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對蕭紅、蕭軍兩人的提攜和賞識,一直是現代文學史上的一段佳話。1935年,魯迅先后為蕭軍的《八月的鄉村》、蕭紅的《生死場》作序,并與葉紫的《豐收》一起,收錄為“奴隸叢書”作品集,還專為三位作家成立了一個叫“奴隸社”的文學社團,在蕭紅、蕭軍兩人的寫作生涯中發揮了不可替代的推動作用。11月21日,由中國現代文學館、吉林省作家協會主辦的“紀念魯迅為蕭紅、蕭軍作品作序80周年研討會”在長春舉行。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閻晶明,中國現代文學館館長吳義勤,吉林省作協主席張未民以及郜元寶、吳俊、季紅真、高海濤、李繼凱、李舫、劉瓊、張莉等專家學者圍繞這兩篇序言及其背后的意義進行了討論。
閻晶明認為,魯迅的兩篇序言雖然文字短,但內容豐厚,鋪墊在文章中的底色并不完全是小說本身,而是魯迅一直思考的中國問題,即“要征服中國民族,必須征服中國民族的心”,“心的征服,先要中國人自己代辦”,這對于魯迅思想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兩篇序言里,魯迅所談的主題是他所看到的“現在的中國”,表現在蕭軍的序言中,“一方面是莊嚴的工作,另一方面卻是荒淫與無恥”;而在蕭紅的序言中,“難民雖然滿路,居人卻很安閑”。同時,魯迅的序言不僅明確了小說的意義,同時直陳其中的不足,例如蕭軍“有些近乎短篇的連續,結構和描寫人物的手段,也不能比法捷耶夫的《毀滅》”,蕭紅“敘述和寫景,勝于人物的描寫”等。魯迅先生作為文學前輩,對待文學青年和文學新人的態度值得后世學習。
與會者就魯迅作序的意義與影響、區域文學與中國文學等問題展開了深入討論。大家談到了東北作家群與“北方寫作”的意義,認為“北方寫作”自成文脈,不僅是地域特色和地方寫作,更有著重要的中國性要義。魯迅對“二蕭”所說,其實也是對東北文學所說,是對整個中國北方文學所說。這正是中國經驗和中國話語所要孜孜以求的境地,是“北方寫作”的秘訣和要義。當下的東北作家和北方作家應致力于接續東北文脈,彰顯“北方寫作”。此外,專家們還著重探討了《八月的鄉村》和《生死場》的獨特性。他們認為,蕭軍的寫作表現了對權力和社會現實的批判,蕭紅的作品則更具市民文化的復雜性,這些對把握東北文學的主題、藝術特征與審美價值,促進新世紀東北文學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