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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朔方》2022年第4期|樊文舉:魯院“札記”
    來源:《朔方》2022年第4期 | 樊文舉  2022年04月19日07:31

    2017年7月14日上午,魯迅文學院一個特殊研修班開班典禮如約舉行,它在某種程度上可稱得上是西海固文學的一個節日,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大家臉上的笑容就知道了。

    走進教室,正前方墻壁中央紅底黃字的會標——魯迅文學院西海固作家研修班——最先映入我的眼簾,其中“西海固作家”幾個字尤為使我自豪,又備感肩頭沉重。

    西海固是一塊擁有悠久歷史和深厚文化底蘊的土地,因長期受中原文化,尤其是隴西文化的影響,形成了其獨特、豐富的地域文化和人文情懷。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當地人們生產生活水平的不斷提升,西海固文學藝術事業得到了空前的繁榮和發展。一群執著文學、熱愛文學的人,在這片土地上始終秉持虔誠的姿態,取得了驕人的文學成績,成為全國文學的一個重鎮。正因如此,“魯迅文學院西海固作家研修班”才以一個特殊的研修班在“魯院”開班舉辦。

    課堂上下,各位授課的專家學者多次提到一些西海固作家、詩人的名字,談他們在文學創作中所取得的成績、作品的長處與不足。我突然感到在他們的眼中,西海固文學的價值遠遠超過了西海固的其他方面。如果不是因為文學,也許在外人的眼中西海固至今還是一塊“不毛之地”,只會令人恐懼,不會令人羨慕和向往。文學改變了西海固在世人眼中的形象,文學提升了西海固在全國范圍、乃至世界范圍內的地位。作為一個生于斯、長于斯的西海固人,還有什么理由不熱愛自己的家鄉,不書寫西海固的美麗,不傳承和弘揚西海固精神呢?也許,這就是文學的功能與力量吧。

    在這短短十五天的培訓學習期間,我像一粒大山深處的瘦弱種子,被盛夏的熱風吹到“魯院”這塊豐盛的土地上,仿佛一切都在夢中,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專心聆聽、力爭更多地領會每一位專家學者的見解和理論。

    著名作家李一鳴老師在《葆有不忍人之心》的講義中說,一個好作家,必須得有一顆天下之心,要常懷天下之情,做到心頭與筆頭相通,血管與筆管相通,才會寫下傳世的文字,否則,就是為讀者、社會制造了一堆無用甚至有害的文字垃圾。我想李一鳴老師在這里所說的“天下”,從廣義上講就是指人類,從狹義上看應是指一個民族、一個國家或一個地域。想到這時,我突然明白不管我們寫的是什么,其最終的結果都是在寫“人性”,寫我們這個民族的精神??v觀歷史,優秀的文學作品都有著顯明的民族精神烙印,融匯著豐富多彩的民族元素。無論以哪種形式呈現,都是在謳歌本民族的傳統美德,批判、糾正本民族前進道路上的錯誤和不足,引導本民族積極向上、更快更好的發展。這不正是一個作者的天下情懷,文學作品的生命力、社會價值所在嗎?如果一個寫作者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他的寫作不僅是對人類、對歷史、對本民族的不尊重,更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他的創作不僅對讀者、對社會沒有絲毫的用處,反而是阻礙社會發展、民族進步的障礙。

    在著名批評家白燁老師為我們講解《文化宣傳工作的新指南》的課堂上,我深深地領悟到了文學的時代性,文藝對一個地域、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重要性,也使我進一步明白了文化為什么被稱為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靈魂的真實理由?!拔恼潞蠟闀r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這就是說文學作品有其強烈的時代性,時代精神是文學作品的靈魂。任何一個時代的文學經典著作,都具有那個時代的顯明特征,都是書寫那個時代的社會生活的,特別是百姓生活。不管是哪種形式的寫作,其終極目標都是弘揚那個特定時代的真善美的。任何時代的寫作,都承擔著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職責,作者要通過自己獨到的發現、見解去啟迪人們的心靈,傳遞向上向善的價值觀。這便是寫作的功能和功效。如果我們丟掉了文學的這個靈魂,一味地去探索古人的生活方式、書寫古人的價值觀,其作品對當今的讀者、社會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和價值了。書寫時代是寫作者對自己所處時代的再認知、再理解和再發現,并挖掘、整理出這個時代人們最需要的東西,為人們走向更好更美的生活服務,這才是寫作得以存在和發展的根本所在。

    《人民文學》主編施戰軍老師在《在“我”和“所有”之間》一課中講道,不管有意或者無意,只要手中的筆落到紙上,以文字的方式留下痕跡,別人就能從你的文字中看到你心靈深處的一切。同時,他一再強調,作為一名寫作者,要敬畏自己筆下的文字、敬畏自己的讀者。這使我不由地感到一陣臉紅,便以此為標尺,不停地度量、評估自己曾經寫下的那些文字,心中便涌來一陣接一陣火辣辣的慚愧與羞愧。瞬間,以前自認為還算得上文章的那些文字,在這個標尺上一下子變得什么都不是了。關于“自我”,施戰軍老師上課時這樣解釋,“自我”可以是作者自己,也可以是他人或者他物,還可以是一個群體,包含著“我”、他和他們,以及“我”、他、他們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囊括了其身體、情感、思想等各個方面的欲望。對于尋找“自我”、認清“自我”,我的粗淺理解就是“知己知彼”。也就是在下筆之前,首先要認清自己、認清寫作對象的本真特性,在此基礎上,再選擇適合自己的文體、語言和表述方式,向讀者一步一步地講解對寫作對象的新發現、新認知。如果沒有新的發現和認知,就沒有必要去寫了。即便寫了,不是重復轉達別人的發現和認知,就是個人私欲的發泄,讀者、社會不需要這樣的文字和文章。

    著名批評家閻晶明老師的《關于當前小說表述的趨勢》一課,讓我明白了一篇好的文學作品,不僅是作者個人情感的傾訴,而應是對事物、世界、人性的新認知、新見解以及對人性的提煉。評論家胡平老師在《創作的邏輯》一課中講,寫作的邏輯就是思維的邏輯。作為一種來自生活、高于生活的文學創作,要表達的不是生活本身,而是生活的思想。文學除要有合理的邏輯、生活思維外,還得有一定的想象力。我想,只有不斷地尋找、探索自我,并將其與思維、想象力很好地結合起來,才能算是真正的創作。這就需要我們從原生態的素材中提取別人沒有發現的、提取的東西,也就說,文學作品中要有對事物、人類、世界的新認知、新發現,否則文學作品就失去了其創作和存在的基礎與價值。因為“我”與自我、他人、人類、歷史、自然密不可分,天然地構成同一張網上的不同節點,即相互聯系,又相互制約,決定了“我”在這張關系網中的特殊位置,即是一個相對獨立的事物,又與其他事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說相對獨立就是說“我”有特定的區域,正是這個特定的區域決定了文學必須具備顯著的地域性特征。作為一個自然人,不可能對這張網具有全部的占有權,所以寫作時,應盡量選擇自己不但占有,而且還非常熟悉的那塊區域,再加上合理的邏輯、生活思維和一定的想象力,才有可能對寫作對象有新的理解、新的發現、新的認知,才能得出新的結論,才能寫下有助推社會、人類發展的文字。如果選擇自己不熟悉的那部分作為寫作對象,最多也只是對事物表象的描述,絕不會有新的發現和認知,也不會得出新的結論。即便寫了,也不可寫出對讀者有用,對社會有價值的文字。

    文學需要真實性,怎樣的文字才算具有真實性呢?著名作家何建明在《真相對文學的意義》一課中,結合自身創作實際,深入淺出地講解了文學的真相,他指出:文學是一個人內心的情懷,寫作是一種人性的磨煉,孤獨是寫作者必須具備的要素和經歷。文學的真實性包括客觀真實、主觀真實和本質真實。在這節課上,我明白了真實就是對事物本質、本源的認識。在紛亂復雜的物質、人類社會中,即使是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比如我今天坐在“魯院”的教室里聽課,從客觀上講,看到的人都說是真實的,從主觀上講,我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但從本質上講就不一定是這樣了,或許我正在回想童年的某件事,這不僅其他人不知道,連自己大多時都不知道。文學是對社會的一種反應,不真實的信息決定了文學作品的虛假性。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何老師指出,在落筆前需要對所寫事物進行全方位地了解,正確認識它的本質,不能片面地、極端地看待問題,要通過對事物認識的不斷提升,才有可能看到事物的本質。我理解,這也就是“發現問題、提煉主題、選擇切入點、落筆、成文”的一個創作過程。創作過程也就是一個對事物不斷認知的過程。

    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張檸在《中國節奏與精神秘密——古詩遺傳基因與新詩的境況》一課中,精彩地從本源上闡釋了生命與文學之間的關系及文學藝術的產生和發展,指出一切事物都與“母體”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我想一個人筆下的文字可不是他靈魂的孩子嗎?孩子體內永遠流淌著母親的血液。也許,這就是施戰軍老師所說的,從一個人的文字中可以看到他心靈深處的一切根源所在,也是對文學就是人學的一個很徹底的闡釋。著名批評家吳義勤在《如何認識我們時代的文學》一課中,從理論、現象、現實等不同角度出發,詳細地介紹了文學在中國、在世界的地位及其發展現狀,比較分析了中國現代文學與當代文學的特征,指出了當前文學領域中存在的不足和缺失,使我深刻地領會到作為一名文藝工作者和文學創作者所應前進的方向。還有著名批評家賀紹俊講解的《寧夏的優勢與重述鄉土》一課,批評家劉兆林講解的《小說創作談》,都給了我一次次或輕或重的心靈撞擊,使心在胸中不停地撞擊,尋找著屬于自己的那塊安息之地。

    此時,我也才真正地明白了“魯院”為什么在從事文學創作的每一位人的心目中,無可爭異地成為一座神圣的文學殿堂的理由。這是因為在“魯院”能聆聽到全國最優秀的專家學者的教誨,是因為從那里走出了一批又一批國內文壇上的名家大腕,更是因為在“魯院”能清晰感到中國文學最主流、最前沿脈搏的跳動。

    在“魯院”聆聽到的這些文學理論,時時猛烈地撞擊著我的心,使我原本平靜的心田久久難以平靜。今夜我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各位老師的講義,審視自己的寫作初衷、習慣、方式、不足以及身邊一些與文學有關的人和事,整理對文學的認識,尋覓今后發展的路子。

    去“魯院”之前,也知道“文學即人學”這句話,但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根本就沒有深入地思考過這句話隱藏在深處的意義和內涵,從而導致自己曾經寫下的文字只是一些個人情感的私自發泄。這也是為什么在“魯院”聽了各位老師的課后,心里感到羞愧,想讓自己以前所寫的文字全部消失的一個重要原因。書寫的終極目標是弘揚人性中的真善美,內容需要融入優秀的傳統文化、地域文化、歷史文化和民族文化,將自己全身心地融入寫作的對象當中,去認真仔細地認知、感覺、體會、理解寫作對象的本質真實,再反過來向讀者有條理地講述寫作對象的本質真實。萬事萬物都是有靈性的,也是相通的,文學更是如此。因為文學的本源來自人對自然界萬事萬物的認知,認知的無限性決定了文學的無限性,生命的節律性決定了文學的節奏感。不同人對事物有著不同的認識,不同的認識決定了文學的復雜性、豐富性、多樣性、情感性和社會性,所以說文學是五彩繽紛的。文學創作的過程就是作者對寫作對象的認知不斷深入、取舍的過程,也是作者自身修煉的一個過程。文學作品就是人們對不同事物的不同認知的不同表述,連著作者的心,流著作者的血,所以說寫作是一種痛苦的磨難,寫作者是孤獨的。

    在今后的日子里,無論何時何地,我都覺得作為一個寫作者,能否寫出好的作品,關鍵在于一個人的先天稟賦與后天機緣,當然自身的努力是不可缺少的。這一點上,吳承恩先生在《西游記》中已給了我們很明確的提示,有一種努力叫“無戒”,有一種成長叫“悟空”, 有一種人生叫“無能”。想到這時,不由地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知,更感到了寫作的艱難和沉重。但無論這樣,我都期盼文學能照亮西海固、照亮我們的生活。

    【作者簡介:樊文舉,寧夏西吉人。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寧夏作家協會會員。作品見于《詩刊》《飛天》《朔方》《黃河文學》《六盤山》等,入選《中國優秀詩歌選》《寧夏詩歌選》《西海固文學》等。出版長篇歷史小說《大石城》、詩集《墨語心痕》、散文集《天藍色的記憶》?!?/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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