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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德爾沃:個人的魔幻之城

    http://www.jchcpp.cn 2015年11月09日08:24 來源:中國作家網 遠 人
    保羅·德爾沃保羅·德爾沃
    保羅·德爾沃作品保羅·德爾沃作品
     

      上世紀60年代,拉丁美洲出現了震動世界文壇的“文學爆炸”現象。其中以馬爾克斯、略薩、科塔薩爾、富恩特斯等為主將所創作的長篇小說被冠之為 “魔幻現實主義”。拉丁美洲的現實被賦予神秘莫測的光環,是變形與夸張、想象與現實的奇妙結合。小說讀者面對文字,無不是借助文字來展開自己的想象,但繪 畫就不同了。

      繪畫始終是視覺的沖撞。繪畫史上各種主義多半都停留在寫實層面,就主義二字來說,也不過是表達手法和表現內容的不同。只有布勒東發表“超現實主義宣言”之后,投身超現實陣營的畫家們才率先從視覺層面給讀者提供耳目一新的觀看感受。

      按布勒東第一次宣言里的說法,超現實“即迄今遭到忽視的某些聯想的形式,同時也信仰夢境的無窮威力,和思想能夠不以利害關系為轉移的種種變幻。 它趨于最終摧毀一切其他的精神學結構,并取而代之,以解決人生的主要問題”。如果以這段話衡量的話,堪稱超現實代表畫家的不是達利、恩斯特,而是比利時畫 家德爾沃。實際上,德爾沃從未參與超現實主義繪畫活動,與其說他的畫作是超現實,不如說他是魔幻現實主義畫家。

      因為在超現實強調的夢境之外,德爾沃更多地體現出似夢非夢的魔幻色彩。觀眾面對德爾沃的畫時,能感受到無窮盡的種種;同時,德爾沃的畫面提供了一種完全屬于個人表達的感受和領域。

      德爾沃畫面的構成元素幾乎一目了然。撇開其1919年踏上繪畫之途后的早期作品,德爾沃進入30年代后的成熟之作,似乎只專心致志地刻畫了幾個 不多的形象:骷髏、裸女、火車、房間、樓梯、街道、車站、廣場,等等,且這些形象幾乎都集中在夜晚出現,似乎德爾沃將夜晚夢境中的景象挽留在畫布之上,令 人驚訝和著迷之處可概括如下:

      首先,夜晚本身呈現出一種不真實的感受,盡管畫面表現的夜晚有夜晚應有的黯淡,但絕非我們可以身臨其境的黯淡。畫面運用的色澤深淺和對比使夜晚像是從被遺忘的遠古走來,在黯淡中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詭秘,那種詭秘提供了驅走所有聲音的寂靜。

      其次,夜色籠罩下的建筑也不是德爾沃生活其中的20世紀建筑,精美無比的造型結構更像來自古希臘,那些早成廢墟的建筑在德爾沃的畫布上重新矗立。但奇怪的是,讀者又能從中看到現代意味,因為它們旁邊有工業時代的火車和鐵軌。

      再次,德爾沃畫面上的街道總顯得無比荒涼;臎霾皇且驗榻稚蠠o人,德爾沃畫作的街道上常有裸女出現,或獨自一人,或結隊成群,但不論畫面上出現多少人物,街道的荒涼感總是存在,也沒有任何人能提供明確的解釋。

      最后,德爾沃畫筆下的裸女、紳士和警察都沒有出處和歸宿。惟一能確認的人物是凡爾納小說《地心之旅》中的學者林登·布魯克。好幾幅畫中,布魯克都現身其中。但除了《不安的街道》,布魯克每次出現都是側身而立的姿勢,左手抬起眼鏡,仔細鑒定右手舉起的寶石類物品。

      德爾沃的畫給人的最強感受就是找不到解釋的入口,哪怕它們是以具象的方式出現。德爾沃自己也說,“我的繪畫,不僅僅只是繪畫的追尋。我從不考慮 應該如何解釋作品,但是我仍苦于人們如何看待我的作品,例如畫中人物彼此缺乏溝通理解,女性展現了一種高傲的優越感。一旦思索我的動機,我也深感困擾…… 我的首要動機僅僅是造型罷了!

      果真如此嗎?

      畫家在創作時一定有其“動機”。德爾沃的畫面人物也和他自己的說法十分一致。人物看似聚集,彼此間卻缺乏交流,每個畫中人似乎都在夢中漫游,但 讀者能夠感到夢中漫游的人似乎在同一個地方。更準確地說,他們幾乎像無生命的人體,擺出各種姿勢,像一尊尊蠟像,但在晦暗不明的色澤和詭異的街道及古典建 筑背景下,人物又像被時間遺忘的幽靈。她們似乎從遠古建筑中離開,又在不斷尋找棲身之地。換言之,德爾沃畫中所有建筑的風格一致,空間氣氛一致,人物造型 也一致——至少在感覺上幾乎一致。這不免令人想起馬爾克斯的小說世界,在以《百年孤獨》為軸心的大量中短篇小說中,人物幾乎都集中在馬孔多小鎮;?思{也 同樣如此,他很多故事中的人物也都生活在一個叫約克納帕塔法縣的虛構之地;蛟S,德爾沃想做的就是用畫筆構建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所在。不同的只是,他沒有 給創造的地方取個名字,或者他根本就不愿意給畫面世界取名字,它們可以叫都市,也可以叫現實,更可以叫夢境。德爾沃創造了他的世界,哪怕這個世界只有街 道、廣場和夜晚。所以沒必要問德爾沃為什么要創造這樣的所在,對偉大的藝術家來說,沒有比創造一個自己的世界更值得付出全部心血的了。

      真正值得一問的是,讀者究竟能從德爾沃的畫面世界發現什么?

      以《小鎮破曉》為例,畫面構圖縱深,遠處是莊嚴的遠古建筑,畫面左側是帶有長階梯的城堡。城堡前面,也即畫面最前方,是一個赤身裸體的正面少 年;在他右邊,一個裸女面對他,左手拿塊遮住下身的布料,右手朝少年伸出;在兩人后面,另外一個裸女披著長袍,雙手插在發中走來;裸女身后跟隨一個西裝革 履的男人;在最右方的一棵樹下,同樣站立一個打量的裸女。更遠處,則是一群列隊而行的裸女,她們也全部拿著布料;城堡前的階梯上,同樣有一些裸女在那里或 坐或站。畫面上的天空黯淡,似乎黎明將在一片晦暗不明中到來。

      這幅典型的德爾沃畫作集中了畫家最拿手的元素和處理手法。盡管畫面上所有人看起來都在走,但似乎被某種力量控制,全部停止在最后一個動作上。畫 面上完好無缺的建筑根本不是20世紀的建筑,在現實中它們早成為廢墟。它們只能在時間中找到真實,卻不能在現代人的觀看中,真正地變成真實。在虛假與真實 之間,畫面上的人和建筑產生出的奇妙而恍惚的錯覺,讀者看到的似乎是永不可能的生命復活,但沒有哪個人和哪種物又在真的復活,甚至連畫面上正破曉的黎明也 像永遠不會到來。換言之,德爾沃借助畫筆,似乎觸到了所有人都無法親手觸摸到的記憶和時間。

      只是,德爾沃畫筆下的記憶并不屬于個人,因此讀者無法在其中看到某種懷舊;他畫筆下的時間更不屬于個人,所以讀者無法找到自己的時間感受。但沒 有人能輕易否認,德爾沃畫下的不是時間和記憶。意大利畫家基里柯給予德爾沃非常大的影響。面對基里柯的畫,人們容易感受到他想畫下靜止的時間,而德爾沃似 乎超越了對時間靜止的描繪野心,要畫下不存在的時間和一切。但不存在的一切卻從畫筆下魔術般出現,他越是一絲不茍地進行具象描繪,觀者就越感受不到他們的 真實存在,畫中人看起來雖在一起,但卻置身各自的時間。這意味著德爾沃將時間分割成獨立的片段,所以畫中人無法在彼此間進行真實的走動和溝通。哪怕某幅畫 畫出的只是一個人獨自凝望建筑或車站——譬如《孤獨》,一個紅衣金發少女背對畫面,凝望長長街道,街道旁是黑色的火車,但街道和火車都像在另一個時間區 域,因此看上去,畫中的少女總在凝望不存在的記憶或時間之外的某種召喚。她雖然在凝望,卻只看到一片空無;她身邊雖有火車和車站,卻像站在荒蕪之中。

      德爾沃給觀者最強的感受也就是荒蕪,即使是群像畫,也因為人物彼此間的陌生而感受到他們心靈的荒蕪。就此而言,不論德爾沃展現的畫面多么魔幻和 神秘,依然有強烈的現代感。在現代派大師那里,艾略特將現代稱為“荒原”,斯坦因將現代稱為“迷惘”。這些稱謂被現代人接受,意味著現代人的確在生活中遭 遇了前所未有的激變。無人說得出激變的來源和去處。越說不出,就越是吸引無數思想者對答案進行追尋。因而時代的重要感受——孤獨帶來的生命荒蕪便成為現代 派大師的表述核心,德爾沃是用畫面來表述:人類有史以來,無時無刻不被孤獨和荒蕪籠罩。我們總是會在某個瞬間有此相同感悟,因此可以說,德爾沃畫下的是人 的歷史,更是時間的歷史。哪怕我們生活的當下,也將全部成為記憶和歷史,成為時間中的荒蕪,成為世界不可避免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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