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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文化如何走出迷失”

    ——專訪電視劇《北平無戰事》總制片人、編劇劉和平

    http://www.jchcpp.cn 2014年11月13日09:41 來源:人民日報 任姍姍

      1949年1月31日,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進入北平城,開始接管防務。至此,北平宣告和平解放,這座都城終于回到了人民手中。

      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北平解放震驚中外。在北平和談的背后,卻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一場爭奪民心的戰爭。65年后,當我們穿梭、生活在這座千年古城,傾聽歷史與現實的交響時,有多少人會回望這段歷史?又有多少人依然記得那些默默無聞的英雄?

      由劉和平編劇、孔笙和李雪執導的電視劇《北平無戰事》,以睿智的歷史眼光和精致的電視美學,抖落了歷史的煙塵,再現了風云涌動的北平解放前夜。作為一部歷史正劇,《北平無戰事》引發了廣泛的關注和討論,不僅成為一部“現象級”劇目,對當前的電視劇行業也具有了某種風向性的意義。

      歷史正劇應當具有怎樣的品格?扎實的劇本如何建構?電視劇的社會效益與市場效益如何統一?《北平無戰事》總制片人、編劇劉和平講述了他的困惑、求索與答案。

     

      月亮只有一個,外國的未必圓

      記者:您編劇的《雍正王朝》解讀的是雍正新政,《大明王朝1566》聚焦的是專制統治與人性解放的沖突,此次為何落筆在1948—1949年的這段歷史?

      劉和平:我沒有那么直接的目標,如果是想寫一部賺錢的或者急于表達什么的戲,也不至于花了7年時間。寫這部劇,肯定是發了愿心的。這個愿心就是追問:我們的文化如何走出迷失。

      焦慮來自于我的生命感受。我是1953年生人,我的長輩經歷過民國,在他們身上還留有民國文化的影子,我自己經歷了改革開放的前二十五年、后三十六年,在近幾年,又切身感受到我們國家正處于一個社會大轉型的時期,F在很多人不接受和不信仰我們自己的文化,而只將眼睛盯著國外。從歷史上看,1948—1949年也是中華民族的一個重要轉型期,這部劇里著重表現了民國文化和解放區文化兩種文化形態,我試圖以此喚回大家的文化記憶。

      作為一個寫作者,這是我最根本的文化訴求,也是出給自己的難題。這個劇本寫了7年,尋尋覓覓、推翻重來、反復表達,主要是因為這個原因。

      記者:能否具體談談當前“文化迷失”的表現,您如何做出這一判斷?

      劉和平:簡單地說,就是一種文化看不起另一種文化,大家只相信國外的,言必稱英美,言必稱日韓?疵绖、日韓劇的看不起國產劇,不論電視劇還是電視節目都一窩蜂似的克隆外國的形態。的確,手機、電腦、互聯網、電影、電視……這一切都是舶來的,經驗也是人家積累的,我們白手起家很難。出于經濟利益的考慮,一些人信奉拿來主義——不僅是技術手段,連形態都是全面照搬,因此常常是一哄而上又一哄而下。器在道先,當你用別人的方式來生活時,你的文化形態也會逐漸被模糊、被取代。

      月亮只有一個,外國的月亮未必圓。因為文化在本質上就是一種生存形態或者生活狀態,通俗地講,就是“活法”。傳統文化,其實就是祖祖輩輩的“活法”。我們這個民族創造、傳承、積累的文明成果,都是祖輩父輩世世代代繼承、延續下來的。盡管社會正在轉型,但中國還是那個中國,黃河沒變,長江沒變,山川河流、巖石板塊都沒有變,我們還是活在同樣的天地中。如今我們生活的方式改變了,但不應遺忘中華民族幾千年延續下來的“活法”,想用幾十年時間去改變幾千年的積淀,那是不應該的,也是不可能的。

      我特別想說,這些年經濟快速增長了,但那不是真正的全面意義上的民族復興。美國之所以是世界強國,是因為它掌握著全球的經濟、軍事甚至文化的話語權。我們的鄰居日韓兩國,也堅持以自己的文化為榮。我們有什么理由迷失,有什么理由不珍惜自己的文化形態?

      每個人心里都應該有一些“規矩”

      記者:的確,以嬉笑替代思考,以虛浮替代責任、以商業替代文化已經蔓延成為“時代病”!侗逼綗o戰事》之所以被關注、被熱議,恰是因為它洋溢著久違的正氣與情懷,激蕩著時代的共鳴與期盼。比如,劇中對腐敗與反腐這對矛盾的呈現,就被大家視為一種突破。

      劉和平:腐敗,是隨社會快速發展到一定階段而產生的,不僅民國時期,西方發達國家也面臨這些問題,整治腐敗首先要堅定我們的信念。在劇中,我特別寫到鐵血救國會成員、國民黨黨員梁經倫在監獄里背誦孫中山總理遺囑,就是借此告訴觀眾:1948年的國民黨已經完全拋棄了建黨時的宗旨,以及孫中山一手建立的國民黨文化。一旦人不知道為什么而活、該怎樣活,不知道在什么位置上該做什么,失掉了做人的基本標準和文化這枚標尺時,腐敗便會如洪水猛獸一樣沖出來。因此,任何沒有建立在此之上的反腐敗,都注定走向失敗。

      從某種意義上看,文化也是一種“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規矩”是約束人內心,讓人自省、自覺、自律的東西。每個人心里都應該有這種“規矩”,失掉了它,就失掉了束縛欲望與罪惡的閘門。

      記者:讓觀眾印象深刻的,還有該劇塑造的人物群像。特別是,從未露面、只用聲音來推動劇情的“建豐同志”,以及梁經倫、馬漢山、徐鐵英、方步亭等,其客觀性、復雜性和代表性,近乎文學創作中的“典型人物”。

      劉和平:我們追求的目標是讓人初讀如重讀、重讀如初讀,因此賦予這個劇更多的文學性。馬克思說,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每一個人都不是單一的、個別的人,所以文藝作品不應只從政治屬性或用簡單的加減法去看待事情、評價人物。這部劇里的人物,我按社會關系的總和來塑造,不刻意美化、也不會主題先行,而是從人性本身、人的立場去表現。觀眾看到這些人物的時候,自然會覺得既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記者:講到文學性,這部劇的結構有些接近于中國古典小說,亂石鋪街、草蛇灰線。能否談談劇本的結構?

      劉和平:這部劇起于“七五事件”,經濟瀕于崩潰,民不聊生;止于解放軍進入德勝門,北平和平解放之后的事情我不會再寫了。至于結構,我沒有那么多現成的法寶,我是向蘇軾的《自評文》來學習:“吾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里無難。及其與山石曲折,隨物賦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當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他,雖吾亦不能知也!

      心連心需要文化的力量

      記者:您之前說希望這部劇兩岸觀眾都會喜歡。據了解,同名小說已經在臺灣發售,銷量怎樣?電視劇會否在臺灣播出?

      劉和平:小說的臺灣版和內地版內容一樣,現在銷量已經超過一萬冊。電視劇播出期間,從事兩岸文化交流工作的同志給我打電話,感慨地說:促進兩岸和平發展,我們現在做的還主要是通過經貿建立合作關系,這只是完成了兩岸的手拉手,而促成心連心還是需要這樣的文藝作品。我聽了很受感動,也希望能盡快促成這部電視劇在臺灣播出。

      兩岸同文同祖,心連心確實要靠文化完成。這就需要我們的文藝作品堅持用歷史唯物主義來客觀地評價和表現歷史。我相信,只有全球華人都心連心,中華民族才會實現偉大復興。

      記者:現在電視劇收視率和口碑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叵氘敵7年寫作、7家投資、7家撤資的坎坷過程,心里是不是有了別樣的滋味?

      劉和平:我們正處在一個社會轉型期,有時不知道如何繼承傳統、生發新的文化,我是試圖在自己能做的事情里面找一找,希望能稍微鼓勵一下從業者的信心。我們行業里很多人懷有文化訴求,但有所顧慮、不敢付諸實踐。一想到耗費那么大的力氣去做,卻并不確定市場會如何反映,很多人因此望而卻步。我最初的想法是,如果這一次失敗了,對大家來說可以汲取教訓,如果成功了,則可能是正面的鼓勵。但現在各方面的反饋,給我個人以及行業都帶來了安慰。

      在這部作品上面,我還看到了一個信號、一線曙光,因為確實有很多地方的創作空間拓寬了。我個人認為,隨著黨和政府對文化工作的愈益重視,整體的文化環境也更加開放包容了。國家更有文化自信了,我們也就更有文化自覺了。

      制圖:蔡華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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