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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春:李白的悲劇在于他錯認了那個時代

    http://www.jchcpp.cn 2013年09月17日09:20 來源:中國新聞網
    張大春:李白的悲劇在于他錯認了那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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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小傳 張大春,華語小說家,好故事、會說書、擅書法、愛賦詩。曾獲時報文學獎、吳三連文藝獎等。著有《四喜憂國》、《小說稗類》、《城邦暴力團》、《聆聽父親》、《認得幾個字》、《大唐李白》等。 (資料圖片)

      看完張大春最新出版的小說《大唐李白:少年游》后,聯系采訪張大春,正巧他9月6日來廣州為他與王偉忠聯合監制《當岳母刺字時媳婦是不贊成的》話劇演出 助陣亮相,據說這個長長的話劇名就來自他的一次聊天?上,俗事纏身,緣慳一面。最終在他返回臺灣后,記者于9月9日通過電話采訪了他。張大春本身是個說書人,聽他講寫小說的緣起計劃,答疑釋惑,像聽了一次獨家說書廣播,大飽耳福。也終于弄明白,他并不是要為李白做傳,而是在通過李白勾勒他賴以生存的整個 盛唐,用大量的細節填充復活歷史。所以看到書名正確的理解應該是大唐和李白,而不是大唐的李白。

      李白不跟時代玩妥協游戲

      《文化廣場》:你兒子張容說你是生活在現代的古人,比現代人要老200到500年。這次為什么是大唐?為什么是李白?這個念頭是怎么來的?小說寫了多久?

      張大春: 沒寫多久,從今年的舊歷年開寫。大概因為我自己是一個寫了幾十年古體詩的人,對近體和古風這兩個大門類的操作都很熟悉。而且我入門的方式也比較不一樣,我是專從聲調入手。就是說聲調是能夠掌握古近體最大區別的鑰匙。第一我不出詩集,第二我也不以詩人之名走天下,不去搞詩社,專門鉆研聲律聲調。聲調正好在唐代有一個重大的變化,唐代近體格律形成了。所謂的近體格律不寫詩的人很難理解,大概就是我們最熟悉的絕句或律詩的這種平仄布局,包括律詩中的對仗。它有一些法則,這些法則是怎么形成?形成這個法則的過程之中又有多少詩人不屈服于這個法則,這些問題一直是我幾十年來心里在意的事情。我不太相信有一種說法,當某種文體出現以后,會有一段不成熟的時間,慢慢成熟了,老了,死了。拿人生的生老病死去比喻文學體例的演變,這個我不同意。也許有個人生活在某個時代,很可能是詩的體例最輝煌的時候,但卻走的是完全不成熟的路子,在詩的體例已經成熟的時代,也有人會寫不成熟的詩。如果適逢其會,這個時代有很多人知道這個人 的努力,這個人就會變成一個大天才,如果生不逢辰,也許這個時代就錯過了一個偉大的天才。

      李白的處境在盛唐,他就是那個刻意不跟時代 最流行、最成熟的格律去玩妥協游戲的人。很多人認為,他寫得快、才氣高、不受格律拘束, 這話是對的。也有人認為他不太會寫格律詩,我不認為如此。要知道他不受格律的拘束,就要知道他的心理狀態、精神狀態。所以就找了一些材料,慢慢琢磨吧!

      《大唐李白》要寫四卷

      《文化廣場》:《大唐李白:少年游》架構龐大,所涉范圍很廣,舉凡政治歷史人文建制,無不包含,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工程,這本書打算寫幾部?

      張大春:我準備寫一個比較長的東西,大概分為四卷:第一卷是《少年游》,第二卷是《鳳凰臺》,第三卷是《將進酒》、第四卷是《捉月歌》。

      《文化廣場》:李白作詩的時間順序是不是你小說的暗線?

      張大春:第一本看起來是的,但是第二三四本沒有義務按照這個。我還沒有完全決定我的手法,F在我在電臺每天講這個故事嘛,早上寫,下午講,每天寫三千 字。在電臺講,聽眾必須聽一個順時性的故事,他沒辦法跳來跳去的。當我校訂到文本上就不一定了。也許第二卷我會大膽地去做一些調整,我現在還不知道,現在大概才寫了九萬字嘛,第二卷要比第一卷再長一些。第一卷寫了22萬字,第二卷應該有25萬字。等我寫差不多到20萬字的時候,可以進行一個大的調度。我希 望和第一卷不太一樣。

      《文化廣場》:現在第二卷還在電臺講嗎?講到哪里了?

      張大春:每天在電臺上要講。講到李白 馬上要見到司馬承禎,一個唐代非常知名的道士,也是道教上清派茅山宗第十二代傳人。第二卷主要講李白出蜀之后為什么兩度進長安,第一度雖然失敗,但是第二度仍然在四十歲能夠來到唐玄宗身邊。我考察他身邊的很多人,只要跟他進入長安有關的人,統統具有一個同樣的背景—道教上清派茅山宗,不管是賀知章、吳筠、 司馬承禎還是玉真公主,大官小官,沒有官職的道士,都牽連到李白的行腳和經歷有關系,甚至他的婚姻跟這些也有牽絲攀藤的關系。

      拍武俠片都可以參照它

      《文化廣場》:你在小說里提到:對日日忙于應付生活的升斗小民來說,“詩,本來就距離他們相當遙遠,有如一觸即破的浮泡,有如不能收拾的夢幻!弊x你的 小說容易想起董啟章的小說,他在小說中教讀者怎么樣寫小說,他把小說的部件拆開來擺清楚給你看。讀你的這本小說,我覺得你也借李白學詩的過程在教讀者寫 詩。

      張大春:董啟章敢教人家寫小說,那很好。我是不敢教人家寫詩的。千萬不敢這樣說,董啟章可能膽大一些,我是不行。

      《文化廣場》:你在小說中不斷還原李白寫詩的場景和情境,有破案的感覺。

      張大春:你看到每個章節都用李白的一句詩,當然有些地方穿鑿的,句子很吻合,不見得李白就是為那個而寫,但多多少少有關。詩句和章節不斷地暗示讀者,你看到的每一章都跟李白的生平有點關系,不見得真正是詩的意思,有時候還故意曲解。

      《文化廣場》:讀你的《大唐李白:少年游》很容易想到陳寅恪的《柳如是別傳》,像一個連筆畫,由詩里的一個典故,涉及李白生活的年代,一點一線,很龐大。但凡涉及唐代的歷史都要拉來講清楚。

      張大春:日后如果有人不論他對李白是否有興趣,如果他只要是對唐朝,或者對唐代長安社會生活有興趣,哪怕是拍一部武俠片,他都可以參考參考里面的那些資料,還原它的生活細節。

      坐實了那個時代的價值觀

      《文化廣場》:“還原歷史”也是這小說中最顯見的情節。就像《新唐書:李白傳》“州舉有道,不應”這六個字被你還原成一片華麗麗的長幅畫卷,這算不算你寫得比較樂的地方之一?

      張大春:我個人樂不樂沒有太大意義,重點在于它真正坐實了當時李白那個社會朦朦朧朧感受到的價值觀。名,價值大于一切。李白沒有辦法應科考,因為他是商 人家庭出身。在不能科考的情況下,他要取得比較好的政治資源,一定要讓大官有印象,需要有民間的名聲,于是他大量結交中低層官員,取得大量底層的資源。所以當唐玄宗看到他時說了一句話:“卿是布衣,名為朕知,非素蓄道義何以及此?”這句話很有趣,什么叫道義?我們倆之間一定有一種宿緣,可能幾生幾世前我們同樣在一個道山上修道。這個道義,因為道教而結合的一種情感。他們兩個在打密碼呢!唐玄宗就是因為道士推薦才接見李白,唐玄宗想從上清派這里得到一些治國 的道術,這跟呼風喚雨、撒豆成兵有關。上清派是想透過他們的政治理念來讓唐玄宗成為一個無為的皇帝。這個理念就是派李白到唐玄宗的身邊來完成,可惜失敗 了。

      李白錯把唐代當戰國

      《文化廣場》:東華大學教授、小說家吳明益評價說: “這部書可以說是一部考據,一部詩論,一部紀錄片,當然還是一部新形式的極度考驗讀者的小說?”連“商山四皓”這樣的典故你都要掰扯開講清楚。不過反過來 看,又覺得不這樣事事講清的話,以現代讀者的古文功底,有幾個人能讀懂呢?如果有耐心的話,初中生也可以看。你的目標讀者是哪些人?

      張大春:我從來沒有想過年紀,我只想著有興趣沒有興趣。我注意到一件事情。我兩個小孩子從小就不耐煩跟我聊天,好像說你講的夠了,我要知道的就這個,不要 再講多了。當他說不要我講多了,我就只好停下來?墒撬麄儸F在一個14歲,一個12歲。我注意到現在他們跟人講話也會娓娓道來。因為他們不知不覺地想把事情跟人說清楚,哪怕牽涉很多的面相,他們不是針對表面上的一丁點簡單直接的答案,要到就算。這個很好。我跟人說話就是這樣。我還特別注意到,如果有人找我去演講一個題目,我只要定一個很小的題目,就可以在講的過程中由于種種的注解能夠把這個小小的題目牽絲攀藤地、順藤摸瓜地,把很多我平常累積的東西慢慢像吐絲一樣吐出來。并不一定說一個故事!洞筇评畎住,大家不能光看李白嘛。因為大唐才有李白,大唐這個時代錯過了他,他也錯認了這個時代。他把唐代當做戰國,沒想到制度化、建制化非常完整的國度,他一生的悲劇根本上在于他對時代的錯認。他的老師趙蕤本身就是一個縱橫家,是住在山里的一個老瘋子,不問世事, 他覺得世界就該如此,不該如彼。他教出來的徒弟跟他一樣瘋。

      大詩人就沒有壞詩嗎?

      《文化廣場》:讀來有趣的部分是你在文中推斷李白作詩的情境和當時的場景。像《笑歌行》,你把他的寫作時間提前了20年,而且是毛坯,感覺你在小說中像一個“詩歌偵探”。

      張大春:我認為那個詩根本就是東一句西一句湊起來的,而且中間那兩句就不對勁,他自己也沒好好摻和。他的詩稿本散佚十之八九,后來很多作品是被后人拼起 來的。有的根本拼不起來,甚至有幾句散文,看起來沒頭沒腦的。我把那幾句重新點斷,變成詩的句子。他原來寫的是詩的句子不是散文的句子。后來有人說這個句子寫得太好了,說不出來好在哪兒,可能說是上下文脫漏,“夜來月下臥醒,花影零亂,滿人衿袖,疑如濯魄于冰壺!蔽野阉兂稍姾,就知道它前后的意思了。

      《文化廣場》: 蘇東坡認為《笑歌行》和《悲歌行》是偽作。你好像不同意他的觀點。

      張大春:如果你先把李白的地位放在高不可攀的話,那就會像明代朱諫,他寫《李詩辨疑》,認為幾乎一半的詩都不是李白寫的。你不能說一個大詩人沒有壞詩嘛,這個不對的。而且一個大詩人就是一個普通人,承認這一點,比較實際。

      《文化廣場》:李長之做的《李白傳》1940年由香港商務印刷館出版,內地四大詩人名傳中,他把李白定義為道教徒。

      張大春:他那個很簡略。我看過,內地有很多研究者,他們的研究都很重要。我不是做研究的,但覺得小說可以發揮點力量吧。(深圳商報記者 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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