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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像豹子一樣掠過草原

    http://www.jchcpp.cn 2013年09月13日08:11 剛杰·索木東

      聚焦文學新力量

      當代中國青年作家創作實力展(41)

      扎西才讓,藏族。生于1972年,甘肅人。1992年開始寫作,已在《詩刊》《民族文學》《星星》等報刊雜志上發表文學作品近50萬字。曾獲甘肅省少數民族文學創作獎、甘肅省敦煌文藝獎、“詩神杯”全國詩歌獎、《西藏文學》年度作品獎、《飛天》十年文學獎等。

      像豹子一樣掠過草原

      □剛杰·索木東

      評述一個十分熟悉或相對陌生的人和他的文字,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扎西才讓于我,深交20余年,亦師、亦友、亦兄。有關他和他的詩歌,一直以來,都因為過于熟悉而無法下筆。我們有很多的雷同——藏漢二元文化熏陶、故土甘南人文情懷、師范大學教育背景、不變主題恒久吟唱……這些,讓我在端詳他和他的詩歌時,更多的其實是在審視自己和自己的內心。

      生活中隨和、謙恭、為人師表十數年的扎西才讓,他的詩歌,給我的感覺,卻是一只豹子的印象——特立獨行、迅捷有力、直抵內心。

      記得在“藏人文化網”與他做深度訪談時,扎西才讓曾經這樣說:“作為寫作者,我們應該思考這樣3個問題:我們為什么寫作?我們寫什么?我們怎么寫?這其實就是3個有關寫作的大問題。不思考這3個問題的人,永遠只是個文學愛好者,從事的是盲目寫作。思考并能夠解決這3個問題的作家詩人,才能在文學創作隊伍中留下他高大的背影。10年前我就思考這3個問題,但到現在一直沒有處理好,原因很多,外在的、內在的,主觀的、客觀的,都有。我不是一個懷抱大志的人,可在寫作上還是有著個人的理想!

      顯然,站在這個高度上,扎西才讓的寫作,是嚴肅的寫作,是有理想的寫作,是有厚度的寫作。這就注定他的文字,貼著“扎西才讓”這一風格顯明的標簽,在中國詩壇標新立異,成為藏族漢語詩壇和甘肅詩壇“70后”的代表性詩人。

      綜觀扎西才讓的詩歌創作,試從民族憂患、人文關懷和親情愛情三個方面加以解讀。

      基于傳統文化的民族憂患

      作為藏族詩人,扎西才讓的詩歌,勢必具有很強的民族性;而作為西部的詩人,他的詩作,也必定具備很強的地域性。民族性和地域性,在一定程度上會禁錮作者的創作視野,但是在更大程度上,會讓作者在熟悉的土地上,肆意地翻滾,沾滿一身實實在在的泥土。

      作為一名用漢語創作的藏族人,生長在藏漢二元文化交融、牧業文明和農業文明交相輝映的甘南大地,扎西才讓的“邊緣人”身份帶給他很多的困擾,但與此同時,也給了他另一雙審視母族、故土和文化的眼睛,另一支記錄大地和母族的存在、逝去和未來的筆。

      他的詩歌,從上世紀90年代的《獻辭》《雪獵》《啞冬》,到后來的《起源》《隱疼》《我的詩歌北方》,再到今日的《倉庫》《去年夏天》《想象無法改變現實》等,都無不體現著“用第三只眼看世界”的深邃和洞察。

      1993年8月,西北師范大學中文系三年級學生扎西才讓,回到故土甘南,寫下了膾炙人口的詩歌《甘南一帶的青稞熟了》:“甘南一帶的青稞熟了/有人從遠方揣著懷念回來/有人在道路截住九月/卸下骨灰和淚水!边@個黑馬一樣,突然殺入中國詩壇、一鳴驚人的校園詩人,懷揣著榮譽和喜悅,在母性的大地上看到了碩果,看到了豐收,更看到了正在消亡中的記憶和故鄉:“聽到秋天的咳嗽被霜覆蓋/秋天的孩子/從葬過祖父的水里/撈出被苦難浸泡的種子!薄@樣的句子里,我讀到了海子,讀到了諸多農家子弟,直面烈日下的麥芒時的無奈和痛楚。

      這樣的痛楚,在他的《獻辭》中依然如故:“是什么隱在我的眼里越來越深/是什么封住我的嘴唇拒絕哽咽?/你:赤身裸體的甘南,貧窮的甘南/我愛你這如饑似渴的甘南!边@樣的痛楚,在他1998年的詩歌中日漸熾烈:“草從坡上下來/擁擠在我身邊/沉默又寡言!边@種沉默,是豐厚大地的沉默,是傳統斷裂的沉默,是詩人內心的沉默。作為詩人,在這樣無奈的沉默里,我們“黑夜的瞳仁破碎了/碎片是燈/那微弱的光芒驚醒了我/在這空空的甘南?//我不想兩手空空地面對甘南?/像個啞巴/在悵望中說不出一句話”(《在甘南?啤)。敏感的精神被一再刺痛,靈性的筆端被再次喚醒——作為詩人,只能用自己的文字和內心,記錄即將逝去的故鄉。

      作為詩人,尤其是作為藏族詩人,受傳統文化的影響,隱忍、趨善、向上的精神,始終浸透在我們的血液中,永遠引導我們心懷慈悲、滿懷希望:“現在是春夏之交/我的先人們始終緘默不語/而土地依舊肥沃著/五谷一下地就幡然蘇醒”(《落戶》)!斑@都是去年春天的事了/每次我們起身離開,都會看到其他動物來到這里/吃些草,臥下來,咀嚼著午后的陽光/長久地占據了我們的位置”(《倉庫》)!爸挥醒┯虻年柟馄照罩f物/在高處和遠處/使誕生著的繼續誕生/已消亡的再次孕育出奇跡”(《起源》)。當那些迷人的傳說和優秀的傳統,在后工業時代逐漸被淡化、扭曲甚至煙消云散的時候,詩人,就站在母性的大地上,用咯血的音階,呼喚著未來。

      基于人文關懷的作家品質

      一個作家,惟有具備人文關懷,才配得上“優秀”二字。一個優秀的作品,惟有體現人文關懷,也才有傳播的必要和傳世的可能。扎西才讓和他文字中的人文關懷和他的大學密不可分。中文系4年的科班學習,帶給他的不僅僅是扎實的漢語言文學功底和嫻熟獨到的文字駕馭能力,更給予他用“關懷”的眼光審視世界和文字的優秀作家品質。

      山后,死者巡視并勞作過的土地,又肥沃了一年。

      山前,那片樹林中的陽光還是那么多。

      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天早黑了。我一點都不困,放下了柴火。

      但還是隱隱生出了疼痛,生出了山前山后的景色。

      生出了肥沃的土地下長眠人的寂寞。

      ——《隱疼》

      這樣的隱痛和寂寞,其實就來自詩人那顆心懷萬物、敬仰生靈的關愛之心。

      當黃昏臨近,當一個又一個日子在渾渾噩噩中遠去,當我們在某個城市的夾縫中猛然驚醒,是不是應該讓“時常關注的那只豹子,也從心里蘇醒過來”?“我從異地歸來/目睹了現代文明下的古王國/可是誰打馬馳過/不屑于年輕的熱血?/是誰從我身后的秋天里/抱走活命的青稞”(《高原的陽光把萬物照亮》)。當一幢幢水泥鑄就的高樓,逐漸占據綠草和大地;當一個個繁華熱鬧的城鎮,雨后春筍般宣告著工業時代的勝利,我們注定,將要成為失去故鄉的一代。

      恒然,時代的進程,是每一個人不可抗拒的。作為社會的人,我們也在時時刻刻舔食著現代文明的苦澀和甜蜜:“我指給你看:/被劈斷的荊棘。磚瓦堆積的荒涼地帶。大樓。廣告牌的側影。高聳入云的信息發射臺。做時裝模特的藏族女孩。燭光杯影里的妙齡少女。藍眼睛。浙江小販。異地長發藝人。/人流如潮的大街……一汪明靜藍天。/實現著的海市蜃樓,乍看恍若夢幻。/啊,再也不愿說出:昨日重現”(《蛻變》)。

      所以,我們只能“結束了冥想,離開窗戶坐下來,回到了原來的愚笨的神態”。這個時候,作為詩人,我們能夠思考的,我們應該記錄的,是不是只有那片傷痕累累的豐厚大地,還有大地上曾經發生和將要發生著的那些故事?

      基于親情愛情的自我提升

      作家和詩人,扎西才讓的第一性首先是人。

      一個人,在他的旅途中,惟有緊握血濃于水的親情,才會緊握住生命最旺盛的那個根;一個人,在他的旅途中,惟有珍藏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才會留下歲月中最甜美的那段記憶。作為一個詩人,血管里最充盈的那一腔熱血,應該屬于他的父母家人;作為一個詩人,血管里最濃烈的那一腔熱血,應該屬于甜美的愛情。

      隱忍的扎西才讓始終把對父母親情的愛,深埋在心中,釀成一壺多年以后的老酒,然后在自己逐漸長成的日子里,仔細品嘗回味,慢慢提升自我。

      “若干年后的今天,當我干完了一周的工作,在周末閑暇的時候,我還是徒步上了山,在余暉里,在那棵松柏和那棵白樺下,像母親當年那樣,靜靜地坐在樹樁上,坐著自己的憂傷,坐成一截少言寡語的流淚的樹樁”(《母親坐在樹樁上休息》)。年近中年的日子,當我們偶爾慢下來,偶爾去母親的地頭坐坐,突然發現,徹底找不到的,除了流逝的歲月,還有濃得化不開的那份親情。在《我的父親》中,“想起三十年前,十一歲的我跟在他的身后,氣喘吁吁/翻越太子山時,我倒在風口。天陰得令人發慌/他站在我的身后,蹲在石頭上/一邊吸煙,一邊看著我發笑/太陽也照著我,像照著一個懦弱的老人/風也吹在我的身上,像吹拂著一粒塵埃般的希望”讀完這樣的句子,每一個有生活閱歷的人,不僅會流下熱淚,還會找到我們被父親用平凡墊高的所有人生——“我熱愛那高懸于頭頂的人類的父親,那給予我們以信仰的火爐”。

      懵懂的情愛和熾熱的愛情,在扎西才讓豹子一樣迅捷、燕子一樣細膩的詩句中,更有一掠而過的驚艷:“春天來到小鎮。那個晚歸的女孩,她的心里懷著一個小秘密,她的溫濕的嘴唇上帶著綠草的芬芳的氣息”(《四季》)!拔矣H她,摸她,她一個勁地躲著,咯咯地笑,像一只羽翼豐滿的肉乎乎的野山雞”(《表妹》)!拔蚁肴ニ脑碌那嗪,朝拜高原湖泊,而后親吻貴德姑娘。熱身子挨著肉了,緊摟滿摟地亮了”(《悵望之星》)。

      而隨著年歲的增長,再甜美的愛情,也將成為歲月的記憶。而這些記憶,也必將成為男人成長的一個標識:“遠離了啊,那羔羊喚醒的黎明!那酥油燈下的溫馨情懷”(《夜幕下的交際舞》)!昂鋪砼R,迫使愛情趨向暗處/而被埋葬了的,將醞釀來年的夢想”(《四季》)。這個時候,詩人終于在日復一日的凡俗生活中說出:“愛過,恨過,生殖過,我已完善了我自己!

      甚至,在一個暗淡的冬末的午后,詩人這樣尋找自己:“而現在還是冬末,我還是一種蜘蛛才有的狀態。于是我做出冬眠的樣子,把我悲哀的軀體慢慢地縮緊,縮成一個兩歲的孩子,再也無法記住發生過的任何事情”(《冬末》)。這個時候,曾經激情四射的詩人,在煙消云散中返璞歸真,徹底完善和提升了自己。

      2010年,以自己的方式深情吟唱了18年的詩人扎西才讓正式出版了他的第一本詩集《七扇門》,收錄了他1992年到2010年所創作的90首詩歌,為自己的詩歌創作作了一個小結。他在《后記》中說:“我想給我18年的詩歌之旅畫上句號!钡,他并沒有遠離詩歌而去。2012年,他在稍事休息之后,以不多的創作量和極高的發表及轉載、收錄率,再次回到詩壇,完成了一個華麗的跨越。誠如他在《醉歌》中所言:“毀為美色兮,是銀飾的姐妹;/化為落葉兮,是背時的愛情;/渺若輕煙兮,是昨日的修行。//就這樣我遠離紅塵,不帶走一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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