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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大家》2022年第1期|杜綠綠:祝辭(組詩)
    來源:《大家》2022年第1期 | 杜綠綠  2022年03月21日08:37

    杜綠綠,詩人,兼事批評。主要詩集有《近似》《冒險島》《她沒遇見棕色的馬》《我們來談談合適的火苗》《城邦之謎》。曾獲“珠江國際詩歌節青年詩人獎”“十月詩歌獎”“現代漢語雙年十佳”“中國詩歌網2018年度十佳詩人”等獎項。

     

    祝辭(組詩)

    杜綠綠

    祝 辭

    向你獻上某些時刻

    它時常不能被辨認。

     

    我試圖找出

    這些

    難言的清晨,撫過仙人掌的午后,這一天

    另一天

    驅趕過多的水

    水面上的語言也要打撈、篩選。

     

    向你獻上被責任凝視的過程

    你可以拒絕打開。即使詞語的牙齒

    在我手心反復咬噬,

    從水里篩出的金色音節

    必將屬于你。

     

    它們不一定組成悅耳之音

    它們想讓你聽到的很微小、貧窮

    就像你經過雪

    卻沒有聽到雪聲。

     

    一切的白

    靜靜落在你身上。

    你察覺

    豐厚的心事變得干凈。

     

    向你獻上新的冬天

    十一月的某次

    黎明。

     

    海灣小城

    日復一日,市民臥在沙灘上。

    每個人模樣都好看

    每個袒露的胸脯

    都點綴著傷心的

    櫻桃。

     

    他們吃彼此的。

     

    海浪繞過南邊礁石到達灣口

    趨于寧靜。

    所有人沉迷歡樂,

    海風與呼吸

    吹起幽暗的甜。

     

    他們吃彼此的。

     

    如果露露沒有來

    如果今天是昨天

    海上流動著

    露露死去的身影。

     

    草叢深處

    我在窗前工作了一天。

    每次抬頭,看見的都是那些樹

    同樣的角度我觀察了十年

    從未靠近它們。

     

    有些傍晚,我會在離它們

    不遠的路上散步。

    那些樹,就在坡上殷切等著

    誘使我向它們跑兩步。

     

    今天我差點心動,一個女人及時趕來

    她腳步慌張,嘴里嘟囔著:

    螢火蟲不見了。

    她去見過那些樹。

     

    我躲開她,去廣場找了把椅子坐下。

    四周已經變暗,天空仍是淡藍色

    一縷縷的云像柳絮飄浮在

    次等的位置

    將我與星星隔開。

     

    只有一顆星。

    它生了對銀色的翅

    不停地撲動, 扇來一些不明亮光

    有些說不清的問題也來了。

     

    想想螢火蟲,想想剛結束的秋天

    我攏起外套回家

    為了繞開那些樹,只有走另一條

    遍生荒草的路

    想想那反復投身于草叢的女人,

    那死寂的過去。

     

    學者的怪癖

    他們聆聽老頭兒的談話有幾個鐘頭了

    站著聽,雙手垂在褲縫上。

    老頭兒不坐,寬大的金線睡袍

    籠著他崎嶇的身體和主張。

     

    中心不斷跑偏,他們附和與點頭

    除了嗯,尚可微笑。

    兩個世紀前的洋派客廳

    明暗不定,

    他們逐漸發現落地窗的偽善。

    草坪,少女,還有那只狗竟是

    凹進去的壁畫

    無邊綠意與佳人眼波是次錯意。

     

    老頭兒仍在借葉講花,粉藍色的

    一步裙的女助理打斷了他:

    該做挑選了。會議即將開始。

     

    眾所周知的怪癖。他們略無措地

    陪伴老頭走在女助理搖搖欲墜的身后

    來到一間新客廳,胡桃木構建的

    樂園里擺放著一百個或者更多

    藍色、白色的柱形小屋。

    無數只黝黑巨鼠占據著它們。

     

    女助理抱來幾只放上體脂秤。

    老頭瞟過起伏的數字,點了下其中一只

    便帶他們離去?!爸亓?,

    是最無法回避的事實。每只老鼠都要

    明白此事意義?!?/p>

    他們齊聲嗯嗯。

     

    離去時,他們默契地繞到會議室外

    張望。那只被挑選出的老鼠

    身披紅袍,戴著金冠

    在老頭兒和參會人士的熱切注視中

    從低處緩緩踏步而來。

     

    被禁止吐露的

    我忘了一些詞,

    我用嘴喂你一些詞

    嘆氣聲里混雜著

    沸騰的詞。

    這些被禁止的,無法實現的。

     

    我咬住你的唇

    黏稠的血和眼淚

    濕潤的詞。

    全部的力氣、勇氣

    僥幸的善——不容忽視的

    這些被你咽下的,從不軟弱的詞

    我想喊出來,

    我要踏著它們的聲調

    跳星星舞。

     

    這些,

    不屬于戀人的詞

    不能只是永久低低地耳語。

    這些光明的,滾燙我們的

    理所當然

    被公開仰慕。

     

    這些死去的,

    這些復活的。

     

    隔 離

    關住門窗,關住孩子。

     

    關住不安分的軀體

    關住勇氣

    讓下沉的更沉,更穩定,

    讓真相和假象涌過來。

     

    關住紫色、紅色

    人們在春天只需要草尖和柳枝。

    關住雪和寒冷

    倒春寒太過漫長,凍傷了老實人。

     

    我常感到有只手

    掐住心臟,為什么

    我們的土地上生活著

    無數老實人。他們沉重、順從

    將自己隔離在明天之外。

     

    我命令自己

    我們有時會迷戀山林的某個特質

    寂靜、危險

    或一成不變的平衡。

     

    這種不變是變的背叛。

    通常人們選擇忽視合理背叛,因為那更具有道

    德感。

    即使它是個愚蠢的疏忽

    是失去勇氣的退讓。

     

    四月山林解禁后,我常在三四點跑步進山

    一進山門便摘下口罩——海芋從閉合狀態逐漸

    打開

    露出一簇簇紅珠子,它有

    令人產生性聯想的形態。

     

    我跑過它們,既愉悅又有點惡心。

    植物讓我的情感產生變態反應,

    不亞于哺乳動物帶來的沖擊。

    我想,我愛這座山。海芋、玉葉金花、野牡丹

    羊角拗、桐樹等等,我說得出與說不出的

    物與光線,時間與氣息

    營造出平衡。

     

    我沉溺于此,感受靜、受難,

    我命令自己

    更端莊,更有耐心。

     

    在一塊肉的中間醒來,

    是可怕的。她向左推,

    向右擊打,綿軟的反彈

    近似于虛無。

    昨天,她還在焦慮心頭愛的消失。

    這位女性無法信任此刻的現實——她只是活在

    一個端正的松軟的方形里做了長夢。

     

    猶如橫臥在一首凝固無力的長詩中。

    被滴落的油脂

    埋進詞語里。

     

    短暫的失明后,她勸說自己

    接受失意的詩句,

    像狄俄尼索斯在海上

    淡淡接受第一個情人。

     

    狂歡的心態是沒了,

    粉色的花,開遍全身

    她喝下一杯又一杯

    從上方滲透而入的酒水?

    也可能是調料汁。

     

    一飲而盡不過是

    跨越自身的瞬間。

     

    她找回手腳,在這塊肉里游泳。

    脂肪裹住她的皮膚,

    醬油糖灌進七竅,

    她想流淚便在肉的橫紋里哭了。

     

    于是食客們嘗到微苦的肉。

    頗具特色,不是嗎?

     

    寫給陳珂

    遠山,灰云,

    呈現出永恒。

    可是流動的水

    正在諷刺這種自以為是。

     

    沒有什么能阻止變化。

    它如此復雜,像清水

    倒入數不清的魚。

    我常在觀察中失神,

    為什么,不能信任魚本身呢?

     

    想起你,我便原諒了

    不斷變化中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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