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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朔方》2018年第6期|劉梅花:南山草,北山草
    來源:《朔方》2018年第6期 | 劉梅花  2018年06月05日16:33

    劉梅花,女,在四十余家文學刊物發表大量散文作品,在多家報刊開有散文專欄,部分作品被轉載,并入選多種選本、中考試卷。獲冰心散文獎、孫犁散文獎、三毛散文獎、絲路散文獎、運河散文獎、林語堂散文獎、甘肅黃河文學獎等多個獎項。著有散文集《陽光梅花》《草廬聽雪》《草木禪心》《愿你手中有花,心中有夢》、長篇小說《西涼草木深》。中國作協會員,武威市作協副主席。第二屆甘肅兒童文學八駿。 南山草,北山草

    唯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對中醫來說,草木凋零,正是釆根捋籽實的好時節,沒什么可傷感的。醫家看草木,不柔情,只看草木骨子里的東西??辞剀?,不看草葉,眼睛里只有根——脫下你的袍子來,讓我看看你的根??唇疸y花,再也不管根莖,只認得花苞—— 一襲金紗,我輕輕摘下。至于那些藥用樹皮的,醫家說,剝下你的百衲衣,賜給我懸壺濟世去吧——裸了身子的樹垂淚說,我的世界你來過,我的皮你剝過。還有沒藥,用斧子砍伐樹皮,使樹脂從傷口滲出,逐漸凝固,變成紅棕色硬塊入藥。多少次,沒藥樹的眼淚長流——我把我的樹脂愛惜著,你把我砍得疼著。

    薔薇幾度老春風,醫家惜日采藥忙。醫家說,南山草,北山草,都長在草藥江湖里,都長在它們應該走的經絡里。歸肺經的,決不會走錯路跑到脾腎去。

    荊芥。

    草本植物,不起眼,花穗有香氣。荊芥喜歡在大野里,在遠離人類的地方瘋長,村莊的小路邊不常見。我老家那邊,荊芥卻多得煩人。山野里放一趟牛,到處都是荊芥和它的味道,橫沖直撞,相當霸氣。荊芥嫩苗細弱,莖有棱,方的,有細茸毛。長一長,葉子像掃帚葉而窄小,披針形,兩面都有柔毛,不很綠,有點淡黃,綠中滲著黃色。這種顏色不是很好看,再說它的葉子本身也很樸素,很一般,沒什么看頭。夏末開花,一穗一穗,紫色的,釋放一種麻麻的香味,很濃?;ㄋ肼N起來,高高的,有點像狗尾巴草?;ǚ坷镆淮榧毿〉淖褍?,有點像葶藶子,色赤黃。藥用一般剪了花穗入藥?;ㄩ_全盛時期最好,早了遲了都不好。山野人家,等到花穗開得正歡實時,釆回來,扎成一束一束,晾曬在屋檐下。荊芥的味道彌散在院子里,小蟲子啦,飛蠅啦,統統不見蹤影。它們怕荊芥的味道。若是房間里掛一束,屋子里總有一種麻麻的清香,很凜冽,很純凈,能夠殺菌,令人頭腦清醒。去年我從人家里拿來幾束晾干的荊芥,做枕頭。一夢醒來,覺得清涼涼的,荊芥味兒竄來竄去,相當舒適。草木最會養人。

    蓼。

    這種野草,《詩經》里叫蓼莪,我們方言叫血節。大概是因為莖一節一節生長,顏色紫紅的緣故。莖稈直立,自然也有斜逸的,大自然給予它隨心所欲的姿態。不太分枝,莖光滑無毛,紫紅色。單葉互生,短葉柄,葉子披針形。節結膨大,開紫色的小花,花朵湊在一起,一穗一穗地聚攏著,比荊芥花穗略小一些?;ㄋ腠斏?,細長,穗尖彎曲,微微下垂,在風里晃來晃去。蓼草味道辛辣,羊喜歡啃食,尖嘴巴撥開雜草,挑出蓼草吃。吃蓼草的羊,羊肉鮮美得簡直難以與君細說。

    陶弘景說,蓼有三種。一是青蓼,可以食用,葉子有圓有尖,以圓的為佳。二是紫蓼,與青蓼相似,不過莖稈是紫色的。我老家生長的都是紫蓼。三是香蓼,模樣相似,不過有香氣,有淡淡的辛辣味,人們愛吃。說是宋朝之前,人們常吃的蔬菜是葵和蓼。我覺得蓼可能只吃嫩苗,老一點的蓼只能當做調料。古人在夏季,割了蓼,晾干,存放。煮肉時,剁一些干蓼熬湯,味道甚為鮮美。甚至把一束蓼填塞在洗干凈的雞鴨膛內,煮食,其味甚美。后來的飲食中,蓼漸漸不用了。也可能是一個朝代的人,有一種喜歡的口味。漢朝的人們喜歡青花椒,菜肴里用也罷了,連墻壁也要掛幾枝,期盼多子多孫。唐人喜歡吃黃連,苦苦的,嚼著,認為清熱解毒,養生。而且百姓人家嚼不起,貴族才有錢嚼黃連。饑荒年間,我老家的人們就捋了蓼的籽,回家搓去皮,煮飯吃。不過不好吃,又澀又干。蓼在《救荒本草》里有收錄,比榆樹皮好吃。我記事時,我的姑姑們年年秋天都要進山捋蓼籽,背回來摻在豆子青稞里,炒熟,磨成面粉,叫炒面。洋芋煮熟,剝皮,搗碎,取幾勺子炒面,摻和在一起拌,拌好了就是午飯。不過,我沒有親自捋過蓼籽,那時節我才五六歲,還干不動活兒。

    地榆。

    生長于山中深谷。藥用釆根,根外黑里紅,像柳樹根。地榆根燒成灰,能夠爛石,古人有一個煮石方,經常用——可是,古人煮石頭干什么呢?想不通,有可能煉丹罷。它的老根,在春天長苗,初生時苗葉鋪在地面,軟趴趴的。不多時,葉中抽出獨莖直上,高三四尺,葉子對生,呈鋸齒狀,青綠色。七月開花像椹子,紫黑色。模樣普通得很,不起眼。有些草很妖冶,遠遠的一眼就能逮住,浮出亂草窠。有些草就很普通,與萬千草們沒什么分別,混在一起,低在塵埃里,沉于雜草底。陶景弘說,地榆能釀酒。深山人家,找不到茶葉,就采了地榆的葉子泡水喝。想來也不怎么好喝,草葉子嘛,不過是壓一壓白水的泥味兒罷了。在水汽熏熏的雨天里,山野里走走,看見草窠里的地榆,那種小小的綠模樣,略有點孤寂的況味,令人心里也會一軟吧。日本文人說茶道里有一種“殘心”,我一直沒弄明白,大概是說人在面對失敗時的心情吧。說是倘若“殘心”升華,可以抵達綿綿密密的溫柔心。不過在我看來,只消在草木中間多多消磨一些時光,溫柔心就迂緩而來。

    王瓜。

    南方才有呢,北方不見。每次去外地,看見漫山遍野的草木,一樣也不認識,慚愧得很。生在枯寒的大西北,到哪兒看草木去呀,委屈。王瓜,多年生攀援性草本。根相當肥大,塊根。莖細長,有卷須。葉子互生,多毛茸,短葉柄?;ㄒ干?,夏季開花,瓣緣細裂成絲狀。瓠瓜有的球形,有的長橢圓形,熟時帶紅色。種子茶褐色,略略扁?!侗静輬D經》說,王瓜,葉似栝樓,圓無叉缺,有刺如毛,五月開黃花,花下結子如彈丸,生青熟赤。人呼為老鴉瓜。其殼徑寸,一種長二寸許,上微圓,下尖。有一句俗話叫王婆賣瓜,自賣自夸。這王瓜也精練,一步到位,直接王瓜,連賣帶夸。王瓜的根,氣味如土,果實像瓜,還有個名字叫土瓜。土的味道是什么味道?一場大風過后,下點雨,雨點敲打起來路上的塵土,就那種土腥味。沒點兒雨的話土腥味不濃,土味不純。又因為瓜的形狀像雹子,果實熟透后帶點赤紅色,烏鴉喜歡啄食,鄉間又叫它赤雹或者老鴉瓜。也有的地方叫它公公須——每片葉子底下都有一根須,卷卷的。不過,也有的公公并沒有胡須啊,比如魏公公。

    酸漿。

    生長在水邊,喜歡挨著水草生長。莖直立,節間膨大,有細軟的毛,雙杈分枝。葉片互生,長卵形。開小花黃白色,紫心白蕊,花如杯狀,無瓣,但有五尖,結一鈴殼,凡五棱,一枝一顆,下懸如燈籠之狀。殼中一子,處垂絳囊,中含赤子如珠,酸甘可食,隱隱繞砌,與翠草同芳香。因此也叫洛神珠。這種草我可沒有見過,只能讀讀罷了。陶景弘說,酸漿到處都有,苗像水茄子,葉也能吃。結果實做房,房中有子如梅李大,黃赤色,小兒愛吃?,F在的小孩子們都不認識野草,很少在山野里閑逛。我們小時候,清晨出門,太陽下山才歸家,山野里能吃的草都找來吃,和小羊沒什么差別。嘴巴周圍泛一圈綠綠的草汁。大孩子帶著小孩子,哪種該吃都門兒清,一點也吃不錯。不過,老家沒有酸漿。我們吃一種棘刺的葉子叫酸揪片,酸溜溜的,麻剌剌的,也很好吃。我吃過的野草很多,從沒中毒過。有一次吃野蘑菇,中毒了,嘴角掛著涎水,身子軟軟的,有幻覺,窗外飄著大朵大朵的罌粟花,妖嬈無比,飛來飛去。自此后,看見野蘑菇,腿子就顫抖抖的。時珍說,酸漿,龍葵,是同一類的兩種植物,苗葉都很相似,但龍葵莖光滑沒有茸毛,從五月到秋天開小白花,花蕊黃色,結子無殼,累累數顆同枝,子有蒂,生時青色,熟透則為紫黑色。酸漿也同時開黃白色小花,紫心白花蕊,花朵像杯子,不分瓣,但有五個尖,結鈴殼,殼有五棱,一枝一顆,像懸掛的燈籠,殼中有一子,像龍葵子,生青熟赤。酸漿全草入藥。不能等枯黃萎敗了再釆,要在全盛時采擷。

    紫苑。

    紫苑鋪地生長,草本。莖直立,上部疏生短毛,葉叢生,長橢圓形,邊緣有鋸齒。葉子兩面都有稀疏的糙毛,葉柄長?;ǘ溆悬c像野菊花,紫色,顏色很美,長梗,根柔細。二三月釆全草陰干藥用。古人說紫苑連根帶葉釆來,浸泡在醋里,加少許鹽收好,做菜食用,味辛辣而香,號稱仙菜。紫苑不是特別值錢的藥,但做假的比較多。時珍說,有人用車前根、旋復根加紅土染過做假,難辨真偽。最關鍵的是紫苑是治療肺病的重要藥材,而車前根、旋復根會加重肺病,危害很大。草藥里面假藥很多,相似的植物曬干后區別不是很大,但藥效差距甚遠。從古至今,有人為了錢,什么缺德事兒都干得出。有時候看見路邊有賣假藥的,各種花花草草擺了一攤子,吹得天花亂墜,果真就有人買了去。還有騙子哄著老年人去聽課,給一點小禮物,然后把假藥賣給老人,號稱包治百病,價值不菲。有人喝了假藥,住院的都有。佛家說因果報應,可是我看見很多壞人使著作孽的錢,還瀟灑得不得了,沒見落報應的。奇怪。

    淫羊藿。

    生于大山中,一根多莖。莖細堅硬,像粟稈,高一二尺。一莖有三杈分枝,一個分枝上有三片葉子,葉青像杏,薄圓,長二三寸,葉面光滑顏色青綠,葉背面色淡,很薄有細齒,有小刺。根紫色,有須。四月開白花,有的地方生長的淫羊藿開紫花。五月釆葉曬干。南方生長的淫羊藿葉像小豆,枝莖緊細,經冬不凋謝,根像黃連。淫羊藿藥用,用酒炒才好。為什么叫淫羊藿呢?陶弘景說,西川北部有淫羊這種動物,一日交合百遍,因為食用此草,所以叫淫羊藿。淫羊藿被人們叫做媚藥,可以壯陽。單單看這個名字,就有些鑼鼓喧天的沉昏。百草百木,脾性多得不可思議。草木們,從蒼茫大化里一腳踏空,墜入紅塵,各顯其能。

    虎掌。

    三月出苗,初生,根如豆大,漸長大,像半夏而扁。也不甚高,就一尺多高。獨莖上有葉如爪,葉子尖而圓,顏色青綠。一莖做穗,直上如老鼠尾巴。當然,是那種大老鼠的尾巴,小老鼠就不行。也有一窠生七八莖的。草窠中間生一葉如匙,裹莖做房,旁邊開口,上下尖。中有花,微青褐色,跟白掌有點像,那枚葉匙像揚起的帆。結實如麻子大,熟后即變為白色。籽兒隨著風的意思吹,吹來吹去,尋找自己安身立命的土壤。深秋,莖葉枯敗,掘根。清晨的虎掌,草葉上掛著露珠,就像額頭滲出的汗。它也不在乎季節的催促,把自己露在風里,慢條斯理地晃在大野。倘若突然下起冰雹來,凍得它扭過臉去,悶頭沉默。大自然陰晴不定,草木們每踏一步,都小心翼翼?;钊穗y,活草也不易?!侗静萁洝分姓f,虎掌生漢中及冤句??墒?,冤句又是哪里呢?虎掌根有大毒,藥用必須炙,才能去其毒性。時珍說,生用的炙,是用溫湯洗凈,拿白礬湯或者皂角汁,浸泡三天三夜,天天換水,曬干用。若是熟用,就在黃土地上掘坑,深一尺即可,用炭火燒赤,以好酒澆。然后將虎掌根放在里面,拿瓦盆蓋好,灰泥封回一夜取出用。大概是借地氣拔走它的毒。我喜歡這些神神叨叨的炙法,有趣極了。那些年我家里開診所,我喜歡蜜炙甘草。大鍋猛火,滴入蜂蜜,加入甘草,攪拌至微黃。那種清甜的藥香,令人心情澄明,一如春淺杏花初開的空山。

    半夏。

    二月生苗,一莖獨搖,莖端長三葉,石青綠,很像竹葉。也有像芍藥葉的,掌狀,在葉柄或者小葉分枝處生珠芽。是生長的地域不同的緣故。植株抽出花莖,肉穗花序,外具有佛焰苞,漿果,嫩時青綠,熟時紅色。根塊莖球形,皮黃肉白。秋天釆根。入藥用根,有大毒,必須用灰裹幾日,湯洗干凈。時珍講了一個醫案,宋朝有個知府楊老爺,喜歡鵪鶉油炸下酒。后來得了一種病,咽喉疼,發膿破潰,委實痛苦。吃了許多藥不見效。后來吃了名醫楊吉老的一斤生姜,好了。為什么呢?因為知府楊老爺喜歡吃油炸鵪鶉,而鵪鶉最愛吃半夏。半夏的毒慢慢積攢,入侵咽喉。唯有生姜能攻半夏毒,才祛除了他體內的積毒。不過,想來楊老爺吃了那么多鵪鶉,鳥兒也得給他留點想頭;也沒什么可留的,就一點半夏罷了。有人偷獵野鳥,拿農藥拌了糜子,撒在山野里。鳥兒們吃了,都撲倒在地。偷獵者背了一麻袋死鳥兒賣給餐館,因為有人喜歡吃野味。我一直想,那些鳥兒嗉囊內的農藥糜子,可怎么辦呢?

    烏頭。

    烏頭生于山谷,有好幾個名字,一個比一個殺氣騰騰。即子,射罔,殺禽獸,奚毒,烏喙。單單是看看這些名字,都有一股子戾風斜刺刺刮過來。叫烏頭呢,是因為其外形與烏鴉頭相似?!侗静輬D經》中說,取烏頭根,去皮,搗碎,濾汁澄清,曬干取膏,名為射罔,用來做毒箭,毒性很烈,可以一箭封喉。生烏頭直接榨汁,叫射罔,抹在兵器上,晾干,那家伙,毒性可厲害了。再早呢,回到神農氏時期,狩獵的人們也會用此法,把草烏頭的汁液涂抹在器物上,拿去狩獵。據說利箭泡在烏頭汁液里,浸入箭身,不管多大的猛獸,只要射中,見了血氣,沒有不斃命的。說是大熊中了烏頭毒箭,踉踉蹌蹌走七步,一頭栽倒,嗚呼,哀哉!可憐的大熊。估計武俠小說里的七步倒,靈感來源于大熊和烏頭。大概三國那會兒,烏頭很盛行。兵家打來打去,為了增加殺傷力,取烏頭助威。箭頭上抹了烏頭汁液,刀刃上也是。想想都不寒而栗。烏頭到處都有,頗為皮實。一莖直立,有葉柄,葉片薄,羽狀分裂,裂片斜三角形,急尖。莖下部葉在開花時枯萎。開紫藍色的小花,花冠像盔帽,花序圓錐形,種子黃色,多而細小。既然烏頭毒這么厲害,為啥還要入藥呢?中醫的治療,取類比象,取烏頭藥性的以毒攻毒。烏頭治療風邪病很好。不過,入藥之前要炮制的。取根,先用涼水浸漂,每日換水,一直漂至口嘗稍有麻辣味時取出。用甘草、黑豆煎湯,加入漂過的草烏,煮透,至內無白心時取出,去掉藥渣,曬至半干,悶潤后切片,曬干即可。這個過程不可馬虎,萬一毒去不干凈就麻煩了。

    古時醫家,大都自己炮制中藥,為著安心。其實中醫的炮制委實重要,也很繁瑣。挑選、篩簸、刮刷,使得藥材純凈。水制法簡單一些,不過是水洗,漂、泡、潤、 水飛?;鹬品ㄒ獜碗s很多,清炒,有的炒黃即可,有的要炒焦。還有炭炒、鹽水炒、酒炒、醋炒、土炒、姜汁炒、麩皮炒、米炒等等。炙炒,就是加入蜂蜜拌炒,藥材呈焦黃色為止。煅呢,分為直火煅、鍋內煅、燜煅、暗煅等。挨煅的藥材多都是金石類的。若是草木,都給煅沒了。炮,是把藥材用濕紙包好埋入灰中放入炒熱的滑石粉或細沙,直到炮制黃焦爆裂才好。比如穿山甲、附子,都必須炮制。至于水火制,也很復雜,煮、蒸、淬、潬。煮不是單單水煮,要加輔料。比如醋煮大戟減少其毒性,酒煮黃芩增加清肺熱的作用,蘿卜汁煮芒硝冷卻后即成元明粉。蒸呢,最有名的是九地,九蒸九曬,蒸得九地內外透黑,把生地蒸成熟地,真是有意思呢。淬就是把煅紅的礦石藥材,迅速投入冷水中或者藥液中,使其酥脆。淬火過后的藥材,藥性變得緩和持久,不烈。比如醋淬自然銅、淬鱉甲等。我們老家有一種淬,叫打醋壇。搬了新房子,或有人感冒,就把白色的石頭放在火爐里燒紅,猛然投進一盆子醋里,醋盆冒一股子白汽,彌散在空氣里。那些醋味道,對空氣有凈化作用。潬很簡單,就是把藥物投入滾水中燙,翻幾次撈出來。潬過的草藥容易去皮,殺去一點躁澀性。還有好多種方法呢,發芽、制霜、發酵……其宗旨就是改變藥性,減少毒副作用,提高藥效。

    名畫要如詩句讀,古琴兼作水聲聽。我讀草木,是萬籟俱靜時的自言自語。從大野里獨自看花歸來,關門閉戶掩了柴扉,安靜地坐在燈下寫一點草木,獨自沉醉。紅塵滾滾,草木令人覺得安妥,最喜歡抵達草木清涼世界,喜歡風中吹來一些草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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