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一天深夜,有個叫萊昂的男子從一家酒吧出來,意外地被三名絕色女子綁架。他被塞進一輛黑色高級轎車,送進一所神秘房子。這房子是根據女主人的獨 特審美觀裝修的,外面是個很大的玫瑰花園,里面是雙重房屋,中間連接著一些三角形房間。這里住著五位日本女子。主人是個叫那伽漢的 天才女演員。她有著很高的藝術造詣,在西方文化中喜歡德國浪漫主義,也熟悉尼采學說,在她放棄舞臺生涯前,曾在世界多次出演過莎士比亞名劇,她的表演充滿 魅力。那伽漢在九年前放棄了她那取得輝煌成就的舞臺,花兩年時間在京都妓院里物色了四名高等妓女來做貼身侍女,這四名侍女是四朵玫瑰的化身,她們各自房間 的墻壁上分別涂紅橙黃粉四種顏色,她們就分別是這四種顏色的玫瑰。那伽有種用心靈來檢查自己身體情況以及觀察星辰的本領,這使她提前七個月就預知了自己的 生命將在既將來到的三天內的某一天的黎明時分結束。她最后的愿望就是把自己的死亡安排成一出戲,讓四名女伴和一位男觀眾觀看,而這位男觀眾就是她們根據各 種各樣條件選中后綁架來的萊昂……
“他演奏慢四步爵士舞曲時總是滿懷激情。他把《時間慢慢地呼喚》反復彈了三刻多鐘,仿佛成了自己演奏的樂曲的奴隸。時間慢慢地呼喚。時間在慢悠悠 地呼喚……在“夜視患者”酒吧里,奧呂的鋼琴反復不停奏出的那串音符,有如連續不斷的“現在”的陣陣浪潮,把一切“未來”和“過去”都淹沒了……”
作者/譯者簡介:
皮耶爾·德·芒迪亞格(1909-1991)在法國早已成名,被視為一流作家。他于1909 年 3 月 14 日出生在巴黎一個富裕家庭,中學畢業后先進文學院,后改學考古,曾在歐洲和地中海沿岸地區旅行,對意大利伊特魯里亞文化發生興趣。1934至1935 年間開始寫詩,于 1961 年匯編成詩集出版,取名為《白堊紀》。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摩納哥避難,發表短篇小說集《在骯臟的年代》(1943)。1945 年回到巴黎,1947 年結識安德烈·布勒東,并參加超現實主義小組活動。戰后發表短篇小說集《黑色博物館》(1946)和《狼的太陽》(1951)。1956 年發表小說《海百合》,敘述瓦尼娜及其表妹朱麗葉在海灘上的浪漫經歷。長篇小說有《海百合》(1956)、《月規》(1958)、《黑色摩托》 (1963)和《邊緣》(1967)等,《邊緣》獲得龔古爾獎,并被拍成新浪潮電影,《黑色摩托》也曾被拍成新浪潮電影。
主要亮點:
1.法國最高文學獎龔古爾文學獎得主的代表作 2.描述各種神奇入侵現實的故事,開拓出一片廣闊深邃的精神領域。3.以新穎的結構描述了奇特的事物、現象和情節。4.小說的線性敘述像在拍電影一樣,被一次又一次的“閃回”所切斷。
重要評薦:
這位作者的書讀起來非常有感覺,像是無法抗拒地再次淪陷在一個你既熟悉又鐘愛的夢境里。讓你追隨、吸引你的不是故事,而是那種特有的氛圍。 ——諾獎得主安德列·莫洛亞
皮耶爾·德·芒迪亞格首先是個詩人,他的中短篇小說是詩歌、至少是散文詩的延續,而他的小說則是中短篇小說的延續。他往往先描寫故事發生的地 點,細致地描繪環境。人物往往受到色情、暴力、鮮血與死亡的吸引或襲擊!冬F代法國小說史》 “這種幻想小說并非與現實毫無關聯,小說所發 生的事只不過是現實生活的折射!薄段难判攀埂 芒迪亞格描繪的世界是超現實的世界,你不斷面對著奇異的人物、神奇的事件和荒誕的局面。這是一個顛倒了的世界!薄稓W洲時報》
精彩書摘(可選,幾百字即可)
《玫瑰送終》書摘:午夜一點十分,萊昂·呂坎順著蒙莫朗西林蔭大道往敘謝林蔭大道和亨利-馬丁大街的十字路口緩步走去,他留神不讓自己偏離這條夾在樹木和馬路之間的人行道;璋档鸟R路上,有幾輛汽車疾駛而過。在這個時候,見不到什么男女行人。
萊昂·呂坎剛從一個人們通常稱作娛樂場所,就是那家名叫“夜視患者”的酒吧出來,酒吧開設在這條林蔭大道邊上,就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他有時到 那兒去,倒不是為了觀看別人在窄小的舞池里縱情跳舞,而是為了聽酒吧里的那個樂師演奏樂曲,那是一個名叫奧呂的黑人鋼琴演奏家,他演奏從前的那些慢四步爵 士舞曲時總是滿懷激情,如今在這方面,無人可以跟他相比。先前奧呂把《時間慢慢地呼喚》這首樂曲反復演奏了三刻多鐘,仿佛在那個時間的結構里有個什么部件 只起著這種永無休止的重復的作用,或者說,仿佛這個樂師已經成了自己所演奏的樂曲的奴隸,再也無法擺脫這一連串老是周而復始的音符。有三對年輕女子一直在 跳舞,她們臉貼著臉,有的吻著對方的嘴角,有的親著舞伴的耳朵或脖子,她們的頭發混在一起,看去好似長著一頭兩種顏色的頭發,而且她們都用手撫摸著對方的 胸脯,彼此的腹部緊挨著,大腿相互交錯,幾乎都沒有移動腳步,只是擺動身子,好像她們除了這幾平方米的舞池外,已經忘了四周的一切。時間慢慢地呼喚。時間 在慢悠悠地呼喚,如果你要這么說也行。不過今兒晚上,在“夜視患者”酒吧里,奧呂的鋼琴不停地反復奏出的那串音符,有如連續不斷的“現在”的陣陣浪潮,把 一切“未來”和“過去”都淹沒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萊昂·呂坎直到看見一個年輕男子站在他的桌前笑嘻嘻地向他點頭致意的時候,才從著迷的狀態中清醒,恢復了一般的時間和空間的概念。那個年輕男子 把腦袋剃得光光的,整個臉上都抹上了白堊,露出兩只藍眼睛和血紅的嘴唇,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無尾長禮服,里面是一件領口敞開的絲質襯衫,下面穿著一條黑絲絨 的長褲,赤腳穿著一雙漆皮涼鞋。
“晚上好,先生,”這個人對他說!澳且粋人吧……她們會讓您繼續得到樂趣的,那些女人……您覺得怎么樣?”
“倒不如說奧呂能做到這一點,”孤身一人的呂坎回答說,“他明白如果你手法靈巧地駕御樂趣,那么這種樂趣就不會有任何時間限制,而且他經常發揮這種技能,既為了使自己感到幸福,也為了使大家感到幸福!
“這個黑鬼……”這個人輕蔑地說,同時在呂坎的對面坐下。呂坎馬上站起身,走到收款處那兒去把他喝的兩杯加了淺色朗姆酒的潘趣酒的賬付清,也沒 有向背后瞅上一眼便走了出去。他無需在衣帽間里停留,這太好了,因為他沒有穿大衣。離圣約翰瞻禮日沒有幾天了,在這個六月初的夜晚,天氣溫和。他隱隱地感 覺到,他出來以后那家酒吧的門馬上又開了,從里面走出來幾個女人,她們穿過林蔭大道,隨后就在馬路對面失去了蹤影。不過他壓根兒沒去注意她們。
過了沒有幾分鐘,他注意到有輛汽車從他身旁開了過去,但是那輛汽車奇怪地在馬路當中開得很慢。駕駛汽車的是個女子,頭上戴著黑色大衣上翻起的風 帽,因而他無法看清她的容貌,她獨自坐在前排的位子上,而后排的座位上還有兩個同樣戴著風帽的身影。那是一輛黑色四門轎車,汽車里的人好像在觀察他,于是 呂坎想起了剛才自己似乎看見的也從“夜視患者”酒吧出來的那一小群具有女性外表的人。隨后那輛汽車加快速度朝前駛去,但是就在汽車快要從他的視線里消失的 時候,卻在林蔭大道上迅速地一下子轉過車頭(這樣駕駛汽車是不允許的!),沿著他走的這一側朝他駛來。果然,在離他大約二十米的地方,那輛汽車停了下來。 “原來是一輛裝了渦輪增壓發動機的三菱牌轎車,”喜愛高級汽車的呂坎心里暗想,但就在這時,那輛汽車的門開了,兩個女子從里面走出來,一下子已經分別抓住 了他的左右兩只胳膊?吹剿齻兟冻龅哪且恍〔糠帜橗,就足以使他辨別出她們都是日本人。
“我們謙恭地向您致敬,先生,”那個靠近他心臟一側的女子對他說!澳覀円黄鹱!
“走吧,先生,”站在他右邊的女子只是簡單地這么說。
萊昂·呂坎生平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暗自尋思是不是要動作粗暴地擺脫這兩個也許可以說是風騷女子的糾纏,隨后跟她們打個招呼便回去上床安 歇?墒悄莾芍皇盅巯乱呀浺频剿氖滞笊,抓得很緊,所用的勁頭比他能夠想象的那種外表纖弱的女子所能有的大得多。況且,順從她們,豈不是更有趣嗎?
“時間已經很晚了,漂亮的女士們,”他回答說,“但是你們似乎已經為我做好安排,要是我不接受,那就未免太不領情了。你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好了。我聽從你們的吩咐。我的姓名是萊昂·呂坎!
那兩個日本女子露出親切的笑容,還微微屈了屈膝向他行禮,可是緊握住他手腕的手卻一點也沒有放松。于是他像個俘虜似的給她們押到那輛三菱牌轎車 的旁邊,那個駕車的女子已經把車里的燈開亮了,他看到了車里面那柔軟光滑的座位,顏色跟車身一樣也是黑色的,只是沒有什么光澤,不像車身那樣閃閃發亮。車 門開了,萊昂給她們塞進車子,坐在柔軟的后座上,夾在那兩個他可以稱作他的看守的女子中間。駕車的那個女子回過頭來,朝他端詳了很久。
“好,”她過了一會兒說,“女主人會贊賞你們選擇的這個人!
接著她把車里面的頂燈關掉,開動了車子,從一擋速度變換到另一擋速度,只聽見發動機發出輕微的爆音。呂坎剛才在那個女子打量他的時候也望著她, 這時他回想起她那給風帽圍著的著實美麗的臉龐,雪白的皮膚,線條清秀的鼻子,十分細巧的耳朵,再加上涂著深棕色唇膏的嘴,而且嘴唇的輪廓很美,細長的眉 毛,兩只亮閃閃的金黃色的杏眼,顴骨微微隆起的豐滿的臉頰。那兩個看守他的女子會不會也像她這樣漂亮呢?她們并沒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樣露出自己的容貌,但終 于松開了他的兩只手腕,不過那只是為了騰出手來,好異常敏捷地從她們各自的大衣里抽出一把短刀。在路燈的照射下,足以看清那可怕的雙刃和尖銳的刀尖。
“請您放心,”坐在他左邊的那個女子說,“我們對您只有好意,要您去看上去好像是我們的意愿,實際上那不過是我們女主人的意思。只要您不設法違抗,您就會非常安全。同時您也不要有絲毫懷疑,如果您企圖逃跑,那我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割斷您的喉嚨,刺穿您的心臟!
“您大概以為,”坐在他右邊的那個女子說,“您是一個年輕的漢子,一定比我們更有力氣。不過您得明白,我們在格斗和肉搏方面都經過長期的訓練。 再說,您獨自一個坐在我們兩個人中間,我們很快就有三個人,而且還可以期望第四個人。即便您萬分僥幸,把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制服了,那么另外一個人,或是兩 個人,或是三個人,也會輕而易舉地馬上結果您的性命!
“對于你們所說的一切,我深信不疑,女士們,”萊昂·呂坎說,“我希望我們這次小小的旅行結果會帶給我意想不到的奇遇。你們并不了解我,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們,除了意想不到的奇遇,我就沒有什么別的追求了!
“我們對您是有一點了解的,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選中了您的原因,”坐在他右邊的那個女子說,她身子前傾,有一剎那,從車窗外射進來的一束光線照 到了她,呂坎看到了一張臉,或者說一副容貌,顯得跟駕車的那個女子一樣迷人!澳鷷械揭馔獾,這一點我可以向您保證。不過待會兒到了那些大樹底下,我們 得把您的眼睛蒙上,直到抵達目的地為止,但那不會延續多久。我們并不是帶您前去旅行,頂多也只能算是一次短途的漫游!
“是上第四位女士那兒去嗎?”萊昂問。
“這第四個人也是我們的姐妹,她留在我們女主人的身邊。我們就是帶您上她那兒去,”坐在他右邊的那個女子回答說。
“你們四個真的是姐妹嗎?”萊昂又問道。
“不是親姐妹。說到我們的父母,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是他們遺棄了我們,還是我們丟下了他們,”坐在他左邊的那個女子激動地說!安贿^依照我們女主 人的意愿,我們是姐妹。我們以前都是年輕的交際花,非常年輕……我們彼此并不認識……是我們的女主人選中了我們,使我們離開了那家雇用我們的妓院,聚在一 起給她做伴。我們是她的女兒,彼此也成了姐妹,比有血緣關系的姐妹要親得多!
“你們這樣一再提起你們的女主人,”萊昂說,臉上露出也許是被“交際花”這個詞兒所引起的笑容,“她平時是干什么的?”
“她活不了多久了,尊敬的先生,”她們一起十分嚴肅地說,萊昂聽到她們的這種口氣,臉上愉快的神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再說他們這時已經到了這條林 蔭大道和亨利-馬丁大街的十字路口,汽車向左一轉,朝著布洛涅森林公園的方向駛去。隨后車子正如坐在他右邊的那個女子先前所說的那樣,開到那些大樹底下, 停在一條當時已經沒有行人的隱秘的小路上。那兩把短刀又出現在看守他的那兩個女子的手中。
“是蒙住您眼睛的時候了,尊敬的先生。您一點也不用害怕,也不要怨恨我們,F在請您把兩只胳膊放下來貼著您的身體兩側,”坐在他右邊的那個女子 說。這時駕車的那個女子遞給她一樣東西,看上去好像是一件黑衣服,但是展開來一看,原來是一件帶著蒙面頭套的短而稍寬的斗篷。隨后萊昂·呂坎的腦袋和上半 身就給套上了這件斗篷。盡管他確實沒有受到捆綁,但他的兩只胳膊卻由于這件斗篷太緊而受到束縛。那個蒙面頭套在比他嘴巴略低一點的地方開了一個相當大的窟 窿,因此他仍然能夠十分順暢地呼吸,但他的兩只眼睛卻像她們預先告訴他的那樣給毫不留情地蒙住了。從外表上看,在他左右兩邊的女子所戴的露面風帽,不管是 在形狀上還是在烏黑的顏色上,大概都跟他的蒙面頭套沒有什么區別,況且如今已是深夜,他根本沒有可能把他遭到綁架的事引起別人的注意!昂脴O了,”呂坎心 里暗想著,他沉默不語,等待著下面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