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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煒:寫作“服務讀者”是一種誤解

    http://www.jchcpp.cn 2014年11月18日15:59 來源:山東商報

      茅盾文學獎獲得者、山東省作家協會主席張煒,近日推出新作《也說李白與杜甫》,該書是張煒在萬松浦書院的講稿基礎上整理而成,是一本關于李白和杜甫的文學沉思錄,對李白和杜甫在求仕、婚姻、創作和晚境等話題逐一做了闡述!”景孀 記者張曉媛

      張煒談寫作: “服務讀者”是一種誤解

      在我因寫作過度勞累兩次住院之前,我的寫作一般都寫到凌晨兩點半左右。因為體力精力的原因,50歲以后寫的比較少了,F在的生活比較規律,每天晚上十點半休息,早上七點起床。我現在每天主要的工作是閱讀,是沉到生活中去。這些年搞了大量的鄉村調查,鄉村調查時間占了我工作時間的三分之二以上,目前積累了大量的圖片、錄音和文字資料,論字數得一兩千萬字。再就是辦教育,一方面與有關大學和文化機構合作,辦好萬松浦書院的講學活動;另一方面在海內外眾多大學和文化機構講學,收獲很大。

      下一部作品打算寫一個小長篇,已經準備、構思了十幾年了,已經在我的心中滾瓜爛熟。因為忙,因為鄉村調查、講學等各方面的任務繁重,一直還沒正式動筆。下一步準備把它寫出來。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專業小說家,而只是一個經常寫作的人而已。只要有表達的欲望,我就會以合適的形式寫出來。小說,書評,詩,報告,論文,計劃書,教材,散文,戲劇,都嘗試過。其實只要一個人認真生活,有所謂的責任感,就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如果是一個寫作者,就會以各種形式發言。做一個專門的寫作匠人如“小說家”,只不過講講通俗故事,比較起來就廉價一些了。所以我只想做一個業余作家,生活中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寫作沖動來臨了,又有時間,就坐下來寫作。我沒有采過風,也沒有尋找過素材,因為沒有這些需要。實際上一個人只要堅持了寫作的業余性,并堅持原則,那么可以寫的東西、寫作所需要的“激情”,就一定會源源不斷。

      現在的網絡沒有門檻,網上的東西十分混雜。但我不相信網絡會對文學造成真正的沖擊。文學表達只不過是一種生命現象而已,我以前說過,不必擔心“文學死亡”的問題,人類如果像科學家說的那樣,能夠在太陽終結之前移民其他星球,那就一定會繼續自己的文學表達,F在發表文學作品的載體多了,幾乎可以隨時寫作隨時發表——也正因為如此,寫作者才要苛刻地對待自己的每一個字,要嚴格推敲,學習杜甫“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精神。文學是一種語言藝術,泥沙俱下的傾瀉只會制造垃圾。所謂的作家,首先是能夠與文字垃圾保持極大距離的那部分人。

      寫作者常常有個誤解,就是要“服務讀者”。寫作是一種心靈之業,要始終聽從心靈的指引,更是追求真理的一種方式。利用公眾趣味投機取巧,這對于一個寫作者而言,是可恥的。不倦地追求真理和藝術,才會是有意義的人生,才會對人類有所貢獻。

      簡介

      張煒,1956年11月出生于山東省龍口市,原籍棲霞縣。1973年開始小說和詩歌創作。

      作品有長篇小說《古船》《九月寓言》《外省書》《遠河遠山》《柏慧》《能不憶蜀葵》《丑行或浪漫》《刺猬歌》及《你在高原》等19部;散文《張煒散文年編》20部;文論《精神的背景》《當代文學的精神走向》《午夜來獾》; 詩《松林》《歸旅記》等。2014年出版《張煒文集48卷》,F已出版各種版本500余部(含海外版本四十余部)。

      1999年《古船》分別被兩岸三地評為“世界華語小說百年百強”和“百年百種優秀中國文學圖書”,《九月寓言》與作者分別被評為“九十年代最具影響力十作家十作品”!堵曇簟贰兑惶肚逅贰毒旁略⒀浴贰锻馐贰赌懿粦浭窨贰遏~的故事》《丑行或浪漫》《少年與!贰洞题琛 等作品分別獲得海內外七十多種獎項,如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全國優秀長篇小說獎、全國五個一精品工程獎、臺灣金石堂選票最受讀者歡迎獎、臺灣好書獎、莊重文文學獎、中國最美的書獎、全國暢銷書獎等。新作《你在高原》獲鄂爾多斯文學大獎、華語傳媒杰出作家大獎、中國出版集團特別獎、茅盾文學獎、《亞洲周刊》年度華文小說之首等十余項。

      一李白與杜甫

      “李白是一個自天而降的人物,杜甫從地面往上攀登。但是杜甫的樸實與誠懇,又有人性的大魅力和溫暖吸引著我們!

      山東商報:從什么時候打算寫《也說李白與杜甫》這樣一部書,為此做了哪些準備?

      張煒:這是一部“萬松浦書院2013年春季講壇”的錄音整理稿,由聽課者整理、編訂,作者再進行補充和修訂完成。這算不得一部古典文學研究專著,而僅僅是一部閱讀者的“感言”。但其中的許多問題,尤其是對李白、杜甫的認識,是我長期學習、思考的結果。這種積累和準備是長期的,潛移默化的。

      山東商報:成書花了多久,寫作中最大的困難是什么?

      張煒:成書的時間并不太長,但其中花費的功夫是相當大的。因為這次講壇主要采取的是對話交流的方式,大家都以平等求真的態度相互交流,有時甚至沖撞起來,討論的問題既有一個主線,又非常寬泛;同時原來的每一講也沒有這樣清晰的次序,兩位整理、編訂者陳沛、張洪浩先生付出了很多勞動。應該感謝他們。

      山東商報:書名《也說李白與杜甫》,大概是承續郭沫若的《李白與杜甫》一書而來的吧?您認為兩者有什么關系?

      張煒: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初郭沫若先生出版了一本《李白與杜甫》,影響很大。那時候公開出版的書很少,再加上郭先生這本書提出了許多新異的見解,所以引起了讀書界一片議論。這種討論直到今天還在進行,它在學界的影響還很大。我的這本書前邊加了“也說”二字,當然是對應郭先生那本書的,熟悉這段歷史的人一看就會明白,這是由那本書談起和生發的一些文字。要理解這本書,最好先看一下郭沫若先生的那本書。任何書都要求簡潔,力爭用最少的文字說個明白。這本書要告訴讀者的,也就是書中這20多萬字所表達的內容。山東商報:您怎么來看郭沫若的《李白與杜甫》?

      張煒:當時郭沫若先生的《李白與杜甫》影響極大,一方面這是他這樣一個人寫出來的,他算是1949年之后中國的“桂冠詩人”;另一方面那時候基本上沒有什么書,讀者實在饑渴。當時他的觀點引起了很大的爭議,但礙于他的身份,反面意見并不尖銳。進入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了,隨便一些了,可以說話了,各種批評之聲才潑辣而出。我對這本書的看法很多,一直悶在心里。但我真正冷靜下來,今天再讀,卻讀出了不少隱秘。這屬于人性的隱秘,每個人都有。以前我一直納悶的是,這位寫過《女神》的天才詩人,有豪情有洞見有大經歷的人物,怎么后來會寫出那么多自殘式的、極幼稚極肉麻極可笑的所謂“詩”?也正是從《李白與杜甫》這本書里,我讀懂了一點點“為什么”。許多許多人性的秘密,就藏在這本書里。他借兩位古代詩人,竟然說出了許多真話,當然那是曲折地說、隱晦地說。從這個意義上講,這本書很重要。我的“也說”,當然是從他的書緣起的意思。郭沫若先生書中當然也有一些不可救藥的“時代偏見”,這也是人們說了多次的。山東商報:您個人更喜歡李白還是杜甫,為什么?

      張煒:個人更喜歡李白還是更喜歡杜甫?這不好說。有時更喜歡李白,這和郭沫若是一樣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李白是一個自天而降的人物,杜甫從地面往上攀登。但是杜甫的樸實與誠懇,又有人性的大魅力和溫暖吸引著我們。

      二“只有浪漫主義”

      “杜甫通常是‘現實主義’的代表人物,在我看來他最好的詩卻是十分浪漫的。詩人們的性格不同,文字的風格色彩自然也不同,但他們只要是優秀的,就必然是浪漫的!

      山東商報:人們習慣于說“現實主義”、“浪漫主義”,并將李白稱為“浪漫主義詩人”,將杜甫稱為“現實主義詩人”,您為什么覺得“只有浪漫主義”?

      張煒:在我看來,“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沒有那么對立,它們甚至是一回事。從文學創作者的體驗來看,好像沒有什么“現實主義”。因為凡寫作必要個人化,必要想象,必要變形和夸張,必要讓思緒激越和飛翔。再現“客觀現實”的文字不是文學。杜甫通常是“現實主義”的代表人物,在我看來他最好的詩卻是十分浪漫的。詩人們的性格不同,文字的風格色彩自然也不同,但他們只要是優秀的,就必然是浪漫的。

      李白和杜甫作為兩個隱性的榜樣,無論是寫作還是現實生活,對知識人特別是文學人的影響是很大的,漸漸形成了兩個不同的概念,比如現實主義還是浪漫主義,比如腳踏實地的樸實還是比較夸張的言行舉止。這些都是后人給他們貼上的標簽,被概念化簡單化了。他們兩個作為真實的人,并不是這樣簡單的。就文學創作而言,文學不同于紀事、記錄,文學需要想象,需要精神飛升。沒有一個好的作家是純客觀地記錄現實的。不管別人怎么看,我認為杜甫最好的詩篇可能不是《三吏》《三別》,可能是別的更具浪漫色彩的詩篇。從這個意義上說,我認為所有的文學作品都是“浪漫主義”的。山東商報:您對今天的讀者閱讀李杜有什么期待?張煒:李白杜甫的詩,唐詩宋詞,是中國人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因為從小就聽到一些句子,上學也要學習。不知道李杜的人很少,但知道得很深入的人也不多,有個人見解的人更少了。人云亦云的多,概念化理解的多。這對于學習李杜了解李杜,反而造成了俗見的屏障,俗見越多屏障越厚。少年讀李杜,中年讀李杜,五十好幾了再讀李杜,每個年齡段的感受都大大不同。仿佛是最熟悉的東西,也會突然發現:過去原來真的不懂。

      我以后還會再讀李杜,那時候新發現和新感受一定還會有。多么復雜的人和事,還有那個朝代的一切,都需要仔細辨析。研究李杜的書籍太多了,可以用一個詞“汗牛充棟”來說。這么多書,都可以看,不過讓我們信誰的?最后還得信自己的,自己的真實感受,自己的判斷,這最重要。好在有李杜的作品在那里,這是最好的依據,離開了這些依據,書再多也沒有用,那樣的書并不重要。一些不重要的書只會干擾我們的閱讀。緊緊抓住原典即李杜的作品來讀,這是我這些年側重做的事情。李杜這兩個人太有魅力了,所以他們的詩才有魅力。別人是怎么說李杜的?這對于研究者是重要的,但對一個讀者不一定特別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從李杜的作品中獲得實在的感受。最真最深的觸動是什么?能直接說出來嗎?這才是關鍵之所在。評說李杜,品讀李杜,少看別人的臉色,這是關鍵之所在。山東商報:您希望通過此書表達怎樣的理念?

      張煒:對古人的任何閱讀脫離了當代思悟,就少了許多意義。不能滿足于學究式的考據,雖然這也十分重要。我們要能從當代的網絡喧囂中聽到李白和杜甫的腳步聲。這聲音一開始會是弱小的,但仔細傾聽,它就會離我們越來越近,最后這腳步聲變得震人耳膜。李杜離我們并沒有想象得那么遙遠,時間也沒有我們想象得那么緩慢。時間很快,唐朝不遠。許多問題并沒有完全離開我們,比如底層與廟堂、浪漫主義、干謁、腐敗與清流、攀附與寂寞,這些大問題其實自唐朝甚至戰國時期到現在就沒有多少改變。由此可見,讀李杜也是一件切實就近的事,因為這兩個標本不僅是文學的、詩的,還是人的、社會的,他們身上放射著強烈的現代和時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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