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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張一白導演執導的青春賀歲片《匆匆那年》自上映后,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隨之而來的,是全民熱議。有人說:《匆匆那年》引發了對青春的集體共鳴;也有人稱:電影對不起《匆匆那年》原著,對不起觀眾。不管怎樣,電影《匆匆那年》讓原著作者九夜茴,從一位幕后默默無聞的寫書人,走到了讀者和影迷面前。
九夜茴,原名王曉迪,《私》小說主編。2005年憑借小說《花開半夏》一舉成名,隨后出版《風不飄搖,云不飄搖》《匆匆那年》等作品,她的文風開創了青春文學的新方向,不少作品被改編為影視劇。
對于電影有沒有原著好的問題,九夜茴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從電影時長的角度來說,這樣比是不公平的。同樣是刻畫一個人物,電影中給的時間太少了,不能這樣單純地去對比。
談筆名:“九夜茴”是一種花
山西晚報:從《花開半夏》一舉成名,到《初戀愛》《匆匆那年》這些暢銷書,你的每一部小說都非常受現在的年輕人喜愛。大家都知道“九夜茴”,但是你的真名“王曉迪”卻基本沒人知道。能說說為什么叫“九夜茴”這個名字嗎?
九夜茴:這個名字有它的含義在里面,“九夜茴”是一種花,它在現實中并不存在,只是一個傳說。我小時候便對“9”這個數字有莫名的好感,后來看到九夜茴的傳說——它每九夜綻放一次,如果背叛過別人的人看到它,就會受到懲戒;如果被別人背叛過,見到它就會得到撫慰。但大多數人都曾經背叛過別人,也被別人背叛過,所以這朵花兒雖然有著無限的魔力,但又總讓人有特別無奈的感覺。
山西晚報:后來就把它當筆名了。
九夜茴:先是網名,當時我只有十七八歲吧,被這個傳說吸引了,開始用“九夜茴”做網名,后來創作的時候,便自然而然將它用做了筆名。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自己喜歡而已。
談作品:做一個故事背后的人
山西晚報:在《匆匆那年》之前,你是一個藏在很多文字后的書寫者,但是因為《匆匆那年》的熱映,你從幕后被拉到了臺前。身為原著作者兼電影編劇,無論是電影的首映禮,或是城市路演,都可以看到你的身影。在這部電影里,你的比重估計要超過以往任何一部被改編成影視作品的原作者,不只是營銷宣傳,甚至從最初的策劃階段,到角色的選擇、造型的設計等,全程都在參與。應該說,你的狀態會有很大的變化,你覺得以前那種默默寫字的感覺好,還是現在這種不斷出現在讀者和影迷面前的感覺好?
九夜茴:如果放到以前說,我很想做一個單純寫故事的人,我想隱藏自己,但后來發現其實挺難的。我一直覺得作品要在作者之前,可在互聯網時代,要想完全站在故事背后,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山西晚報:《匆匆那年》《初戀愛》《花開半夏》是你的“青春三部曲”。我剛從出版方得到消息,三部曲將要結集出版面世,好像也將要拍成影視作品,是這樣嗎?
九夜茴:這三部作品確實都與影視掛鉤了,接下來最先以影視作品面世的可能是《初戀愛》!冻鯌賽邸繁徽J為是最溫暖的一部作品,它講述了一個溫暖而又傷感的戀愛往事:女主人公溫靜在高中同學聚會上,得知前男友的初戀不是自己,備受打擊,更聽到了一直暗戀閨蜜蘇蘇的孟帆因車禍去世。溫靜幫助蘇蘇收集孟帆曾發表過文章的雜志,在這個過程中,溫靜拾回了自己丟失的時光,且孟帆的點點滴滴也重回她的記憶中,直到最后一本雜志的出現,孟帆的文字才讓溫靜幡然醒悟——她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初戀愛。
山西晚報:離別、錯過似乎是你每部作品的主旋律,你自己呢,還相信愛情嗎?
九夜茴:我是一個始終相信愛情的人,我認為其他所有的情感爆發出的力量都不如愛情的力量強大。愛情是上帝給人們的一個特別美好的禮物,甚至可以這么說,我是一個每次戀愛都像在初戀愛的人。
談家族:爺爺曾是國民黨少將
山西晚報:你是在北京胡同里長大的,回憶起自己從小生活的環境,有什么有趣的記憶嗎?
九夜茴:我家在我爺爺那一代,兄弟有17人,姐妹有28人,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族。我的父親是知青,所以我從小隨爺爺奶奶長大,老一輩身上的文藝范,開啟了我對文學的興趣。爺爺上中學時抗日戰爭爆發,他便投筆從戎,考上了黃埔軍校,又念了陸軍大學,后來做了國民黨少將。爺爺有很多朋友,每周都會聚在一起談天說地、下棋畫畫,我便是跟著這群有文化的老頭兒漸漸長大,我之所以很喜歡中國古代文化,是受爺爺輩的影響,會聽到很多古代人物傳奇,會有人給我講《太平廣記》之類的作品。
山西晚報:有沒有計劃將來把這些事情寫進小說里?
九夜茴:會的,未來我會創作一部家族史,而且對待這部作品會比以往的作品都謹慎、慎重。因為這個故事一直在我心里,我不停地在準備著。我不是十幾歲,而是幾歲的時候就知道這些事了,隨著成長,故事積累得越多,看法也越多,我希望自己能夠盡善盡美地將它表達好。
談現在:現在的我被曾經的我肯定了
山西晚報:作為一個作家,因為小說暢銷、電影叫座,你走到了更多人的視野里。很多暢銷書作家都會重視個人營銷,比如形象維護,比如粉絲互動,像郭敬明或者張嘉佳都有一系列的方案來對個人形象進行打造。作家偶像化,這似乎是一種風潮,你會不會這樣去打造自己呢?
九夜茴:將普通人的生活與公眾人物的生活區分開,是我最開始創作時就想好的,我不希望我的工作和生活攪在一起。對于現在雙重身份的生活,我覺得還是挺好的,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愛情,可以負擔自己的夢想,可以滿足自己的欲望。變老不再是一件傷感的事,30歲的我被16歲的我肯定了。
談時代:80后是懷舊的一代
山西晚報:因為你出生于上世紀80年代,作品也圍繞上世紀80年代生人展開,所以你被打上了“80后”的烙印。對于這個年代,你有什么樣的感覺?
九夜茴:我們80后其實是孤獨的一代,是很奇特的一代,生活小康,感情狼狽。我們的情感無處釋放,唯一的缺口是同學或是同伴。這個時代,感覺我的生活在十年十年地往前過,速度很快,很容易產生懷舊的情緒,所以很多人通過《匆匆那年》來緬懷青春。我看了一個數據分析,走進影院觀看《匆匆那年》的觀眾、購買《匆匆那年》的讀者均以90后居多,但小說是以80后為背景的,所以出現了“80后故事,90后買單”這個現象。不過我覺得原因是,現在整個市場的消費群就是90后的,我愿意寫故事給他們看,就如當年,我們80后看70后的故事一樣。比如說《山楂樹之戀》,那是五六十年代的故事,打動了所有人。其實那個年代,你我都沒有經歷過。
談未來:《曾少年》是青春小說封筆之作
山西晚報:你曾經說過:“青春是美好的,是上帝給我們的最好的禮物。不管美丑,貧窮富有,青春都會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钡啻阂灿兴鼩埧岬牡胤,它終究會失去,即使那么美好。
九夜茴:我是一個對青春有執念的人,但無論怎樣執念,我現在慢慢離青春越來越遠了,所以我要用新作品《曾少年》跟青春說再見了。我也在變老,慢慢走過了青春時代,我考慮的事情、觀察的角度、自己的認知,都在不停改變,也不會再有那么細膩的文字了。新創作的《曾少年》這部作品,包含了我身邊所有人的故事,人物很多,跨度很大!对倌辍返囊馑,就是說我們都是曾少年,還不能完全和過去說再見,卻也不能成熟勇敢地面對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