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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獻平:從南太行到巴丹吉林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8月28日08:42 來源:中國作家網 楊獻平
    v 才    楊獻平,魯迅文學院第二十一屆高研班學員。生于河北,在巴丹吉林沙漠生活20年,F為成都軍區政治部文藝創作室創作員兼《西南軍事文學》編輯。作品見于 《中國作家》《人民文學》《天涯》《山花》《長江文藝》等。曾獲第三屆冰心散文獎單篇作品獎、全軍優秀文藝作品獎和首屆林語堂散文獎提名獎等。著有《匈奴 帝國》《夢想的邊疆——隋唐五代時期的絲綢之路》《沙漠之書》《生死故鄉》《沙漠里的細水微光》等。

      那是一處幽秘和卑微所在,盡管附近山地之間發生過諸多的戰爭,至今還有戰國、隋唐及明清的軍事遺跡;近代以來,八路軍129師及其領導人劉伯 承、鄧小平、聶榮臻等在此區域進行過多年的發動群眾與抗日戰爭,但它仍舊是偏遠和荒僻的。我給它起了一個比較文雅的名字:南太行。從地理上說,這一名稱泛 指太行山在河北邢臺、沙河、武安、涉縣、石家莊,河南林州、?h、安陽并山西左權、和順、潞城、長治、晉城、等地的龐大存在。從文化傳統上說,屬于北方游 牧與農耕文明長期劇烈沖突之后的融合與并行狀態。上世紀70年代初,我在南太行其中一座峽谷中的村莊出生。那是一個黎明,隨后延展的是,熟悉而巖石深嵌與 草木葳蕤的高山,窄如刀條的蒼天與星空,還有鋪展、橫斜于村莊和山間每條小路上的宛若貧窮與苦難的礫石、荊棘。

      更重要的是人。18歲以前,我以為世界就是村莊及其周圍的村莊那么大,世界上所有的人也都像我們村的那些人。1991年冬天,一場大雪之中,我 第一次出門遠行,并且離家千里。那個新的容納我的地方名叫巴丹吉林,是一片曠大無際的瀚海澤鹵;起初我被失望的情緒長期纏繞。因為,那時候,幾乎農民子 弟,對城市的渴望都無以復加。我起初的想法是躋身于城市,哪怕是一座縣城,也足可安慰我心,并且可以在回鄉省親之時,在大多數一輩子沒有坐過火車,把城市 想象成地獄或天堂的鄉親們面前大加吹噓。沙漠何其蒼茫,大地迢遙無疆。幾年后,我在沙漠突破了生存障礙,并且與家在當地的妻子戀愛之后,才忽然發現,世界 上的人太多了,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自己專屬的“位置”,而沙漠,可能是最適合我的地方,就像我出生地南太行鄉域一樣,巴丹吉林沙漠于我,有一種強烈的命定色 彩。

      在弱水流沙多年之后,一個偶然的際遇,我從巴丹吉林沙漠去到了從沒涉足過的四川成都;仡^之間,發現自己在沙漠的時間居然和在南太行鄉村基本等 同,內心驚異。仔細回想起來,人生有諸多的偶合與蹊蹺。但我確信,地域氣息,尤其是地域本身所具有和積攢的那種文化傳統對具體人的塑造能力是無與倫比的。 南太行作為我的出生和成長之地,那種奇崛的地理環境與相對封閉的生活場域,教給我的似乎只有微小、倔強、自卑,不服輸,還有一些因為視野長期受到障礙之后 而累積的想象力。當然,這只是個人的事,充其量也只是一種于世俗生活無補的“個人質地”與藝術上的一點“小天性”而已。而在巴丹吉林沙漠的這些年,正是我 個人心性與思想意識“大規!背墒鞎r期,以至于令我覺得,沙漠對我的“思想改造”與“心靈引發”作用顯然超過了故鄉南太行鄉村。

      多年容身沙漠和雄性軍旅,再次激發了我少小時的文學夢。在沙漠的大部分時間緊張而干燥,風暴如虐如怒,沙塵無孔不入;暴雪以內,孤獨之中,個人 的內心和精神卻漸漸豐茂,以至于不可收拾。起初寫詩,表達鐵血軍旅生活與渴望英雄的理想,當然還有青春的迷茫與對愛情的渴望。當我發現詩歌這一體裁不足以 承載自己的文學夢想,并且在同代詩人作品前顯得陳舊與落后的時候,我選擇了散文。一方面力求表達個人在沙漠的種種現實生活和心靈際遇、精神訴求和靈魂圖 景,另一方面開始著力對故鄉南太行鄉村進行遠距離的審視與省察。

      這可能是我散文寫作之“兩翼”。當然還有一些想象、實驗之作。十多年來,我幾乎走遍了阿拉善高原境內的所有遺跡與奇特之處,對那一片荒蕪區域的 人文歷史和自然風貌的了解,顯然超過了故鄉南太行鄉村。我一直覺得,一個寫作者首先要建立的,便是專屬于自己的文學地理。但在“地域”往往也是一種強大的 限制。我一度很困惑。但很快就釋然,超越地域限制的惟一有效方法,就是專注到地域上的人群。世界如此之大,人生如此浩瀚,每一塊地域上的人都是其生活地域 的產物,從日常習性到文化認知,從思維意識到精神形態等等概莫能外,但人的命運、情感、思維和思想、精神要求和靈魂圖景卻不存在任何“地域性差別”和諸多 層面上的“隔膜”。

      文學就是要探究人心人性,呈現人的生存狀態和精神困境,以及各個不同的命運和靈魂景觀。也一直覺得,對于寫作者來說,“此時我在”的存在意識和 時代現場感是其文學創作的“命門”和“要訣”所在。因為,前世已經成為了歷史,已經有很多那時代的寫作者寫作了,留下了,時過境遷之后,再卓越的藝術家, 也難以復原其當初狀貌;未來在很大程度上帶有巨大的不可預測性質,也更應當留待后人去做。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如此的豐富與駁雜、壯觀而又劇烈,如果一個作 家不能夠準確地發現和表達他們自己“所屬的時代”,那將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因此,在南太行鄉村和巴丹吉林沙漠這兩個已然初具規矩的“文學地理”上,我力求 書寫“時代的個人經驗”和“個人的時代經驗”,進而為兩個地域上的人群“樹碑立傳”;留下我和他們在這一個時代的生命痕跡、命運遭際和精神、靈魂上的,大 相迥異而又無限“幽微與遼闊”的紛紜景觀。不管我能否做到,做好,但我覺得,這可能是我應當堅守的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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