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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仁山:作家應與自己所處時代肝膽相照

    關仁山“農民命運三部曲”收官,關注轉型期農民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4月08日10:43 來源:長江商報 唐詩云
    長江商報消息 關仁山“農民命運三部曲”收官,關注轉型期農民 關仁山

      人物資料

      關仁山是當代文學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河北省作家協會主席,2004年獲中國作協中華文學基金會第九屆莊重文文學獎,長篇小說《天高地厚》榮獲第十四屆中國圖書獎,獲第五屆魯迅文學獎,第十一屆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小說集《關仁山小說選》獲中國作協第五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獎,兩次獲《人民文學》優秀小說獎,獲第六屆《十月》文學獎。

     

      3月18日,作家關仁山編劇的大型都市情感輕喜劇《御姐歸來》在深圳舉行開機儀式。這是他繼擔任《唐山大地震》《家大業大》《我的愛對你說》編劇后的又一新劇。

      從2002年出版的長篇小說《天高地厚》(改編成同名電視劇)全景式反映中國農村近30年的歷史變革,到2010年出版的長篇小說《麥河》(改編成電視劇《家大業大》)描寫近年來農村土地流轉的故事,再到長篇小說《日頭》的出版,“農民命運三部曲”完美收官,其收官之作《日頭》反思了農村貧困和苦難的根源,關仁山呼吁,當代作家要直面今天的現實,關注轉型期中國農民的喜怒哀樂以及他們的命運。

      有人說,他的作品就像農民種地一樣沉到生活細部,艱苦地認知生活和創作。在寫《日頭》之前,曾多次到農村搜集素材,做了大量的農村鄉俗文化的功課。

      長江商報記者就農村題材創作的難點、小說與電視劇劇本寫作差異的話題,對關仁山進行了專訪。

      A

      農民文學

      文學萬萬不能不關注農民

      長江商報:您一直強調“農民可以不關心文學,但文學萬萬不能不關注農民。中國農民是個龐大、生活在底層又經常被忽視的群體。這些年,您始終對農民給予極大的關注,能說說您的農民情節嗎?

      關仁山:這句話是在中國農民命運三部曲第一部長篇小說《天高地厚》后記中的一句話,后來被媒體廣泛使用。我不是作秀,是真心話。我開始是寫漁民的小說,后來轉向河北冀東平原農民的命運。生命是一條河,鄉村便是每一條河的源頭。鄉村作為我們的背景和搖籃,滋養著鄉人,即便是遠離土地的都市人,也掙脫不掉與鄉村臍帶般的深遠牽系。作為本土作家,感受了鄉村的苦難,也諦聽到了鄉村變遷的腳步聲。感受鄉土那種一觸即發的疼痛,也會看到土地上澎湃的生命和生機。當生活激活我的想象,我便感到創作不僅僅是興趣,一切有關鄉村的敘事,便多了一份深重,多了一份親情,添了一份責任。

      中國是農業大國,文學的眼睛永遠凝視這片土地;讓文學根植于人民和大地之中;這些真理性的口號,我們喊了多少年了。時代主流在哪里?生活的本質是什么?恐怕每個人的理解都不一樣。社會轉型時代,農民的精神痛苦與矛盾是豐富的。幾年前,在進行雪蓮灣風情系列小說創作時,曾試圖在鄉村多情的沃土上挖一眼小井。1991年春天,我從城里到渤海灣澗河村掛職深入生活時,想將這里的風情寫得清麗些,可是漁民生活的艱辛和歲月的沉重,迫使我不能太輕松。真正走進農民中間,就會發覺,個人的孤獨悲哀微不足道,時代與社會的聯系十分突出。如今的鄉村日新月異又充滿誘惑。但就整體來說,他們仍然是活得最苦的一部分,對于急劇轉型的社會,他們缺少思想準備和心理承受力。農民問題,一直是社會重視而敏感的問題,關注人類的文學理應表現它們。這是我的鄉愁,也是農民情節。

      長江商報:在農民問題上,尤其體現在土地屬性方面,都是高度敏感的話題之一,您如何處理好現實與文學的關系?在寫作中遇到最大的困難是什么?

      關仁山:如何處理好文學與現實的關系,是考驗作家的一個難題,我創作農民三部曲時遇到很多困難。

      關注現實,特別是農村的現實,我很感興趣,不想離開現實。但是直面現實是有風險的,如何處理好現實與文學的關系,是貼近還是保持距離?如果躲避得太多,必然在真實性上大打折扣。所以有時我想,直面現實,需要作家有意識地培育自己的思想能力。

      我寫今天的現實,沒有拉開距離,作家和批評家都知道,這個距離,其實就是審美的距離,我想迎接這樣不確定性的挑戰。關注現實不變,還要調動各種藝術手段讓自己作品安上翅膀飛揚起來。我認為,文學來源于生活是對的,但是,作家光有生活積累是不行的,對生活的認知、理解、過濾和把握更為重要。

      對于作家來說,存在的勇氣就是寫作的勇氣,我們首先要有面對現實的勇氣。當下的現實,既復雜難辨,又變動不拘。直面這樣的現實,其實難度很大,難點在對時代生活的認知上。如何深刻認知當今變動的現實與復雜的鄉土?是橫亙在作家面前必須正視和思考的難題,比如土地問題,是一個尖銳問題,作家不能回避,除了熱愛土地,還應該探索真理和本質。

      現實有丑惡,但作家不能丑陋;人性有疾患,作家內心不能陰暗,要熱愛腳下的土地,熱愛土地上勞動的農民。因此,作家的內心要不斷調整,要有激濁揚清的勇氣,還要有化丑為美的能力。自己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還要從反思中給人民以情感溫暖和精神撫慰。作家應與自己所處時代肝膽相照。

      長江商報:《日頭》是“中國農民三部曲”的收官之作,這本書跳出了農民種地的傳統模式,大膽寫出新農民的精神裂變。如何認識當今農村的現實以及他們的命運?

      關仁山:《日頭》這篇小說是由天啟大鐘而起的。我的故鄉稻地鎮有這樣一口大鐘,與北京懷柔紅螺寺的天啟大鐘是一對兒。由大鐘聯想到這部小說的十二律結構。我這人有個習慣,總是在小說開筆之前,把構思講給朋友聽,在朋友那里獲得驗證,然后才有寫作的信心。一位朋友給我留言:你的創作不錯了,但還有遺憾,不能回避今天的現實,才能寫出真正的好作品。這個留言給我觸動很深。過去歌頌土地很多,這次再也不能與農民的苦難擦肩而過了。

      有人說,農村小說只有寫得不像農村小說了才有可能出現好小說!度疹^》跳出了農民種地的傳統模式,拋棄了原來用過的精神資源,帶著憂患意識去寫一種新的形態。我寫提綱階段時,不斷對自己說:這是“農民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書,一定要面對良心說真話,所以在風格上就尖銳一些。其實,小說解決不了所有的精神問題,我想以此引起社會的注意,如果真正為中國農民著想,就應該認真地去考慮解決這些問題。即使一時還不能做到位,也要將此作為長遠目標來努力。因此,我想借助金沐灶這個人物在思想探索上更深入一些,走得更遠一些。不知讀者會不會滿意?

      這部作品埋下了問題:誰是土地的真正主人?在新書發布會上,評論家施戰軍說:“《日頭》對于農村小說的突破,體現在土地屬性上的突破,土地屬于誰,在農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要命的問題,關仁山的《日頭》恰恰就把寫作的鉗子掐在了這個根上!

      我思考中國農民的命運,就像這黑暗中閃光的影子,盡管一路艱難,還是看見了閃閃微光,那是鼓舞人心的,更是溫暖人心的。

      長江商報:寫農村題材的小說,現在對您來說面對最大的挑戰是什么?

      關仁山:創作農村題材對我最大的挑戰是太像農村小說了,農村小說不像農村小說就成功了。

      農民走進城市,這是一個世紀大遷徙,需要文學進行表達。我的挑戰是我有沒有概括這種生活的思想能力?我塑造的農民金沐灶是個民間思想者,借助他對這些問題進行追問,帶領讀者思考。一幕幕活生生的事件促使金沐灶對“文革”后的日頭村生活產生了深刻的頓悟與認識。面對自己心愛的人火苗兒,金沐灶痛心疾首:“我不配提愛情。燒掉魁星閣、砸毀天啟大鐘的時候,日頭村人的心里是不是黑暗一片?是不是到處充滿仇恨?可是誰來化解仇恨?誰來拯救苦難?流血的悲劇還會在日頭村重演嗎……”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思考這些問題。

      B

      《日頭》

      有感染力才容易被接納

      長江商報:書名叫《日頭》,封面并沒有出現太陽,而是一棵大樹。這樣的設計和內容上感覺有些視覺上的脫節,為什么用樹做封面?

      關仁山:這個封面我很喜歡,如果畫一個太陽就太簡單直接了,這棵老樹就是狀元槐,它象征著我們民族文化的根深深扎進大地。編輯問我把鐘掛不掛到樹杈上?我說別掛了,就讓這棵大樹自然生長吧。

      長江商報:《日頭》用十二律的音律結構故事。由天啟大鐘貫穿全篇。鐘既能祝福,還能警示!岸诵撬蕖苯鈮,金沐灶的名字更是五行的金木水火土的結合。深厚的文化與太陽、星星、土地、古樹、河流形成一個宇宙共同體。小說還有90后喜歡的玄幻、詭秘和神奇的穿越場景,您花了這么大的心思去構思一本別具一格的“農村”體裁的作品,當初是怎么考慮的?

      關仁山:十二律結構和毛嘎子飛升到云頂的解夢功能等,都帶有魔幻色彩。年輕人可能認為有點穿越和玄幻色彩,對于我來說是一種接地氣的文學想象。面對今天的讀者,特別是青年讀者,在這樣時尚化的時代里,誰還愿意沉重?誰還愿意思考?想贏得一些年輕讀者,就要增加神秘色彩,這是必要的感染力,有感染力才容易被讀者接納。

      長江商報: 第一律《太簇》里寫了兩次對應的“鐘”:“大鐘、老槐樹、魁星閣”是日頭村的文脈,“大鐘本應該掛在老槐樹上,回蕩著嗡嗡的聲音,而今卻埋在地下,它沉默了”,這一律中小村莊的三寶和無聲的鐘想表達的是什么?

      關仁山:我在創作中依靠的是天啟大鐘、狀元槐和魁星閣,這是日頭村三個有文化含量的載體。古鐘沉默的時候,是權家占了上風,大鐘被埋入地下,既是對邪惡無聲的抗爭,也是對古鐘的保護。狀元槐和魁星閣都是有靈性的,它們沉默的時候,是文化的斷裂,需要我們反思。

      長江商報:第三律《姑洗》中“這個夜晚人去了,屋里靜靜的,滿世界像是都靜了”、“當天晚上,村莊極靜隱隱有狗的叫聲”和金沐灶的“等我回來,重建魁星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像是表達一種吶喊。

      關仁山:你說得對,這種對比更是無聲的吶喊。金沐灶的追求,也是我們今天每一位善于思考的人的心中吶喊!度疹^》中,金沐灶試圖通過在傳統文化和現代文明的結合中,從“人心”的角度思考城鎮化的正確方向。我想成為鄉村文明的審視者,想在故事的背后探微農民的精神困境與迷失的文化根源。

      長江商報:書中數次描寫到農村變遷的復雜性,更想表達對農民的同情和憐憫?說說您創作《日頭》的初衷?

      關仁山:我創作《日頭》初衷是寫文化,也是呼喚斷裂的文脈接續下去,并由此想起鄉愁。因為我的童年、壯年和青年都是在冀東平原一個小村莊和小縣城度過的。小時候,在大槐樹下,聽盲人唱大鼓、算命,到外面看雨、看飄舞的雪花,那是怎樣的愜意?在長期的農業文明中,農民聚族而居,相依相幫,溫暖而閑適,和諧的農家親情,一直是我們這些走出鄉村游子的精神慰藉。但眼下,鄉村正在經歷著一場從沒有過的震蕩。農民命運的沉浮和他們的心理變遷,在這一時期表現得尤為豐富、生動。

      C

      作家貢獻獎

      作家不為得獎寫作

      長江商報:您去年和劉心武老師一起獲得由中國作家出版集團頒發的“優秀作家貢獻獎”,一路寫下來,您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下您和文學之間的故事嗎?

      關仁山:我與劉心武老師等同獲中國作家出版集團優秀作家貢獻獎,很高興這是第二次得這個獎。作家不為得獎寫作,但是面對鼓勵還是欣慰的。一路寫來,很多艱辛。熱愛文學,所以才愿意吃苦;叵雱撟髌陂g曾多次到農村搜集素材,其間確實出現過比較理想的寫作狀態。比如,故事的傳奇性,人攪著事,事推著人,農民在生活中探索性地往前走,作品有了逼真的寫實,但這是不夠的,作家要超越現實,這需要作家的想象力,將現實打碎再加以重塑。

      長江商報:書里有一句很隨意的話,拎出來就像一首可以叫《日頭》的詩:“這天上午,日頭照得我的影子縮小,挪了幾步,還是那么小的一個疙瘩!蹦迷姼璧那閼褎撟餍≌f,使小說有了詩意,您本人寫詩嗎?

      關仁山:我走上文學之路最早寫過詩歌,后來不寫了,詩意不是衡量小說的標準,但是好小說要有詩意,這是超越現實的精神力量。我非常喜歡詩,我們河北有好多優秀的詩人,我跟他們交流,讀他們的詩歌。詩人的思想能力往往比小說家走得遠。如果《日頭》有一些詩意,那是我借毛嘎子的敘述完成的!度疹^》中的毛嘎子在云頂議論抒情,看似有些癡人說夢,其實我是借毛嘎子的嘴說出我心中最溫暖、最隱秘的東西。這東西就是詩人美好的情感。

      D

      電影和編劇

      鼓勵河北作家觸電

      長江商報:您首次編劇的是李雪健主演的電視劇《唐山大地震》,獲得非常大的反響,如今您有多部作品被改編成電視劇,最新編劇的《御姐歸來》也開機了,您如何看待小說創作與電視劇劇本寫作的關系?

      關仁山:我開始害怕編劇,在《唐山大地震》之后,又擔當了《家大業大》、《我的愛對你說》和剛剛開機的《御姐歸來》的編劇,感覺編劇很辛苦,要面對很多人,修改好多遍,它與小說寫作是兩回事,兩項都做好了很不容易。電視需要很大投資,往往是資本決定劇本的定位和方向,我還是愿意寫小說,小說更自由更深刻。但是,我還是鼓勵河北作家觸電,一是多收入稿費,二是可以借助影視擴大作品的影響,讓更多讀者關注你。

      長江商報:您因為常年的藝術熏陶和畫面構圖力,使您對美的感受會比一般的編劇更為敏感,這對電影電視劇的畫面感會有一些特殊的影響嗎?

      關仁山:其實寫小說心中也要有畫面感,只是編劇要求更高。我年輕時學過畫畫,常到大自然中寫生,現在還在畫畫、寫書法,其實藝術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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