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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啄木鳥》2023年第3期|舒中民:失語荊釵(長篇小說 節選)
    來源:《啄木鳥》2023年第3期 | 舒中民  2023年03月10日08:40

    小編說

    家庭條件優越、事業一帆風順的年輕律師何夕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警察突然告訴她:其實,你是被領養的棄嬰,而你的生母不僅是被拐賣的受害人,還是一起兇殺案的嫌疑人,至今在逃。沒有任何征兆,原本一片坦途的人生突然進入急轉彎,何夕不愿接受這樣的現實,但DNA不會撒謊。養父母待她如初,未婚夫噓寒問暖,律師業務依舊蒸蒸日上,然而,有些東西徹底改變了,無法逃避。一枚古舊的荊釵是警方掌握的唯一線索,她要循著這枚荊釵的引導,探尋自己的身世之謎。

    繼網絡安全三部曲《網探》、《網諜》、《網弈》之后,公安作家舒中民的關注點又轉向全民打拐,長篇小說《失語荊釵》,以一種令人震撼的方式,開啟了一個女兒的尋母之旅。

     

    失語荊釵

    文/舒中民

    楔子

    那個涼薄的夜晚,星星在破曉之前若隱若現,她完全沉浸在夜色之中,依稀聽見一些令人驚悚的聲音。白晝里暗伏的蟲子在鳴叫,夜行動物正在獵食。丈夫說后山有野豬,還有人在遠處的密林里見過狼。這些兇猛的動物習慣在黑夜活動,也因此更具有攻擊性。

    眼前這座形狀扭曲的吊腳小屋,由粗糙的木板制成,屋頂由茅草覆蓋,天長日久,木板早已彎曲、龜裂。屋里沒人,但直覺告訴她,周圍有活著的東西。

    她咳了一聲,仿佛在提示四周的黑暗,我來了。一只烏鴉從樹梢上振翅飛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靜。但這并不能讓她放下心來,彎腰撿起一根手臂粗的枯枝,權當防身的武器。

    她在黑暗中聆聽,耳中響起血液奔涌的轟鳴聲。當一只手觸碰到她的后腰時,她的身體在微涼的秋風里突然緊繃起來。她迅速轉身,但黑影已經壓向她的身體。

    “是你……”

    “噓……”他的聲音嘶啞而怪異。

    瞬間,她渾身癱軟,想放棄抵抗。然而,過去的種種磨難又激發了她內心的憤怒,讓她無所顧忌。她緊緊握住枯枝,宛如一只瘋狂的母豹,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黑影狂劈亂砍。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聽見枯枝落在皮肉和骨頭上的聲響,直到力氣消耗殆盡,直到黑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的雙腿一軟,虛脫般坐在地上。這時,她終于隱隱約約分辨出了對方的臉,心臟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擰了一把。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她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后腦就被某個沉重的東西擊中。

    時間仿佛停頓了。跳躍在她眼前的,只有黑暗的天幕上細碎的點點星光。

    第一章

    沒有任何征兆,行駛中的地鐵列車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

    好一陣子,擁擠的車廂里人們一動不動,似乎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窗外一團漆黑,地鐵像一條冬眠的節肢動物,靜靜地趴在隧道里。終于,乘客中產生了微微的騷動,人們開始焦急地東張西望,似乎這樣就能給這次意外停車找到一個交代。

    何夕猜測,列車正停在鳥語站與文化站之間。時間是周一下午2點25分,她幾乎可以肯定,約見要遲到了。擠在身旁的幾位大叔散發出的體味熏得她透不過氣來,有濕乎乎的衣角搭在她的手臂上,卻不是她的。

    何夕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避免被人踩到腳。腳上那雙高跟鞋是她為了跟胡悠悠以及胡悠悠的朋友們聚會買的,某國際著名品牌限量版——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跟胡悠悠和她的朋友們打交道,讓何夕感到巨大的壓力。但業務需要,她不得不曲意逢迎。她們都是億萬富翁的太太,是何夕律師業務的金主。她們的服裝由設計師量身定做,LV或愛馬仕在她們看來都是打發叫花子的,她可不敢跟她們攀比,但也不能讓她們看扁了。

    更讓她提心吊膽的是,她們還是一群醋缸子,尤其是胡悠悠。

    何夕第一次跟豁達房地產公司談法律顧問業務時,見到的不是老板席貝仁,而是他的妻子胡悠悠。

    “我擔心他扛不住,先跟你見個面?!焙朴普f得這么直接,何夕搞不清她是開玩笑還是當真的?!八@個人,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兒?!?/p>

    “別打趣我啦,在你這樣的女神面前,我只是一只丑小鴨而已?!?/p>

    這次見面,律師業務一個字都沒聊,時間全是在奉承里度過的。嚴格來說,奉承得也不算過分。胡悠悠出身農村,比席貝仁小二十多歲,是席貝仁的第三任妻子。能擠走席貝仁的前任鳩占鵲巢,不僅需要心機,身材相貌這些硬件當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列車突然啟動,讓何夕猝不及防。她的面頰又一次貼在猩紅色圍巾柔軟的絨毛上,香氣將她包圍起來,讓她深深感受到男友蘇越的存在。

    那天蘇越從香港恰談一筆業務歸來,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索嬌蘭香水、古馳圍巾專賣店,然后招呼也沒打,徑直來到何夕家門口。

    “你是不是也是這樣討好其他女孩子的?”何夕半真半假地打趣他。

    “天地可鑒,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碧K越一本正經地回答,“世道真是太殘酷了,等了這么多年,就只等到一個你?!?/p>

    盡管也許并非如此,但她愿意相信他。他有著一種天生的親和力,這種能力使他成為房地產領域最為優秀的業務員之一;在享樂方面,他卻是一個保守派,對同事在外面尋歡作樂花天酒地不屑一顧。

    此刻,感受著地鐵列車飛馳向前,她突然意識到,蘇越成功的真正原因,就是這種保守——享樂會消耗人的精力,分散人的注意力。

    認識蘇越之后,她終于想通了母親那一通關于嫁個好人的善意而乏味的說教。母親甚至拿鄭航給她舉例子——鄭航是她的初中同學。

    “鄭航剛剛當上刑警大隊長,小孩都上幼兒園了?!蹦赣H說。

    “我知道?!边@倒并非敷衍,何夕和鄭航在工作上一直有來往。

    母親是在旁敲側擊。在母親心目中,鄭航是理想女婿的典范??上?,何夕和鄭航幾乎算是青梅竹馬,卻碰不出哪怕一星半點的火花……

    隨著一聲長嘆和一陣胃腸脹氣般的顫抖,列車再次停了下來,這回終于到站了。

    鄭航猛地睜開雙眼,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二月了,寒冬卻遲遲不去。他迅速折起被子,雙腳踏上地面。瓷磚寒冷如冰,腳底竟有些刺痛之感。走進衛生間,在鏡中端詳自己,他在鏡子里也看見了冬天:扭曲、灰白、陰郁。

    最近,他幾乎每晚都被噩夢侵擾。以前辦了那么多殺人放火的大案,都沒做過噩夢,可手頭的一起拐賣婦女案,卻攪亂了他的心境。以前他也辦理過同類案件,不過,那時他沒有直面被拐賣的對象,更沒有從被害者的視角來觀察這個他一度習以為常的世界。

    他灌下一杯水,試圖舒緩頭痛。外面的天空看起來越來越幽暗了,還掛著一幕水簾,球場、公園,全灰蒙蒙的。

    他又想起了那個同心結。曾經,他也折過同心結,那是追求方娟的時候。但現在作為物證的那個同心結——藏在被拐賣婦女戴在頭上的荊釵里,里面有一張小照片,照片上有名字和出生日期,還有一滴血跡。

    一陣跺腳聲從接警室的方向傳來,接著,何夕出現在鄭航面前。

    “啊,你可真會選時間!”何夕一邊抱怨,一邊使勁兒甩著手里的雨傘。

    鄭航的目光轉向她身后的瓢潑大雨?!笆前?,時間太趕了?!?/p>

    接著是片刻的尷尬,兩人都在想他們是該握手、拍肩,還是其他什么。何夕終于伸出手來,問題解決了。

    “本來想讓刑警隊長失望一次的?!焙蜗Φ恼Z氣透露出她并不孤陋寡聞。

    鄭航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承認了他的新頭銜,但沒做任何評價,現在不是時候。

    “下這么大雨把我叫過來,到底什么事?”她輕快地問,“在這里說,還是去你辦公室?”

    “刑事鑒定中心?!?/p>

    “刑事鑒定中心?”何夕質疑的目光沒有投向鄭航,而是他的身后。

    一個便裝女警徑直向他們走來,直筒牛仔褲,寬松的翻領羽絨服,頭發微微有點兒卷,臉盤像個封面女郎,氣質卻活脫脫一個假小子。

    “這是刑事鑒定中心的關欣警官?!编嵑浇榻B。

    關欣停住腳步,像棵樹似的戳著,并沒表現出打算寒暄的樣子,目光直視何夕和鄭航。鄭航立馬意識到,自己跟何夕挨得太近,顯得太親密。但這時候拉開距離又顯得太刻意了?!斑@是天鑒律所的首席律師何夕?!彼缓美^續介紹。

    關欣只是沖何夕微微點頭,轉身帶路,領著他們沿著長長的走廊,來到刑事鑒定中心的身份驗證入口。

    “你們的‘團圓行動’搞得挺有聲勢啊?!焙蜗粗呃葍蓚鹊恼拱?,沒話找話。

    關欣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何夕的話表明,她對自己的事一無所知,鄭航一定也沒有向她透露。忙碌的律師大概沒時間留心那條新聞,對失蹤人口或拐賣案件更不感興趣。否則,她現在恐怕不會這么輕松。

    進門的程序挺復雜,通過了金屬檢測儀,安檢民警還要求看她的身份證,檢查她的背包,然后用一種讓她主動坦白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仿佛她是來公安局投案自首的。

    “你是跟他們一起的嗎?”穿制服的警察語氣嚴厲。

    “不是?!焙蜗€氣一般地說。

    “那你不能進去?!睂Ψ绞枪鹿k的口氣。

    鄭航看看關欣,微微嘆了口氣。關欣什么也沒說,但何夕前方的閘門還是“嘎”的一聲,開了。

    ......

    (未完待續,更多精彩內容請關注《啄木鳥》202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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