中心主題”——那就是抗議納粹暴行、抗議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以及“就中國局 勢等問題作詳談”。

      當時由國際知名人士組成的國際性統一戰線組織——世界反帝大同盟,決定在上海舉行一次遠東反戰會議,作為其成員及組織者的宋慶齡等,希望通過蕭伯納向世界各國進行宣傳。

      據愛潑斯坦記述,蕭伯納本來不打算下船,他對宋慶齡說:“除了你們,我在上海什么人也不想見、什么東西也不想看,F在已見到你們了,我為什么還要上岸去呢?”

      蕭伯納為什么不想上岸?據說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洪深在蕭伯納來去上海第二天,發表于《時報》的《迎蕭灰鼻記》一文中的一段話,似乎講得更客觀: “據說蕭老先生不是怕別的,是怕人家把他當做新鮮物事看,如五腿馬三腳蛇之類。我想世界各處的人,這樣一睹風采為快,的確是不過一睹風采為快而已,沒有什 么了不得的意義。拒絕做小市民的欣賞物,蕭先生當然是應該的,所以我們不能怪他和輪船公司立下了約,公司應當保護他,不讓一切想看熱鬧的人麻煩他。他那 (哪)會曉得,在中國的民眾中,也有一部分人,想領受他一點指點,想聽他幾句公平的誠實的批評與證言,或者還能和他共鳴呢?”該文也收錄于《蕭伯納在上 !芬粫。

      但是最后宋慶齡的誠意打動了蕭伯納。10時30分,蕭伯納終于隨宋慶齡一行,下了“皇后”號,乘上開往市區的小火輪。

      眾星捧月般地歡迎

      對于蕭伯納到上海,宋慶齡他們顯然已做好了歡迎的準備,如小火輪到達市區碼頭,那里已等候著熱情歡迎蕭伯納夫婦來上海的人們,除了記者,不少都是文化界人士,據知聶耳當時也在其中。

      當宋慶齡一行陪同蕭伯納離開碼頭,前往理查(一作禮查)飯店會見來滬各游歷團團員時,有一輛小車正駛向虹口魯迅家。那是蔡元培派人去接魯迅的 車,讓他趕緊到“孫夫人的家里吃午飯”。當然,主要是與蕭伯納共進午餐。魯迅最初是從日本友人內山完造那里得知蕭伯納要來上海的。而宋慶齡偕蕭伯納離開理 查飯店后,即驅車前往亞爾培路(今陜西南路)中央研究院訪蔡元培。待他們一起到宋慶齡寓所,已是中午12時。而魯迅乘車來到這里,早過正午,午宴已開始。 魯迅走進客廳旁邊一間小屋,看到蕭伯納坐在圓桌上首,宋慶齡、蔡元培、史沫特萊、伊羅生、林語堂等人圍桌而坐。吃的是中式菜肴。宋慶齡說:“當時林語堂和 他(蕭伯納)滔滔不絕地談話,致使魯迅等沒有機會同蕭伯納談話!

      飯后大家到寓所花園草坪拍照留念。后來人們看到的宋慶齡、蔡元培、魯迅等人與蕭伯納的合影,便是這天飯后所攝。

      拍過合影,稍事休息,蔡元培、楊杏佛、林語堂等陪同蕭伯納欲前往坐落在福開森路(今武康路)上的世界學院,出席與世界筆會中國支會會員們的見面 會。當“白發,白須,高鼻子,粗眉毛,小眼睛”的蕭伯納剛走出宋慶齡寓所,等候在門口的記者們一齊圍了上來。擔任臨時翻譯的洪深請大家三點鐘派六名代表再 來,說蕭伯納先生已答應接見記者。然后蕭伯納便乘上宋子文的小汽車,驅車去世界學院。

      那天在世界學院精致的小廳,除了蔡元培、魯迅、林語堂、楊杏佛外,還有梅蘭芳、葉公綽、張歆海、謝壽康、邵洵美等人。蕭伯納到那里后,和大家一 一握手致意。當翻譯介紹到梅蘭芳時,蕭伯納不由朝梅蘭芳頷首一笑,幽默地說,我倆是同樣的人!他的意思是說,梅蘭芳是演戲的,他是寫戲劇的,彼此都是為舞 臺勞作。有意思的是,當時蕭伯納還向梅蘭芳請教道:有一件事我不很明白。我是一個寫劇本的人,知道舞臺上演戲的時候,觀眾是需要靜聽的,為什么中國的劇場 反喜歡把大鑼大鼓大打大擂起來,中國的觀眾難道喜歡在熱鬧中聽戲嗎?

      梅蘭芳和婉地回答說,中國戲也有靜的,比如昆劇,從頭到底不用鑼鼓。

      一旁葉公綽補充道,梅先生演戲就沒有鑼鼓聲,如有聲音也是音樂。蕭伯納當時還贊嘆梅蘭芳“駐顏有術”。約半小時,會見即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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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伯納在上!缝轫。

     

      英國紳士社會的一只蜜蜂

      離開世界學院,蕭伯納又乘車回到宋慶齡寓所?吹揭蝗河浾呷缘群蛟陂T口,蕭伯納征得宋慶齡同意后,把他們都請到花園草坪,進行集體采訪。

      除了直接采訪蕭伯納,一些媒體也很想知道滬上文化名人對蕭伯納來滬的反應,馬相伯老人答《大晚報》記者問時說,他早年曾訪問過英國,蕭伯納是愛 爾蘭人,“其時愛爾蘭正在英國壓迫中,禁用其語言,今愛爾蘭自治邦得公然提倡,勵行國語教育”!拔覈嗣,方羨慕愛爾蘭之恢復獨立自主……惟余在國難時 期,夙主張人民自救……”這篇答問于蕭伯納來滬當天就刊登出來,后亦收入《蕭伯納在上!芬粫。

      還有應該一提的是,“一·二八”淞滬抗戰中,率部駐守閘北的第十九路軍第七十八師一五六旅旅長翁照垣將軍,特地致信蕭伯納:

      蕭伯納先生鑒:欣承先生來華,并視察一二八淞滬戰役之遺址,照垣以事離滬,不能陪駕,殊抱歉仄,茲謹贈拙著英文《淞滬血戰回憶錄》一冊,為先生 來華之紀念,且使先生親見強暴者炮火余燼之后,更披閱是冊,可知當時被壓迫民族浴血苦戰,可泣可歌之情況,更仰先生為當世文豪,平日嘔出心血,寫盡人類喜 生惡死之哲學,領導群倫,踏進和平大道,庸詎知際此泰東西競尚文明之世,我遠東尚有此狺狺者,日施其猙獰面貌,殘酷手腕,而視人類和平于弁髦耶,然則先生 既臨此境,復悉此情,對此人類,又不識灑幾許慈愛淚也,伏希珍重,翁照垣上。

      下午4點半,蕭伯納的上海之行不知不覺已屆尾聲。像迎接蕭氏夫婦到來一樣,還是由宋慶齡、楊杏佛他們歡送前者到泊在吳淞口江面上的“皇后”號輪。

      蕭伯納在上海的“快閃”之行,在留下自己足跡的同時,也留下了其散見于當時上海各報的思想。這些思想誠如《申報·自由談》2月19日許杰《紳士 階級的蜜蜂》一文所寫:“蕭伯納是英國紳士社會的一只蜜蜂,他有刺,他也會釀蜜;不過,他所釀的蜜,卻是甜中帶酸的!濒斞竸t在《蕭伯納在上!芬粫蛑 說:“蕭在上海不到一整天,而故事竟有這么多,倘是別的文人,恐怕不見得會這樣的,這不是一件小事情,所以這一本書,也確是重要的文獻!边@或許也是魯 迅、瞿秋白以“快閃”的節奏,編輯出版這本書的重要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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