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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蘇省作家中短篇小說創作個案調查

    http://www.jchcpp.cn 2014年10月24日15:08 來源:中華讀書報 舒晉瑜

      編者按:在8月27日由中國作協和俄羅斯作家代表團舉行的中俄文學論壇上,俄羅斯評論家、作家亞歷山大·阿爾漢格爾斯基提到,如果說,在當今全球化的世界,有什么東西對俄羅斯民族小說產生了重大影響的話,那么這種東西不是規格、敘事等,而是人類技術棲息的環境本身,比如網絡。亞歷山大·阿爾漢格爾斯基說,在當今俄羅斯,不管是作者還是讀者,都更習慣于簡短、尖銳、凝練的表達,他們更喜歡閱讀和吸收短故事,而不是人物眾多的大部分。無論是成熟作家還是新一代作家,越來越多地青睞于短篇小說。

      當然,讀者或作者選擇題材的變化肯定不止于網絡的沖擊。實際上中國也面臨類似的狀況。2011年底,“豆瓣閱讀”以類似文學期刊的方式發表諸多中短篇小說,并隆重舉辦“中篇小說大賽”。小說閱讀網、塔讀文學網等也分別以“單行本小說大賽”“原創小說大賽”(其中包括“現實短篇”和“幻想短篇”)等名目推出“網文短制”。

      有評論把這一原因歸結為2013年門羅獲得諾獎帶動了中短篇小說熱。此后網絡文學網站開始興起中短篇小說熱,豆瓣發力“中短篇小說”,開展對網絡文學中短篇年度作品的評選與評獎,“中短篇小說”成為網文新的熱點。張佳嘉《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在2014年意外暢銷,且四篇小故事“被賣出影視版權”,成為中短篇小說熱的典型跡象。

      然而,在中國的出版界,中短篇小說集往往是銷路受限的最大因素之一。很多作家放棄中短篇小說創作,除了在中國“長篇至上”、希望證明自己的實力之外,市場也是不可排除的原因。

      即便如此,仍然有一批熱衷于中短篇創作的作家,將中短篇創作視為自己的生命追求。尤其在江蘇,中短篇創作已然成為其文學創作的鮮明特色。他們為何喜愛中短篇創作,創作有何甘苦?本報以個案調查的方式,展示江蘇省作家中短篇小說創作的成就與不足,希望對中國作家的創作有所啟示。

      問:為何如此鐘情于短篇小說,短篇吸引您的有哪些因素?

      范小青:寫短篇小說是我最喜歡做的事情,不受任何外界的影響。我不僅喜歡寫短篇,也喜歡讀短篇。短篇小說吸引我的就是它能在小的篇幅里寫出大的內容,在短的時間里得到多的收獲。

      蘇童:我做其它沒有長性,只有在寫作這件事上有足夠的耐性和毅力。我寫了很多短篇,自己很得意。很多文學記者,問我為什么不寫東西----他們對你的印象完全來自長篇,只有長篇才輻射到他們那里。我很努力地寫作,很多人認為你一個字都不寫,這就是信息和實際的悖離。

      儲福金:我最早發表的是一首詩,1975年時,登載在文化館編的《金壇文藝》上,雖是油印的也讓我欣喜若狂好一陣。正式發表的是小說,和小說相比,古體詩詞是不能當飯吃的,從此就走上了小說創作的路。寫小說當然是從短篇小說開始。以往寫小說并不在特別鐘情中短篇,寫長、中、短,還是在于有沒有能夠發揮的構思。

      葉彌:我把1994年這一年作為正式開始文學創作的年份,這一年我寫了一個短篇,叫《名廚》,寫一個寂寞的名廚,年老回鄉時,精心給鄉親們做了一桌酒菜,做湯時,缺少原料,因為樹上的桃花開得正好,他就隨手采了一把,灑進湯里去了。這篇小說發表在《蘇州雜志》上,著名小說家陸文夫是這本刊物的主編。在這之前,十八歲到二十二歲,我也曾是一名文學愛好者,參加過一些文學愛好者的團體。我起初只是一個詩歌愛好者,我想大部分的文學青年起初都是詩歌愛好者。當我想要試著用文字表述自己時,我選擇的是短篇小說的形式。一來因為我在少年時期看了一些讓我終生難忘的一些短篇小說,可以說是我的文學啟蒙,像普希金的《村姑》、《暴風雪》等,二來是因為短篇小說的內涵更接近詩歌。

      魯敏:一直覺得在中短篇小說上,我們可以更深入地去追求技術性,這個追求會更純粹更自由。相對而言,長篇的寫作,總會有其它一些或大或小因素的干擾。其實中短篇小說在社會范圍上的傳播并不太廣泛,讀者面要少于長篇,但這一部“不是太多”的讀者,其閱讀修養很高、接近半專業性,他們明白并能接受到中短篇小說的獨特審美,他們對語言、結構、創造、哲思等都會有要求、有感知。有用一個俗詞兒,是“知音”。我喜歡為這一部分“知音”寫作。另一個方面,以我為例,也是“出身”決定和延續了一種習慣,我是從期刊起步的,期刊給我最強大的一個訓練文體就是中短篇小說。一個作家,是從網絡、從市場、從暢銷單行本、從報紙專欄等不同的路徑起步,寫作習慣與路子也會大為不同。

      問:一般寫短篇需要多長時間?一年大概能發表多少短篇?

      范小青:一般寫短篇需要一個多月,但每一篇的情況也不一樣,有的幾天就寫得差不多了,有的會磨很長時間,但總體來說至少得有一兩個月才能真正完成。我個人一般一年發表四五個、六七個這樣。年輕的時候多些,現在少一些。

      蘇童:我的寫作延續性很強,從1984年到現在,縱貫了幾十年。有的人物在80年代中就開始出現。我其實是在經營一個我想象中的小社會,好多東西在延續。唯一比較特別的是,大多數讀者比較關心我的女性題材,其實我只寫了《妻妾成群》《紅粉》等四個中篇,卻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這一批作品,對我來說是奇特的現象,我不認為是重要的部分,反而構成了被別人所認定的重要標簽,提到我的名字就說寫女性,聽了幾十年。很奇怪,可能是電影的緣故,電影做了有效的傳播。很多作品,尤其短篇小說,在小的系統中自生自滅。

      我寫短篇蠻享受。一個星期之內可以完成一個短篇。很多作家說寫長篇是力氣活,從很大意義來說,寫長篇基本是比較受難的感覺。用宗教的語言來說,短篇是唱詩的過程,長篇是自我詩洗的過程。這么比喻可能有些夸張,心情上是這樣的。寫短篇也很神圣,和長篇是不一樣的。這也是自我暗示,和長久受到的文學教育有關。很多作家覺得長篇是自己創作的大考,是自我出卷、自我完成的過程。跟短篇這樣的“小測驗”是不一樣的。

      儲福金:過去寫短篇很快,在魯院的時候,往往一星期要寫出一篇來,最多的一年發了十七個短篇,但現在每年發一、兩個短篇,就覺得不錯了。我一共發表了大概有一百幾 十篇短篇,五十多個中篇,中短篇還是占我創作的主要部分。

      葉彌:我寫短篇小說的方式比較隨意,有時候是一個星期,有時候是一個月。有時候,一個短篇,寫了一半沒了興趣,放下,過了一年半載,見了又有興趣,就繼續寫下去。我在寫作上幾乎沒有外來的壓力,有的時候,一年發表一個短篇,最多的時候,一年也不過發表六個短篇。從一九九四年發表《名廚》開始,二十年間,發表的短篇小說不到七十篇。

      魯敏:現在越寫越慢、越謹慎、越不滿意,所以,用的時間比以前長了,一個短篇寫大概需要十天,但改的話有時會改十個月,想想又改,總不滿意,F在一年也就三兩個短篇或中篇的樣子,幾年前要多一些。從1998年至今,發表的大概在90篇左右吧,自己斃掉的還有另外十來篇。

      問:短篇的創作難度并不亞于長篇,無論在語言、構思還是技巧等方面對于作家都是一種挑戰。面對這種挑戰,您似乎游刃有余?

      范小青:游刃有余可能是表面現象哦,因為寫作量比較大,經常會進入瓶頸,那可焦慮呵,有一種惶惶不可終日的難受。

      蘇童:在中國沒有一個寫短篇小說的作家獲得所謂的功成名就,幾乎不存在。在大多數時候,長篇沙文主義一直存在。但是這個現象,作家自己也是有責任的,沒有作家認為寫優秀的短篇就可以了,都認為安身立命需要優秀的長篇。這是兩方面的問題。很多作家難免脫俗,我也一樣。

      寫短篇,是進行自我安慰的狀態;長篇是自我挑戰,當然寫短篇的過程也可能很難,狀態和心情是不一樣的。

      儲福金:現在我確實覺得短篇的創作難度不亞于長篇,有時會想到,如有長篇的構思寧可寫長篇,因為同一個構思,短篇是麻雀雖小五臟具全,畢竟長篇完成,一整書放在那里,份量是不同的,F在我寫每一個短篇都覺得構思難,因為不想寫相同的東西,要想出新,無論是語言還是技巧。似乎永遠要有突破,所以就寫得越來越少。

      葉彌:對我來說,寫短篇小說更重要的是內心對世界具有的情趣。長篇小說要有思想的容量和生活方方面面的累積。寫短篇小說更像是一種智力游戲,它當然得考慮語言、構思這些技術問題,但這游戲里面更多地包含了某種趣味,這就使得我時刻對自己保持警覺,不讓自己對這個世界熟視無睹。我的問題在于,當我年華漸逝,我還能對世界保有好奇心嗎?

      魯敏:也不是很輕松,剛才說過,改的時間其實很長。但講實話,非常喜歡甚至有點縱容這個反復修改的過程,好像一個玉雕師,悶在小屋子里反復弄一個小把件兒,自己曉得,哪里做得還可以,哪里有點小講究,哪里有點小陷阱。就像最近在《長江文藝》上發的《徐記鴨往事》,從人稱到語氣,開頭到結尾,人物關系,改了多遍,這過程中,經常會去鴨子店排隊買上小半只回家吃,嘿嘿自己都感到越吃越有滋味。

      問:中國文壇上中短篇創作勢微,但是江蘇作家長篇、中短篇甚至報告文學、戲劇等各方面都齊頭并進,尤其在中短篇創作上保持了一貫的實力,您認為是什么原因?

      范小青:江蘇作家在中短篇創作上保持一定的優勢,可能和作家們的心態有關系,江蘇作家比較少東張西望,也比較少受外界影響,喜歡寫短的,就安心寫短的,不太會這山望著那山高——當然,這是優點,可能也是缺點。

      儲福金:江蘇作家的創作,每人走不同的路子,正因為每人都在挖自己的深井,便集體呈現出群體的實力。

      問:您認為中短篇創作更需要具備哪些因素?

      范小青:都說寫長篇需要耐力,其實中短篇小說的創作,一樣需要耐力,一個是把一部大作品寫下去的耐力,一個是把許多短小的東西一篇接一篇寫下去的耐力,很難說哪個更難。寫短篇還有一個要素是語言,因為本身篇幅不長,節奏感很重要。

      儲福金:好的小說都必須是獨特的,還有就是所描寫的情節與細節,讓人感覺具體的生 活是堅實的,卻又有一雙形而上的翅膀在天上飛著。

      葉彌:身處江蘇,對于一個作家是幸事,因為江蘇的作家隊伍里,有許多作家你可以模仿和學習。葉兆言、蘇童、范小青、畢飛宇、儲福金……,他們的短篇小說創作還在呈現旺盛的氣象,這就向你提示了某種信息,從來就沒有孤立的不可解釋的現象,當你仔細審視他們的生活面貌時,也許可以找到通向小說的那條秘密通道。這也就是你該學習和模仿的。

      所以,寫短篇小說,主要是對世界要保持好奇心,要敏感,要開放,它是靈感在一瞬間的開放,它來無風去無影,有時候,能找到它的源頭,有時候,它隱身天外。最好的短篇小說永遠是脫離思想的束縛的,沒有概念,只有想像。

      魯敏:熱愛,對這個文體的真正的熱愛、而非投機取巧。

      緩慢,不要因為它的短小而匆匆提筆匆匆收尾。它太講究了,要慎重地對待。

      最后一點:節奏和文體感。你要意識到,你在寫一個中篇或一個短篇。這是大不同的文體。不是字數到哪兒了就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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