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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啄木鳥》2022年第7期|寧莎鷗:隱形復仇者(節選)
    來源:《啄木鳥》2022年第7期| | 寧莎鷗  2022年07月19日16:35

    小編說

    五個大學生飆車撞人,為掩蓋罪行,他們合謀將被害者沉尸水底。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不料其中四人相繼遭遇不測,唯一的幸存者也被自媒體曝光,身敗名裂。為保全性命,他時時警惕,處處小心,殊不知那個隱形復仇者早已為他設計好了完美的結局……

    隱形復仇者

    文/寧莎鷗

    火紅的奔馳跑車,像一頭發情的公??癖贾?。

    身旁女伴的尖叫,身后同學的艷羨,都讓駕馭著“公?!钡膶帩商彀蛋档靡?。這不是他家最好的車,不過發動機和排氣管都重新改過,馬力最高可達一千匹,要的就是這種風馳電掣的效果。

    此時他馳騁在沉魚洲的腹地。沉魚洲是一座江心島,遠離主城區,因輪廓神似一條魚而得名。島上水澤浸潤、牧草豐美,算是一處風水寶地。有旅游公司在此建了度假村,可惜高估了偏遠地區對市民的吸引力,如今變得人跡罕至。白天這里是小眾露營地,晚上便變成了飆車族的勝地。既沒有攝像頭的束縛,又可以享受寬闊馬路的好處。是以,寧澤天結束了露營,便帶著朋友兜風。

    車速已經超過一百二十邁了,車窗半開著,他正享受著烈風拂面的快感,旁邊的丁瑤緊緊摳住他的大腿,有些煞風景地說道:“慢點兒,我怕?!?/p>

    車內一行五人都是湘中大學的學生,來自不同年級不同院系。丁瑤是外語院的院花,人長得很漂亮,也是寧澤天新晉“攻略”的對象。這是第一次約她出來玩,但丁瑤太過“乖乖牌”,無論喝酒聊天都放不開。

    寧澤天有些意興闌珊:“怕啊,你坐后面去啊?!?/p>

    丁瑤沒敢再多說,后排卻很快有個聲音響起:“來來來,我跟你換?!?/p>

    說話的是新聞院的學妹宋晶晶。相比于丁瑤,宋晶晶容貌略遜三分,但勝在身材火辣。她身旁坐著體育院的男友陳建龍與化學院的李平。宋晶晶倒是毫不掩飾勾引之意,不過陳建龍好歹算朋友,寧澤天沒有興趣奪人所愛。

    車繼續上路,陳建龍拍馬屁道:“天哥的車技真不錯,刷一圈怕是三分鐘都不用吧,比我快多了?!边@小子最近才領了駕照,剛剛試了下手,技術相當蹩腳。

    “那是,我們還在玩泥巴,天哥已經摸方向盤了?!崩钇浇又蹬跗饋?,“天哥,待會兒能借我跑兩圈嗎?”

    寧澤天相當慷慨:“行?!?/p>

    三個男生聊著,女生也不消停起來。宋晶晶許是剛剛“葉子”(大麻)抽嗨了,居然在疾馳的車里站起來,當下就要跟丁瑤換位置。

    寧澤天被迫分心:“你別鬧了?!彼喙馄骋娗胺接袀€黑影,副駕的丁瑤已經叫起來:“小心!”

    寧澤天哪里還反應得過來,只聽到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奔馳留下一道長長的剎車痕,他大腦一片空白,剛剛,好、好像撞到人了?

    “你們看到沒有?”他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問道。

    但這救命稻草很快就斷掉了。李平與陳建龍機械地點著頭,宋晶晶一臉驚恐,顯然,這不是幻覺。寧澤天下車檢查,保險杠和引擎蓋已經撞出了一個大凹陷,眾人又壯著膽子,借著手機電筒找了十幾米,才發現黑影的真容,可見當時車速之快。

    一個穿運動服的男人像爛泥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丁瑤已經掏出手機,寧澤天警覺地問:“你要干嗎?”

    “報警啊?!?/p>

    寧澤天發狂似的搶過手機,狠狠扔進了奔騰的河水里。

    “你瘋了!”

    “你才瘋了!”他此時已紅了眼,“報警大家一起玩完!”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其余三人都怔住了。剛剛大家玩嗨了,吸了點兒大麻,連乖乖女丁瑤都未能免俗?,F在報警,是往看守所“送人頭”嗎?更何況寧澤天屬于毒駕,毒駕肇事致人死亡,鬼知道要判多少年。寧澤天暗暗下定決心,死也要把大家拴在一根藤上。

    “我覺得天哥說得對,這人已經沒救了,咱沒理由給他陪葬?!标惤垊倓傄裁朔较虮P,同樣屬于毒駕,自然是第一個出來維護。

    “可是……”李平雖然平時鬼點子多,但遇到大事是個沒主意的,此時也猶豫起來。

    “別可是了,”陳建龍不耐煩道,“你想吃牢飯,老子可不想。留了案底,能不能畢業都兩說了?!?/p>

    李平也保持沉默,寧澤天望向剩下的倆妹子:“三比二,你們怎么說?”

    宋晶晶剛剛亂動,多少也負有責任,戰戰兢兢地回答:“我聽天哥的?!?/p>

    丁瑤虛張了張嘴,現在的情勢,她多說也沒用。

    “現在怎么辦?”陳建龍身形龐大,說話氣勢驚人,腦子卻欠奉。

    寧澤天盯著茫茫的江面,剛才手機落水讓他有了一個想法:一不做,二不休。他的目光很快讓眾人明白過來。丁瑤臉色驟變,幾乎哭出來:“你們真瘋了!”

    寧澤天手忙腳亂地制訂“沉尸”計劃,拖起尸體,就要讓陳建龍幫忙往水里扔。李平此前雖然猶豫,但一旦打定主意,還是恢復了他“軍師”的本色。

    “不行,這樣扔下去很快就會浮起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p>

    “那怎么辦?”陳建龍腦子停轉,似乎只會這一句。

    “得去找石頭,對了,還得有裝尸體的東西,行李箱什么的?!?/p>

    對于這么大的事,大家都是新手,幾個臭皮匠各懷心思地一商量,勉強做好了分工:陳建龍去搬大石頭,李平去找容器,兩個女生用水嘗試擦洗事故痕跡,寧澤天則負責放風,防止被外人看到。丁瑤本想置身事外,只可惜之前被攛掇嘗試了一口大麻,如今也無法獨善其身。

    也許是“天助我也”,眾人準備的時間并無其他飆車族經過,陳建龍搬來了幾塊碎石,李平也幸運地在荒廢的工地找到了廢棄的麻布袋。

    月光從烏云里鉆出來,照亮了死者的臉,似乎年紀不小了。寧澤天百無聊賴,居然膽大地翻起了尸體的衣兜兒,在里面找出了錢包。

    “王德海,”他借著月光,念起身份證來,“六十了,也該活夠了吧?!闭f完隨手一扔。

    李平屁顛屁顛撿起錢包,又認真檢查了一遍。

    “這錢你也要?”寧澤天暗罵他沒出息。

    李平沉默了半晌,解釋道:“不能亂扔,這東西得處理掉?!?/p>

    地上的血跡漸漸變淡,尸體與石頭也都裝進了麻布袋,用繩子綁住。為了掩藏車禍現場,寧澤天還驅車開出了好幾公里。

    萬事俱備,這時麻布袋詭異地動了一下,傳出一聲低喘。人還沒死!

    李平跑過去解繩子,寧澤天卻一步擋在了他面前:“你干嗎?”

    “救人??!”

    “你傻啊,回光返照而已?!?/p>

    丁瑤從另一個方向沖過來,陳建龍又把她抱住了:“你別跟著發瘋?!?/p>

    剎那間,被攔住的兩人雙雙把視線集于寧澤天一身,哀求似的望著他。

    李平有些失控:“人還活著,現在扔到水里,性質可就變了,這是謀殺??!”

    寧澤天目露兇光:“事到如今,回不了頭了?!?/p>

    李平揮舞雙手,竟是要強行闖過去,脖子后卻突然一痛,頓時不省人事——陳建龍一記重擊,打在了他后頸。

    “你干了什么?”丁瑤質問。

    “放心,死不了?!标惤埾駴]事發生,“讓他不再礙事而已?!?/p>

    麻布袋終于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飛了好幾米,沉入水中,只剩不斷冒出的氣泡。

    許云冰看著遠處的水面,若有所思。本城民風淳樸,他工作十多年來接觸的命案屈指可數,沒想到今天遇上了。

    尸體是今天中午被發現的。一群上班族休假來此露營,發現水中漂著不明物體,疑似一個人,便報了警。此時水警同事正忙碌地打撈著。

    “幸好被樹枝擋到,要不然漂到市區還不嚇死人?!狈ㄡt說道,這具尸體也不知泡了多久,五官變形,已經呈現出“巨人觀”。

    “死因呢?”許云冰問道。

    “胸腔有積水,應該是窒息而死。不過尸體肋骨塌陷嚴重,身體有多處骨折痕跡,死前應該經受過猛烈撞擊?!?/p>

    猛烈撞擊?這是哪里?烏魚河,靠近沉魚洲,一幫紈绔子弟飆車的地方。他很容易就把兩者聯系在了一起。

    “這幫小雜種,仗著家里有錢,拿著破車就亂開!”搭檔陳焱罵道。他入行四年多,不算新丁,仍改不了口無遮攔的脾氣。

    許云冰開口道:“不一定是飆車黨,這一帶也偶有駕校的學員試駕,還有貨車經過。又或者車禍發生在別處,只是拋尸此地?!?/p>

    “真的假的?”

    “自然是你的判斷可能性最大。我只是提醒你,警察不能太武斷,每一次判斷都會左右調查方向?!?/p>

    “還不是廢話?!标愳托÷曕洁斓?。

    很快,水警又有別的發現,在河底撈出了一只裝著石頭的麻布袋。許云冰腦子里關于事件的構想也已出爐:有人開車撞死了人,用石頭沉尸江底,可惜繩子沒系緊,尸體便意外漂了上來。

    “你看還是我說的對吧?”陳焱有些得意。

    許云冰問道:“這一帶有沒有監控?”

    “要是有監控,這些小王八蛋還敢飆車?最近的監控在五公里之外?!?/p>

    “那也得讓交通組的同事找找,看看近期有沒有車身受損的車輛經過?!?/p>

    陳焱吹了個口哨:“那可是個大工程啊?!?/p>

    第二天,兩人獲悉了新的線索。沉魚洲附近有不少“洗腳上岸”的農民,住在一處叫云蘭村的地方。村里有個叫王德海的老人,喜歡夜跑,平時經常上島,有天晚上出去后就沒回來。他雖然獨居,但在村里請了個幫傭的阿姨,幫傭發現他失蹤后便報了警。

    許云冰與陳焱此時正前往王家。如果提取毛發樣本比對DNA確實是王德海,將對調查大有幫助。

    王宅是常見的農村自建房。王德海一個人住,修了兩層,十分寬敞。樓房外觀采用傳統風格,門臉顯得很大氣。

    隨行的村主任解釋道:“王德海年輕時在市中心開了家酒樓,生意很是火爆,家底也相當殷實,要不是喜歡鄉下空氣清新,他也不會來這種小地方住?!?/p>

    院子里還有考究的中式庭園,樹木亭亭如蓋,只是主人已不見了。

    村主任用幫傭的備用鑰匙打開門,很快大廳便展現在眼前。墻上掛了不少照片,多是主人手持錦旗身披綬帶接受各種表彰。

    村主任又解釋道:“他當年生意做得大,人也心善,資助過不少貧困學生。這就是他們當年的合影,聽說過去還上過電視?;氐郊亦l,這幾年村里修路、建廣播站,他也捐了不少錢,大家背地里都叫他王大善人?!?/p>

    陳焱定睛一看,突然指著一張照片說:“老許,你看這像不像你?”

    許云冰順著望過去,照片中有一個毛頭小伙子,眉眼還沒長開,哪兒像自己。陳焱分明是在打趣他。

    一樓雖設有洗手間,卻新得像沒用過似的,王德海的起居室在二樓,要找毛發樣本只能去二樓了。

    “你剛剛說這王德海很有錢,那他跟村里人有經濟糾紛嗎?”許云冰問村主任,此時他也得考慮其他可能性。

    村主任稱:“據我所知沒有?!?/p>

    一行三人來到二樓洗手間。洗漱柜的梳子上果然殘留著不少頭發,比對DNA足夠了。

    此行目的達成,三人又回到了一樓客廳。許云冰問道:“他沒有妻兒嗎?”

    “也結過婚,有一個兒子吧,據說前妻嫌他把錢都給了外人,帶著兒子改嫁到大城市去了,很多年沒音信。其余的只剩幾個鄰市的表親?!贝逯魅谓榻B道。

    “那后事呢?”

    “如果找得到,就讓他兒子主持;找不到,就只有村委會辦了,當還他人情?!?/p>

    “他兒子叫什么?”

    村主任找出一張積灰的照片,遞了過來。照片拍得很早了,是一個眉眼神似王德海的年輕人?!昂孟袷墙型醮T?!?/p>

    經過DNA比對,尸體果然是王德海。這樣一來,根據他的失蹤時間,大致也能印證案發時間。兩人調來監控,仔細研判失蹤當晚的畫面,果然發現了端倪。

    “你看這輛車?!标愳褪种钙聊?。

    那是一輛紅色的奔馳,飛快駛入鏡頭,玻璃有反光貼紙,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兩人放大屏幕,一閃即逝的畫面定格,車的引擎蓋上有一處碩大的凹陷。

    湘中大學是本市唯一的高等學府。到了研究生這個階段,很多人要實習、工作,所以不住校的情況很常見。學校也開方便之門,只要能提供實習證明,便能放行。像寧澤天這樣的有錢學生,自然是早早在附近買了小公寓,住行安逸。

    聽到寧澤天的名字,副局長特意提醒此案要慎重。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他老爹。

    寧城是本市頗為成功的企業家,在國企改革的浪潮中,他很有遠見地盤下了當初的國營百貨商店,目前已經成為擁有兩家大型購物中心、八家超市的大集團,說他是當地商業巨擘也不為過。他本人還是人大代表,在政界商界都有很強的影響力。

    “不就是個無法無天的小子,唬幾句不就什么都說了?!标愳蛥s不屑一顧。

    兩人到教學樓的時候,新聞院剛下課,寧澤天被一堆人簇擁著,很容易就能分辨。陳焱率先沖上前去,亮明身份:“你就是寧澤天?有件案子請你協助調查?!?/p>

    陳焱把寧澤天帶回了公安局,對方顯得坐立不安:“警官,我犯什么事了?前幾天在酒吧打架?”

    “看來你犯的事不少啊?!标愳桶櫫税櫭?,“再想想?!?/p>

    對方作沉思狀,半天才說“想不出來”。陳焱又問:“上個月20號晚上,你在哪兒?”

    寧澤天作委屈狀:“這么久我哪兒記得,興許在酒吧喝酒,興許在家里打游戲?!?/p>

    “有人作證嗎?”

    “我一個人住,哪兒有人作證啊?!?/p>

    一般年輕嫌疑人心理素質差,陳焱這個開場連嚇帶唬,沉不住氣的早交代了,但寧澤天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案發那晚,他要在家才有鬼呢。

    “我提醒你,現在交代還可以算自首,等我們查出來,性質可就不一樣了?!?/p>

    寧澤天一臉無辜:“警官,我也想好好合作,但你至少給點兒提示?!?/p>

    “20號,你名下的奔馳,被拍到出現在沉魚洲附近?!?/p>

    “哦,你說那輛車啊,早就被偷了,報失了啊?!?/p>

    “什么時候的事?”

    “18號吧?!?/p>

    這點陳焱當然也查到了:“你18號丟的車,21號才報案?”

    “這不是怕我爸罵我嘛。警官,你要是丟了個百八十萬,你也怕家長罵吧?!?/p>

    這點兒錢可不足以讓你爸罵你的,許云冰心說,他撒了個小謊,想詐一詐他:“不對啊,有人看到你飆車撞了人?!?/p>

    對方斬釘截鐵,說道:“不可能,誰說的?跟我有仇吧?!?/p>

    “一起去的同學?!痹S云冰繼續說道。他猜想,這位少爺出游,必不會孤芳自賞。

    寧澤天仍很鎮定:“誰啊,你叫他出來對質?!?/p>

    見對方沒再答話,寧澤天心里暗自得意,看來是只拍到車,沒拍到人,同學云云,也是嚇唬自己的。

    陳焱此時轉移話題:“這么巧,我們剛打算問你車,就丟了?”

    “我也不知道啊?!睂帩商熳鳠o奈狀,“怎么,偷車賊開我的車犯事了?抓到沒?”

    幾番太極拳下來,陳焱早已失去耐性,吼道:“你給我合作點兒!”

    談話陷入僵局,這時卻有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出現,他身體已發福,一身名牌西裝卻恰好裹住身形,梳著大背頭,顯得很有氣派。

    “怎么了兒子,警察找到你的車了?”來人是寧城。

    許云冰與陳焱對視了一眼,搬出這尊大佛,事情可不好辦了。

    “還沒有,找我了解下情況而已?!睂帩商斓挂颤c到為止,沒有繼續告狀。

    “那你有沒有好好回話?”

    “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睂帩商礻庩柟謿獾卣f道。

    寧城又掉轉頭,面向陳焱:“警官,我跟兒子有點兒急事。要是還有事的話,我稍后讓他登門拜訪?!闭f得很客氣,語調中卻暗含威脅之意。

    許云冰不卑不亢地回道:“有什么大事,比警察查案還重要?”

    “事呢,說大也不大,湘中大學校友會有個飯局,叔叔伯伯們很喜歡他,讓我務必帶他到場。哦對了,你們李副局長也會去?!?/p>

    許云冰沒有回話。

    寧城特意看了眼表,停了一停,揶揄道:“怎么,兩位也有興趣?”

    眼見留不住人,許云冰冷冷回道:“我們不是湘中大學畢業的,就不叨擾了?!?/p>

    陳焱望著寧家父子離去的背影,雙眼噴火:“臭小子,看我不盯死你!”

    “老爹,你怎么來了?”寧澤天逃過一劫,松了口氣。

    “還不是來給你擦屁股!”

    “用不著,我能擺平?!彼Φ?,“警察根本沒有證據,拿我沒辦法?!?/p>

    那天寧澤天捅出天大的婁子,連夜就告知了他身邊最粗的“大腿”——他老爹。寧城做事也果斷,當晚就把那輛奔馳付之一炬了,又挑了個合適的時間報失。

    烏魚河出現浮尸的事,早就被媒體報道了,寧澤天可沒天真到以為警察永遠查不到自己身上。老爹早早請來法律專家,給他做了如何與警方對答的培訓。寧澤天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很滿意。

    寧城卻一直鐵青著臉,不等兒子說完,唾沫星子就噴了過來:“你擺得平?你擺得平個屁!”

    他甩出來一個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則爆料。也不知是哪路神通廣大的自媒體,居然拍到了他被警察請去“喝茶”的照片。于是一番推演揣測,不知怎么就和沉魚洲的浮尸聯系在了一起,說是某闊少飆車撞死了人,沉尸江底。雖然沒指名道姓,照片上的他也被打上了馬賽克,但網上不少留言已經把這“某闊少”安在了他頭上,還信誓旦旦描述了一遍案發經過,說得跟親眼見到似的。

    “鬼扯!”寧澤天罵道,至于是不是鬼扯,他心知肚明。

    “你這個敗家子,這樣下去,我們家的股票都得大跌!”

    寧澤天渾渾噩噩吃了頓飯,雖然有叔叔伯伯安慰,說這都是商場對手的小動作,他仍是味同嚼蠟?;氐焦r,傳達室的保安喊他去取包裹。這讓他略微平靜了點兒,多半是自己網購的新游戲到了。到了驛站,卻是一個普通紙箱,寄件人也明顯是化名。

    “什么鬼東西!”拿回家打開一看,他手一抖,將紙箱扔到了地上。

    紙箱里掉出來一個詭異恐怖的人偶,上面貼著他的名字,還插著一把刀,刀上滿是血一般的紅顏料。

    人偶上有一張字條,用觸目驚心的紅色寫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落款:復仇者。

    王家的舊宅本就遠離村民聚居地,此刻沒了主人,走了傭人,更顯荒涼。有個身影悄悄潛入院中,在庭院花壇里翻找了一陣兒,摸出來一把鑰匙?!袄狭晳T果然還沒改?!焙谟白哉Z。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又是那一墻的表彰照。黑影嘆了口氣:“老爹,你做了這么多好事,有什么用呢?到頭來還不是好人沒好報?!?/p>

    他掏出手機,點開了本城的熱搜界面,上面是批判“惡少”寧澤天的帖子。

    “既然警察都一時奈何不了你,那只能我親手替天行道了?!笔謾C的光映出他的臉,像極了積灰照片上的人。

    他便是屋主的獨子——王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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