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i id="uuuuu"></li>
    <li id="uuuuu"><tt id="uuuuu"></tt></li>
  • <li id="uuuuu"></li>
  • <li id="uuuuu"></li>
  • 用戶登錄投稿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山西文學》2023年第3期 | 錢紅莉:不知味集(節選)
    來源:《山西文學》2023年第3期 | 錢紅莉  2023年03月27日08:00

    錢紅莉,安徽樅陽人。出版有散文隨筆《低眉》《風吹浮世》《詩經別意》《讀畫記》《萬物美好,我在其中》《植物記》《四季書》《一人食一粟米》《我買菜去了》《等信來》《以愛之名》《河山冊頁》等二十 余部?,F居合肥。

     

    清客

    長輩饋贈一袋徽州冬筍。

    作為冬日四清客(冬筍、蔞蒿、紫菜薹、水芹),冬筍當得起頭牌角色,也是廣大老饕們最心愛的恩物。

    不做一道腌篤鮮,何以對得起這一袋遠道而來的筍?

    翌日,去菜市,黑豬肉鋪子前站定,挑一根腌制風干后的豬肋排,再買一刀連帶小排的新鮮五花,千張結半斤?;丶?,分別給兩種不同性質的肋排焯水,五花切方塊,順便一起洗個熱水澡,撈起備用。豪橫地挑出四枚壯筍,當筍衣一層層褪盡,露出羊脂玉般筍肉,端坐于瓷碟,一如清供。

    筍切滾刀片,涼水下鍋,半勺鹽,焯一焯,撈起,放水龍頭下沖涼,取其酥脆。咸、鮮肋排,連同五花肉,涼水下沙罐,急火攻開,撇去浮沫,少許黃酒去腥,改小火,咕嚕咕嚕慢燉,大約半小時,倒入筍塊、千張結,繼續慢燉十余分鐘。家里彌漫風干肋排特有的咸香,勾魂攝魄,直搗肺腑肝腸……

    咸肋排經過長久煨制的香,排山倒海,洶涌澎湃。這種香,相當暖人,真是對得住這秋往冬至的冷雨天。我站在陽臺,望樓下咫尺之隔的一株柿樹,滿樹巨大葉片在初冬的風雨中搖曳癲狂,心情大好。

    食物的特殊香氣,何以將一個原本郁郁寡歡的人深深撼動,隨時要起飛升天?食物的香氣里,是否蘊藏著大量刺激大腦分泌多巴胺的密碼?

    這么著,一個人的午餐,硬是吃出了海天盛筵的闊綽。所有一切,不過是為著給尊貴的冬筍錦上添花。一道腌篤鮮里,筍當仁不讓為絕對主演,咸鮮肋排則是底味的鋪墊,好比京戲舞臺上開場鑼鼓,一番熱鬧之后,梅蘭芳施施然甩著水袖緩步出,鴉雀無聲中的那個人,多么瑰麗驚艷。

    冬筍何嘗不是美食界的梅蘭芳。大塊五花肉,增其潤。千張結,助其收汁。骨骼清奇的,唯數筍塊——縱然于濃湯里千滾萬滾,依然不改羊脂玉本色,反而更添潤秀,入嘴,瞬間無渣,微甜爽口,毫無饜足感。

    整個一罐湯,呈現牛乳色,是火候到了,有茸茸之感,頗為滑喉。飯罷,舀一碗湯,一飲而盡,脊背一層細汗,伸手可觸的滿足。

    上海人最為鐘情腌篤鮮。大多誤以為這道菜,為滬上人士發明。實則,腌篤鮮屬徽州人首創。

    徽州多山,多竹,山野人家熱愛飼養黑豬。每臨年底,將豬宰殺,豬后腿腌起,風干,懸于照壁上,三五年后,享用。

    腌篤鮮原創性材料里,最點睛的一筆,當數徽州火腿。

    后來,腌篤鮮流傳至滬上等地。但,珍貴的徽州火腿,不曾輕易得到,退求其次,以咸肉、咸豬手、咸肋排取代,誰料及,照樣鮮美無匹。

    有一年,一位讀者朋友寄贈一塊徽州三年陳腿,做出一道別樣腌篤鮮?;罩莼鹜鹊南?,溫柔敦厚,如佳釀,如醪糟,香氣里雜糅著似有若無的陳年酒氣,像從很遠的地方跋涉過來的,裊裊娜娜,頗為潤喉。

    這鍋有咸肋排參與的腌篤鮮,筍片、千張結被悉數食盡,肋排也逐一啃掉,唯余半罐白湯,存入冰箱。翌日,將菠菜、芫荽、袖珍菇等,一起下進陳湯里涮涮,吃了。明知隔夜葷湯不健康,但,到底棄之可惜。

    冰箱尚存四枚壯筍。每開冰箱門拿東放西的,這幾枚筍急急撲入眼簾,刺激我不停琢磨,接下來,該怎樣更好地享用它們。

    何不再來一道小排燜筍:新鮮黑豬肋排兩根,將筍滾刀切小塊。焯水后的小排,以姜片、京蔥段爆香,加開水,中火烀,起鍋前半小時,匯入筍塊,吃其嫩脆。

    每年冬,廚房經濟這一領域,勢必投入大量資金于冬筍這一項。雞湯里,放兩三枚筍同燉,喝起來,不上火。筍是寒物,既解了雞湯的油膩,又消了雞肉火氣。燉雞湯,最好用礦泉水,雞肉微甜,筍更甜潤。燉鴨湯,如出一轍。

    冬天深了,臘肉曬好,可享用另一美味——臘肉蒸筍片。臘肉要選用肥瘦各半的五花,切薄片,筍亦薄片,一層臘肉覆一層筍,干蒸,撲鼻的香,下酒,亦下飯。也可用咸鴨干蒸筍片。

    筍是清客,可與一切菜式搭配。

    四川、貴州、廣西等地盛產酸筍,泡的想必是春筍吧。氣溫回升,春筍產量高,價賤,一時吃不掉,拿來浸于百年老鹵中。

    冬筍產量少極,價格居高不下。逛菜市的我,一邊搓著手哈氣,一邊拿三四枚筍放秤上約重,虛空里總有我媽媽的身影閃回。但凡買回價格昂貴的菜式,她總要痛陳前非,不過是規勸:孩子啊,過日子要細水長流,不能大手大腳不知節儉,這筍又有什么好吃的呢,與肉一樣貴……就在她嘮嘮叨叨間隙,一道油燜筍早已被我烹熟。

    寧可少吃一餐肉,也不能沒有幾枚筍。

    當大雪紛飛……你來我家,什么也不必帶,拎幾枚筍便好。

    吃魚喝湯

    一早逛菜市,看見大魚頭,重五六斤,一剖兩瓣,透著剛出水的熒光。魚想必活的,嘴兒一張一翕。

    向魚老板打聽一番,說是來自萬佛湖。

    野生大魚頭難得,適合焗來吃。

    要那種專用寬肚陶缽,底層平鋪一層蒜瓣,姜片若干,小蔥一把,半邊魚頭直接擱上,烹幾兩黃酒去腥,上蓋。焗法,最講究火候,過猛,蒜瓣焦糊,魚頭尚未斷生。大廚有心得,先大火,后改小火,再文火,慢慢焗透。一路噗噗噗上桌,蓋子一揭,蒜香撲鼻。

    魚頭哪里滋味鮮美?魚腦?錯!當然是魚唇呀。囿于家教的關系,每次酒宴上,總不好意思下箸取唇,只謙虛地戳幾根魚骨吮吮,末了待整片魚頭被饕餮一空,拿根勺子舀幾只蒜瓣吃,焗得正正好,焦黃香脆,尾韻里帶有一絲魚鮮。

    印象里,廣東人做菜喜歡焗,大約叫“啫啫煲”吧。連老鵝,也可焗。鵝塊用香料腌制十余分鐘,再下鍋,上汽時,烹白酒去腥,不用一滴水。最后一道工序石破天驚,沿鍋蓋一圈,澆半瓶白蘭地,火光熊熊,燃盡,上桌。

    廣東人會吃懂吃。熬一鍋米湯,至茸茸黏稠狀態,用來涮鯇魚片。魚肉有講究,兩片連切,打開,宛如飛出來一只蝴蝶。

    我們徽州的臭鱖魚,不僅僅可以搭配筍丁、香菇丁紅燒,也可用焗法來做。將整條魚分解成小塊,鍋底照樣墊一層蒜瓣,鋪上魚塊。上桌時,眾聲喧嘩中,忽然一陣臭味悠蕩,足以令人止語——恰恰這一味微臭,最是勾人心魄……等待著等待著,魚缽終于轉到我面前來,略略欠身,伸箸一夾,魚肉抿進嘴里,又釋放出奇異的香味。香臭兩味互搏,著實令人愉悅。

    吃不了臭鱖魚這一味的,直接掩鼻……到底沒有福氣。

    很久不曾吃到干焗臭鱖魚了。一般酒店一律紅燒,唯有私廚,才肯費心干焗。

    家里未備寬肚陶缽,若有,想必我也做不好。焗,是有門檻的。

    安徽有一六安地區,不僅盛產聞名的六安瓜片,那里的縣城水域出產的魚,也好。

    霍邱縣有一個什么水庫,還有一條什么大河。老板娘講的霍邱方言,我聽不太懂。他們家常年售賣鱖魚、鳊魚、白絲、鯽魚、黑魚等,去遲了,一售而空。想吃野生魚,得碰運氣,打到什么魚,賣什么魚,沒有挑剔余地。

    夫婦倆在家鄉存包六十畝土地,專事種植有機菜。每次菜買好,我總會被一群野氣的魚類吸引,流連久之,感受一番來自曠野大河的靈氣。

    有一回,眾魚中游弋一條紅眼青混。如此漂亮的淡水魚,第一次見。雙眼殷紅,魚鱗發出微光,頎長而瘦濯,像人一樣骨骼清奇。人一瘦,便有少年氣,魚類亦如是。有一常年野外垂釣的主顧,也站在那里一個勁贊嘆,說是常去霍邱縣某某河流,這種魚極難遇上。

    如此美麗的魚,吃它,也是罪過。

    還是清燉平凡的鯽魚湯。簡單得很,兩面煎至焦黃,姜片、小蔥把一起撂進去炸香,烹點兒黃酒去腥。另一只灶頭坐上陶罐,水適量,煎好的魚倒入,大火頂開,文火慢燉,記得挖一勺豬油進去,湯更白。差不多時,下豆腐、魚丸。一罐魚湯,足足慢燉一小時,筷子夾住魚頭往上提,魚肉瞬間滑脫,徒留一根魚骨。小時候,我外婆的口頭禪:千滾豆腐萬滾魚。

    買的是童年吃過的大鍋豆腐,原始做法,保留著豆香氣,千滾萬滾之后,豆腐里面遍布蜂窩狀氣孔,滑溜爽口。魚丸原本一塊錢硬幣大小,于湯中沸騰涅槃,胖大如乒乓球。熄火靜置,湯面浮起一層乳黃色油皮,正是這罐湯之精華。

    肉生痰,魚生火。臨上桌,下一把芫荽去燥。

    最近趕書稿,家務瑣事做不完,頗為急躁?;呕诺?,一樣一樣,均做不好,有離亂之感。唯余夜里心靜而安,捧一本書。是袁枚《隨園食單》,看來看去,惜乎不詳細,想學做幾道菜,始終不得法。

    他總是愛說,這個菜我在誰家吃過,滋味一等。一味惜墨如金,可氣,可嘆。

    書看四分之一,十個菜里起碼八道菜,放筍尖、香菇,燉上兩炷香的時辰。兩炷香燃完,一小時?兩小時?香菇這款山珍,實在串味,你不能什么菜式都放啊。

    還有一道菜——云林鵝,更邪乎,用幾斤稻草烹熟,皆逐一明示。于飲食這一塊,中國民間智慧無窮,《金瓶梅》里,宋蕙蓮用一根柴禾棍子,足以令一個豬頭酥爛。別看稻草火氣微弱,但余燼綿長。我小時冬天燒早飯粥,喜歡往稻草灰中埋一只山芋,半小時掏出,金黃的皮剝了,咬一口,香糯齁甜,吃快了,會噎住——吾鄉山芋紅皮白芯,甜糯如栗。

    還是小時候,如果沒有早飯菜,便拿一只山芋,削皮,切粗絲,熱鍋里倒點菜籽油,爆炒,激水,稍燜,鏟起,抹在碗頭。喝一口粥,搭一口山芋絲,咸糯芳香,無上享受。

    人的飲食習慣,一生不能改變。幾十年不曾吃到家鄉的山芋了。

    黃芽白、青麻葉及其他

    一夜驟冷,天上飄起細雪。

    每年一下雪,味蕾有了條件反射,想吃大白菜。去超市,貨架上堆得小山似的……挑了一棵,老葉早被撇去,唯余殷黃嬌嫩。

    解凍幾兩瘦肉,爆香京蔥段、姜片,醬油少許。這邊將砂罐坐上另一灶頭,肉塊倒入罐中,少許熱水沒過,小火慢煨。鐵鍋洗凈,重新置熱,少許素油,京蔥段、姜片依舊煸香,大白菜匯入,爆炒十余秒,祛除菜腥氣,一股腦倒入罐中,不要翻炒,讓瘦肉留在罐底,小火慢燜……別管它了,忙于別事去?;虬严词珠g的襪子洗洗,一只一只理平展,晾在暖氣片上,再拿一枚柿餅吃吃……瑣屑事做好,去廚房,揭蓋,香氣撲鼻,肉菜齊爛。大白菜無論稈葉,皆爛成一攤,入嘴,菜的甜氣布滿口腔,似忘記放鹽?實則故意的,以無添加先市醬油當鹽即可。

    近日下班,未及五點半,太陽早已落山,冷風旋著落葉,天一霎時黯淡下來了,人行于路,精神上格外孤獨凄惶。路邊正停一輛皮卡,滿滿一車大白菜呀。小電驢停下,去車上搬三四顆下來,貢獻一份微力,讓寒夜里守望的人早些回家?;仡^以薄膜將大白菜仔細包好,放在南陽臺背陽處,月余不腐。吃時,從外往里,掰幾片葉子,重新包裹好,一點不凍著它。

    紅燒羊肉吃完,剩下的湯汁不要倒掉,翌日,丟些大白菜進去,透鮮。

    一位湖北籍同事曾說起自己父親有一道拿手菜——大白菜煎豆腐。豆腐干煎,另存。熱鍋冷油,白菜入鍋斷生,加鹽,待菜汁出,匯入豆腐,翻炒稍許,出鍋。菜汁恰好被豆腐吸盡,盡管整個一盤菜干嗦嗦的,不見一滴汁水,但豆腐入嘴,確乎還能爆漿。同事說,自己屢屢試做這道菜,口感味道上,比起自己父親的,始終差了一個層次。我想,大約在于火候的參差有別吧。比如大火爆炒時的顛鍋頻率,也會影響一道菜品的口感。有人炒出的菜,天生帶有一股摧枯拉朽的鍋氣,普通人始終達不到這層境界。若問訣竅,無非手感耳。

    早年,我生活的蕪湖,每臨冬日,人們總喜歡囤些大白菜。蕪湖人稱它為“黃芽拔”,聽得久了,頗有江水滔滔的意味。后來才明白,應是“黃芽白”吧。彼時,愛吃青菜,不太中意這一款大白菜,很少買它。

    我是近年才喜歡上它鮮腴滑膩的口感,像一個缺牙老人,非要將之燜至菜糜狀,用勺子挖一坨到米飯上,趁著一點點濕淋淋的汁水,嘩嘩而下。年歲愈長,愈喜好蔬菜。高蛋白等葷腥,只能偶一為之,唯有蔬菜永吃不厭,幾同粥飯的可親。

    揚州菜里有一道著名的獅子頭,六瘦四肥五花肉,切丁,與荸薺丁、香菇丁一起攪拌摔打,淋上姜汁,團至一只只拳頭般大的圓子,干蒸半小時,再入砂罐,以雞湯,小火慢煲四小時。講究的廚師,喜歡在獅子頭上下各鋪、蓋一片大白菜葉子。上桌前,挑起上面那片菜葉,薄脆透明,經過四小時慢燉,依然不潰。

    我是從美食紀錄片中見識到的,看著那片涅槃過的菜葉子,唾液肆意翻涌,總覺著,這片菜葉的滋味,一定勝過獅子頭。

    外出酒宴,每逢海參上桌,四周必圍一圈綠茵茵的西蘭花——熱氣裊然中,我總是舉箸向花。西蘭花確乎比海參可口,以參汁澆灌過的,食其本味。歸根結底,還是一顆平民的胃,直如買櫝還珠。

    居所附近菜市,有一對來自東北的夫婦。每及寒冬,必腌酸菜。近期,一遍遍打聽,可腌好了。東北男人不急不緩:再等幾天哈。一次再問,好了嗎?老板抱歉地說,一罐全被飯店搶了去,沒轍。為了安撫我失望的心情,補上一句:我又腌了一壇,再等等哈。

    東北人的語調非常適合嘮嗑,嘻嘻哈哈的,吔,原來日子并非如此艱難,說著笑著,一日便也過去了。

    買酸菜,并非汆白肉,不過是涮魚片。我所在的這座城市,也有東北菜館。不太吃得慣那里的酸菜餃子,一股發酵過頭了的臭,令我頗不適應,盡管一貫熱愛徽州臭鱖魚。

    除了大白菜,我還喜歡青麻葉,因為好看。有一年秋,去云南普洱出差。開會中途,悄悄溜出,去逛菜市。當地老人菜籃里總有一顆青麻葉。竹籃長而扁,足夠青麻葉躺進去。梳著疙疤頭穿了青竹布藍褂的老人們拎著青麻葉,讓凌亂喧囂的菜市,頓時有了詩性……站在一角,我好奇地目送一個個老人,很遠很遠……

    當時,不知它是青麻葉,誤以為這就是云貴高原環境下生長出的變種大白菜。直至去年,我這座城市的超市,也出現了它們的身影,既驚且喜,一連數日,買來吃它。

    無非爆炒,口感甜糯,比大白菜緊實,歷經高溫后的葉子更加綠翠,適合白碟盛裝,翠白相間,平常生活里微小之美。

    好菜需美器。一日逛進口商超,發現幾只韓國菜盤,每只五六百人民幣不等。流連久之,確乎有購買沖動,最后一刻,還是放棄了,使勁勸自己,美則美矣,但它又不能使我炒出的菜更好吃。只是,常常想起它來——人是矛盾而復雜的個體。果真買回,想必有犯罪感,太過奢靡了,平凡的我配不上。

    為了青麻葉,特地查了資料,原產于天津。抄一則:

    植株直立,包心緊,葉球呈長圓筒形,頂部稍尖,微開,球葉擰抱,葉色深綠,葉面皺縮,呈核桃紋狀。葉片長倒卵形,深綠色,葉緣鋸齒狀,并有波狀折疊。中肋淺綠色,較長,寬而薄,葉柄薄,纖維少,葉肉柔嫩,烹調易爛,被稱為“開鍋爛”。味道鮮美清淡,可炒、燉、煮,并可做餡料、湯料,還可加工成泡菜、酸菜、冬菜。心部嫩葉可生拌,爆淹。

    通篇名詞,無一形容詞、副詞,讀起來卻是流動著的,青麻葉形象躍然紙上,這是白描的高超。

    無論散文小說,圈內人拼的,大抵都是白描功夫吧。

    一部書稿,為了追求簡潔不蕪,埋頭大肆刪改,完畢,統計字數,唯余七萬,還得補寫。

    現寫也是不易的,寫文章并非拎水龍頭一開汩汩而流,不可能的,還得立意、構思、布局……急得什么似的。讓朋友寄一本書給我參考,以激發靈感。末了,花費數夜讀完,依然未寫出幾百字……

    急不得,慢慢來。這就是書寫的珍貴。

    ……

    此為節選部分,全文刊登在《山西文學》2023第3期

    无码中文字幕人成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