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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東尼奧·科利納斯:天地旅人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6月09日08:15 來源:中國作家網 汪天艾
     安東尼奧·科利納斯(Antonio Colinas),生于1946年,是目前西班牙詩壇頗有影響并十分活躍的詩人,曾訪問中國。主要作品有《土地與血的詩篇》《整夜序曲》《廟宇中的雷聲與笛聲》《塔爾吉尼亞的墳墓》《星盤》《夜外之夜》《野葡萄》《俄耳甫斯的花園》《敞開之夜的書》《火的寂靜》等。   安東尼奧·科利納斯(Antonio Colinas),生于1946年,是目前西班牙詩壇頗有影響并十分活躍的詩人,曾訪問中國。主要作品有《土地與血的詩篇》《整夜序曲》《廟宇中的雷聲與 笛聲》《塔爾吉尼亞的墳墓》《星盤》《夜外之夜》《野葡萄》《俄耳甫斯的花園》《敞開之夜的書》《火的寂靜》等。

      安東尼奧·科利納斯(Antonio Colinas)1946年出生于西班牙北部城市萊昂,15歲時來到南部古城科爾多巴,在那里的3年,南方的風土為他帶來一次重生,新的詞語迸發,展現給 他觀察世界的全新方式。此后他前往馬德里求學,1969年出版第一部詩集《故土與鮮血的詩》,1982年憑借《詩集,1967-1980》獲西班牙國家文 學獎。除了創作詩歌,科利納斯還是兩位偉大的意大利詩人萊奧帕爾迪和夸西莫多的西語譯者,2005年他翻譯的夸西莫多全集獲意大利政府頒發的國家翻譯獎。 在伊比薩島度過20載光陰后,詩人如今定居在西班牙語的發祥地薩拉曼卡。

      科利納斯真實生活中的地域空間軌跡是他創作的兩大重要源泉之一。20世紀70年代,科利納斯旅居意大利4年,在米蘭大學任西班牙語講師。對詩人 而言,亞平寧半島的地位與少年時代的科爾多巴一樣是他創作生涯的分水嶺。羅馬文化與文藝復興文化在意大利交織出謎一般的建筑與風貌,那里的湖泊更是成為科 利納斯醉心的自然風光。在“本質的意大利”與它的自然象征中,科利納斯感受到這個國家的召喚,和多年以前的歌德一樣“感覺自己成為了一個新的人”。 1975年成書的詩集《塔吉尼亞之墓》恰是這段意大利之行的果實。其中,《特拉西梅諾湖》一詩短短6行卻回聲連連:“對我而言你只是閃光一瞬/在暴風雨襲 過的腐敗下午,/你看起來像一道綠色閃電/劈在浸濕的黑暗橄欖林/透黑的光下/冷翡翠”。這首詩是科利納斯在前往羅馬的火車旅途中寫成的,后來他回憶道, “在一團預先設計好的迷霧中,我看見了特拉西梅諾湖碧綠的水面。我想起許多世紀以前在湖邊發生的那場戰役,又一次察覺到人類歷史面前自然的生命力很持久。 突然,面對湖水,出現了幾行詩!庇秩缌硪皇滓砸獯罄孛麨轭}的詩作《費埃索爾》,這是佛羅倫薩附近的一座城市,阿爾諾山谷的伊特魯利亞重鎮,整首詩開篇 即浸透了盛大的沉靜與自然力:“你確知下午已被征服。/你看見最后的鴿子從柏樹林/起飛,看見每一棵松樹還在/永無完結的潮狀呼吸里顫動!彪S著午后的灼 熱沿山崗蔓延,光線由強轉暗,整個下午的光陰變幻成夜幕的陰影,作為目睹者與記錄者的“你”卻莊重地將眼底收緊,微張雙唇,“為了不發一言,為了克制詞 語”,最后,他安心地讓手心的蝸牛代替自己,溫順地“在佛羅倫薩上空發聲”。

      除了地域空間之旅,在書本中的精神游歷也為科利納斯帶來無盡的創作主題與靈感。他的閱讀體驗深入不同國家與年代的文學傳統,并由理解、共鳴轉化 為筆下神韻。如《諾瓦利斯》一詩以科利納斯極為推崇的德國浪漫主義詩人為題,在他心中,諾瓦利斯是浪漫主義的中心人物,其名作《夜之贊歌》結合了象征主義 和神秘主義,展現出對“本質”的呼求。因而在自己的獻詩中,科利納斯將“夜晚”作為涌動而鮮活的美之來源,諾瓦利斯恰是在一個富于星辰和螢火蟲的夜晚出現 ——“歷經多年,我在你藍色的火焰里,/在你栗樹與松樹的密林里認出你。/我認出你,在犬吠的暴怒里,/在幽暗中長出的濕漉草莓里。/我猜,你掛滿瀑布與 葡萄藤!痹娭小白钐鹈鄣囊雇怼贝砹艘粋獨一而超驗的時刻,最后莊嚴作結“只是我還得回到/人類的世界,就任一顆星墜落,/釘一支燃燒的魚叉在我悲傷的 雙眼之間,/或者讓我統治你,像一輪月亮”。

      另一首有趣的閱讀體驗詩更是與身體之旅相連。1971年5月,科利納斯在威尼斯拜訪了當時自美國精神病院出院定居意大利的詩人龐德,歸來后記下 《遇見埃茲拉·龐德》。在一個周日的下午,圍墻泛著病態的玫瑰紅,花園被陰影浸酸,在去找龐德的路上,“你將忘記大海在你背后吞陷/小島,教堂,宮殿, /世上最美的穹頂,/別迷上大;蛉唆~”。他前去詢問那個男人住在哪,“一個有點瘋的美國人,/高個,絡腮胡白雪皚皚”。根據別人的指點,詩人繼續向前, 穿過石橋,運河里浮滿柑橘花和腐爛水果,維瓦爾第的小提琴聲傳來,他噤聲張望,終于找到“拉莫·科爾特·克里納”這個路名,那是一條擺著花盆的窄巷,詩人 在最后一行按捺前情里的輾轉找尋,直鋪一句“那里住著埃茲拉·龐德”。諾瓦利斯和龐德是兩個詩歌時代的象征,而科利納斯對他們懷有同等的崇敬,因為在他看 來,詩人的目光應該是全球化的,關心的是整體生存的大命題。詩人的職責在于對那些永恒的命題用自己全新而獨特的聲音給出答案。這種全球化的目光可以抵消一 直以來古典主義與先鋒主義的對立——“古典與先鋒并非互相否定,像龐德這樣現代主義的詩人同樣也不斷尋求古典源泉!

      在科利納斯的詩學觀點中,詩歌首先是一條通向認知的路徑,可借以解讀和彰顯現實。不僅是我們身邊真實可見、切實可感的現實,也包括不可見卻始終 存在的“第二現實”。他在自己的創作中對浩瀚時空中微縮的歷史影像有格外的偏愛。例如在刻畫戰爭這一動搖20世紀知識分子信仰體系的大歷史時,科利納斯化 身戰后異國火車站站臺上的一位旅人,大雨滂沱的夜晚,“上次戰爭的廢墟/還釘在我臉上”,鐵軌的盡頭通向墓地,而“土里埋的,是身體,又或者僅僅是雪”。 詩中所寫是一個北方的車站,一個流亡者經歷的夜晚,然而他知道“別的地方也是夜晚”,知道這場雨也下在“世界每一雙青銅的手上”,下在“這個時代人類齒間 咬碎的每一塊玻璃上”。直到詩末,腐臭的氣息“在高壓線上/彈出痛苦與死亡的琶音”,個人傷痛與歷史傷痛交織成一曲哀歌,彈出斷弦的凄音。從微縮歷史到微 縮宇宙,一首《走吧,走吧,我們去歐洲》成為科利納斯“微宇宙”詩歌的代表作。整首詩以“于是我們說:走吧,走吧,我們去歐洲”開始引導一場歐洲文化歷史 之旅,一行一個故事,一行一個國家,加爾文的日內瓦有石頭壘起的咖啡館,尼采在西爾斯的森林瘋狂散步,雨在巴黎的布洛涅森林落下,錫耶納有童女的鬈發、橄 欖一樣的嘴唇。時光倒退回公元前79年,維蘇威火山腳下“龐貝的妓院里/木蘭伴著夜晚升起”,如果還要再繼續,那么加快腳步,“我們還趕得上/碰碰希臘夜 晚的胸膛”。詩人將不同的時間空間疊加,以接續的沖動波構成非理智的詩句流,試圖用每一股沖動表達一個世界。

      科利納斯的創作生涯始終在讀一本“自然之書”,如他自己所言:“自然是我詩歌創作的中心主題,自然是萬物的本源,發于斯,歸于斯!痹诔錾、轉 變、回歸的過程中,詩人得以用象征的目光審視世界,并相信有時只有象征可以解釋不可解釋之物,從而闡明生命的奧秘。在他的詩歌中,象征并非孤立存在,而是 相互關聯形成象征串的回環,也構成了科利納斯從對中國道家思想的閱讀中悟出的“宇宙神秘之道與周期往復的變遷”。中晚年的科利納斯繼續將凝神的目光放進大 自然中,加之對東方思想文化由來已久的興趣,他的詩歌進一步呈現“溫順詩學”的特質,中庸而平和。這一點在他1997年出版的《溫順之書》中可見一斑。其 中,《假如有一天颶風來到你們的生命》是詩人寫給孩子的詩,詩中他指引子女從大自然中獲得平靜,“在北方,就在顫動的楊樹蔭下,/在南方,就在柑橘樹的輕 風里;/想想颶風怎樣吹過/燈心草,燈心草并不變色,/也不遭害,/因為燈心草柔軟”。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遇到生命的颶風時,保持目光的清明,呼吸的平 和,“平靜地在它的暴怒中呼吸,深深地呼吸,/然后等待,/此時,要比以往/都更柔軟,/做燈心草,香氣,光”。這種在自然里尋找參照、以柔克剛的生命哲 學給予科利納斯的詩歌特殊的力量。

      通過道家思想,科利納斯與中國結下了不解之緣,新千年伊始,他曾受邀來到中國訪問,回國后在2005年出版了散文隨筆集《深埋的種子——中國行 紀》,在中國的歷史與現實中,科利納斯發現了屬于一個嶄新時代的跡象,看到一顆深埋的種子即將破土而出,將過往的智慧與現實的發展融合。對科利納斯而言, 中國如同一本打開的書,從中不僅能讀懂這個國家,更能讀懂整個人類。

      二十世紀

      □安東尼奧·科利納斯

      汪天艾  譯

      這里,異國的車站,

      這個二十世紀的夜晚,上次戰爭的廢墟

      還釘在我臉上。

      遠處,火車,絕望地拉響汽笛,

      我獨自站在大雨瓢潑里。

      痛苦在我體內破開通道像一股眩暈,

      或者一塊巨大的灼痕,在這個水狀的、

      病態的世界。孤獨拖拽我,

      透過長滿尖刺的宇宙嘲弄我。

      我知道別的地方也是夜晚,

      風會搖動路邊開花的刺槐,

      路的盡頭通向墓地,

      閃電照亮塑料的黑花,

      被一只焦躁母狗砸死的眼睛,

      土里埋的,是身體,又或者僅僅是雪。

      雨強勁地下,我的心是荒涼、

      通電的站臺,在這北方的車站。

      下雨,雨下在世界每一雙青銅的手上,

      在所有的水泥肌肉里,在墻上排出的嘴唇里,

      在這個時代

      人類齒間咬碎的每一塊玻璃上。

      而潮濕的風吞噬最后一輛火車的汽笛,

      火車在遠山后面看見

      更疲憊的破曉,腐敗的光。

      這潮濕的風帶來的腐臭

      (燃燒的幕布和垃圾桶)

      高高地,在高壓線上

      彈出痛苦與死亡的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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