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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贏椿 設計世界最美圖書的人

    http://www.jchcpp.cn 2014年11月06日10:39 來源:天津日報 劉穎
     

       朱贏椿,書籍裝幀設計師,生于蘇北農村,現居南京。自1999年至今,他設計的圖書多次獲得國內外設計大獎,其中《不裁》被評為“世界最美的書”!督显捳Z》《不裁》《沒有臉的詩集》《蟻囈》《真相》《小貓茉莉》《不哭》《私想者》《一個一個人》《空度》等書連續被評為“中國最美的書”!
      

      印 象

      他的設計

      是一種生活哲學

      朱贏椿剛剛出版面世的一本書叫《蟲子旁》。他以藝術家特有的視角發現并親近身邊的小蟲,觀察它們的生活,捕捉它們的影像,錄制它們的聲音,講述它們的故事,用文字和攝影作品的形式展現了微觀世界里的平凡故事。

      在今年8月舉辦的上海書展間隙,記者與朱贏椿面對面聊天。盡管身為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藝術總監、南京“書衣坊”工作室設計總監,設計或策劃的圖書又曾多次獲得國內外設計大獎。但眼前這位很大牌的設計師,一點兒也沒有“某些藝術大師”的架子,談起他設計書的理念,便會興致勃勃、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可以看得出,朱贏椿是一個非常熱愛書、熱愛自然、熱愛設計、熱愛生活的人。在這個過分追求效率和速度的時代,他是“慢的樂趣”的傳人。他一直力求與大自然的節奏保持同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設計的不僅僅是一本書,更是一種生活的哲學。也許只有這種發自內心的淡定,才能把書的內涵底蘊完美地呈現出來。

      現在,除了設計書,朱贏椿也做自己的書,《設計詩》《空度》《蟲子旁》《肥肉》都是他的作品。除了要表現人與自然的關系外,他說,愿意多實驗一些特別的做法,大家喜歡就一起玩——這是他的樂趣所在。

      朱贏椿把自己設計的書屢獲大獎歸結為“運氣”,可是對這些他喜歡的書付出了多少功力,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每一件設計作品,都在傳達著一種共同的信息——傳統而質樸,花了大力氣的細節都隱而不發,和匠氣一點也不搭邊。他的每一本書都讓人愛不釋手,手捧他的書,會讓人感受到一種溫婉的力量,讓人的內心立即平靜下來。如他所言,他設計的書,不是給躁動的人讀的,而是要送給目前來講比較躁動,但是內心渴望寧靜的人。

      如果你想尋找寧靜的感覺,不妨翻翻這些書吧。

      簡樸是好設計的標準

      記者:您的圖書設計作品獲得過很多次“中國最美的書”稱號,現在您對于拿這個獎的感受是什么?

      朱贏椿:其實我對拿這個獎已經很不安了,擔心讀者會審美疲勞(笑)。

      記者:那么“世界最美圖書”的獎項呢,以后會不會把這個獎當作目標?

      朱贏椿:得那個獎,我真覺得是我運氣好,獲獎的偶然性很大。但我有一點是和別人不一樣,就是我不照搬西方的設計語言,而是用自己獨特的東方設計。這比盲目學習西方更自然。比如說《不裁》的毛邊,《蟻囈》的大量留白,還有帶有禪意、東方審美趣味的東西,這些都是中國圖書設計在世界舞臺上的獨特之處。越獨特就越民族,越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

      記者:您做過“中國最美的書”獎項的評委,評審作品時您會從哪幾方面考量?

      朱贏椿:基本上有以下幾個標準:形式與內容吻合,設計內容與表達形式貼切巧妙,印制工藝要精準,要有創新意識,封面設計要貼切,內文版面設計也要體現設計理念。我想這也是好的書籍裝幀設計的標準。我最注重的是內容和形式的統一。這句話聽起來雖然老套,但不管你的設計是對閱讀還是對視覺的體現,你的風格是先鋒還是傳統,都一定要讓讀者覺得恰到好處,讓讀者覺得這本書就應該是這樣;貧w到書的本身的設計,才是好的設計。如果內容和形式沒有協調好,設計做得再搶眼,也不算好。其實國外很多獲獎的書非常簡樸。除此之外,當然還要有獨特性。

      記者:得了這么多獎,現在找您做設計的人應該很多吧?

      朱贏椿:是很多人找,但我會推薦給其他人。我設計一本書收費并不貴,因為書并不是一個很有錢的行當,哈哈。很多錢堆在書上,也并不一定就能設計出好書。但我是個“自私”的人,我會把時間用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我還是想做一些跟自然相關的東西,比如說,種草、種菜、養蟲。

      記者:現在您最希望做什么樣的書?

      朱贏椿:一本自己編、自己畫、自己寫、自己拍照片、自己設計的書。就差自己印刷、自己賣了,哈哈。其實也算是自己印刷了,因為我們現在有固定合作的印刷廠,為了能更好地體現自己的設計理念和設計內容。因為一般普通的印刷廠滿足不了我“變態”的要求。

      與書籍的美感邂逅

      記者:您是怎么走上圖書設計這條路的?

      朱贏椿:小時候喜歡看書,我是在農村長大的,在農村的時候很難找到書。所以我就一直想做跟書相關的工作,自己做得開心,大家看得也開心。

      記者:您做的每一本書特點都很突出,我記得您說過,做設計時要對書有感覺,這是您設計書的初衷嗎?

      朱贏椿:給書做設計,自己一定要有感覺才做,我現在有選擇的余地,不用靠這個工作吃飯,所以更可以投入很多的時間去做一本書。我期待與有緣人的相遇,做有回味、能長久延續下去的書。我害怕那種“交稿時間”,出版社可以告訴我大概什么時候交設計稿,但是千萬不要跟我說某月某日一定要交稿,不交的話每天扣除我多少多少錢,我做不出來呀。一看到時間就很害怕。

      記者:設計前您會把書稿通讀一遍嗎?

      朱贏椿:會,因為我現在設計的東西越來越少了,遇到有感覺的東西才會好好做,但是會做得比較慢,因為要把稿子通讀,體會。在做設計之前,要先分析這是一本什么書。如果是純文本的書,設計師就要往后面藏一藏,要更好地體現書的內容,讓讀者閱讀方便。字體、行距、紙張等方面都要考慮到。書的設計是整體的,包括頁碼、標點、版權頁,都應該是體現這本書的氣質。如果書的概念偏實驗先鋒,設計師也可以走得極端一點。

      記者:您設計的書里面有非常多的留白。您有那么多的思想需要表達,為什么還要留白?

      朱贏椿:因為留白的力量是最大的。此時無聲勝有聲,我不想讓一本書變得像現在的很多公共場所那樣,充斥著很多廣告、招貼,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堆在那。書是要讓人在書店里邂逅的,無意中看到它。我希望我設計的書放在書店里給人一種不期而遇的感覺,而不是大聲地吆喝、叫賣。所以我的設計整個調子都是淡淡的。從市場角度來講,書是商品,放大書名,抓人眼球并沒有錯。但我希望邂逅的那種美感,喜歡讀者口口相傳的感覺,比靠吆喝吸引人的感覺更美好。

      數字出版讓紙質書變成藝術品

      記者:現在很多觀點在唱衰紙質書,作為紙質書設計師,您怎么看這個問題?

      朱贏椿:數字出版出現后,幾乎無所不能,將來會有音樂、聲音、動漫等配套出版。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紙質書會受到擠壓,差的東西就會被淘汰。對于做紙質書的人來說,有了更高的要求。電子產品是一個閱讀器,會不斷地升級,但我總是覺得數字出版是個好事情,電子書方便快捷,大容量,我出去旅游都帶電子書。電子書發展之后,會給好書留出空間。紙質書不一定非要跟電子書抗衡,但差距一定要拉開,因為紙張比較貴,所以要做出更好的品質,向精品努力。在有限的空間內,把每一本紙質書做得更有品位、更有藝術感、更適合這本書的氣質,更能滿足對紙質書還有一絲情懷的讀者,就夠了。

      記者:電子書封面能不能做出紙的質感?

      朱贏椿:你現在不能跟我只談封面,紙質書的設計,不只是封面設計。除了封面之外,內文版面設計、開本、紙張、工藝、字距、行距的變化、字號字體的選擇,都是設計一本書最主要的東西。封面只是其中一點而已,F在很多電子書是不講究這些的,但國外已經有很多做得比較漂亮的電子書了。目前我的精力還是主要放在紙質書上。也許將來會做電子書,但是對紙質書的情結一下子還是割舍不下的。

      記者:書籍設計師、詩人、畫家,您最認同自己的哪個身份?

      朱贏椿:我要搶你的話,這些東西都是裝的,很多人會裝,我也會裝。我坐在這里,頭發稍微長一點就是怎么不得了的事情。有人說我是詩人,其實我不是詩人;說我是畫家,我也不是畫家;說我是設計師,我也不是設計師。

      慢下來讓內心碰撞世界

      記者:您平時喜歡彈古琴、畫畫、種菜、觀察蟲子,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您會經常想到什么?

      朱贏椿:我喜歡親近自然。因為我覺得在今天這個時代,這是奢侈的事情。什么是奢侈的?奢侈不是說你今天吃了一頓西餐,不是你買了很貴的手提包,奢侈是能夠把心靜下來,坐在河邊,把手機關掉,安安靜靜什么都不想,看一天的光陰的變化。當我們聯系越來越快捷的時候,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就越來越遠。不是你發了一個短信你就和他的距離很近了,其實人的內心離得越來越遠。如果我們能夠陪著家人或者是自己的孩子,不要去游樂場,而是去親近自然。如果真正親近自然,和自然融在一起的時候,你會發現那種身心的愉悅感非常美妙。

      記者:您一直用您的設計傳達“慢”的生活哲學,能否談談您如何理解“慢生活”?

      朱贏椿:我所理解的慢,不是懈怠、懶惰、消極,而是讓日常生活,讓周圍的一切與內心不斷地碰撞。我們正處于經濟發展的大勢頭下,每個人非常難停下腳步,難放慢腳步。把看東西的速度慢下來,把做事的速度慢下來,把心態調整好,說著很簡單,但卻是非常非常難做到。我們很多朋友每天工作壓力非常之大,面臨著房子、工作、孩子升學的問題。我們應該選擇什么樣的方式來調節自己呢?其實很多東西,并不是我們所想象的那樣,只要我們把腳步放慢、把心態放平靜,就會發現,工作效率并不會降低多少,我們制造的東西,生產的東西,它的質量也未必會變差。

      我自己也是這樣。有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太忙了,我每天走路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魂不守舍,所以有一次一不小心把腿摔骨折了。骨折以后我哪兒都不能去了,只能拄拐在校園里轉悠。我們學校里有一個小池塘,我有時就坐在石頭上看池塘的風景。日常生活,有誰能從天沒亮看到天黑呢?我做到了。但我也是強迫自己這樣做的,而不是內心深處真有這樣的寧靜。但是,當我坐在池塘邊看著光線變化的時候,突然發現了自己——我想告訴大家,如果很忙碌的話,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是誰了。慢,可以慢慢地慢下來。哪怕一個星期或是一個月里能有一天,忘掉時間,忘掉煩惱,和真正的自己好好相處,都是特別好的事情。

      朱贏椿談他設計的書

      《一個一個人》我采用的是那種做舊的感覺。我是從書稿文字出發,作者申賦漁的文字讓我覺得就要做出一種“霉味”。霉掉的味道也不能說不好,比如說普洱茶、梅干菜,都是厚重的“霉”。所以我把這本書做成了一本舊書,一印出來就是一本舊書。

      《空度》是一本沒有一個字的書,沒有告訴你什么思想,也沒有告訴你什么生活方式,它單單只給你一個非常寧靜的空間,讓你能夠靜下心來思考一些問題,通過畫面來調節自己的情緒。這本書,在我來講并沒有設計,只是由照片和封面的“空度”兩個字組成的!犊斩取繁旧砭褪窃趥鬟f一種“什么都不做”的狀態,所以在裝幀設計上,我也是盡可能還原它真實的模樣,讓讀者能夠直接感受到它的特質,也就是一種禪意。在印刷工藝,我們用了四種顏色來呈現黑白灰的關系,至簡,卻極盡努力還原畫面的真實美感。

      《蟲子旁》的主要內容就是我工作室50米之內各種蟲子的故事,包括攝影、手繪、隨筆、設計,全部由我一個人完成,前后花了3年時間來做準備。它沒有什么復雜的開本或裝訂形式,就是采用文本和圖像結合的方式,讓讀者去閱讀。相較于圖文書而言,我希望讀者會去閱讀其中的內容,而不要被設計過多地干擾到。

      《設計詩》用了大幅的留白,中間只有一些有字的邊邊角角。這本書就是把人在日常生活中所看、所想、所感,做了一種嘗試。這樣一種形式就是玩一玩、樂一樂。做這本書時我自得其樂,并不在意別人怎么想、怎么看。大家追捧也好,罵也好,我都笑呵呵地看著。人生苦短,每天皺著眉頭多難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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