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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藝小劇場話劇《朦朧中所見的生活》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在這個萬物生長的季節,點亮生活,溫暖你我。
《朦朧中所見的生活》根據高爾基短篇小說《切爾卡什》、李師江短篇小說《老人與酒》改編,題目來自墨西哥詩人帕斯的同名詩。該劇有三個主要人 物:飄蕩在城市邊緣的小偷老梁,面對金錢誘惑的民工小白,垂暮之年橫遭變故的孤獨老人老邱,他們是生活搏斗的失敗者,對人生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全劇由小白 貫穿全場,演繹出兩個小 “對子戲”。該劇秉承北京人藝現實主義的風格,著力于刻畫社會底層人物的生命狀態。但與眾不同之處是,該劇并沒有對現實環境或人物道德問題進行批判和嘲 諷,而是深刻發掘每一個底層人物身上的閃光點,他們盡管貧窮、身處底層,甚至做過錯事,但并不卑微,在很多時候依舊散發出人性的光輝。
三個劇中人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不期而遇。老梁因為窮而偷貪官家里的財物,找小白作幫手。當老梁得知小白需要錢給家里人治病時,被他心底的那一 抹善良所打動,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十年前,我跟你一樣,一心想靠自己的努力,活出個人樣!進城找個事兒干不容易,我沒日沒夜地干?删褪沁@么拼命, 我還是賺不著錢。在人家眼里,你不過是一攤工業廢水,不過是一顆生了銹的螺絲釘,不過是一堆沒有用的殘鋼廢渣……我是真想回家去,到地里踏踏實實干活,踏 踏實實當個農民!崩狭簺Q定把財物全部留給小白,獨自離去。老梁走后,小白碰到了孤獨的老人老邱,在小白的陪伴下,老邱逐漸信任小白,打開心扉,講述了自 己失去祖輩房子的憤怒及無法傳承血脈的痛苦:“我一輩子的苦、一輩子的屈、一輩子的心都困在這里,我不能讓它沒了!這里每一塊磚、每一片瓦,每一粒沙都沾 著我家幾代人吃過的苦,流過的汗!我不能讓別人給拆嘍!”經過一晚上的飲酒作詩,他也從小白身上找到了親人的感覺:“小白子,大爺喝了你給的茅臺酒,想給 你說幾句心里話。把這兒當一次你自己的家行嗎?把我當你的親人行不行?我在這兒住了一輩子!這是我的家,也是我的墳墓。我打了一輩子光棍無兒無女。你今天 能不能給我當一次兒子,叫我一聲爹可以嗎?”
可以看出,該劇中三個人物無一不對家園和親人有著強烈的熱愛和渴望。正是這種情感,讓三個不同的人找到共鳴,激發出他們內心的善良,F實的人 生,幾多風雨幾多哀愁,該劇并沒有將盜竊、拆遷等現實矛盾擴大,而是細膩地表現這些渺如草芥的困窘者在艱難、現實的生活里,還能夠在某一時刻將自己的心事 交付給一個陌生人,點亮自己的生命之火,照亮他人。
該劇的舞美設計別具一格,拆遷的工地、裸露的鋼筋、大塊的水泥、破舊的家具、殘缺的墻壁連同整間四處漏風的房子被一起搬上了舞臺,極其逼真。房 子屋檐上懸掛一個風鈴,每當劇中人物觸及到心靈的時刻,風鈴隨風作響,不僅與人物內心照應,還如琴弦一般撥動臺下觀眾的心,使臺上臺下的心靈相通、共同呼 吸。劇中人物的服裝極其考究,現實主義風格中又不失浪漫主義色彩。舞臺的燈光處理恰當地烘托了“朦朧”的主題,層次分明,特別是反映人物心中彷徨消極的瞬 間時使用追光直面演員,使觀眾在黑暗環境中清晰地看到人物的面部表情。音效制作更為精心,當臺上演員演出時,幕后的工作人員也在忙碌地配合時機,用不同的 道具即時制作出風聲、雨聲、雷聲、蛙鳴、心跳聲等效果,為觀眾營造出一個更具臨場感的觀演環境。在舞臺處理上,導演運用布萊希特“間離效果”,安排燈光、 效果上臺,穿插在演員演戲的過程中,在小劇場里為觀眾創造出更多的感官刺激,使每個人都是舞臺演出的參與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