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首屆中國當代文學高峰論壇”在東莞觀音山國家森林公園舉行。施戰軍、何士光、彭程、葉梅、寧小齡、韓石山、王劍冰、李紅強、楊海蒂等作家、評論家圍繞“文學與自然”主題展開了深刻的學術探討。論壇期間還舉行了《人民文學》與東莞觀音山國家森林公園聯袂舉辦的第三屆“觀音山杯·美麗中國”全國游記征文大賽頒獎儀式。
在本屆論壇上,何士光根據多年的文學經驗,對古今自然文學的演變進行了深度剖析。他以詩歌發展歷史為例,將上述演變過程分為三個階段。他認為,在第一個階段,人類社會的組織程度并不像今天這樣嚴密,人與自然之間沒有距離,相互的關系是融合共生的,這種狀態下人們心靈是開放、寧靜的,文學作品是在正常的勞動、生活中自然出現的,就創作而言帶有全民皆詩人的性質,此時出現的作品堪稱天籟,如《詩經》等作品里的詩篇,沒有一篇是專門的詩人創作的,但卻是對時代最直觀的反映;在第二個階段,人們心靈里開始有了自我,這個時候已經有了寫詩的概念,有人有了當詩人的愿望,這個時候的詩歌,雖然把古代作品作為經典來誦讀并作為學習的范本,但這時人與自然的關系已經有所疏離,人甚至逐漸以功利的眼光來看待自然,所以在這樣心態下的創作,只能是一種模仿、一種替代,但是偶爾有些好詩,如《唐詩三百首》;人類社會到了第三個階段,工商業逐漸繁榮,帶來人們物質生活的空前提高,但人們越來越集中在城市中生活,不但遠離自然,甚至和自然形成某種對立的狀態,人的內心充斥著紛繁復雜元素,所以到了現代社會,人們的詩歌就演變成模仿工業生產的方式,幾乎是批量創作出來的。
“中華文明歷經數千年,文學創作從天籟到模仿,再由模仿逐漸演變為工業化批量創作,其間在不斷喪失一些東西!笔⿷疖妼问抗馓峒暗母鞣N文學現象表示惋惜,并提出當代自然文學創作領域所出現的一些新問題。他說,從上世紀60年代走過來的人們都留下了一些后遺癥,甚至影響后來的創作。在很多作家筆下,一寫到自然文學,就否定人間生活,一邊在描寫、歌頌野生動物,一邊在咒罵人類,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
施戰軍用四個字概括了文學的最高境界:自然而然。他表示,即使是梭羅這樣的作家,也并非以簡單的二元對立的眼光來看待工業文明和自然環境之間的關系。在《瓦爾登湖》中,梭羅不僅僅在關注自然,更是關注人類所棲居的環境。好的作家,筆下有千千萬萬個人物,但偉大的作家,他體恤筆下的每一個人物,體恤筆下每一個生命,甚至對于反面人物,也不舍得用簡單化的標簽去刺向他。像托爾斯泰這樣的作家,對于作品中的反面人物,都是用體恤的方式去描寫,這才是作家高明的地方,這種高明不僅僅是文學技巧的體現,也是作家內心悲憫情懷和精神高度的體現,這種情懷和自然對人類生命、萬物蒼生一視同仁的態度是相通的,這就是自然給人們、給作家的啟示。
圍繞“文學與自然”主題,其他作家、學者也各抒己見,發表了精彩紛呈的演講。
另悉,第三屆“觀音山杯·美麗中國”全國游記征文大賽歷時半年,收到5000余份海內外作家及文學愛好者來稿,經過評委們的反復討論、多輪投票,最終評選出獲獎作者61名,獲獎作品61篇。何士光憑借散文《黔靈留夢記》奪得大賽特等獎。 (吳梅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