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i id="uuuuu"></li>
    <li id="uuuuu"><tt id="uuuuu"></tt></li>
  • <li id="uuuuu"></li>
  • <li id="uuuuu"></li>
  • 中國作家網>> 訪談 >> 資訊 >> 正文

    記錄那些沒有歷史卻寫就了歷史的小人物——訪編劇程曉玲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4月09日07:51 來源:中國作家網 任晶晶

      無論生活怎樣變化,市場有多繁榮,我們都不能讓這一傳播性廣、接受度高的電影文化失掉靈魂。讓文化良心不交易、不買賣,劇作家責無旁貸,這也是我寫作遵從的原則,或許這就是我的風格。

      記錄那些沒有歷史卻寫就了歷史的小人物

      ——訪編劇程曉玲     

      程曉琳40歲開始電影編劇創作,短短的7年時間里,和肖風導演合拍了“農村三部曲”(《喊過嶺的故事》《清水的故事》《海的故事》)和“抗戰三 部曲”(《大劫難》《歲歲清明》《蘭亭》)共6部電影作品,并先后兩次憑《清水的故事》和《歲歲清明》獲得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編劇獎。程曉玲稱她的寫作是 業余愛好,都是在工作之余,半夜或者清晨,寫作的動機也出奇的簡單,只是為了讓老年的生活不那么寂寞,更充實,所以她的寫作很自由,不被各種框架所束縛, 也不被各種利益所綁架,只寫自己想寫的,也因此,她毫不做作的敘事風格受到了觀眾的喜愛。

      3月公映的《蘭亭》傾注了程曉玲很大的熱情與誠意,看過這部電影的專家認為,電影《蘭亭》構筑了個性精神,不是寫個人小小的悲歡,而是將個性精 神和時代氛圍巧妙結合,發自人心地表現宏偉歷史?催^《蘭亭》的觀眾們也給予該片很高的評價,認為影片中的人物不是神仙和圣賢,說的是人話,做的是可信的 事。然而,這在惟票房獨尊、各方爭奪收益的大環境下,《蘭亭》作為一部充滿藝術氣息的主旋律電影,觀影的熱評與市場的冷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問及會不會 影響她接下來的創作、因而適當的考慮商業因素時,程曉玲遲疑了一下,說有些東西,放下很容易,再想找回來很難,電影不是純粹的商品,它肩負著傳播主流價值 的使命,如果讓票房綁架了藝術,得到了眼前的金錢,可能損失的就是觀眾對歷史的正確認知,對戰爭、對人性深刻的反思!拔覀冸m不能贏得高票房甚至虧本,但 是,能讓多一個觀眾看到真實的歷史的沉重,從而更加珍惜今天的幸福,我覺得所做的一切就值得,也會繼續堅持!

      記  者:有評論認為,電影《白日焰火》的成功是因為創作者恰當地處理了商業表達和個人風格之間的矛盾。從您的創作來看,也是一直堅守著自己的創作風格,聽說, 在電影《蘭亭》的創作期間,您曾拒絕了所有有損作品呈現的商業因素,在今后的創作中,您是否會在堅持自己獨立氣質的同時考慮適當的商業表達?

      程曉玲:我從來不會為了什么因素而去寫什么東西,也不會考慮是不是市場的需要,我只想我看到了什么,我要表達什么。我會堅持自己的獨立思考,不 會向任何時髦的東西低頭。其實,想想也是,單以票房來論我的電影是失敗的,因為部部虧損。但就個人而言我的生活是充實的,因為我表達了我的思考,知道了作 家應該怎樣自覺地做到尊重歷史、擔當現在、著眼未來。我還在努力著,希望下一部電影做得更好一點。其實,有時候我也會在利益面前猶豫,不就是拍個電影嗎, 何苦那么較真?梢坏絼庸P了,就會不自覺地又較真了。生猛點的、香艷點的、看個樂呵的我真做不了,我也不接受“電影就是色情和暴力”這樣的說法,因為我不 能把看到的事實扭曲著寫,也不會把我的所思所想藏起來去說一些擰巴的話。我希望我真誠,我希望能真誠地書寫這個時代。

      記  者:從“鄉村三部曲”到“抗戰三部曲”,您作品中關注的都是歷史中的小人物,為什么對這樣的人物如此青睞?

      程曉玲:我想記錄那些沒有歷史的人,是因為沒有人記錄他們的歷史,我希望記錄這些不知名的人。小人物才是生活的實情實景,萬一幾十年后人們能在 我的電影里看到我們今天的生活現狀是這個樣子的,那不是件很好的事嗎?所以,我愿意用這樣一種平和的心態去感悟生活、去關注生活、去書寫生活。我覺得我們 的創作應該走向平實、走向具體,關注個體和個性的尊嚴,關注生命自身及其生存的條件。生命沒有目的,它不為什么,它不為別人而存在,除此之外,花里胡哨的 東西、玄之又玄的東西,都是多余的,至少是不誠實的。

      記  者:從《大劫難》到《歲歲清明》再到《蘭亭》,從比較直接的表現戰爭的血腥,到婉約地表現戰爭中人的抗爭,再到通過戰爭中的愛情故事來反思戰爭,從上述作 品中可以看到您對戰爭的認識以及面對戰爭的觀念有不斷深入地挖掘和突破,在當下一些抗日題材創作出現很多問題的時候,您是如何逐步找到自己的創作方向的? 有什么值得分享的經驗?

      程曉玲:有人說我的“抗戰三部曲”中塑造了“另類英雄”,其實,我不愿把他們說成英雄,他們就是最普通的人,普通百姓的抗日一定是樸實的,我不 想把這種對抗再拔高甚至神化,也不希望這種對抗變得“另類”。我只是說了在那個殘酷的戰爭環境下,寫了人該說的話,人該做的事。如果戰爭發生了,我們不能 依賴會有現成的英雄出現,認為只有英雄才會去抗爭。只有當每一個人都站出來,才能筑起真正的攻不破的鋼鐵長城。

      在我看來,創作者應該把自己真正地放到生活中去,只有這樣才能看清生活的本質,準確地描述生活、評判生活。特別是當下商人文化、名人文化大有如 火如荼之趨勢時,更需要創作者能夠堅守文化思考,不盲從于市場、不俗媚于名人、不忐忑于權力、不小覷于百姓、不糾結于良心,才能客觀而理性地書寫生活,弘 揚我們的民族文化,而不是一味地推崇不擇手段的名人文化和利益至上的商人文化。

      記  者:有人認為,時下中國電影缺少的不是技術,而是好的故事、好的創意,您心中的“好故事”是如何定義的?很多人評價您的電影充滿了人文關懷。

      程曉玲:我心中的好故事一定是來源于生活的。生活里不可能只有一種滋味,它很多元,所以無論是幸福的、快樂的、傷痛的,即使是滿目瘡痍,只要它 是我們真實的生活,我就會充滿熱情、真誠地如實去寫。雖然有時候得不到更多人的關注,也引不起多數人的共鳴,但是我還會不厭其煩地去做這樣的電影,對我來 說,這就是很有意義的事情。

      我堅持來源于生活、還原于生活的創作理念。我們不應該對生命絕望,不應該厭倦喧囂的生活,也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借口,回避當下的生活。正因為我去 了農村,才知道那么多農民的活法,才能把他們的生活常態記錄、整理下來,拍成電影故事。比如,留守兒童問題,其實不單單農村有,在城市中也比比皆是。農村 放養、城市圈養,在大人們拼命給孩子們掙更多更好物質生活的同時,他們是不是忽略了孩子的精神養育?在《清水的故事》中,主人公小三的媽媽出走了,姑姑數 落他:“就不能看著你媽點兒,你不是家里的人哪?”小三反問說:“我怎么知道我會是你們家里的人哪?”如果我們肯換個角度思考,生活的理兒就出來了:是你 要生孩子,是你要傳宗接代,是你想要孩子過你定的“好”日子,可我們也許真不知道孩子們到底需要什么。再比如,在農村生活里,最苦的恐怕就是殘疾人了,他 們更像是群體中的異類,少有人顧及他們的個體感受,他們被莫名地嘲弄;他們少有選擇學習、婚姻和尊嚴的自由,如果我們能給生命以尊重,給善良以鼓勵,哪怕 它有殘缺,哪怕它真的是異類,也不會再有《海的故事》里小鷗的糾結了。而《喊過嶺的故事》關注的就是改革開放30年,在農村生活和農民的思想確實發生了很 大變化的情況下,如何讓農民在擁有自由的同時,學會享受自由的主題。這些故事都是真實的生活,不需要多高明的編排,只需要有關注他們的一顆真誠的心。

      記  者:關于劇本的寫作,黑澤明導演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他說劇本某種意義上,不是拿手寫出來的,而是拿腳寫出來的,就是說為了寫劇本,編劇要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據說您在寫作之前也都會深入到作品發生地,有時還會每個季節都去一次?

      程曉玲: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行者”,劇本都是在行萬里路的自然感悟和鉤沉挖掘中脫胎而成的,無論南疆北國、江南塞上,有感動就有靈感。在創作 《蘭亭》的時候,我會在春夏秋冬每一個季節都去紹興一次,因為,隨著我在創作中關注的角度越發廣泛,最凸顯的難題就是你無法融入你要寫的那個地域。前幾部 是寫東北的還好,我在東北生活過,寫起來比較得心應手!稓q歲清明》是寫杭州的,問題也就隨之而來了,比如,用普通話寫出來的臺詞,用杭州話一說就很可 笑,甚至意思都是反著的。為了能準確地表現好這一方水土的人和事,我嘗試學習杭州方言,起碼要讓自己能聽得懂這個地域的語言……努力是有成效的,《歲歲清 明》以其特有的婉約格調和語言風韻,演繹了杭州城的茶道、人道、天道。在《蘭亭》的創作中,我依舊從語言入手,只有聽懂紹興話我才能走近紹興,才能了解紹 興人有多剛烈,才能讀懂魯迅筆下瘋狂的“人血饅頭”,才知道了魯迅作品的深刻,才體悟到過去自己只讀到了魯迅作品的一些皮毛。也正因如此,我才敢于讓電影 《蘭亭》中的人物說著各自的方言,彼此融入,這樣才更貼近歷史的真實,人物更鮮活,故事更震撼,F在看起來這樣的探索是對的。

      記  者:之前,您多次提到自己的創作是“笨拙”的,是怎樣“笨拙”,又為何堅持這種“笨拙”?

      程曉玲:我很笨,是典型的“行萬里路”多過“讀萬卷書”的人。比較愿意寫那些我曾經聽到過的故事,其實我寫過的6個劇本都是有故事原型的。有一 次在《喊過嶺的故事》的拍片現場,片中罵人的臺詞就真真切切地發生在現場的一個婦女身上。我不是一個善于編故事的人,我只是善于把這些故事串起來而已,這 是我比較看重的。因為“笨拙”,所以從不憑空想象,總是在理解生活的基礎上去構思作品;因為“笨拙”,所以永遠堅守還原生活本真的創作理念,說老百姓的語 言,做老百姓理解的事。

      記  者:一種電影風格的形成離不開編劇、導演藝術理想和精神追求上的默契,離不開他們藝術上的敬畏之心和創作上的虔誠之態。您在創作上有沒有去自覺追求一種風格?

      程曉玲:我堅信有什么樣的世界觀就有什么樣的作品,歷史容不得我們戲說和編造,因為它真真切切地擺在那里。我們必須尊重它、面對它、擔當它。無 論生活怎樣變化,市場有多繁榮,我們都不能讓這一傳播性廣、接受度高的電影文化失掉靈魂。讓文化良心不交易、不買賣,劇作家責無旁貸,這也是我寫作遵從的 原則,或許這就是我的風格。

      記  者:有一次采訪中說道,您曾研究怎樣用“西方式”的筆觸來寫中國故事。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程曉玲:因為我想讓我的作品走出去,讓中國人的生存狀態、精神狀態走出去,這可能會成為空想,因為這其中還有很多因素的影響,包括還需要有一些 機遇。但我聽肖風導演說,他的一些國外的朋友很接受并喜歡我們的表達,覺得我們的作品是真正意義上人類的主旋律,說的是人,不是神,這個我們就可以接受。

      記  者:您覺得《蘭亭》是一部能走出去的電影嗎?

      程曉玲:只能說我希望能走出去!短m亭》的監制、臺灣導演侯孝賢看完后說,世界上的經典電影很多都是以反法西斯為題材,而中國作為二戰主戰場, 這類創作有很多可以挖掘的寶藏,遺憾的是一直沒有力作進入國際視野。而《蘭亭》以人類共通的情感關注,深入揭示戰爭的殘酷、人性的本質、民族性的覺醒,具 有現實意義和世界意義,他認為這是一部可以走出去的電影,可以填補內地抗日題材電影在世界電影人心目中的空白。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學術論壇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