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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朔方》2018年第9期|火會亮:廉租房
    來源:《朔方》2018年第9期  | 火會亮  2018年10月09日08:26

    火會亮, 1966年生于寧夏西吉,1989年畢業于寧夏大學中文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寧夏作家協會理事。著有長篇小說《開場》、小說集《村莊的語言》《叫板》《掛匾》、散文集《細微的聲音》等。

    1

    這是固原新區最大的一個居民小區,一條馬路之隔,分南北兩大部分,南邊一律黃色樓體,叫南區,大約有二十棟樓之多;北邊一律灰色樓體,叫北區,大約十多棟樓。因為是政府為本市低收入者專門建造的樓房,故名廉租房,或曰公租房,而且還給小區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民生苑。

    民生苑北區的房子,面積從三十平方米到五十平方米不等,樓與樓之間有草坪、矮樹,還有一排排新安裝的健身器材;南區從內部又分出兩大塊,西邊的和北區一樣,全部是廉租房,面積也是大小不等,只是東邊卻是一家企業的集體集資房——因為這家企業為國企,已倒閉多年,為體現政府對國企的重視,并為下崗職工計,故特批在這里蓋了五棟共計二百多套樓房,一半集資,一半估計也有政府的補貼成分在里邊。

    我租住的地方,就是這個小區南邊的企業集資房。

    雖為集資房,但格局與廉租房相差無幾——樓距密密實實,樓體也一律為黃色,有草坪,也有矮樹,不同之處在于,除了樓與樓之間沒有那些簇新的五顏六色的健身器材,就是樓房的面積比廉租房稍大。集資房和廉租房之間,隔著一條水泥路,中間有一廣場,廣場上蓋一棟二層小樓,是社區中心。每天早上,小區里的各色大媽們,會準時地來到這片小廣場上,打太極拳、跳廣場舞。

    集資房被聲勢浩大的廉租房緊緊包裹其間,顯得倉皇,底氣不足,但由于其有房屋產權而廉租房沒有,它又顯示出了自己應有的優越性。2011年10月,我由老城搬到這里。之所以搬到這里,是因為隨著市委、市政府搬遷,老城的許多單位紛紛搬到了這里。妻子所在的單位也很快搬到了這里。

    妻子在新區上了幾天班說:“人家住在老城的,不是有車,就是有車接,你現在叫我怎么上班?”于是,我不得不在自顧不暇中又一次搬了家。我的“新家”在集資房的8號樓,是一間面積為八十平方米的單元樓,兩室兩廳,一廚一衛。房主是這家企業的老職工,好說歹說,租金定為每月六百元,半年一繳,水電暖費自付,這在當時的新區還是較高的。

    剛住到這里時,我還有些不大習慣,似乎是一下子從繁華的城里,突然搬到了冷冷清清的鄉下。更糟糕的是,一些可怕的傳言一時沸沸揚揚。傳言大多是針對小區治安問題的。據傳,這里原先是個出盜賊和響馬的地方,拆遷之后,一些人仍賊心不改,常趁著小區人少樓空前來盜竊,有時一晚上竟能清洗整整幾棟樓。傳言說得有鼻子有眼。緊接著,又傳說這里還有攔路搶劫者,氣焰更為囂張,說是青天白日,人正走著,突然就會從身后馳來一輛摩托車,倏忽之間,脖子一熱,項鏈沒了,耳墜子沒了,有時肩膀頭子上的挎包也會隨摩托車的經過而瞬間消失。

    由于傳言大多針對女性,妻子便顯得惶惶不可終日。

    為了嚴加防范,晚上我們盡量減少外出時間,即就是出去,也不會耗到三更半夜;到家以后,立即關門閉窗,檢查插銷,睡覺前也不忘將門從里面牢牢反鎖。如此這般,竟也沒有發生什么傳言中的不測。接下來當然就是妻子的上下班問題了。妻子上下班主要是步行。從廉租房到妻子的單位,路雖不遠,但步行也得近二十分鐘。剛搬過來時,已是仲秋時節,妻子上班時天還亮著,但一入深冬,境況就完全不同了,這時上班后半個小時天才慢慢放亮,下班時間往往天已擦黑。為了使妻子在上下班的路上平安順利,我可以說絞盡腦汁,想了許多辦法。后來發現,原來租住在這個小區的,竟還有他們單位的好幾個同事呢。之后他們結伴而行,同時上班,同時下班,其親密之狀竟像剛剛參加工作。

    如此熬過一年,廉租房的人氣才逐漸旺起來。

    2

    廉租房的南邊有一條馬路,北邊有一條馬路,南區和北區中間也有一條馬路。隨著小區住戶的日漸增多,三條馬路兩邊漸漸形成一些不大不小的店鋪。店鋪五花八門,有菜店、米店、面店、肉店、水果店、花店、火鍋店、拉面館、川菜館、包子鋪、雜貨鋪、小型超市……可以說,凡老百姓居家過日子所需的零零碎碎,在這里都可買到。

    漸漸地,妻子也開始喜歡這個地方了。

    妻子喜歡吃鄉下產的雜糧,尤喜時令水果和蔬菜。下班回來,她手里往往會提好幾個塑料袋,這些塑料袋里往往裝著剛剛從農家菜園或莊稼地里收獲來的東西,而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出自那些街邊小店或小攤。比如四五月的旱韭菜、小蔥、苜蓿芽,六七月的豆角、蒜苗、瓠子、杏子、桃子、西瓜。一俟到了秋天,那可吃的東西就更多了,不但有附近農民直接從地里拉來的洋芋、玉米、蕃瓜、葵花頭,還有商販們從甘肅靜寧、莊浪等地販運過來的蘋果、花紅、梨。要吃溫棚里生產的反季節蔬菜和南方來的各色水果,那只能是冬天大雪封門以后的事情了。由于每天都要買菜、買別的東西,妻子對附近店鋪的情況可以說了如指掌,她不但知道每個店鋪商品的特點和特色,也對店家的為人和品行爛熟于胸。

    和我出去散步,妻子常常會一邊走,一邊一針見血地點評那些店鋪和它們的老板。邊走邊說,似乎我們已經在這里生活了好多年。除了買菜、買別的東西,我們有時也下館子。下館子時,我們往往吃的是一些本地小吃,如涼粉、釀皮、蕎面攪團、蕎面饸饹、漿水面、麻辣燙……吃得次數多了,和店里的老板也成了熟人。

    南區最東頭的那家麻辣燙館,經營者是一對小夫妻,他們最初在街面上搭個棚子,男人配菜,女人吆喝,由于味道好,他們為人隨和,生意竟越做越大——第一年搭的棚子,第二年就變成了租來的一家店面,第三、第四年我們去時,他們已經自己掙錢買下了樓下一個大大的鋪面,窗明幾凈,十分整潔,取名“劉旺旺楊女女麻辣燙”,食者甚眾。每到這家麻辣燙館,小媳婦早早地就迎上來,一邊讓座,一邊就把一個塑封的菜單遞過來。她把妻子叫姐,把我叫叔,似乎自己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妥。

    有一天,我嚴肅地糾正她:“你不能叫我叔,你應該叫我姐夫?!?/p>

    小媳婦笑得連腰都彎下去了。

    3

    廉租房的一天,其實是從清晨開始的。

    每天清晨,一個得了什么病的老男人,在附近的山上吊嗓子,他吊嗓子的方式并不像劇團里的演員,咿咿呀呀的,而是像山上放羊的山漢,高高地喊一聲,低低地落下去——啊哎——尾音拖得極長,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瘆煞感覺。

    幾聲大喊過后,廉租房里的燈才漸次亮起來。最早起來的是學生,其次是沒瞌睡的老頭老太太,接著是在附近單位上班的男男女女。早起的人一動,街邊賣早餐的鋪子也就全開了,那些賣油條豆漿的,賣包子稀飯的,沿街邊一字兒排開,騰起的水汽在蒸籠上方凝成一疙瘩一疙瘩的霧氣,遠看就像落在路邊的一團團云彩。

    不大一會兒,社區活動中心的小喇叭就響了。小喇叭里放的是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霸道、野勁、節奏鏗鏘。音樂一起,住在附近樓里一群半老不老的大媽大姐就陸陸續續走出來,扭一陣腰肢,跳一陣廣場舞,然后就像過足了癮的煙客一樣慢慢散去。這些女人是這個小區的聲音,她們嘰嘰喳喳聚在一起,又嘰嘰喳喳四散開來,活力四射,風雨無阻。

    這樣鬧過一陣兒,太陽才慢慢騰騰從東山頂上升起。太陽一出,街邊上的一切才開始漸漸步入正規。這時,那些開出租的、擺小攤的、開鋪子的、倒騰水果的、補胎的、修自行車的、烤串串的、爆米花的……像一出戲劇里的不同角色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按照次序逐一登場,各就各位,各司其職。他們是這個小區的核心,要是沒有他們,這個小區肯定非常單調,毫無生氣可言。當然,也有一些整天無所事事者,每天都靠在南墻根下,抱著膀子,或閉目養神,或一整天都在看別人打牌下棋,這大概就是這座城市里一些真正的無依無靠或吃低保者了。

    其實,這里最忙也最鬧騰的時間,要數中午和晚上的上下班時間。那時,鋪子里和街邊小攤上的主人們一下子振作起來,他們神情專注,嚴陣以待,一雙雙眼睛緊盯著通往各個要道的十字路口,眨都不眨一下。不一會兒,他們期待的那些身影就會適時出現:有騎車的、步行的,有單個走的,有三五成群結伴來的,在這些人中,除了穿校服的中學生步履匆匆、低著頭一晃而過,其他人基本上都從容不迫,慢慢悠悠,或買菜,或呼兒喚女在附近的小館子里撮一頓。這時,車聲、人聲、漫天叫賣聲、討價還價聲吱哩哇啦,沸反盈天。你就感覺這廉租房其實就是一個超大的村莊或鎮子。

    我常常趴在窗沿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一切。

    4

    調到銀川以后,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變化之一,時間充足了——這幾乎是我夢寐以求的。因為在原單位,雖不能說是夜以繼日、焚昝繼膏,但時間卻被人為地切成了無數個小塊,想連都連不起來。往往是,你剛剛完成了一個任務,本想借機休息一下,寫點東西,突然間下一個任務就到了,弄得人猝不及防,苦不堪言。到新單位后,除了正常的編稿約稿,剩下大塊的時間基本屬于你自己。第二個變化,強迫性的應酬少了——這幾乎又是妻子朝思暮想的。因為在原單位,應酬幾乎是工作的一部分,毫不夸張地說,一個禮拜時間,在家里吃飯最多也就兩三次,而這兩三次也不是每次都愉快。應酬自然要喝酒,喝酒之后自然就舉止失常,常有不當或不明智之舉。如此三番,妻子大怒,叫苦不迭。妻子說:“只要你不喝酒,按時回家,哪怕你在家里當太上皇也行啊?!钡绯看饝^妻子,晚上就又故態復萌,大醉而歸,弄得妻子信心大失。但調到新單位工作以后,除了非常親密的朋友和不得不去的事情,我基本會推掉所有應酬,按時上下班,按時回家。

    搬到廉租房,即是我調入新單位之后第四年的事情。那時我剛剛調整過來,下決心要寫點東西。我當時的境遇是,這一周值班,下一周休息——因為編輯部的編輯基本都是所謂作家,領導考慮到大家不但要編稿約稿,還要寫自己的東西,于是頂著壓力做出了這樣一個深受大家愛戴的決定。當值的這一周,我集中精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編稿子,接電話,偶爾與朋友出去小酌幾杯,倒也沒有太惹是生非;休息的這一周,如果單位不開會,或有其他要緊的事,我基本上都蝸在固原的家里,欣欣然做宅男狀。按照妻子的安排,早晨我可以睡一會兒懶覺,懶覺起來即刷牙、洗臉、整理內務,之后到餐桌前享用早早準備好的早餐。早餐是饅頭、小菜、芝麻糊。早餐用完,碗筷也不用收拾,點上一支煙,即可到電腦前寫自己的東西。寫到十一點半左右,開始蒸米、洗菜、切菜,然后打開電視機,一邊抽煙一邊坐等妻子回家做飯。

    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還是有些期許的,因為從這一周的禮拜六到下一周的禮拜天,除去路上所花的時間,每次都有滿滿七天時間在等著。我想我的好日子很快就會到了。但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你盼的時候它不來,它一旦來了你又茫然”?!?,自己寫得不多不好,總感覺是因為時間不夠的緣故;或者說,那么忙亂的時候,自己忙里偷閑還能寫點東西,而一旦真正閑下來,一大片空閑的光陰在前面等著,自己卻又有些手足無措、感覺無從下筆了。

    我常常坐在電腦前發呆。有時一坐就是整整一個上午。怎么辦?抽煙、溜達、抓頭發,頭發越來越少,于是就趴在窗沿子上看樓下的風景。

    那時,新區的建設正搞得如火如荼,我所住樓房東邊的那條馬路,鋪了灰磚,又鋪彩磚,彩磚鋪上又收拾馬路牙子。到處一派繁忙景象。我趴在窗沿子上,不經意間能看小半天。有時看人,有時看機器,如果興趣來了,我會把一群工人鋪磚鋪路的整個流程從頭至尾看上一遍。路基壓了,柏油鋪了,路燈一根根豎起來。廉租房四周正在一點點發生著變化。到處都是筑夯聲。到處都是正在漸漸長大的高樓大廈。路那邊的山上正在建造公園。公園的主體就是這座小山的溝溝岔岔。這座公園建成后,將是連接老城與新區之間的過渡性紐帶。為了把修路取土形成的一道崖坎刨平,弄成一個斜坡形狀,一臺大型挖掘機轟隆隆開過來了。挖掘機有一個長而彎的單臂,遠遠地伸出去,能把崖頂上的土像手一樣靈巧地挖下來,填在崖的下邊,刨刨填填,直到形成一個與旁邊山形連為一體的斜坡。之后撒種子澆水,不到半月時間,那面新修的坡上竟有了一層淡淡的淺綠,就像初春時節柳樹上的鵝黃一樣。

    公園很快就建成了。公園里有廣場、石階、甬道、路燈、連椅,當然也有各種各樣盛開的鮮花和綠樹。每天清晨,廉租房里的人們就會從灰樓和黃樓間陸續走出來,在公園里爬山、走路、踢毽子、打太極拳……

    接連看了數月之久的風景,我的心漸漸沉下來。

    5

    我開始寫計劃中的一部長篇小說。

    這部長篇小說的開頭是這樣的:“故事剛開始,其實有些偶然。這一年,正陽縣門宣鄉八代溝的小姑娘陳望姣,高考落榜了。時間是2012年6月初,夏天。那時,麥子已出齊了穗,豌豆的豆莢脹得鼓鼓的,放眼望去,山上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綠色。村里杏樹上的果子結得一咕嘟一咕嘟的……”故事寫一個會唱秦腔的農村小姑娘,高考落榜后在城里找工作,找來找去沒找成,后來在街頭自樂班唱了一段秦腔,吸引了很多觀眾。而這時,一個夏夜納涼的記者路過這里,給她拍了張照片,并將照片發在本地的一張晚報上。從此,小姑娘的命運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故事的發生地叫正陽,是個貧窮得沒有任何特點的山區小縣。

    寫這部作品時,我恰好就住在廉租房里。當時也是6月,夏天,一到晚上,廉租房前面的街道就開始熱鬧起來。高高的手臂一樣的路燈亮成一排,街邊上布滿了許許多多做小買賣的生意人,有賣小吃的、賣服裝的、賣菜賣水果的,當然也有打牌下棋的。在這中間,往往就有那么一群半老不老的人,靠墻邊圍個半圓,坐在一些矮凳或磚頭上,有拉胡琴的、吹笛子的、彈三弦的、敲鑼打梆子的,叮叮當當忙活一氣,景象頗為熱鬧。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秦腔自樂班。自樂班的人一般都是臨時的、沒有固定組織的,他們自覺自愿湊在一起,目的就是自娛自樂,解個心慌。

    我因為和妻子都是秦腔迷,常常就會在晚飯后來到這里,聽那么一會兒。我發現,在這個秦腔自樂班的,大都是些來自農村的人,他們雖然沒有七老八十,但也已經年過半百。他們來到這座城市,多半是因為他們的兒女來到了這座城市,唱秦腔之于他們,一半是重拾舊好,一半是想家懷舊。

    自樂班的成員往往都有些戲曲功底,他們要么原先在村里真唱過戲,要么就是一些發燒票友。他們那么一鬧,往往就能圍上來一群同樣是半老不老的人,坐在旁邊叫好、鼓掌。一般來說,來這里湊熱鬧的,多半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但有一天,突然就有一位小姑娘來到這里。小姑娘約十七八歲年紀,五官清秀,臉蛋紅撲撲的,扎著個馬尾巴辮子。她看上去有些拘謹,有些羞澀,但一旦開口,卻把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她唱得地道、深情、投入,尤其是她的嗓音,嫩嫩的、脆脆的,用山里人的話形容,“就像鈴鐺碰鈴鐺一樣”。小姑娘一口氣唱了三個唱段,一段《虎口緣》、一段《三擊掌》、一段《藏舟》,一段比一段唱得好。小姑娘唱時,旁邊那些賣小吃的、賣服裝的、賣菜賣水果的、打牌下棋的,都意外地停下來,引頸翹望,其情其景頗像明星開演唱會。

    這時我恰好出來溜達,適時地看到了這一幕。

    我突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則社會新聞:四川涼山地區的一個少數民族少女,長得要多好看有多好看,所謂貌若天仙。一天,一位熱情的攝影師采風路過那里,發現了她,并將她帶出大山,進行商業包裝,人稱天仙妹妹。后來新聞媒體圍繞著這個小女孩和這個攝影師,編排了好多故事,被炒得沸沸揚揚……傳聞與現實一結合,竟碰撞出一絲絢爛的火花——我以此為由頭,竟寫成了一個中篇小說,兩萬多字,題目叫《叫板》,發表在那一年最后一期的《天津文學》上。作品發表后,自己感覺意猶未盡,尤其是那個小姑娘,影影綽綽,揮之不去,老在我的眼前晃悠。后來就有了將它擴寫成長篇小說的想法。

    寫長篇小說用了一年半左右時間。所有的文字都是在廉租房里完成的。寫作期間,我多次到廉租房前面的那片空地上,去溜達,去聽秦腔自樂班,但始終再未見到那個小姑娘。小姑娘似乎人間蒸發了。小姑娘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她是誰家的孩子?她來自哪里?來到廉租房,她究竟經歷了怎樣復雜、曲折的心路歷程……關于這一切,只有通過我的想象來替她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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