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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鴻:“滑動”的生活狀態 難以看到生活的真實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5月12日10:03 來源:深圳特區報 鐘潤生

      知名學者、作家梁鴻深圳談她的“梁莊”與反思:

      “滑動”的生活狀態 難以看到生活的真實

    著名學者、作家梁鴻著名學者、作家梁鴻

      上周五,前幾年以一部《中國在梁莊》而被廣大讀者熟悉的學者、作家梁鴻,來到深圳中心書城,做客“深圳晚八點”活動,與眾多讀者分享自己的寫作與思考。記者在活動前夕,采訪了她,關于“梁莊”,關于非虛構寫作,關于她對這個時代的反思。

      關于非虛構:非虛構反映現實、虛構一樣可以反映現實

      記者:您這次在“深圳晚八點”的講題是“文學如何重返現實”。在我看來,您是中國文學在“非虛構寫作”這個領域的標志性作家。非虛構,講究雙腳行走大地,不一定等于現實,但肯定是跟現實更靠近。所以,這里都牽扯到一個詞:“現實”或者“真實”。我們到底如何理解生活中的“真實”與文學中的“真實”?您結合您的寫作來講。

      梁鴻:我的兩本“梁莊”《中國在梁莊》、《出梁莊記》,用的是非虛構的方法。非虛構,意味著在某種意義上你要面對真實,要用真實的手法來寫“梁莊”。但是我敢說我的“梁莊”就是完全真實的嗎?我不敢說。我只能說是我所看到的“梁莊”,我所看到的“梁莊”里的中國。經常有人會問我:你寫的是真實嗎?我會說是,是真實。但是后面我一定會加一句話,只是我看到的真實。

      記者:實際上,“梁莊”這個村子也是一個虛名,您老家的村子真名并不叫梁莊。書里的一些人名也隱去了真實姓名。

      梁鴻:是的,這是出于一種自我保護的需要吧,但這不影響作品的非虛構性。

      接著說剛才的話題。什么是現實?我們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每一個人,都會經歷各種各樣的現實。但是,文學中的現實跟我們生活中的現實又是不太一樣的。文學與現實之間的關系,不是“一對一”的關系,不是文學就等于現實。實際上,文學與現實的關系是一個“一對無窮”、“一對多”的關系,F實只有一種,但是文學所能夠表達的現實,可能有很多很多種。因為,它受限于作家所看到的世界,也受限于作家表達的方式。

      談到作家表達的方式,我就想說,像小說這些純虛構的文體,就不能反映現實?未必。一個充滿幻想的科幻小說,可能里面包含更大的現實。比如劉慈欣的《三體》,它寫的完全是一個未來世界的生活,未來世界里面的文明狀態,但它表現的可能是一個更大的人類的現實。它通過這樣一個科幻的方式來呈現人類文明內部的邏輯,那樣一種坍塌的可能,那樣一種人類在面對坍塌的文明時的命運狀態,我覺得這仍然是一種現實,只不過它用了虛構的方法來呈現。另外,你看當年瑞典文學院給馬爾克斯頒獎,評語直接說“他用了最荒誕的手法,表達了最真實的、最現實的拉丁美洲的歷史”。從這個意義上講,文學與現實的關系一定是一種審美的關系,象征層面的關系,并非是一個客觀的社會學的真實。是通過語言,以一種象征的方式和審美的方式達到一種現實的狀態。

      關于“梁莊”:迄今為止,還沒有村子里的人對我表達憤怒

      記者:文學通向現實的方法有千百種。你通向“梁莊”的現實,為什么選擇了非虛構?

      梁鴻:文學通向現實的方法有千百種,對我而言,我所選擇的可能是一種相對艱難的手法。我為什么經常說“重返梁莊”,是因為我想面對某種現實。我想面對大地的生活。這種生活可能它需要你去探查,它沒有辦法通過你在斗室里面,用非凡的想象力來完成。它需要你眼睛、腿、身體來走到某一個地方。這樣一種行走、探查、傾聽可能會相對艱難,因為它需要時間、空間。但是對于我而言,這是必須的。只有這樣才能寫出“梁莊”內部的某種真實。所以我是2008年到2011年之間,這三四年時間,花了非常多的時間在“梁莊”里走來走去。其中,2009年寒假和暑假,前后五個月時間,我在我的老家,住在村莊里,跟我的嬸嬸、叔叔、侄子聊天說話、吃飯、玩耍,也到我們村莊后面的大河里面考察河流的狀態,最后寫出《中國在梁莊》。這本書讓我發現,當一個人真的進入到大地的內部的時候,當你進入到某一片土地并且真的去傾聽的時候,它使你內在的視野突然打開。你才發現,原來即使當年你在那兒生活了一二十年,但是他們的生活依然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因為你沒有看到。

      記者:我很好奇,你把老家村子里的人和事寫進書里,而且全國影響這么大,老家的人是怎么看待你寫他們這件事的?

      梁鴻:《中國在梁莊》這本書,村里很多年輕人都看了。年齡大的人也會聽他的孩子們講。但我的村莊里面的人,并沒有因為此對我有特別大的批評,可能也會有潛在的不滿。但是到今天為止,還沒有人對我表達憤怒。反而年輕人非常高興,覺得終于有自己的親屬來寫自己的故事。有一個年輕人買了二十本書,給我們村莊的村干部每人發一本。包括我到青島、西安采訪,寫《出梁莊記》,所有的鄉親都放下工作,和我聊天。要知道,他們打工每一天都是要算工錢的。他們覺得我妹子來了,要寫一寫我們的事情,是件好事。

      所以說,一個人當你真的是在做一件相對有意義的事情的時候,你的家人他可能也會擺脫某種私利,你身邊人可能也會擺脫某種不滿,上升到某一種更大的情懷里面。這是我特別感動的地方。

      關于新書:反思重走“梁莊”所遇到的問題

      記者:你剛出版的隨筆合集《歷史與我的瞬間》,有關于寫作的思考、也有閱讀和生活。書里有篇文章特別長,叫《艱難的重返》,兩萬字。這篇文章集中了你這些年寫作的一些反思,不妨說說。

      梁鴻:這篇文章是我2013年在美國花了幾個月時間寫的。為什么叫“艱難的重返”?我希望通過這篇長文章反思我這幾年重走“梁莊”所遇到的問題,以及我作為一個所謂的知識分子所能夠達到的能力和所受到的局限。

      其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我在思考當我們在重寫鄉村的時候,我們有什么樣的前視野,我們背后有什么樣的知識背景?你比如說,我們受到魯迅的影響都非常大。魯迅的《故鄉》寫到“蒼茫的天空下橫著幾個故鄉”,魯迅說“這不是我的故鄉”。故鄉的“死亡”,意味著一種傳統的中國鄉村死掉了。然后,在這個傳統的鄉村死掉之上,我們思考新的鄉村建構的可能。但是,一百年后,我寫“梁莊”的時候,我依然有一種“我的故鄉死了”的感覺。

      反思歷史,同時,我也在反思我們今天的生活。我們今天的生活非常碎片化,或者說今天我們每個人都貌似掌握了生活。我們通過微信,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信息非常發達。但是越是這樣,我們的個體越是被遮蔽中。我們看手機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前一分鐘在看一個讓你哭泣的事件,但是后一分鐘你又在哈哈大笑了。這樣一種“滑動”,使得我們沒有辦法在一個東西上面停留,你迅速在轉換你的情緒,這樣的迅速轉換讓人沒有辦法進入到事物內部。

      記者:我覺得“滑動”這個詞用得特別好,很形象地概括了這個時代大部分人的生活狀態以及精神狀態。

      梁鴻:所以,我在新書《歷史與我的瞬間》里面,不停地通過自己的反思,提到一個人該如何跟歷史發生關系,怎么樣從你個人的經驗里面來找到歷史的元素,找到歷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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