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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拉·基爾施:在渴望和失望中放歌的詩人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7月25日09:17 來源:中國作家網 馬文韜

      2013年德國文壇痛失兩位重量級人物,一位是“文學教皇”賴希-拉尼茨基,另一位是女詩人薩拉·基爾施(Sarah Kirsch)。

      薩拉1935年生于原民主德國哈爾茨山區,大學畢業后在詩人賴納·基爾施(后來成為她丈夫)的影響下,對詩歌產生濃厚興趣,進入貝歇爾文學院學 習詩歌創作,期間接觸到德國及其他國家各個時期不同詩歌流派的經典作品,很快漸入佳境。1967年發表詩集《鄉村行》一舉成名。薩拉一生創作了50多部詩 集,她的詩歌繼承傳統、博采眾長,作家彼得·哈克斯評價她進入詩壇后,人們聽到了一種嶄新的“薩拉之聲”;資深文學評論家約阿希姆·凱澤強調薩拉在德國文 壇上享有“異乎尋常的特殊地位”;賴希-拉尼茨基也盛贊她是一位罕見的“情感強烈,激情洋溢”的詩人。

      薩拉·基爾施認為“寫詩就必須完全投入,就要與其生死攸關”,生活就是詩歌,“要像詩一樣生活”。薩拉是在用生命寫詩,她個性鮮明,不能容忍矯 飾虛偽,堅守率真自然。她的詩敢于真實地表現愛、痛、渴望與失望,在表現方法上也獨樹一幟,不刻意追求形式與技巧,不拘泥傳統的韻律,不用或少用逗號,喜 歡運用跨行的句式,這使得詩句既流暢而又富有節奏,顯示出一種向前的沖力。加之她常常借用古代神話、《圣經》和童話題材中的元素,詩句看似平淺,但意味深 長。

      薩拉的詩歌在德語詩壇上頗顯另類,并不以富于哲理見長,而是將生活本身的復雜和幽暗狀態通過多義和朦朧的詩句展現出來。如詩歌《七層皮》就通過 灶臺、蔥頭、菜刀、主婦和丈夫以及眼淚等意象,表現女性的敏感和易受傷害,以及對男性呵護和愛撫的渴望。短短一首詩令人聯想到女性潛在的、男性所不具備的 情感和智慧仍然遭受忽視和壓抑的現實。

      上世紀70年代發表的詩集《咒語》標志著薩拉的詩藝更加成熟,作為知名詩人進入民主德國作協理事會。該詩集體現了詩人保持完整個性的堅持和獨立 精神。在詩歌《鵝卵石路》中,雪掩蓋著硌腳的路,“看不見它,雪將它覆蓋。潔凈的白雪/在陽光下閃耀。翹起的石頭硌著/腳板。每當同時踩著兩塊石頭,/才 走得平穩。我若來到鵝卵石路,便開始/像馬一樣小步奔跑。我那飄動的頭發/仿佛翅膀。耳朵后掛著鈴鐺。趁沒有跌跤/我已走得很遠”。詩中的“馬”和“翅 膀”令人聯想到希臘神話中長有雙翼的神馬珀伽索斯,其蹄踏過之處詩泉噴涌,自18世紀起就被稱為詩人之坐騎,在這首詩中顯然寓意創作活動。然而走在這樣表 面光潔平坦、實際崎嶇坑洼的路上,摔跤是不可避免的。1976年,民主德國歌手沃爾夫·比爾曼因在聯邦德國的演出而被當局撤消國籍,薩拉為其鳴不平,帶頭 在抗議書上簽名,因而受到開除黨籍的處分,并被取消了作協理事資格。她的文學創作活動也由此遭受重創。后來她在《無路可走》一詩中表達了當時的處境:“園 子里的路徑不復存在,/各種植物相互纏繞糾結,/儼然一塊異乎尋常生動的地毯。/低著頭的向日葵,/形成一堵難以逾越的墻壁!

      這是詩的前半部,借助園子里的亂象描述了她的困境,而詩的后半部暗示人們只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到情愛方面。順便說一句,薩拉的愛情詩在性愛的表現上,是德語女性詩歌中最大膽、最無拘束的,但是她并非以表現性愛為目的,而是服務于詩歌的主題。

      在薩拉的詩歌中,女人在愛情中得到的幸福是罕見和短暫的。男人的自私、遲鈍和冷漠讓他們心中很難燃燒起對女人的真正的愛,男人的思維遠離情感, 堅持的往往是工具理性和實用主義。詩歌《天空像魚一樣脫落鱗片》中的女人就認為:“雪呀雪你從天而降帶來寒冷的夜/冰凍的墻,雪花不停地飄呀飄/把他飄到 高原雪域上吧/在他胸中有一顆不會跳動的心……”

      關于德國的分裂,詩人曾寫過一首題為《自然保護區》的詩,指的是位于東西柏林之間的波茨坦廣場,昔日繁華大都市的中心如今高墻橫亙:“巢居在高 墻上的燕子/在業已消失的飯店中飛來飛去”。這里變得荒蕪一片,然而,“縱然大自然盡其所能,讓石子路/和電車軌道雜草叢生,也難/阻擋人們意欲闖入的腳 步”。廣場的變遷引起人們對社會政治變革的反思,詩人對人類與自然命運多舛的感嘆惆悵中含著反諷。

      比爾曼事件后,薩拉無法正常寫作,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于是她要求移居西柏林,很快得到批準。薩拉不愿被利用作政治宣傳,她說,從東柏林到西柏 林無非是一次搬家。在西德,她堅持張揚自我和獨立思考,斷然拒絕了顯然因她離開民主德國而頒發的托馬斯·德勒文學獎;她仍然直言不諱,與君特·格拉斯等作 家聯名呼吁德國要與美國的外交政策保持距離。

      晚年,薩拉決定遠離喧囂的市井,前往寧靜偏僻的德國北部生活,她知道選擇那里就是選擇寂寞,但“寂寞和/自由月亮的/孩子手牽著手”。

      很多民主德國的作家到西德后,失去了壓力和挑戰,不再描寫反映東西方緊張關系的文學主題,創作難有突破。而薩拉的詩歌則一直注重表現對愛的渴 望、對自我的追求和對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向往等基本情愫。到德國北部后,擺脫了種種羈絆和束縛,置身大自然中,薩拉如魚得水,推出一系列詩集:《背后的 風》《風箏升空》《土壤》《貓的生活》《魔王的女兒》等,先后獲得一系列獎項,1996年還獲德國文學最高獎畢希納文學獎。

      德國統一后,記者想采訪薩拉,希望她以親身經歷來證明民主德國崩潰的必然。每逢這種場合,薩拉習慣用黑發把臉遮擋起來,只留出一點縫隙看著對 方,既不貶損她不得不離開的那個國家,也不稱贊新的故鄉。薩拉曾表示,她不想朝身后扔石頭、潑臟水。德國終于結束了分裂局面是件好事,至于統一的方式,直 到2006年接受《時代周刊》采訪時,薩拉仍然說兩個德國的統一是“被拋到了一起”。

      薩拉在詩歌中曾對人表示懷疑,在《烏鴉聒噪》中寫到“大地和人如今/全都變得荒蕪和粗野,任何/思考皆于事無補,木頭疙瘩/正在自由自在地墜落”,但薩拉相信自然和物體中的神性,對世界的前景并沒有徹底悲觀。

      在薩拉看來,“詩歌就是/那奇特的/剛睜開眼睛的/小貓”。詩人只有保持對事物的新奇感,才能捕捉到生活中真正的詩意。晚年的薩拉雖然只能在家 觀看縮小成電視屏幕的世界,但她仍可在內心回味一生在納粹時期、世界大戰、兩德時期以及統一后的豐富經歷,不斷以不同的角度和方式將其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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