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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舞《烏梁海姑娘》(內蒙古藝術學院)
群舞《蒙古包之贊》(青海省德令哈市汗青格勒藝術團) 中國蒙古舞大賽是蒙古族舞蹈最高級別的專業舞蹈賽事。由內蒙古自治區文聯、內蒙古自治區文化廳、內蒙古廣播電視臺聯合主辦,內蒙古自治區舞協、內蒙古民族藝術劇院、內蒙古廣播電視臺大型節目活動中心承辦的第四屆中國蒙古舞大賽,于日前在呼和浩特舉辦。
大賽期間,來自北京、新疆、青海、甘肅和內蒙古各地40多個專業藝術院團和烏蘭牧騎2000多名舞蹈工作者參加了角逐。這些經過初賽脫穎而出的近百個作品,有的以既廣且深的民族歷史和現實生活,再現了獵獵草原風、悠悠時代情;有的通過熱情奔放或端莊蘊藉的形象,描繪出草原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有的以蘊蓄著力與美的氣概,鋪陳渲染出馬背民族高蹈胸懷的豪邁進取……俄羅斯批評家別林斯基曾經說過:“詩人永遠是自己民族精神的代表,以自己民族的眼睛觀察事物并按下她的印記。越是有天才的詩人,他的作品越普遍,而越是普遍的作品就越是民族性的、獨創的。 ”藝術總是相通的,當我們以期許的眼光觀看一些在民族化基礎上更加側重地域性表現的原創舞蹈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地想到“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和“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這兩句話。它不僅反映了草原文化的厚積薄發和現實生活的豐富多彩,也顯現出舞蹈家對家鄉草原的款款深情。
此次大賽中,不少作品都可圈可點。簡言之, 《舞動的琴弦》通過琴聲與心聲的共鳴互振,謳歌蒙古男兒高蹈胸懷的偉力之美、陽剛之氣; 《汗沁·貝勒格》 (舞袖)將衛拉特蒙古族傳統服飾的袖子進行了延伸,舞動出有如“長袖善舞”般高貴典雅的氣質; 《戍邊的鷹》通過軍旅題材與民族元素的融合,體現出戍邊戰士像鷹隼那樣俯瞰著草原與捍衛國家領土的責任與擔當; 《舞胡楊》借胡楊的根在泥土中扎得越深而越千年不倒、不死、不朽的寓意托物喻人; 《敖包情緣》通過一位遠離草原多年的老者遙祭敖包的心靈寄托,再現了游子思鄉之情; 《科爾沁姑娘》將素有“蒙古族刺繡之鄉”美譽的科爾沁地區的姑娘的心靈手巧和浪漫情懷展現出來,營造了一種詩化的意境,給人以神舒意暢之感。其他如《巴藝思勒》 (歡樂的姑娘) 、 《布吉格勒耶》(跳吧)等,同樣各以獨出機杼的表現手法,將人物心靈的美與草原新的變化熔鑄在一起,給人以風格不同卻異曲同工的審美愉悅。與此同時,我們也關注到某些作品選材立意與表現手法顯得陳舊,缺少“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個性化創新。
在本屆大賽中,涌現出一批帶有一定情節性或敘事性的單、雙、三人舞蹈。相對而言, 《情系綠草地》 《奶茶飄香》 《烏梁海姑娘》 《我的牧場》表現得較為突出。毋庸置疑,這種嘗試性的實踐值得肯定。但就本屆大賽所見,真正達到形神兼備的還不多,有些作品顯得內容空泛、技法平庸。冷靜思之,這是一種藝術功力和技術含量相當高的表現形式,沒有長期“漸悟”之功,難有瞬間“頓悟”之效,建議還是從實際出發量力而行為好。借此說明兩點:一是舞蹈創作一定要遵循其自身的藝術規律,一個限定在5分鐘左右的舞蹈,不可能做到娓娓道來的陳述和繁復曲折的描述,所以應當盡量避免因內容過于雜多、語匯過于堆砌,致使觀眾不知其所以然,引起審美疲勞。二是舞蹈畢竟是一門長于抒情、難以敘事的藝術,一定要為自己創作的舞蹈起一個既有文化品位又一目了然的名稱,否則會讓觀眾尚未猜出其究竟,表演已經結束,使藝術感染力受到影響。有位蒙古語言學家指出:蒙古舞是我們內蒙古的一張名片,既然跳的是蒙古舞,用本民族文字起個名稱無可厚非,但名稱不是貼標簽,不能詞不達意,尤其要注意在蒙古語翻譯成漢語的時候,一定要準確無誤,否則會因一字之差而謬以千里。由是想到古代詩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和“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兩句話,古人對一首好詩的凝字煉意實在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
本屆大賽為了更加注重廣泛性、普及性和面向基層,特別為旗縣烏蘭牧騎增設了組別。這些由烏蘭牧騎隊員自編自演的作品之所以受到觀眾的青睞,恰是他們常年工作在基層,對本地區的歷史文化、現實生活、習俗民風和農牧民群眾審美習慣更加熟悉的結果。其中的一些獲獎作品,即便與其他組別相比,也毫不遜色。推而言之,在當前藝術創作心態浮躁、舞蹈品種魚龍混雜的情況下,烏蘭牧騎隊員一如既往地堅守在草原、森林、戈壁,立足服務于基層的奉獻精神,的確值得我們學習和尊重。由此引申,判斷一個舞蹈作品是否成功,是否具有價值,不能只以爭金奪銀定于一尊,最好的檢驗標準應當是那些需要藝術的廣大人民群眾。如果我們的舞蹈家在創作心態和價值取向上,都能夠像烏蘭牧騎隊員那樣,不以犧牲自己的生活感受、犧牲自己的藝術真誠為代價,不是一窩蜂地向某種時興的樣式、手法看齊,能夠遵循藝術美的原則與規律,自覺地向民族審美意識靠攏,用一顆感恩的心創作舞蹈,回報養育我們的這片土地和人民,那么,我們的民族舞蹈在竭力尋找自己的根基、召回自己民族靈魂的同時,力圖將現代觀念和自己的民族意識之流接通,何愁不能創作出更多更好、雅俗共賞的作品?
與此同時,我們也關注到一些在原生態舞蹈基礎上加工提煉而成,或者適合舞蹈表現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例如《岱日查》 (說書人) 、 《薩吾爾登》 《貝依勒格》 《陶里雅特博克》 (巴爾虎摔跤) 、 《心中的烏力格爾》 《楊西格》《熟皮》 《搶樞》 《夏嘎》 (羊骨拐)等。這些散發著草原泥土芳香,體現民族本真的舞蹈,不僅韻味醇厚地展示了往昔歲月民族精神、民族生活和民俗風情,亦在其活態性、變異性的表演中,體現了蒙古族舞蹈資源的多樣性與豐富性。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舞蹈的文化價值和研究價值遠遠超出其數量和質量的界限。
此外,來自其他兄弟省區的參賽作品,無論是創作還是表演,同樣以和而不同的異域風情抒發著他們向往草原的情結,盡顯蒙古舞各美其美的風采,為內蒙古舞者在創作思路和編排手法上提供了有益的信息和啟示。
大賽期間,主辦方召開了“第四屆蒙古舞論壇” ,與會專家學者就當代蒙古族舞蹈的現狀與走向、創業與守業、繼承與發展、生活與藝術、學養與修養等問題進行了探討。論壇上,內蒙古自治區文聯主席巴特爾、副主席吳迎春與大家共同寄語:希望來自各地的舞蹈家們,以開闊的視野廣收四海之長,以求索的精神發掘民族文化,以新穎獨特的“美之本體”在中華舞苑中更加顯現出當代蒙古舞各美其美的藝術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