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怡霖憶莫言:話不多 合影時沒有絲毫厭煩之情

　　10月11日晚上8點我正在廣電局看專題稿子。手機短信鈴聲響起，打開一看，是那山先生(注：王蒙先生的秘書)發來的：“莫言榮獲諾貝爾文學獎了！” 就在數日前，我還收到那山先生的彩信，即在寧海舉行柔石小說獎頒獎典禮現場，王蒙先生的作品《山中有歷日》獲一等獎，給王蒙先生頒獎的正是他以前的學生莫言。照片中的莫言身著一件粉藍色襯衫，與《人民文學》主編施戰軍先生對坐，兩手交叉，正交談著。我迫不及待地把信息相繼轉發諸位文友，同時也發給了作家出版社石灣先生。沒過多久，我果然收到了石灣先生的回信——

　　我正去一位朋友家取一本王世襄先生的書，未收看電視節目，10多年前去了日本、久未聯系的作家黑孩突然打來電話，她說，正在看電視新聞節目，莫言得了諾貝爾文學獎，他的第一本書是你給他出的，是否已打電話向你表示感謝？我說，自我8年前退休后再沒有見過他，也沒有任何聯系。但你還記得這件事，我已經很感動了。方才我找出莫言第一本書的簽名本，扉頁上有他的題字。掃描下來，發送給文友們看看，以分享一個老文學編輯的欣慰和快樂！

　　感謝石灣先生第一時間讓我分享他的欣悅與快慰。

　　有時候，認識一個人很容易，但記住他或被對方記住不容易，因為當今這個快速時代，人與人交往的確很多機會，但也會擦肩而過。

　　認識莫言，是去年在北京魯迅文學院高研班學習期間。班主任孫老師告知，周日9點有個頒獎典禮在中國文學館舉行，邀請同學們一起參加。頒獎典禮由中國作協黨組書記李冰主持，中國作協主席鐵凝講話。出席本次會議的還有高洪波、張健、陳崎嶸、何建明、李敬澤、楊承志等，另有《民族文學》、《人民文學》、《文藝報》、《詩刊》、《中國作家》等刊物的領導參加，坐在會場后座的那兩位就是莫言與格非老師。莫言靜坐一旁，默默無語。這是莫言老師給我的第一直觀印象。

　　會議還沒開始，大家陸陸續續走進會場，我們幾個同學原本已經落座，此時不約而同抬頭向后望望，商議著是否懇請莫言老師合個影。我們幾個鼓起勇氣走向莫言，頗有怯意地相邀。莫言穿著一件休閑西服，文質彬彬、謙謙和和，絲無凜然之盛，他從格非座旁爽快地走出來，然后被我們幾個同學圍在中間爭相邀影。

　　他顯得格外友善，也不厭煩我們幾個同學輪流拍照，不厭其煩地合影。因為是同學的相機拍的，我想還是用自己的手機再重新拍一張，于是我又向他提出請求，莫言老師則憨憨一笑，沒關系啊。還問，是站左邊還是站右邊。我說，您是老師，一定要站大位的。于是，我再次依著莫言，請同學幫忙拍在了我手機上。

　　這張照片一直留存，成了我珍貴的記憶。

　　莫言的創作無論在敘述語言還是故事人物結構、思想深度、先鋒現代意識上都在當代中國作家中獨樹一幟。某年在京西賓館召開的作協某屆全國作代會，相關媒體記者請莫言題詞，莫言一揮而就一行大字：“把中國作家一網打盡�！睆�1986年石灣先生為莫言出版第一本著作《透明的紅蘿卜》到榮獲諾貝爾文學獎，莫言走了26年。這期間與此前，我相信他必有自己難言的苦難與經歷。

　　(怡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