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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紅豆》2018年第5期|張曉林:夷門書家三題
    來源:《紅豆》2018年第5期 | 張曉林  2018年06月05日16:17

    張曉林,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河南省作家協會理事,開封市作家協會副主席,開封市書法家協會副主席。曾獲全國第八屆書學討論會優秀論文二等獎,青海省第二屆文藝評論獎,河南省第二屆杜甫文學獎,第七屆小小說金麻雀獎等。出版小說集《書法菩提》《民國河南書法人物志》《宋朝故事》等12部。先后在《鴨綠江》《西部》《湖南文學》《作品》《時代文學》《莽原》《北方文學》《山東文學》《青海湖》《星火》等發表小說,部分作品被《小說選刊》《小說月報》《長江文藝·好小說》《作家文摘》等轉載。

    蕭亮飛

    蕭亮飛,名湘,字雪樵、亮飛。生于開封。生卒年月不詳。善楷書。

    在詩人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耙拈T十子”之一的蕭亮飛,是民國期間與袁祖光、曾福謙、唐復一等齊名的大詩人。他晚年的時候,曾一度將一把剃頭刀視若珍寶。這是一把民國年間很常見的剃頭刀,木制的刀柄,一頭鑲了一塊小小的象牙,作為點綴。不用的時候,刀子可以合到木柄里去。再普通不過了。

    每天清早起來,蕭亮飛都要在磨刀石上磨這把剃頭刀子,每次磨一袋煙工夫,然后用大拇指試試刀刃,合起來,放進口袋里。他的這把剃頭刀子,卻不是用來剃頭的,他有別的用途。

    蕭亮飛有一個癖好,他不喜歡大塊吃肉,卻喜歡吃骨頭上面殘留的肉筋,而這些肉筋不大容易吃到嘴里,也很難弄下來,他就用這把剃頭刀子將這些肉筋一點一點地剔下來,拌上蒜汁,然后吃掉。

    年輕時的蕭亮飛喜歡游歷,結交了一大批文人雅士。曾與袁寒云游歷大伾山,在贏壺天吟詩唱和。贏壺天又稱陽明書院,山門上的那塊“霞隱山莊”橫額,就是蕭亮飛的手書,這塊匾額今天已然成了陽明書院的鎮院之寶。

    在夷門,蕭亮飛與“十子”中來往最多的,是朱祖謀、黎獻臣二人,他們常常聚集在朱祖謀的“淺山書房”,飲酒、品茶、賦詩。這段時間,是蕭亮飛詩詞創作的高峰期,前后寫有近千首詩詞,大都收入在《千一樓詩草》《蘭陵憂患生京華百二竹枝詞》詩集中。

    作詩填詞之余,蕭亮飛還喜歡涂抹幾筆。他的書法,最初師法顏真卿的《自告奮身》,后加入清末華世奎的筆意,已具個人面目,只是與他的詩詞相比,書法顯得過于老實了些。他也簡單地畫一些草蟲、荷花、蘭草、紫藤,畫的都很飄逸,倒和他的詩詞風格相近。他最拿手的是畫菊花。他畫的菊花,形和神都有一種孤傲之氣。

    能把菊花畫到這個境界的,放眼民國夷門畫壇,絕沒有第二個人。然而,蕭亮飛的畫名以及書名被他的詩名所掩,竟很少有人知道他是畫菊高手。

    在蕭亮飛身上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有一陣子,蕭亮飛喜歡收進一些當地名人的字畫,閑時拿出來賞玩。做字畫生意的馬三隔十天半個月都會拿著一些字畫來他這里兜售。這一天,馬三腋下夾著一沓字畫又來了。他把畫放在桌子上,說:“挑挑看,都是名家的!”蕭亮飛一幅一幅地看下來,竟沒有一件入眼的,不禁失望地搖搖頭。

    馬三一邊收拾,一邊自嘲地說:“沒關系,有好畫了再送過來!”忽然,蕭亮飛覺得眼前一亮,原來馬三用來包畫的那張紙也是一幅畫,只是已經破殘,看不清畫家的名字了。那幅畫看上去頗不俗,似乎是一幅佳構。

    蕭亮飛急喊:“慢著,把那張包紙拿來看看?!?/p>

    等把殘畫拿在手里,只細看了一眼,蕭亮飛就愣住了。那幅畫竟然是他不久前畫的《寒菊圖》。他不禁喃喃自語道:“這世人看重的,多是一個虛名??!”

    自此以后,蕭亮飛不再收藏字畫,也把世事看淡了許多。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么奇妙。似乎是一夜之間,蕭亮飛的字畫在夷門風行起來,來求他字畫的人在他的門前排起了長隊。開始,他的字畫價位定得很低,只是象征性地收一些?!皣W啦”,開封街頭的黃包車夫、打燒餅的、賣牛羊肉燙的等等,也都找上門來了。時值盛夏,酷熱難耐,來人大都拿著折扇讓他畫扇或者寫扇。開封人自宋朝就崇尚風雅,講排場,手里拿把畫扇總比拿把蒲扇子排場多了!

    蕭亮飛不勝其苦。他對朱祖謀說:“我寧愿寫兩幅斗方也不愿意寫一把扇子!”

    朱祖謀笑笑,說:“你提價呀,書法按字算,畫菊按朵算?!?/p>

    蕭亮飛在自己的書房掛出了告示:書法每字錢二角;菊花每朵銀幣半元。先款后畫,概不賒賬。后面又加一小注,曰:文人本不應言利,無奈,無奈!

    不久,開封有名的無賴牛大扁擔找上門來。他將一枚銀幣啪地拍在蕭亮飛書案上,說:“蕭大詩人,給畫幅菊花!——我只要一朵!”

    蕭亮飛一愣,接著就明白了對方的來意。他忽然大笑。接著站起身,讓牛大扁擔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來,然后給牛大扁擔泡了一杯茶。牛大扁擔端著茶杯,有些不知所措。

    蕭亮飛說:“好,我給你畫,一朵菊花半元銀幣不好收,就不收你的錢了。不僅不收錢,另外再送你一朵梅花,一竿墨竹?!?/p>

    畫好,牛大扁擔一句話沒說,拿起畫就走了。走到大街上,卻又興奮起來。見了熟人,都要把畫拿出來讓人家看。說:“這畫一文錢沒掏,蕭亮飛乖乖給我畫的!”

    有個懂畫的人細細地看了兩眼,笑起來:“你這個人,被人罵了還高興得像撿了個元寶似的!”牛大扁擔低頭去看畫,畫面上,除了一朵菊花,一朵梅花,就是那竿墨竹了,再無別的東西,哪里罵了自己?他不禁露出一臉的茫然來。

    那人指著畫說:“最上邊的那朵梅花是往下覆開的,墨竹畫在了菊花的下邊,一是嘲笑你的下作,二是說你這樣下去終究是會倒霉的!”

    牛大扁擔臉上一紅一紅的,他默默地將畫收了起來,低著頭往巷子的深處走去。

    宋問梅

    宋問梅(1884—1963),原名保蘅,以字行。善楷書。

    宋問梅一生佩服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祖父宋繼郊。他的人生軌跡,也幾乎是葫蘆畫瓢跟在他祖父屁股后邊重走了一遍,但不同的是,后來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卻讓宋問梅的名氣在夷門民間一下子超過了他的祖父。

    若以史學家的態度去考究,我們不得不承認,宋問梅佩服他祖父不是沒有道理的。從夷門所有能查到的史料看,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宋繼郊都可以說是夷門著述最多而又最具傳奇色彩的文人。

    宋繼郊出生在開封城內的旗纛大街,這個名字讓人無端地聯想到百萬雄師中中軍大帳前的獵獵大旗,磅礴而豪壯。然而,當宋問梅出生的時候,他們一家已經從旗纛大街搬到了狹窄的大廳門街。宋問梅稍稍懂事以后,常為這兩個街道的名字而不能釋懷。在他看來,與旗纛大街相比,大廳門街這個名字顯得猥瑣而庸俗。這也許暗含了某種玄機,宋問梅曾為此憂心忡忡數年,一度茶飯不思。

    在宋問梅的心目中,祖父是文武全才。早年間,黃河在城北張村決堤,濁浪排空,圍城二十一日,宋繼郊率族人一百余口在城南晝夜與洪水搏斗,堪稱壯舉。稍后,宋繼郊創辦團練,請武術名家董儀庵做團練總教頭,在杏花營大敗土匪高三橛子。咸豐三年(1853年),太平天國的北伐軍途經開封,想捎帶著攻取開封城。宋繼郊率團練眾卒與官軍一起拒敵,董儀庵深夜獨闖敵營,身中數箭而亡。開封城也因此免遭生靈涂炭。

    起初,宋問梅在河南國民政府任文職,后幾經申請,調到開封市公安局當了一名科長。日軍進攻開封時,宋問梅主動請纓,想組建敢死隊出城與日軍決一死戰,被上司嘲笑為“蚍蜉撼樹”,當場罷免了他的科長職務。

    有幾年時間,宋問梅著了魔一般,幻想著有一天黃河再度決堤,好讓他能像祖父那樣在抗擊洪水中一展身手。遺憾的是,年復一年,黃河之水東流去,兩岸大堤卻巋然依舊。

    機會終于來了。黃河花園口被炸開的第二年,黃河改道開封城南。開封半座城池遭受水災。已賦閑在家的宋問梅激動地摩拳擦掌,他想率族人抗洪救災,可那天到宋家祠堂集合的只有十余個青壯勞力,他們嘻嘻哈哈,一臉的輕浮。當聽了宋問梅的意圖后,當即有一個青皮后生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笑,然后問他:“你精神失常了吧?”當族人一窩蜂退出宋家祠堂后,宋問梅獨自登上開封的南城墻,望著打著漩東流的黃波濁浪,不禁喟然長嘆!

    宋繼郊一生最大的成就,還是在學問著述上。他的學問是沿著兩條線發展的,一條線是詩文寫作,另一條線是學術考證。

    見諸史料圖錄的,宋繼郊著有十部詩集,但都因沒有刊刻,大部分已經佚失了。只有《居學齋詩抄》《潁川集》《西淮集》三部經過中州文獻征集處的輯抄才得以保存下來。這些詩或詠懷,或吊古,或紀游,內容很是豐富。從詩里可以看出,宋繼郊善用比興,情感細膩,語言卻鏗鏘峻拔。

    每天清晨,宋問梅都要到院子里的老楸樹下高聲誦讀祖父的詩詞。每朗誦一次,他就熱血沸騰一次。這時,他就會產生一種強烈的創作欲望。他也要像他的祖父那樣,以詩書傳世。

    進行詩詞創作,宋繼郊有一個怪癖。每到一處,他都會在住處的書案上置一個紙匣子,吟出一詩,就投進去。等小匣子滿了倒出來,裝成一冊,然后在封面上題上名字,收進書柜,以備日后刊印。

    宋問梅仿照祖父制作了一個木盒子,用京漆漆了,可鑒人影,很像一件藝術品。他原想作了詩詞就投進去,等投滿了取出來結成詩集。然而,到年底的時候,木盒子內依然是空空如也。照說宋問梅也沒少作詩,有的詩剛剛作出那一陣子還是很滿意的,當時就很高興地投進了小木盒子。常常是到了第二天早晨,他讀祖父詩的時候,才感到自己寫的什么都不是,于是就把木盒子里的詩拿出來,燒掉了。

    宋繼郊的另一條線,是學術考證。這是一件很枯燥的事,得耐得住坐冷板凳。宋問梅想想都頭疼,這一點也就不向祖父學習了。

    宋問梅讀了祖父著的《歷代碑版志略》一書后,忽然對書法和字畫鑒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于是,他就投在了父親的好朋友、夷門書法大家王德懋門下學書法。

    這一年,夷門著名文人武玉潤去世,家人請王德懋書寫墓志銘。恰逢王德懋臥病在床,便推薦宋問梅替代自己。宋問梅很認真,每天去武家書寫幾行,十幾天才將墓志銘寫好。落款的時候,武玉潤的家人不同意落宋問梅的名字,說他沒有名氣,只能落王德懋的名字?;氐郊依?,拿起祖父的《歷代碑版志略》,宋問梅感到一陣羞愧和恥辱。

    宋問梅出生的時候,祖父就去世了,他只見過一張祖父年輕時的照片。那時他還是一個懵懂少年。于是,他就按著祖父照片上的形象來裝扮自己。

    若干年后,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得知那并不是祖父的照片,而是祖父一個朋友的照片。

    張楙

    張楙(1900—1975),號無己叟,書法理論家,善小楷。

    張楙是夷門為數不多的書法理論家,脾氣怪異,喜飲烈酒,總是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常無緣由地朝陌生人咆哮。最苦惱的事情是夷門的書法圈子把他排斥在外,認為書法理論和寫字是兩回事,你理論再好,字寫得不好依舊是被嘲笑的對象!夷門人最講究實際。

    昏黃的燈光下,張楙常常坐在書齋里翻閱那部祖傳的明末刊印本《宋筆記大觀》,他有一個設想,要從這套書中將黃山谷有關對書法的論述摘錄出來,然后加以注疏,刊行于世。在他看來,黃山谷零星的書論微言大義,對書法家不讀書這種現象的鞭撻深入骨髓,尤其深切夷門書壇時弊。夷門書家重揮毫而輕讀書的現象由來已久。

    張楙常自比作前賢蔡邕。蔡邕一生藏書三萬余卷,這個數字讓他深感汗顏。在他的書齋里,加上祖傳的善本孤本也不足萬卷。張楙編寫了三部書法理論方面的著作。第一部《蔡邕〈九勢〉解讀》,他另辟蹊徑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與其說《九勢》是一部書法理論著作,倒不如說是一部論述“道”與“自然”的道家真言。他甚至認為《九勢》應該與《道德經》一起,被稱為道家“真經”雙璧。第二部是《大醉和微醺對書法的魔力》,在這本只有32頁薄薄的小冊子里,張楙列舉了王羲之、張旭、石曼卿、蘇東坡等大量實例,來證明酒在書法家揮毫時所產生的魔力,這種魔力具有著神秘的力量,來無影去無蹤,誰也無法說清楚它,從而得出了大醉適合寫狂草,而微醺則適合寫行書的結論。在他看來,如果一個書法家從不喝酒,永遠處在清醒的狀態,那么他的書法也永遠進入不了像《蘭亭序》那樣的最高境界。在這本書的最后一個章節里,他提到了個案米芾。米芾不須喝酒,只要一捉毛筆,馬上就能進入“微醺”狀態。像米芾這樣的奇才,簡直就是為書法而降生到這個世上的!第三部就是前面已經提到的《黃山谷題跋書論注釋》。

    有一段時間,他喜歡上了歐陽修的《新五代史》,并且在讀第三遍時明白了歐陽修著這部史書的真實意圖。這部書中,歐陽修每寫到一個人死亡時,大都會用“以憂卒”三個字作為結尾,而想就那個時代發表一點什么議論的時候,又往往會以“嗚呼”二字作為開端。這五個字讓他心驚肉跳,夜半夢境里總是聽到它們三兩成群地在黑暗中凄厲地啼哭。他真想知道,近千年的時間里,有幾人讀懂了這五個字。

    張楙的父親去世的時候,曾托付給他一件事。他家原來藏有夷門名士常茂徠手抄本《續兩漢金石記》一書,有一年他父親游歷洛陽時,身上的盤纏為盜賊所竊,就把這本書押在了龍門龐家,用它換取了返回開封的銀兩。贖書的日子,張楙只身一人來到了龍門。不巧的是,龐家老掌柜已經故去,現在是小龐掌柜執掌門戶。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當張楙拿著老龐掌柜立下的字據找到小龐掌柜的時候,對方卻拒絕還書,其理由令張楙啼笑皆非。小龐掌柜說:“老掌柜已命赴黃泉,字據為他所立,那你只有去黃泉路上找他去了結了?!闭f罷,小龐掌柜先自哈哈大笑。

    張楙在龍門住了下來。他很快打探到,小龐掌柜并不是老龐掌柜的親生兒子,而是他過繼過來的別姓兒子。張楙替老龐掌柜噓唏再三,找到他的墳塋,把贖書用的銀元埋在墳頭旁邊,深深地鞠三下躬,說:“龐老掌柜,錢我替父親還你了!”

    那是黃昏時分,荒野空無一人。夕陽把張楙的身影拉得很長。他想:贖書是一回事,還錢則是另一回事。

    在隨后的幾年里,張楙數次游歷河南境內的各大名勝古跡。在獲嘉的武王廟,他很恭敬地參拜了畢公。他鬧不明白,民間為什么會把畢公塑造成一個主宰天下文運的神。走出畢公殿,張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在當院那棵有著數百年樹齡的老楸樹下,一個七十余歲的老嫗,個子低矮,滿頭銀發,穿一身粉紅色衣衫,手里緊緊握著一桿巨大的杏黃旗,站在一塊方石磚上揮運如風,“嘞嘞”之聲鼓動著張楙的耳膜,令他頭疼欲裂。老嫗越舞越快,最后竟舞成了一個紅黃的球團!

    1946年暮春,張楙把老嫗恭恭敬敬請到了開封。在龍亭前開闊的廣場上,張楙讓人支起三口大鐵鍋,里面盛滿豬牛羊肉,下面用榆木劈柴煮,噼噼啪啪,不時有火花迸出。離三口大鍋不遠,一字排開兩個半人高的瓦缸,缸里全是酒。一口缸里裝的是劉伶醉,另一口缸里裝的是汴京高粱紅。廣場的正中央,地上鋪著十余張一丈八尺的巨幅宣紙,張楙手持萱麻縷子做的特制毛筆,赤腳站在其中的一張宣紙上。忽然,鑼鼓家伙“咚嚓咚嚓”響起來,張楙仰頭將一甌酒喝凈,把酒甌摔碎在地。聽到響聲,老嫗開始舞動杏黃旗。杏黃旗往東,張楙手里的筆就往東揮,杏黃旗往西,張楙手里的筆就往西揮。配合很是默契。

    這天天氣晴和,一絲風都沒有,觀者如堵,歡聲雷動,可謂是夷門書法界一件盛事!

    當天晚上,張楙把自己反鎖在書齋,一邊飲酒一邊大哭。從此,他戒酒了,也不再寫大字?,F今,開封市面上流傳的,多為他的小楷書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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