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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松:灶兒巷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4月03日09:24 來源:中國作家網 王 松

      我每次采風之前,都要做好充分的案頭準備,何況這是一次特殊的采風。

      我對贛南一直有一個模糊的概念——贛南與贛州,究竟是什么關系?所以我想,這次首先要把這件事搞清楚。據當地朋友說,所謂“贛南”,就是指的江西南部。江西省簡稱“贛”,因此贛南也可以說是江西省南部區域的地理簡稱。它主要由贛州市下轄的2區1市15個縣組成。贛南地域廣闊,面積幾乎占江西省總面積的四分之一。人口大約是全省人口的五分之一。由于江西南部的區域絕大部分隸屬于贛州市,所以,贛南也就基本等同于贛州。這里地處中亞熱帶,呈典型的亞熱帶季風濕潤氣候。四季分明,地形復雜,而且人文薈萃,有著豐厚的文化底蘊。全境通行客家語。其中章貢區和信豐縣城說贛州話。

      贛南還有一個獨特之處,它曾經有過一段特殊的歷史。我正是要尋訪這段歷史的遺跡才來到這里的。當然,在來之前,我已經有了寫作動機。

      初到贛州,一天晚上,當地朋友請我出去吃宵夜。

      朋友問我,想去什么地方。

      在贛州吃宵夜,無非選擇三種地方,或者有特色,或者有歷史,或者有特色而且有歷史。于是我隨口說,去灶兒巷。當時朋友感到奇怪,我第一次到贛州,怎么會知道灶兒巷。其實我早在來之前,就已對灶兒巷耳熟能詳。這次到贛州,這條巷子也是我重點要去的一個地方。即使這一晚不出來吃宵夜,我也是要去灶兒巷的。

      灶兒巷是一條兩百多米長的巷子,位于贛州老城區東部,是宋代贛州六街之一的陰街。明代時曾叫姜家巷。到清初時期,因為巷子里住著很多衙役,衙役多穿青衣,所以當地人稱為皂兒,因此后來諧音就叫了灶兒巷。巷子雖不長,建筑風格卻各異,有贛南客家和贛中天井式建筑,也有徽州以及西洋式建筑,多是店鋪、作坊、旅館、錢莊、衙署和民居等等。

      在這個晚上,當地朋友引我來到灶兒巷。

      巷口是一個高大的石牌坊。夜晚的灶兒巷雖然靜而幽深,仍能看清街面的鵝卵石和兩邊建筑的青磚烽火馬頭墻。義興堂的門面仍還完整。這里當年是煙館,專賣煙絲和煙葉。筠陽賓館在古時是一個會館。贛州那時有很多會館,如廣東會館、福建會館、南寧會館等等。當年這里曾有一個謠兒:“南寧會館一枝花,廣東會館賽過它,安徽會館平平過,福建會館豆腐渣!闭f的就是當時會館的情形。筠陽會館是一個保存歷史最久的會館,建于清光緒十九年。當時是江西高安人在贛州做生意時經常聚攏的地方。那時高安又稱筠陽。賓谷館則是一幢西洋式建筑。這里當年是一家賓館,據說蔣經國在贛州時,經常在這里宴請一些重要客人。

      我和朋友來到灶兒巷里的“董府”。這里過去是一個錢莊,天井式建筑布局,F在已經改為餐館,專門經營贛南風味的菜品。穿過幾進天井,我們來到最里面的一個院子。來這里自然是要喝酒釀的。酒釀是一種米酒,裝在錫壺里,要溫熱才好喝。這時朋友才問我,這一晚,我究竟為什么要來灶兒巷。

      我告訴朋友,當年,在這個巷子里曾發生過一件事。

      1934年10月,中央主力紅軍開始長征。隨即,國民黨軍隊加緊對中央蘇區的進攻。10月26日攻占寧都,僅僅一個月,瑞金、于都和會昌相繼陷落。至此,贛南根據地一片血雨腥風,籠罩在白色恐怖之中。蔣介石本人也在他的“剿匪報告”中寫道:“剿匪之地,百物蕩盡,一望荒涼;無不焚之居,無不伐之樹,無不殺之雞犬,無遺留之壯丁,閭閻不見炊煙,田野但聞鬼哭……”而就在此時,還有一個更嚴峻的問題,革命陣營中接連出現了叛徒。這不僅給蘇區帶來巨大損失,也嚴重威脅著蘇區人民的生命安全。在這個危急關頭,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辦事處主任陳毅親自起草了《動員工農群眾,積極擊殺革命叛徒》的緊急命令。也就從這時開始,一場新的特殊戰役,就無聲地拉開了序幕……

      大約在1935年初春,一個教書先生模樣的中年人從于都來到贛州。我想,這個人一定是面皮白皙,穿著一件已經洗得有些發白的灰色長衫,夾著一把油紙傘,看上去很清瘦的樣子。那天應該下著雨,他從贛江的岸邊走來,穿過燒餅巷,然后就這樣走進了灶兒巷。這個中年人此行是來執行一個特殊的任務,而且,他執行任務的方式也很獨特。

      三天后,他沒用一槍一彈,兵不血刃,就將一個叛徒處決了。

      這個中年人完成任務之后,離開贛州應該是在一個清晨。他在臨走前,還不慌不忙地在灶兒巷的巷口張貼了一張蘇維埃中央政府處決這個叛徒的布告。

      在這個晚上,我和幾個朋友一邊喝著微熱的酒釀,一邊說著這個故事。幾個朋友都聽得入了神。不知不覺已是深夜。我們從董府出來,走在燈光昏暗的灶兒巷里。腳下的鵝卵石街面在燈光下閃著幽暗的清光。這讓我感覺,此時,這條巷子似乎是一條通往1935年的時間隧道;秀敝,我好像看到那個面皮白皙的清瘦男人,正夾著油紙傘,掮著一個包裹朝我迎面走來。我在巷子里一邊走著,朝兩邊的建筑看著,心里在想,當年這個教書先生模樣的中年人,他是住在哪兒呢?筠陽會館?賓谷館?還是……大通旅社?

      從贛南回來后,這篇小說就寫成了,題為《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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