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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讓科學家精神在舞臺上綻放時代光芒
    來源:文藝報 | 趙 宇  2025年07月25日08:44

    接到兒童劇《和華教授談心》的創作邀約時,我正坐在因大雪停運的高鐵上——列車中途???,視線穿過車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能看到前方的一座大橋。那一刻,我突然想到:劇中華羅庚的人生,何嘗不是一座跨越時空的橋?一頭連著戰火紛飛的求知歲月,一頭系著當代青少年的精神成長。

    傳統傳記類題材創作中,人物往往被置于歷史神壇之上,與當代觀眾形成情感隔閡。在本劇創作中,首要突破的便是這種固有敘事局限,讓華羅庚褪去光環,以思想摯友的身份跨越時空,與當代青少年展開對話。這種敘事定位的轉變,是對藝術功能的重新探索:舞臺不應是歷史的陳列館,而應成為連接過去與現在的精神磁場。

    在舞臺呈現上,我們嘗試打破歷史與現實的時空壁壘,讓塵封的往事在當代觀眾身邊激起漣漪。具體場景處理中,我有意弱化傳統傳記劇的完整情節鏈,轉而采用“思想切片”的呈現方式。例如講述華羅庚為何放棄博士學位的片段時,并未平鋪直敘,而是通過四組意象并置展開:一是少年華羅庚(羅羅)的內心獨白場景,二是現代學生的聆聽與思考環境,三是青年華羅庚在劍橋大學與哈代先生的交流場景,四是歷史場景中華羅庚的獨白與現代學生交談間的空間轉換。這種處理讓敘事不再局限于歷史場景的還原,而是形成多空間并行的敘事結構。

    此外,在演員表演方面,我在表演性身份的解構與重構中,探索出“雙體共演”的敘事邏輯:歷史線的少年羅羅與當下的青年華羅庚,以及學生阿洮、向華生形成三重身體對話。通過雙演員共構同一角色的表現方式,實現對華羅庚形象的歷時性解構——少年羅羅(早期探索者)與青年華羅庚(精神成型者)的身體并置,既突破了人物傳記題材的封閉性,又搭建起連接華羅庚時代與現代中學生(歷史的觀察者)的精神橋梁。這種多維度并行敘事的呈現方式,讓歷史線與現代線如兩條相互交織的河流在舞臺上奔涌:既保持了傳記敘事的嚴謹性,又成為連接科學家精神與當下觀眾的情感紐帶。

    科學家題材的舞臺劇創作,既要在藝術表達上勇于創新,又要在精神內核中探尋科學與藝術的共通之美。這一命題曾是我創作中反復思索的難點。華羅庚在撰寫《數論引導》時,曾闡釋數學除要求真實性外,更需具備“美”的特質;英國數學家哈代認為:“美是第一要素,世界不會給丑的數學以永久的位子?!薄昂啙?、清晰、易懂”是數學之美的核心,而這與我此次創作追求的“極簡至美”不謀而合。這種極簡美在藝術中,是舞臺留白的詩意,是用最少元素構建無限意境的智慧。

    此次創作,我試圖將“極簡而豐”的美學理念注入舞臺敘事,但劇本宏大的時間跨度帶來了不少挑戰。尤其在人物呈現上,除分飾不同時期的兩位“華羅庚”外,吳筱元、華蓮青等所有關聯角色,我都堅持由同一演員完成從少年到中年的全程演繹。這一堅持也衍生出獨特的創作挑戰:要在一段2分30秒的音樂中,實現角色從少女吳筱元到婚后兩年狀態的自然轉變。當舞臺聚焦少年羅羅、青年華羅庚,以及他的兒時玩伴與現代中學生時,舞臺的假定空間打破了時空壁壘,不同時代的人物同臺嬉戲,悄然完成生命軌跡的交疊。

    隨著華羅庚的獨白“是的,吳筱元,我的妻子,她和我共同度過了人生中最艱苦和最歡樂的時刻……”,舞臺展開金壇街巷的生活圖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穿街走巷的人物調度,如同數學公式中串聯變量的等號,將記憶碎片編織成完整的生活圖譜。這種通過表演細節遞進實現的時空跳轉,恰似數學定理以極簡邏輯鏈構建知識體系的過程,演員以“一人分飾一生”的處理方式,用妝容、步態等細節變化,在有限的舞臺維度中鑿刻出歲月的深度。當觀眾透過演員的表演、服裝造型及聲線的質感差異,感知角色的生命厚度時,這種創作選擇已超越藝術手法本身。它既暗合數學對“最優解”的理性追求,又踐行著“以簡馭繁”的東方美學,讓抽象的時間在具象的表演中獲得可觸、可感的藝術呈現。

    創新是藝術的生命,科學家題材的舞臺呈現尤其需要突破傳統框架。本次創作中,我嘗試了多重創新:穿越時空的敘事結構打破了線性歷時敘事的局限,讓不同時代的人物產生思想碰撞;象征與寫意的美學融合超越了寫實的束縛,讓科學家精神以詩意的方式呈現;數學思維與舞臺藝術的結合拓展了表現邊界,讓抽象的科學概念可視可感。這些創新并非流于形式,而是為了更好地傳達科學家的精神世界,讓當代觀眾更好地理解與接受。事實證明,當主題思想以“石拱橋”的意象呈現,當探索精神以“紅燭”的象征表達時,這些創新不僅未削弱思想深度,反而讓主題更深入人心,實現了科學與藝術在舞臺上的和諧共鳴。

    劇本的開放式結局蘊含著深刻的現實觀照。劇中未給出“自強”“自尊”的標準答案,而是呈現了兩種成長可能:阿洮選擇“接受真誠幫助”重建自尊,向華生放棄保送、選擇“自己跑進清華園”。這種虛實交錯、充滿哲思的呈現方式,源于我對藝術功能的理解:舞臺的使命不是灌輸教條,而是點燃思考。正如一位教育工作者在觀劇后所說:“劇中沒有告訴孩子該怎么做,卻讓他們看到選擇背后的精神邏輯,這種引導比任何說教都更有力量?!?/p>

    當大幕落下,“石拱橋”上的燈光漸變為溫暖的橘黃色,此刻的舞臺已不再是歷史的再現,而成為精神的容器。我們期待觀眾走出劇場時,心中那支“紅燭”的光影不再是舞臺的視覺符號,而是照亮現實選擇的精神微光,讓科學家精神從舞臺的審美對象,轉化為生活中的實踐力量。從這個意義上說,《和華教授談心》的創作遠未結束,它正在每一位觀眾的內心繼續生長。

    (作者系中國兒童藝術劇院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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