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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據說《雁叫寒林》(《兒童文學》2014年第6期)的靈感來源于你的一個作家朋友,可以具體談談嗎?
薛濤:我工作的單位遼寧省作協有個部門叫創聯部,主任叫周建新,是一位優秀的小說家,他把一個絕妙的細節講給我,就是小說結尾大雁凍僵又復活的故事。這個細節點燃了這篇小說的靈感。
小編:除了大雁的故事,這篇小說中尋找墜落的流星也很迷人。你很會注重營造小說的詩意嗎?
薛濤:小說,是最重要的文學體裁。營造詩意,應該是小說家們永遠都不該忘記,不該忽略的“任務”之一。我們生活的星球,本身就是一個詩意的星球。難道不是嗎?每當我想到我是生活在一個蔚藍色的星球,便不免熱淚盈眶。我拒絕寫那種白開水式的文字,一個字都沒寫過。連艱辛與孤獨都是詩意的,樓下貪黑起早賣包子的小姑娘的生活也是詩意的。為什么不讓作品充滿詩意呢?
小編:就《雁叫寒林》來說,它確實是有故事的,而且是個很有象征意味的故事。但是比起那些主動追求故事性的作品來說,它的可讀性要稍微弱一些,需要耐下心來品味?赡芤虼司筒粫昙o小一些的孩子,對此您怎么看?
薛濤:我寫作的時候沒想過要給哪些人看。我從來不考慮。我只管把心掏出來,誰能看見它是紅色的,誰就是我的知音。
小編:您最近在某個幻想文學會議上作了一個題為《想象在前,幻想在后——兼談誰來收留想象》的發言,您可以再簡略闡述一下您的觀點嗎?
薛濤: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沒有卓越的想象,就沒有資格談幻想。想象是有門檻的。胡思亂想,不是想象。沒有卓越的想象作前提,幻想只是華麗空泛的。有人幻想把教室掛在月球上。如果教室里的想象,已精彩絕倫了,為什么要掛在月球上呢?放在街上也足夠了嘛。
小編:有些作家寫得了小說寫不了童話,有的作家則相反,沒有小說思維,小說和童話您都有涉獵,您是怎么看待這兩種文體的?
薛濤:我也寫散文,出版過散文集《與秋蟲為伴》,也出過一本詩集《四季小豬》。我的腦子里有很多頻道。小說和童話的區別主要在于,小說家在說假話的時候,煞有介事。而童話家說假話的時候,好像事先就可以告訴你——這是假話,你愛聽不聽。
小編:你最近有一本新小說《九月的冰河》剛剛出版,可以簡單給大家介紹一下嗎?
薛濤:一句話就能講完的故事。兩個男孩與一條狗的故事。一個中國的男孩,叫小滿。一個俄國的男孩,叫尼古拉。他們相隔一條江,這條江在冬天成為一條冰河。為了一條狗,兩個男孩開始了糾葛,一段傳奇經歷也開始了。結尾很意外,我不說了。感興趣的話趕緊去當當網買吧。
小編:無論是《雁叫寒林》中的寒林冰屋,還是《九月的冰河》中的冰河兩岸,都充滿了濃濃的北國風情,這與您生活的東北大地一定分不開,那您怎樣看待作家文字中的地域色彩?
薛濤:我覺得作家要對自己的生活充滿敬意,更要善于把自己的生活寫進作品。費勁力氣去寫別人的生活,你不累嗎?費力還不討好,何苦呢?將來,我的想象都要保證在腳下的土地生長出來。就好像我是一個菜農,我的菜都是地里生長出來的,不是溫室的,不是大棚的,更不是盆栽的。不含三聚氰胺,也不施加農藥和除草劑。一個作家,最好你是哪里的人就寫哪里的故事。另外,我覺得我生活的東北,美麗、神奇、豁達、幽默,為什么不寫呢?
小編:讓我們再回到《雁叫寒林》,被困地窖這事情基本上可以判斷是虛構出來的了,那您是怎么做到把“假話”說得煞有其事的?
薛濤:從前,我在鄉下生活的時候,我家就有一個地窖。這是東北人家儲存青菜的必備設施。冬天,我經常拿著手電下去取白菜、取蘿卜、取土豆。有一次,我剛下去,菜窖口就被弟弟封死了。弟弟的惡作劇給了我真實的體驗。這時候用來寫小說,就游刃有余了。假如沒有這個真實的體驗,我也能寫好。這個沒有問題。小說家沒有別的能耐,就是善于“煞有介事”。
小編:最近您有什么創作計劃?
薛濤:剛剛寫完一部長篇《白銀河》,接下來寫一個老人和一個少年在沙漠中里,堅守一座荒蕪的村子的故事。這一年來,我的靈感連成了一片,像一片森林。
我預感到談話要結束了。
小編:那什么時候給《兒童文學》的小讀者也寫一寫長篇?
薛濤:在不久的將來……
小編:好的,我們期待著您的大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