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把意
漢人,有新疆維吾爾族血統。喜歡穿梭于一些陌生城市,混跡下流社會。從事的職業有十幾種之多,但干一行厭一行,直至以寫作謀生才踏實。視寫作為手藝,但求這門手藝能越磨越精。
也希望花錢買他書的朋友都不覺得虧。
內容介紹:
與自己發生一夜情的清純女孩涂小蕙,轉眼就嫁給了年屆六十的地產大鱷溫伯坤,這讓許見良深感嫉妒與不甘。原以為,小蕙以身相許是為了報答溫伯坤的資助,但當查明溫伯坤骯臟的發跡史后,許見良愈加懷疑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小蕙拒絕聽取他對溫伯坤的貶抑,他只好懊喪地回到自己的生活。孰料幾個月后,這女孩神色慌張地再次出現,說溫伯坤死了,死于謀殺!此時,命運已將兩人推上了千里逃亡的不歸路……
目錄:
一、窺
二、召妓
三、一夜情
四、恐嚇
五、謀殺
六、變態的性
七、在路上
八、天涯海角
九、O的名單
十、尾聲
正文開篇5000字左右:
一、窺
1
噗——噗——噗——噗——
噗……噗……噗……噗……
這聲音不對,這聲音不正!S見良皺起了眉頭,但還是繼續鑿下去,越是發出這種酥松的聲響,他就越是想鑿下去。他知道這不可能是鑿子過于鋒利才發出的,他這把鑿子很鈍,榔頭也很小,敲擊力不會太大。那么問題就出在這面墻了。
這墻不牢,他想,墻不牢那房子也不牢呀。他害怕了。
他這是買的二手房,在中華路那兒,離文廟很近。當時趕過來看房的時候,芮禎一下就看中了,他都不明白她到底看中的是什么。他們隨著前任房主走進屋,芮禎就只是東看看西看看,一言不發,都是他在跟前任房主不停地說,以便能問出點什么,比方這房子好好的住著干嗎要賣呢,不會是有質量問題吧。只是問得也很隨便。他只是抱著來看看的心態,并未動心要買。如果不是有人在門口探了下腦袋,他想他很可能就已經走了。而且他想芮禎也是,他已經在用眼睛說道:走吧,別看了。用眼睛說話更清晰明了,不像用嘴,往往會含混不清,有時還會心是口非。因此當他聽到芮禎說,就這么決定吧,他都差點以為是聽錯了,趕緊又用眼睛說道:
你真是要買?
但是芮禎不跟他用眼睛,芮禎用嘴:就這一套吧,都看了那么多了,只有這一套便宜些。
用嘴說話確實會錯,芮禎就說錯了,這一套房單位面積小,總價低很多,但也并非便宜?墒菦]人糾正她。不僅如此,竟還都附和她,那前任房主附和她他能夠理解,然而那探進頭來的鄰居——那個叫邵京燁的北京男人也這么附和,他難免有些莫名其妙。
噗……他不再鑿得那么急切了,但也并未停下。忽然他想,那叫邵京燁的之所以探進頭來,是不是前任房主做的局?要不他干嗎要探進頭說這房子這好那好之類的廢話?這跟他無關呀。許見良再一次皺起眉頭,他想他上當了。
然而他就只是買房上當嗎?
噗……噗……
他想要不是今天心血來潮鑿起這面墻,那就仍然會蒙在鼓里。他想到了一個詞:豆腐渣工程,或許就為了驗證這個詞用在這兒是否準確,他繼續不緊不慢地鑿下去,往深處鑿。不過說他心血來潮也不對,把這面墻沿著剖面鑿去半截的念頭他早就有過。這面墻很窄,處在客廳的一個角落里,給一根立柱和有窗的那面墻夾著,大小正好容得下一臺立式空調,只是空調往那兒一放還有些凸,把墻鑿掉半截,則正好縮進去,這樣就可以給面積有點緊張的客廳釋放一些空間。他以前想鑿,芮禎不讓,說這樣一來不是破相了嗎?他便解釋不會的,把鑿去的剖面粉刷平整,然后再滾上涂料,就會跟原先的一樣?绍堑澾是覺得沒有必要。
他原可以提前鑿的,至少在此前的半年時間里,他隨時都可以鑿。問題是那段時間他的心情很糟,心情糟他便什么都怕做,好在現在總算從糟糕的心情中走了出來,總算想做點事了。正好空調壞了,送去了修理店,這給他提供了鑿墻的好機會,于是說干就干。只是他鑿得太深了,竟鑿出一個沙礫大小的洞眼來,不仔細看很難發覺,但這畢竟是將墻體鑿穿了。
正當他睜大眼睛貼在上面看的時候,手機響了,是總編室打來的。他不用接就知道是催他回報社領一個實習生,結果真是這樣。早在幾天前他就聽說社里要分來幾個實習生,同往年一樣,他至少得認領一個。
“好的,我馬上去!
但他并未馬上就去,而是不緊不慢退后幾步,點上一支煙,仔細審視那面墻。那面墻的上端有一道橫梁,他一眼就能看出那橫梁是用來承重的,這也就是說那面墻只是起到區隔空間的作用,并非承重墻。想想也有道理,要不這么高的樓還不給壓趴下?然而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即便不用承重,單就一面墻來說,那質量也不應如此差呀。
2
許見良忘不了芮禎,至少在有別的女人填充情感前忘不了她。不過要說出對她的愛有多深也很難。她是一個很內質的女人。只是提到內質這個詞他就有些光火。這個詞可是邵京燁想出來專門形容她的,挺北方味,要用上海話說就有些拗口。
內質。他邊開車邊咕噥了一下。
他駕著桑塔納駛上西藏路,由南向北駛去。對于這輛大眾車他很滿意,駕起來總是得心應手?墒菍τ隈{馭女人他似乎從來都沒這樣得心應手過。
內質。他又學著邵京燁那滿口的京腔咕噥了一下。
他覺得北京人或者說邵京燁這個人最可恨的就是在勾引女人方面也很文化,他們會用文化圈住你,然后在不知不覺中讓你上鉤。北京人把什么都當成了文化,操,或許也是。上海人就不是這樣,比方他就很實際,他實在理解不了操和文化之間有什么聯系。有誰會在操的時候想到這是文化呢?要有,也肯定是芮禎了。他覺得芮禎傻就傻在被人騙了還不知道。
其實芮禎長得并不漂亮,也就五官端正吧,而且她那端正也經不起細看。她穿著樸素,也很少描眉施粉,但她終究打動了邵京燁,就像當初打動他一樣。他想這或許也是必然。在這美女如云的時代,芮禎的樸素倒成為了特色。還有,她的一雙眼睛充滿了好奇,那種毫不設防的好奇注定需要有男人撩撥,用文化去撩撥,而邵京燁又正好是有這種文化的男人。
要形容邵京燁不難,他長著一張中國傳統文人那種儒雅的臉,鼻梁上也是架著一副盡顯儒雅的眼鏡,所不同的是下巴頦上留著一小撮胡子,修剪得還挺洋派,嘴巴周圍倒是光溜得干干凈凈,拿芮禎的話說,那叫有型。
記得那時候他們才剛買下中華路的這套房子,他有一天在報社寫稿到天黑才回家,回到家發現芮禎不在,過了好一會兒芮禎總算回來了,卻興沖沖對他說道:你知道嗎,我們的鄰居,那個北京的作家,他要寫一本關于上海病況分析的書。
他瞅了瞅她,說:莫名其妙!
我一開始也是覺得莫名其妙,可是后來聽他詳細一分析,就覺得還真有些道理,畢竟他不光是作家,還是社會學家,是一個學者。她仍然是那么激動。他說上海這座城市充滿了銅臭味,這早在殖民地時期就已形成,不幸的是經過這些年經濟的發展,似乎又回到了老路,整個城市上上下下讓人看到和感覺到的只有一個字:錢,除此之外再沒別的了。他說當一座城市或者城市中的人眼中只看到錢的時候,這座城市就已經生病了,并且病得不輕。這是危險的。他還說他要替上海把脈替上海人把脈,他要試圖喚醒上海人已經給金錢熏暈了的意識,他要觀察經濟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意欲把蕓蕓眾生帶向何方……
你這是在背書哪?!他冷冷地說。
……我只是把他的話復述給你聽,你不覺得他說得有一定道理嗎?
那我怎么就看不出呢?
那是因為你是局內人呀,而他是局外人,他是以一個外地人的眼光來看的,而且是站在高處看……
我看他是屁道理也沒有!
他的聲音很響。芮禎愣住了。但其實他也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她為何會對一個北京來的男人如此感興趣,而且毫不掩飾,她怎么就不考慮一下他的感受呢?
也許是怕她嚇著,他又語氣和緩地說道:這些北京人挺滑稽,總要裝作有先人之見的樣兒。
芮禎沒再吭聲。
其實他跟這個北京男人也還聊得來,但就因為芮禎對這北京男人的興趣太大了,他才故意疏遠,不料后來……
他已經駛上了漢口路。他所供職的那家報社就在漢口路上。就像對于女人一樣,對于記者這份工作,他就只是喜歡,喜歡而已,卻還沒能找到理想中那種特別的感覺。
推薦語:
這是以“炒房熱”為背景的一個極其瘋狂的情愛懸疑故事。作者把意用冷峻的筆調,尖刻地剖盡了羊皮下的狼心,將“偽慈善”的丑惡面目暴露無遺,對當下的“偽善”世道發出批判之音。當“慈善”與美德無關甚至被用作謀求私欲的手段,那么再美好的感情也會淪為一場骯臟的“游戲”。書中各色人物苦苦煎熬在上海這個燈紅酒綠的“魔都”,對于情、對于色、對于財各自心懷鬼胎,出人意料的結局令人唏噓,更發人深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