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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擺渡經典入瀚史——對話《人民文學》主編施戰軍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2月10日09:40 來源:人民日報 張 健 宋靜思

      “文變染乎世情,興廢系乎時序!蔽膶W,是最能夠反映世道演變、文化思潮、民情風俗的文化樣式,同時,也最具有陶冶人心與引領社會風氣的精神力量。隨著現代出版業的興起,文學以期刊雜志為載體開始集中涌現,不僅在印刷史,更在文學史與文明史上,都具有標志性意義。  

      “五四”以來中國新文學的發展壯大,期刊雜志就居功甚偉。文學革命的先聲,便是首見于《新青年》。此后,以《小說月報》《創造季刊》為代表的一批進步刊物,與時代同頻共振,從理論批評、翻譯介紹,到創作實踐,全方位地參與到當時的文學生活中,直接影響與引導了新文學的發展路徑。中國現、當代文學史上許多重要作家與批評家,都有活躍于期刊雜志的經歷與背景?梢哉f,期刊雜志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視角,讓我們得以真切看到文學發生、發展的軌跡,看到社會思潮起伏、變化的脈動——這正是我們把目光投向文學期刊、做“文學期刊掌門人”系列對話的原因。   

      ——編 者

      談及新中國的文學期刊,首先應推《人民文學》,因為《人民文學》是新中國文學史上最重要、最突出、最具代表性的文學刊物。她獨特的歷史、文學地位,是與中國當代具體的政治、社會和文化條件息息相關的。創刊至今,除“文革”期間被?,《人民文學》一直是推出中國本土優秀作家、作品的重要陣地,記錄了當代文學的跌宕起伏、曲折發展。圍繞在新的時代條件下,文學應承擔什么樣的責任與使命這個話題,我們與《人民文學》現任主編施戰軍進行了對話。

      問:《人民文學》活躍于當代文學的創作前沿,刊發了一大批優秀的文學作品,對文學發展產生了很大影響。作為現任主編,你如何理解《人民文學》的傳統?

      答:《人民文學》創刊于1949年10月25日,茅盾是首任主編,他寫了一個發刊詞,界定了《人民文學》的性質、宗旨與任務,直到現在,這個發刊詞仍對《人民文學》具有指導意義。從茅盾開始,歷經邵荃麟、嚴文井、張天翼、袁水拍、李季、張光年、王蒙、劉心武、劉白羽、程樹榛、韓作榮,一直到我的上任李敬澤,《人民文學》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傳統,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體現文學的人民性與時代性,服務人民大眾,富于時代氣息!度嗣裎膶W》曾發表過不少優秀作品,參與了文學與社會的發展進程。比如改革開放之初,百廢待興,剛剛復刊的《人民文學》就勇敢地登載了一系列在社會上引起廣泛討論的作品,其中包括蔣子龍的《機電局長的一天》《喬廠長上任記》等等,實實在在地引領了“改革文學”的潮流。從某種意義上說,《人民文學》把一批優秀的作家作品,“擺渡”進了當代文學史!度嗣裎膶W》也素來有志于做這樣的擺渡者,把真正優秀的作品選出來、傳下去。

      問:真正的文學刊物自誕生至今雖只百年左右的時間,但與文學史的關系實在密不可分。沒有文學刊物的鋪路、奠基,中國現、當代文學的大廈是建不起來的。

      答:文學期刊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確實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比如,《新潮》推出了葉圣陶、俞平伯、朱自清等名家。茅盾、鄭振鐸等人主編的《小說月報》,推出了老舍的處女作《老張的哲學》、丁玲的成名作《莎菲女士的日記》、巴金的中篇處女作《滅亡》、戴望舒的成名作《雨巷》。再如,《語絲》《萌芽》之于魯迅,《創造季刊》《創造周報》之于郭沫若、郁達夫、成仿吾等創造社作家,《新月》之于徐志摩、聞一多、梁實秋等人……可以說,中國現代文學史一大半的內容,都與這些文學刊物關系密切。新中國成立后,情況也一樣,文學期刊是刊發優秀作品、推出實力作家、引領文學潮流、繁榮文學創作的重要基地,直接參與了文學發生、發展的全過程,影響與塑造了文學的形態,它本身就是文學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這些期刊的編輯隊伍里,活躍著很多一流的作家與評論家。

      問:現在的社會環境與文學環境都發生了變化,文學不再像上世紀80年代那樣,是人們精神生活的一個中心,甚至有人喊出了“文學已死”。你認為文學在這個時代還能對社會產生影響嗎?

      答:社會上有一種誤解,認為文學已經沒落了。其實,無論是哪個年齡段,真心喜歡文學的人都挺多。就整體而言,文學與文學期刊都不像某些人說的那么慘。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人們把巨大的熱情投入文學之中,其實有特定的社會歷史原因,那是文學能量在寫作和閱讀上共同的異乎尋常的大爆發。反倒是到了今天,隨著這種熱情的消退,文學回歸了常態。真正喜歡文學的人會在這個歷史過程中留下來,成為文學堅定的支持者與建設者。

      我們需要看到,文學是折射時代風貌、塑造社會風氣、提升國民素質的重要支點,文學是火炬,是燈塔,這種意義與作用是無可替代的。我們今天辦文學期刊,首先就應樹立對文學的自信,F在社會文化層面存在著一些問題,比如娛樂至死、頹靡不振、精神碎片化等,這個時候往往正是文學上呼喚大家、呼喚大作品的時候,我們期待這樣的作家、作品多多出現,以深沉疏朗的文學表達,鼓舞一代青年,引領天下風氣。

      問:《人民文學》其實在從事一種文學觀的建構工作,這具體體現在什么方面?

      答:一方面,人民性是我們的根與魂,文學創作應始終以人民為中心,融入生活、融入時代,這是最重要的標準。我們倡導“非虛構”文學,正是希望作家走到人民中去,走到生活中去,而不要向壁虛構。

      另一方面,要有經典意識。過去的60多年里,《人民文學》發表的、已進入當代文學史的作品,數量不少,我們今后還將朝這個方向努力。編選文學作品,就應立志為時代發現經典、留下經典。經典作品常常無法從市場上立刻顯現出來,反而需要經歷時間的沉淀,吹盡黃沙始到金。

      問:諸如黑幕小說、盜墓小說一類的通俗文學,一直很有市場,但《人民文學》為何要堅持純文學的路線?

      答:通俗文學更有讀者,歷來如此。即使是在“五四”時期,鴛鴦蝴蝶派、黑幕小說那樣的類型化文學,也是最走紅的。那時候,魯迅想介紹外國文學,就翻譯了《域外小說集》,結果只賣出去幾本。但是,魯迅并沒有因此就去寫鴛鴦蝴蝶派的小說。那批“五四”作家,都堅持了自己的創作方向,影響到了后來的青年。他們是真正心中有讀者的作家,就像巴金所說的那樣,“把心交給讀者”,他們不是為獲得錢財,而是想把最真最美的東西捧給讀者,用強健、理性的文化去影響讀者。我們真應回望那些大作家的足跡,同時也審視自己的創作,這樣,當今的大作家、大作品才能涌現。

      在這個過程中,一定要給文學以時間、以尊嚴。精神文化產品,社會效益應該始終放在第一位!度嗣裎膶W》一直以來堅持的就是純文學的路線,立志于為人民大眾辦一份代表國家文學審美水平的雜志。如果我們刊發黑幕小說一類的迎合低級趣味的東西,肯定很有市場,但我們不可能那樣做,就是因為,文學期刊承擔著社會精神建設的功能,與良好社會風氣的形成、強健國民精神的塑造息息相關。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認為文學期刊不能完全市場化。

      問:以前,社會熱點、文學話題常常是通過在各種期刊雜志上討論、爭鳴而擴展出去的,F在,則常常在網絡上形成。文化熱點更加趨俗化、從眾化。你怎樣看待這樣的現象?

      答:文化的推動和建設肯定不是通過制造熱點來完成的,需要的是耐心、恒心的有序養成,需要長期建構起來的民族精神與自信力。從大的國家文化戰略角度看,文化的大氣勢大氣象,是文脈沉穩、氣質剛健、面目清新的文化元素的集成體現。真正的熱力是一種持久魅力的表征,需要更加內在地揮發,而文學就是其中最為重要的元素。文學是經由寫人寫心來面對社會和自然的,而不是相反。因而希求文學成為社會的熱點源、文化的熱鬧場,是小看了文學的功能。文學期刊更多承載的應是文學審美方位上的人文文化,文學指向的是世道人心。

      問:人們往往喜歡以代際劃分作家,如今“90后”作家已經登上文壇,你對現在的年輕作家整體印象怎么樣?

      答:江山代有才人出。文學須重視創作的梯隊,我們設立了一個“新浪潮”欄目,就是專門給第一次在《人民文學》發表作品的新人用的。我們還特別注意從期刊外的渠道發掘優秀作者,馬伯庸、張發財、陸蓓容等等,就是這樣被我們找來的。

      現在的年輕作家,尤其“90后”,勢頭很猛,路子很正,寫得很好,不是人們所想象的那種稚嫩。他們看的書比較龐雜,閱讀的手段和資源呈現多元特點。他們比兄姊們少了些偏激,看問題比較中正客觀。我對他們的文學未來有信心。

      問:浸泡在文學編輯與評論的環境中,你覺得當代文學創作還存在哪些不足?

      答:一是現實感和真切度不足。有一種寫作者,不做踏實、扎實的創作準備,反倒是先入為主地抱定一種觀念來寫作。比如說農民工進城,多么大的規模,多么豐富的生活,但不少作家寫這個題材,寫到最后卻面目相似,無非就是說進城農民工是受欺負的,他們的收入是被老板盤剝的,甚至比知識分子還喜歡沉浸在靈與肉的苦悶中……這可能也不假,但肯定不是真實生活的全部。不斷互相重復地寫這么幾點,其實是在一廂情愿地設計、想象別人的生活。哪怕是稍微動動腦子,就會產生一個疑問:如果僅僅是一個苦接一個苦,怎么可能會有千萬人年年進城來務工?所以我覺得,不能滿足于以概念化的想象去揣摩自己的寫作對象,而應該老老實實地深入和體恤寫作對象的實情和心思,這樣才能寫得真切、寫出精彩。

      另一個問題,是當代作家的生成性和力量感較弱。當代作家往往擅長寫陷落的人,而不擅長寫站立的人或成長的人。世界上經典的作品總是具有撫慰心靈和陶冶精神的品性——有筋骨、有溫度的作品,不僅會寫人的陷落,更會寫人在陷落后的掙扎與站起,會展示向上的精神力量?晌覀円恍┳骷业淖髌,卻是一陷到底,只能看到亂七八糟的塵世泥潭、零落無序的精神征象,以及病態無望的人物群像。作家精神建構的自覺和能力遠遠不夠,所以不能在作品中展示生長和擔當的力量——這樣的創作現象值得反思。

      制圖:蔡華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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