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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宇澄:小說可以大聲疾呼 我也可以一聲不響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3月26日16:58 來源:江南時報

      金宇澄1952年生,土生土長上海人!50年代父母取名隨便,哥哥第一個生,比較忙亂,就叫金芒芒,我是第二個,舒服一點,就叫金舒舒,上海話拗口,很不好聽,有資產階級味道!母铩瘯r爸爸幫我改掉,取自毛澤東詩詞‘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F在這是個陌生名字,有個80后的讀者說,大概是韓國人吧!

      網上多年“潛水”,“老金”對時下新鮮話題觸感敏銳!斗被ā坊鹆,人們才發現,這位20年來默默為他人做嫁衣的好好編輯,乃小說界一大“潛伏者”。

      《繁花》是把現實打碎再拼接

      金宇澄生在知識分子家庭,《繁花》的滬生、阿寶、小毛分別是軍隊干部、資本家、普通工人的后代, “三人的經歷我都有一部分,小說是組合,把現實打碎了再拼接!

      蹉跎一代的記憶,即便懷舊,也是被疾風暴雨的猙獰現實阻斷!斗被ā返纳倌猩倥繐羯虾qR路“破四舊”,剪小腳褲,家里兜底翻,“掃地出門”。阿寶去舊貨店,尋找蓓蒂家抄走的鋼琴,滬生和姝華議論學校隔壁被鏟平的天主教堂,這塊空地忽然成了塑造七八米高的領袖像的工棚,一教師在瑞金路撞車自殺,路邊滾來“一粒孤零零眼睛,一顆眼球,連了血筋,白漿,滴滴血水”。

      《繁花》很多細節來自金宇澄的耳聞目睹,他說,遺漏的素材太多了,以后或可做個詳細的注釋本。

      “當時奇聞滿天飛,徐匯區一幢洋房里,抄出一個白毛女。某某人家汽車間,抄出一只厚棺材,棺材板掀開,白螞蟻像煙霧一樣飛騰出來,直接鉆進人的鼻孔、耳朵,大家亂逃。各種怪事實在是多,這一筆賬是寫不勝寫的!

      1969年7月,全國一片紅,16歲的金宇澄和哥哥一起去黑龍江嫩江農場務農,一做七年,其間種玉米大豆,做泥瓦匠,蓋房、砌墻、做石工,伐木,出窯、掏井、打油,補缸,磨豆腐,也做粉條,幾次的臨時馬夫!稗r場到春天,就要‘騸馬’,十幾匹小公馬要做閹割,馬到3歲發情,就是‘害群之馬’,碰到母馬,身上拉有馬車,也會撲上去,容易出事,因此要手術,然后強迫這一批太監馬,日夜走路,因為太痛了,馬就會趴到地上,傷口感染,一般是兩個臨時馬夫,早晚兩班倒,騎一匹,旁邊再帶一匹,馬身壓幾百斤沙袋,日日夜夜走路,不是一天兩天,走半個多月。人,真不可以跟動物比的,動物更苦!

      這段時間,金宇澄覺得,再也回不了上海了!爱敃r嚴格的戶籍票證制度,離開城市,缺失戶口,有鈔票也吃不到飯,穿不到衣,樣樣憑票!斗被ā酚幸欢握鎸嵉慕洑v:1969年我從上海到黑河,三天四夜火車,到鐵嶺站,大家下車打水,后來火車慢慢開動,我看見一個女孩子跳上了車,大概覺得吊在車門口的都是陌生男同學,又想下車,再換一個車門,沒想一跳下去,跌進了月臺的縫隙,一條大腿立刻軋掉了。后一年我聽說,少一條腿的女孩子,戶口已返回上海了。第一時間,大家極其羨慕:啊啊,這就可以回上海了?有上海戶口了?!也許很少有人會想,人家已經是一個獨腿女人了!

      “飯局”與“不響”

      上山下鄉那幾年,金宇澄唯一樂趣是和上海文友通信!罢J識幾個上海高中生,喜歡黑格爾《小邏輯》、叔本華、翻譯小說,看信他們講,哎喲,你可以寫小說!《繁花》插圖的畫法,在當時也起過作用,文字寫不明白,在信紙上畫北方環境,北方的火炕、火墻結構!

      1977年,金宇澄從東北“病退”回滬,在街道的某零件廠上班,后調滬西工人文化宮!1984年,差不多是現在的12月末,上海下雪,讓我想到東北零下40度,雪像黃沙一樣干燥,寫1500字《多雪的冬天》投《新民晚報》,也就印出來了。第一次投稿成功讓我有了信心,從那時到現在,我從沒有吃過退稿!

      1985年,金宇澄在《萌芽》發表處女作《失去的河流》,被《小說選刊》和《新華文摘》轉載;次年的《方島》也發表在《萌芽》上!妒サ暮恿鳌泛汀斗綅u》連獲兩屆《萌芽》小說獎,他也因此進入上海作協1986年舉辦的第一期青年創作班,和郵遞員孫甘露等人被作為文學新人集中培養。

      《繁花》第29章小毛請客,在座阿寶、滬生、小毛鄰居、朋友,大家開“故事會”。白妹講二樓爺叔偷窺發廊妹與客人的勾當。小毛講深夜打牌結束,在汽車站搭訕了一個陌生女子,手拎兩袋衣服,一直不說話,上海話就是“不響”,最后她勉強說三個字,汏衣裳(洗衣服),蚊子叫一樣,小毛馬上說,自己單身漢,有洗衣機,建議去他家洗,女人不響。隨后兩人上車,等到小毛下車,女人一聲不響跟小毛進家門,最后,兩個人“做了生活”,以后,迷迷糊糊的小毛,聽見女人整夜手洗衣服,最后天亮了,門鎖的聲音,女人走了。小毛再也沒見過這個幽靈般的女人。

      據說,王家衛喜歡這默片一般的洗衣故事;據說,這也是金宇澄一位故友的真實告白。老友是保安,一直未婚,幾年前病逝。小說寫小毛彌留之際,病房內圍了一堆落淚的女人,老中青都有。

      《繁花》題記“上帝不響,像一切全由我定”,整部小說頻繁出現“不響”達1500多次,成為金宇澄的文本特征!耙驗殚L時間看小說,我想換一種寫法,小說的個性,是語言,甚至包括標點符號的特點;文學是人學,如何描寫人?可以去掉盛行的內心描寫,去掉解釋與分析,現在的讀者十分聰明,以對話代替,是可以的。小說結尾,滬生問阿寶說,有女人問,阿寶怎么一直不結婚,一輩子一聲不響,心里想啥呢?阿寶回答說:滬生你也一樣呀,一輩子不離婚,碰到事情,就是笑笑,你心里想啥呢?阿寶說,其實女人想搞懂男人的心思,很簡單,去買幾本文藝小說,里面有很多男人的心理,看了兩本,就都明白了——我這樣寫,脫不了一種嘲諷,但我覺得在我們這個時代,一般意義的內心世界,大家都懂了,不必重復,中國人最聰明,什么都懂了,什么都可以不響,小說可以大聲疾呼,也該允許我一聲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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