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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蘭·昆德拉《慢》:優游的一夜

    http://www.jchcpp.cn 2015年10月16日08:24 來源:中國作家網 劉金祥

      米蘭·昆德拉的小說《慢》就是這樣開始的:現在,有三撥人趕往城堡,他們將在這個100多年前就存在的城堡里度過難忘的一夜。他們是:昆德拉和他的妻子薇拉、昆德拉正在構思的小說中的人物——一幫昆蟲學家、還有18世紀某個中篇小說中的貴婦人和騎士。如果把小說的內容看作這么三個基本層次,那么,可以說小說的情節進展是非常緩慢的。這是緩慢的一夜,在黎明時分故事結束了。

      昆德拉給讀者講著這么兩個似乎奇怪地互相照應的夜晚。在那個早年的法國故事中,騎士和T夫人由晃晃悠悠的馬車拉進這個溫柔纏綿之夜。作家和他的妻子卻是置身在擁擠的車流中,被急欲超車的人詛咒著:“為什么緩慢的樂曲消失了呢?那些民謠小曲中所歌詠的漂泊的英雄,那些游蕩于磨坊、風車之間,酣睡在星座之下的流浪者,他們到哪里去了?”進入城堡的另一群人,他們在這里開一個有關昆蟲學的會議。其中有一個來自捷克的昆蟲學家,他在1968年俄軍入侵后被趕出學界,當了20年的建筑工人。他發言時過于激動,以致于說完了他的特殊遭遇后忘了宣讀他的論文——一篇闡述他早年發現的布拉格蒼蠅的文章。其中還有一個知名人士貝克,這是個被稱為“舞者”的、經常在傳媒上露面的人物。電視臺的女攝影師英某某追蹤這位名人而來,她千方百計地提醒這位名人早年與她同學時對她的“純真的愛情”,而這失敗的愛情正是名人現在所深惡痛絕之事。遭到名人奚落后,英某某回去發作到她的情人身上。這時,在城堡的游泳池還有一對活寶:一個是希望嘩眾取寵但總不成功的凡生,另一個是女打字員,他們臨時結成一對情侶,在泳池邊對著自己心目中的觀眾表演著情欲……與此同時悲傷的捷克人企圖救出跳入水池的英某某,與跟上來的男攝影師交手對打。

      與古老的法國故事對應的是凡生的結局。18世紀的騎士和20世紀的浪子,他們之間無法溝通。這里又出現了快和慢的對照,騎士在回憶那沒有來日的一夜,他指間殘留著愛情的氣息。凡生卻滿懷失敗,惱羞成怒,他沖向他的摩托車,“因為騎上它,他可以忘記一切,騎上它,他可以忘記自己”。

      昆德拉講述的方式也是緩慢的,他常常停頓下來對某個情景作分析,他把那個法國故事講了好幾遍,從這個并非著名的作品中品評那段感情的醞釀,引出他關于時間的思索:“把時間賦予形體,不僅是對美,也是對記憶的追求”,“緩慢的程度與記憶的濃淡成正比,速度的高低則與遺忘的快慢成正比”。然而我們知道,速度可不正是今天這個時代所謂進步的一個標志嗎?昆德拉把速度定義為“技術革命獻給人類的一種迷醉的方式”。他的小說還傳達出對另一種速度——傳媒帶來的警覺,無所不在的攝影機給人一種新的生存的可能性,它規范人的想象,刺激人的表演欲望,推動像貝克這樣的知識分子去和政客爭奪媒介的舞臺,它也給來自捷克的昆蟲學家們一種光榮,使之不由自主地進入可稱之為展示榮耀的迷狂之中。

      讀罷這部小說使我想到,傳媒那種求新求快的特點是不是人們不再深思、不求甚解的一個根源呢?在作品里,捷克學者終于在其他事情上受到揶揄和嘲笑,作家則借題發揮:“這便是對時事趨之若鶩者弄錯的地方,他們不知道歷史為某事件打上聚光燈只不過在最初的幾分鐘。任何事件被稱為時事,并非在它持續的時間當中,而只在發生的短暫時間中最初的那個片刻”。事件在持續在發展,人和事物都有多重性多種面目,但傳媒感興趣的只是那短短的幾分鐘,猶如大眾飛快地轉變對一個人的態度,媒介也飛快地轉變對事件的關注。昆德拉善于在人物的一個偶然境遇中揭示出其與某種重要歷史現象的相通之處,使人物處境成為具有說明性質的比喻。昆德拉一如既往地揪住人的虛榮心,尤其對政治和情欲場景的虛榮心予以譏諷和嘲笑。他的小說幾乎都是揭示世界荒謬可笑的。有時候它是洗滌愁苦的笑,猶如作品中作者對他的捷克同胞所說的:“兄弟,別難過,走出泳池,睡覺去”,“這城堡一片寧靜,打開窗戶讓樹木的氣息充滿你的房間。吸口氣,這些是三百年的老栗樹”。小說中,正在思考的作家,正在進行的文本和已經完成的文本交匯,由那些片段性的故事空間奇妙地接通了3個世紀,這可能就是法國書評家弗朗索瓦·里卡爾所贊嘆的昆德拉“優游于時間”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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