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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文學批評的初心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4月28日11:13 來源:文學報

      批評失語、失效的主要原因并不在于高校重研究輕批評,而在于文學整體性的瓦解,文學認知功能的弱化。好的文學評論,應該是文學批評和文學研究較好地結合,既具有文學批評的當下性、接地氣性和個體生命體驗特質,又具有文學研究的歷史維度和理論深度。

      文學批評作為文學這塊高地上的燈塔必須正面面對閱讀工具與閱讀方式的改變。從本質上看,批評是關注世界、與世界對話的一種方式,批評家由此觀照歷史人生,擔當文化責任。新媒體時代批評家應該關照新的閱讀方式,不僅僅關注文學本身,也應該關注社會與時代的熱點問題。

      應該倡導批評者回歸知識分子傳統,做一個心正、身正的人,再談素養與才情。而文學批評要建立起與現實的血肉聯系,首先在于作者要重建寫作的誠意,言必出自本心,不欺人,不自欺。

      今天,要建構當代中國的批評體系,不僅要尋找傳統資源,更要擁有整體性的國家民族視野,尋找批評的新疆域。

      主持人:周明全(青年批評家、中國現代文學館客座研究員)

      對話者:申霞艷(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教授、兼任《花城》雜志編輯)

      葉君(黑龍江大學教授)

      張麗軍(山東師范大學教授)

      張曉琴(西北師范大學教授)

      張曉琴((西藏大學副教授)

      鄭潤良(武警福州指揮學院副教授)

      文學研究與文學批評是相通的

      周明全:上世紀90年代文學批評的主體力量從作家協會系統逐漸轉移到高校學院,時至今日,文學批評的主流話語權依舊掌握在高校,而高校重文學研究,輕文學批評,這可能也是目前文學批評總被指責說批評失語、批評失效的主要原因之一。身在高校,你們各自如何看待文學批評轉入高校后的尷尬?批評失語了嗎?失效了嗎?

      申霞艷:研究和批評并不矛盾,做得好可以互相促進。批評失語、失效的主要原因并不在于高校重研究輕批評,而在于文學整體性的瓦解,文學認知功能的弱化。我們經常會在敘述中回望燦爛的八十年代,那時候個人的命運與民族國家的前途是緊密勾連的,尤其是知識階層感覺自己成了歷史的主人,指點江山,揚眉吐氣,覺得自我的抱負實現與民族素質的提高、國家地位的提升是一體的。九十年代以來,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文化消費主義的興起、市場意識形態的奴役,宏大敘事失效,知識分子的氣魄也喪失了。文學研究也好、批評也好,更多地變成了自我實現,甚至自娛自樂,很難再與民族國家建立起內在的關聯。

      張麗軍:我也不認同把文學研究和文學批評進行二元對立式的思維方法。事實上文學研究和文學批評應該是相通的,特別是好的文學批評應該具有文學史的研究視野和格局;否則,文學批評無法對作家、作品進行準確定位和創新性探尋,無法達到深度敘事分析。好的文學評論,應該是文學批評和文學研究較好地結合,既具有文學批評的當下性、接地氣性和個體生命體驗特質,又具有文學研究的歷史維度和理論深度。我在高校工作,沒有感到文學評論的尷尬,感到只是無法把握時代復雜性或者不能寫出好的評論的苦惱。當前文學批評是很活躍的,是有一定效度的。文學批評所謂的“失語”、“失效”,我認為應該首先要追問我們自己做得好不好、下的功夫夠不夠、用不用心。從自我做起,努力寫出好的評論是建構有效批評的最重要的維度。同時,當前批評話語的失語和分裂,是社會整體共識匱乏的語言征候,不僅僅是批評家的問題。

      張曉琴:如果批評真的徹底失語了,我們談這些問題意義何在呢?文學研究與文學批評不是二元對立的概念。身在高校的批評家大都被看作是學院派批評,總體看來,較之于文壇派批評,學院派確實存在過于專業化理論化的問題,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論。學院派批評意味著批評主體學者化、論證理論化、方法規范化,但是并不一定與鮮活的批評風格相對立,它本身應該具備建設精神。2008年,劉中樹、張學昕主編“學院批評文庫”,收錄的學院批評家大都是既身處高校又活躍于文壇的,如陳曉明、張清華、郜元寶、吳義勤、謝有順等。從這個角度看,身處高校的當代文學專業的教師參與批評的意義更加重要。就我本人而言,我渴望那種有生命力和可讀性的批評,而不是只有學術表情的論文。

      葉君:文學批評轉入高校之后,主要問題出在高校對教師的評價機制上。一般高校所認可的學術期刊,在對當下文學現象的關注上,顯然有嚴重的滯后性。而且,拘囿于學術文章的格式,比較難以表達較為新銳、及時的見解。這里,自然也涉及到一些刊物編輯的眼光、水準和趣味。高校老師為了評職稱和完成科研任務,就不得不向這些學術期刊屈服。具體地說,是向學術期刊的編輯屈服。這是非;恼Q的事實。而對當下文學現象有較多關注的期刊和報紙,絕大多數不在高校的評價體系之中,大學老師教課之余,在生存壓力下(職稱關乎到他們的尊嚴和生活水平)很難有純粹的激情去寫“活”的文學批評。所謂學院派批評廣受指責,或許就源于此;诠潭J綄懗龅乃钠桨朔的學院派批評文章,對于當下文學創作來說,我認為所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它們關注的常常是非常陳舊的文學事實。這樣的文學批評的確失語、失效。

      鄭潤良:文學批評主體力量轉入高校后面對的主要尷尬是評論者不喜歡在一般的報刊媒體發表評論文章,因為這些文章無助于他們職稱的提升。研究當代文學的學者會把主要精力放在已經經典化的作家或作品身上,形成長篇大論,發表在核心刊物上。這樣一來,他們對正在成長的青年作家或值得關注的文壇新潮流就會相對關注較少。八十年代常見的作協、刊物組織評論家、作家集體研討、交流的場景明顯減少。評論家與作家之間的互動也相應減少。這肯定不是一種理想的狀態,也是很多人對當下的批評抱有怨言的原因之一。但是,說批評失語或失效,我覺得也沒到這個程度。雖然九十年代以來,總體而言,學院派批評與當代文學創作之間的互動減弱了,但同時學理性卻有很大的提升,一些學術刊物比如 《當代作家評論》《南方文壇》等,還有《文藝報》《文學報》等都在持續關注當下創作方面做出了很大的成績。因為在這些刊物發表文章,大部分高校的評價體系還是認可的。同時,有相當一部分文學博士、碩士畢業后進入作協、媒體等單位,也促進了批評的良性發展。

      普布昌居:學院派批評在提升批評的學理方面還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高校文學專業由于體制限制,對于正在發生的文學現象的批評實踐能力相對薄弱。另外,高校的文學批評重視理論深度,與大眾接受之間脫節也是學院派被詬病的一個原因,但也不至于完全失效。還有,文學批評存在的病癥是普遍意義上的,不是說打上學院派的標簽就是不好的批評,有的學院批評做得非常好。

      高校課題缺乏現場性

      周明全:聽很多高校的老師說,要評職稱,就必須申報課題,而將大量的時間花費在故紙堆里,自然就對當下的文學關注少了。另外,高?己梭w系中,重古典文學、現代文學的研究,而對當代文學缺乏研究熱情,這也是當下批評為何無法深入研究當下文學的一個原因吧?作為高校教師,你們如何看待課題對文學批評的利與弊?

      申霞艷:課題制的利弊要兩說,因為有些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研究需要大量的經費支持,不像我們搞文學評論可以在書房里進行。課題制的初衷是善的,但中國這么大,學科性質懸殊,很多事情為了管理方便就一刀切。這樣一來,課題制就與獎勵、職稱、級別密切掛鉤了。課題對當代文學評論來說的確是個束縛,它要求前期成果,有一個比較長期的研究領域,經費報銷也是一個繁瑣的浪費生命的事。課題從填表到結項消耗掉很多精力。課題有經費的糖衣,這是蠻可怕的。我不大能夠想象一個評論家一直跟著指揮棒走,等到有一天想自由就可以自由地歌唱。廖冰兄有一幅著名的漫畫就是“壇子里的人”,當我們在課題里待久了,就會適應這種玫瑰色的誘惑。無論做什么,最寶貴的是熱愛、自由和興趣。閑暇、思考、行萬里路對于文學來說都是無比重要的。中國很多制度的設立都是對中才的,天才甚至上才的才能往往都被抹殺。高校管理人員統計過,如果我們愿意,每周都可以有表填,后邊跟著一筆或多或少的經費,假設我們每周都去填表,寶貴的生命就會全部消耗掉。功成名就的評論家又成為課題審閱人,成為資源的掌握者,擁有權力,從申請課題到審批課題,這也是很耗費精力的事情。對人文科學來說,課題制可能弊大于利,因為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擁有的唯一財富是時間。

      葉君:課題的直接利益是獲得科研經費(雖然,經費使用手續之繁瑣目前在很多高校幾乎人神共憤),再就是,沒有一定級別的課題無法晉升職稱。這就關乎到一個老師的生存。而申請課題時,往往揣摩評審者的意圖,以便順利拿到,跟自己的研究興趣沒有很大關系。這種故意取悅他人的課題設計,事實上難以取得滿意成果。但是,對老師來說,卻是巨大的牽制和導引。而在不同層級的課題指南里,涉及當代文學的非常之少。因而,課題對文學批評的影響顯而易見。還有,能夠拿到課題的人,對當下文學不一定有興趣。不用說古代文學、現代文學,作為學科設置,中國當代文學至今已有六十多年,研究“當代文學”并不一定要關注當下文學。

      張麗軍:我們每個人都在現實空間中存在,都需要參評職稱。這是沒辦法的事。一方面,我們要遵循游戲規則,另一方面也要有某種超越性精神品格。我曾經因為評職稱很焦慮。師姐對我說,評不上職稱,你就不做研究了嗎?是啊,無論評上還是評不上,我們都要做研究,那就放下心來吧。當然,這是難的,困惑與痛苦會不時伴隨我們。我也心浮氣躁過,急功近利過,但是也盡量告訴自己,盡可能看得長遠些,集中精力做一些自己最喜歡做、最有價值意義的研究。對于文學批評與研究而言,最重要的是保有對文學的愛,從心里喜歡與愛自己的研究工作。課題是好的,沒有是難的;沒有不好,有了也苦惱。不必排斥課題,我們善于運用課題,搭建文學研究平臺,求為我所用,而不為課題所束縛。

      普布昌居:高校課題研究主要是針對已經歷史化、經典化的文學作品,文學現象展開研究,這種研究可以幫助建立文學的知識譜系。但課題做不到對當下的、正在發生的文學現象及時發聲,而發表在報刊雜志上的文學批評又不能進入職稱的評審體系,所以得不到學院派批評家的重視,這也是它的一個弊病。

      鄭潤良:高校中的確存在輕視當代文學的偏見,這對當代文學研究的發展無疑是不利的。申報課題的確可以使研究者的研究更為系統,相互之間也不容易出現重復、交叉研究的現象。但對當下文學的批評往往要求及時發聲,更強調及時性而不是系統性,也因此對當下文學現象的批評不容易申請到課題。所以對當代文學批評而言,課題研究總體來說弊大于利。

      張曉琴:這里面有兩個問題,其一是文學研究與文學批評的關系,文學研究與文學批評并不矛盾,從某種程度上說,文學研究是有益于文學批評的。其二是課題與文學批評的關系,社會科學的基金項目里大都有當代文學一類,但是課題申報、結項的程序都很繁瑣復雜,會耗去許多時間和精力,與文學批評的當下性、現場性是有矛盾的,會對文學批評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

      有朝氣的批評不會邊緣化

      周明全:紙媒日益邊緣化,學術刊物、評論刊物更甚。你們認為應如何讓批評重新建立與這片土地和社會現實之間的血肉關聯?

      申霞艷:曾經有個悲觀的數據,說一篇學術期刊的文章只有六個人看。那么無論你談論什么問題都無法引起回響。今天,微信、微博之類的新媒體給評論帶來了新的生機,不過傳播速度和面積與評論家關注對象的公共性相關,只有心中住著“無數的人們”,才會引起他人的關注。比如我在《天涯》第一期上發表了一篇《微時代:閑暇的消失》,他們放到公眾微信上推,被廣泛轉發,我自己的微信圈也被刷屏,因為這是公共話題。我想很多文學評論家和我一樣“柱狀思維”,冷漠對待新媒體。我以為梁鴻對“梁莊”的書寫即是與土地和現實重新建立血肉聯系的有效努力。對當代中國的書寫應該還有很多遼闊的未開發領域。

      葉君:我倒沒有這樣悲觀。中國人口基數太大,即便邊緣化,學術刊物和評論刊物的關注群體,也還是一個十分可觀的數字。我認為學術和批評刊物之所以不受重視,實在因為它們不值得重視?纯匆恍⿲W術和批評刊物上發表的文章就知道。絕大多數文章不值一讀。因而,所謂邊緣化,根源在于學術和批評文章自身沒有寫好,學風空疏,批評諂媚,言不及義,大量制造文字垃圾。而文學批評要建立起與現實的血肉聯系,首先在于作者要重建寫作的誠意,言必出自本心,不欺人,不自欺。

      張麗軍:紙媒邊緣化,不意味著文學批評邊緣化; 學術刊物要建立與互聯網相對接的方式與渠道,才能獲得新的生命力。批評要重新建立與這片大地和社會現實的血肉聯系,我非常認同。我的很多同行也一直為此而努力。沒有注入批判者生命之氣的批評哪能留存下來,哪能打動人心?

      普布昌居:紙媒邊緣化不代表批評就離開了現實社會;ヂ摼W時代為批評提供了更廣闊、多元的平臺。只要批評本身足夠強大,能夠對文學作品,文學思潮做出有分量的評價,中介應該不是問題。

      鄭潤良:紙媒包括學術刊物、評論刊物的邊緣化,這是一個大的趨勢,是我們所處的數字化、碎片化閱讀時代所無法避免的趨勢。但是,我覺得,不管怎么邊緣,它們在整個文化空間中仍然占有無可比擬的作用。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為了擴大評論的影響力,可以嘗試一些新的融入讀者的方式。比如 《人民文學》 的醒客app,我覺得就是一種很好的做法。普通讀者下載客戶端之后,可以在上面直接和作家、評論家交流互動。所以,應該提倡和嘗試更加豐富多元的批評平臺和批評文體。

      張曉琴:今天,黑塞有關讀經典還是讀副刊的焦慮已經被讀經典還是被刷屏的問題替代。新媒體時代的到來使傳統紙媒面臨危機,影視作品的受眾群體遠遠超過文學作品,視覺語言成為首要交流工具。文學批評作為文學這塊高地上的燈塔也必須正面面對閱讀工具與閱讀方式的改變。從本質上看,批評是關注世界、與世界對話的一種方式,批評家由此觀照歷史人生,擔當文化責任。新媒體時代批評家應該關照新的閱讀方式,不僅僅關注文學本身,也應該關注社會與時代的熱點問題,及時發言。在這個娛樂時代,如何利用微博、微信等新的閱讀工具讓那些真正有價值的文學和批評進入讀者視野是至關重要的。

      批評理論不妨廣泛吸取

      周明全:近百年來,中國文學一直是在模仿西方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對于文學批評,批評家使用的批評武器也全部來自西方,現在我們大談要構建中國文學的世界地位,但問題是連評價標準都是人家西方的,連自己的批判體系都無法建立,如何確立自己的世界地位?!當下,我們應該如何激活傳統文學批評的資源?

      申霞艷:傳統既是資源也是負擔,而且傳統是流動的,有僵死的部分也有常新的部分。三寸金蓮是傳統,旗袍也是傳統,前者死了,后者還活著。傳統這個東西無所不在,不是說斷裂就斷裂得了的,也不是想激活就能隨意激活的。批評武器的西方化自有其歷史原因,也有其合理性。中國古典文論很多概念都來自身體的感覺,比如“氣”、“羚羊掛角、無跡可求”,很難與常用的概念對接。像“文如其人”這樣傳統批評觀念與社會歷史批評則有對接的可能;神秀、神韻之類的概念可與本雅明所謂的“靈光”對接。所以今天做評論利用傳統的批評資源要考慮其可行性,不能強求。龐德說:“一個偉大的文學時代就是一個偉大的翻譯時代!蓖跣〔、莫言、余華等當代知名作家都談到優秀的翻譯作品給他們提供了營養。孟繁華談到勃蘭兌斯、賀紹俊談到別林斯基等偉大批判家給他們提供了營養。今天從事批評,想完全剔除西方的影響非常困難,百年來西方資源也在構成新的傳統。

      張麗軍:您的問題很好。我認為,要繼續向西方學習,向印度等東方學習,向非洲、拉丁美洲學習,汲取外來文化資源;同時,要有意識地思考和建構具有現代性特質的中華當代文藝理論體系、文論話語和文論概念。新從舊出,重新思考、認識和激活中國古代文論是最重要的基礎性工作,需要一代代研究者的努力。

      鄭潤良:我覺得評價標準和批評資源是兩個問題。的確,我們所用的批評資源主要來自西方,甚至我們現代漢語的大部分概念都是來自西方。但我對此并不感覺特別焦慮,就好像西藥能治病的話我不一定要考慮使用中藥,關鍵是這些批評資源在面對當下的中國問題、中國文學問題時是否具有闡釋力。面對文學作品,中國學者的評價標準與西方學者的標準顯然也不會完全相同。傳統文學批評的確是很好的資源,但要經過一個現代性轉化的過程。

      葉君:對這個問題,我倒是真的比較悲觀。中國傳統的文學批評面對文本似乎不具有可操作性,所謂激活,似乎太難。今天的文學批評者,我想不可能靠著點評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作品的價值取向。還有,一個文學批評者吸納西方優秀的思想資源,我認為并沒有什么不好。

      張曉琴:就批評而言,理論本身不是目的。文學理論在通常的意義上會指導文學批評,但是,反過來,文學批評也可以突破文學理論。

      當下文學批評可從傳統中尋找的理論資源很多,宗教思想、哲學思想、生態思想等都是當代批評的精神資源。今天,要建構當代中國的批評體系,不僅要尋找傳統資源,更要擁有整體性的國家民族視野,尋找批評的新疆域。

      普布昌居:無論是西方的文學資源還是中國傳統的文學資源都與當下中國的文學現實有距離,所以回看傳統時,最需要的是尋找文學的思想,開發出包孕于文學理論中的思考的智慧。

      周明全:對于當前文學批評隊伍建設有什么好的意見、建議?

      張曉琴:要多培養一些既有專業學識,又有批評潛質的青年批評家,他們是我們的未來。在各種評獎中也應當考慮青年批評家參與。中國現代文學館自2011年起從全國各地選拔聘任客座研究員,每年一屆,有定期的研討和活動,并且出版青年批評家叢書,這對青年批評家的成長幫助極大。也有出版社出版青年批評家叢書,比如云南人民出版社推出的“80后”批評家文叢,都是推動青年批評家成長的舉措。

      葉君:當前的文學批評者,很大程度上提筆表達見解(如果有所謂見解的話)的時候,心思并不在對象自身,喪失了誠意。心不正,自然難以服人。因而,當前文學批評隊伍建設,我認為應該倡導批評者回歸知識分子傳統,首先做一個心正、身正的人,再談素養與才情。

      普布昌居:要重建文學批評的公信力、影響力,隊伍建設至關重要。1.重視批評隊伍的理論修養和專業水平,克服審美的無能;2.加強批評隊伍的文學信念。

      張麗軍:目前中國作協和中國文聯舉辦的髙研班等推進了文藝評論隊伍的建設。文學報刊要盡可能對文學評論新人給予關注和提供版面。

      鄭潤良:各級作協應該加大對青年評論家作品出版的扶持力度。

      什么是優秀的文學批評?

      周明全:如何切實加強文藝評論,倡導說真話、講道理的批評?

      葉君:打破圈子批評,即結黨傾向;打破利益勾結,即紅包批評,形成批評共同體內部的道德自律。

      張麗軍:這是文學批評的應有之義。

      鄭潤良:這可以通過一些文藝評論獎項的設立來引導,假如說真話、講道理的批評文章頻頻獲獎,自然會帶動批評文風往這個方向走。

      張曉琴:以一顆初心、以真誠的態度去面對世界和文學。

      普布昌居:批評家要有文學的信仰,正確的價值標準。

      周明全:你們認為好的文學批評應該具備什么樣的品質?

      張曉琴:好的文學批評首先不能囿限在文學內部,而應該從整體性景觀上進入文學與時代。哲學、歷史、政治、經濟、社會、生活、人性等,都是批評無法回避的范疇,它們與文學一起構成了這個時代的文化形態和文化想象,批評只有跨出自身,才有可能走得更遠。

      其次,好的文學批評要彰顯出獨特的個性。文學批評要在共性的基礎上突出個性,這是文學批評的生命所在。

      申霞艷:我個人比較看重文學評論的詩意,因為現實生活多的是灰色、枯燥和無意義。

      張麗軍:從個體生命體驗出發;飽含人文關懷和生命溫度; 具有個人獨特風格;語言平易近人而又意蘊豐富。

      葉君:說真話。沒有“八股”腔調。是有觀點的美文。

      鄭潤良:學理性和可讀性兼備,或曰深入淺出。

      普布昌居:最好的批評好處說好,壞處說壞,是既不溢美,也不苛責,維護批評尊嚴,與寫作者平等對話。批評家要重視對文學的體驗與感受。從文本入手,從中國的文學現實入手。

      周明全:一個好的批評家應該具備什么樣的素質?

      申霞艷:好的文學批評家除了敏銳的感覺、良好的學理外還應該天真,不世故,所謂赤子之心。

      普布昌居:我認為首先要有良好的知識、結構,深厚的理論修養,能夠對文學作品、文學現象做出專業的評價。其次要有豐富的文學的感受力和審美能力,有能力體驗并發現文學作品蘊含的深意,能夠不斷拓展文學新的闡釋空間。再次是良好的文學表達的能力。文學批評也是創作,好的批評文章文字本身也具有美感,也經得起反復閱讀。

      葉君:有獨立人格,有才情,有是非,有誠意。批評家也是作家,在言說對象的同時,也在言說自己。

      鄭潤良:好的批評家應該熟悉經典的批評文本和文學作品,同時對當下的社會狀況與最新的文學發展狀況保持敏感。

      張曉琴:法朗士說:“好批評家是這樣一個人:敘述他的靈魂在杰作之間的奇遇!焙门u家必須有他自身的生命經驗在其中,必須有原創性,要擁有原創性,就要至少具備以下三方面的素質:一是專業修養,這是基礎;二是文化與哲學的修養,這是思想利器;三是有自身文學創作的經驗,以便體會文學創作的微妙,使前兩者變成真正的文學感受者,而不是單純的批評者。

      張麗軍:要具有很好的理論修養;要深入生活內部,接地氣;具有良好的文學感受力;要有深厚的人文情懷。

      周明全:謝謝各位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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