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直面人生 探求人物畫新徑

“南象北相”亮相國家大劇院

盛裝（國畫） 54×45厘米 2012年 王穎生

大夢典（國畫） 232×552厘米 2013年 張江舟

花動一山春色（國畫） 132×34厘米 2006年 王贊

面孔—10（國畫） 92×68厘米 2008年 周京新

　　3月24日，盡管國家大劇院照例周一閉館，但此間舉辦的“南象北相——王贊、周京新、張江舟、王穎生人物畫展”還是讓這座極具現代感的舞臺藝術殿堂熱鬧非凡。來自浙江的中國美院副院長王贊，來自江蘇的省國畫院院長周京新，居于京城的中國國家畫院副院長張江舟、中央美院壁畫系副主任王穎生，南北各兩位畫家均已年過天命，在畫壇形成各自的影響，展覽以“南方”與“北方”，“畫院”與“學院”的組合方式，集中展示他們在當代中國人物畫領域的多年探索。

　　畫家本色聯展“南象北相”

　　“藝術家是怎樣的人，他的作品就會呈現怎樣的氣質，見識就擺在那里，即使想要矯飾，作品還是會流露他的深度，抵賴不得�！北敬握褂[策展人岳潔瓊說，參展畫家王贊、周京新、張江舟、王穎生均為當代水墨人物畫壇的中堅力量。他們都有著超過30年的繪畫創作體驗，對傳統筆墨如何在當代重新激活和演進做出過種種嘗試和努力，他們通過筆法、線條、墨法、皴法等中國畫語言形成了如今畫面中的“形象”和“實相”。

　　參展畫家中，1959年出生的王贊年齡最長，在學院精神的熏染下，他的人物畫在尋求創新的同時，融入了濃厚的人文氣息。周京新以其水滸主題人物畫為人熟知，當年他的作品就因沖破傳統模式而在整個中國畫界產生強烈反響。他的創作題材從古代人物到當代人物，都顯現出獨樹一幟的語言風格。張江舟的大場面畫作不僅表現出畫家本人的創作激情，也傳達出藝術家對生命意志的思索。王穎生具備很強的造型能力，多年從事古代壁畫研究的經歷讓他的當代人物畫體現出古今結合的特質。

　　對于四人的組合，周京新的一番話道出了展覽引人關注的原因：四位畫家同屬一代人，經過多年的學習和實踐，綜合積累都比較扎實，又都在古今中西之間尋覓自己的路徑，與此同時，每一個人的作品都具備自身的特質，具有屬于自己的辨識度。這是一個表現畫家本色的展覽。

　　人物畫發展最快 爭議最多

　　“在中國畫的當代發展進程中，人物畫所面臨的挑戰堪屬最大。盡管傳統中國畫人物畫留下了豐富的遺產，但面對社會的發展特別是現實生活的變遷，如何以新穎的視角反映人的時代精神面貌和現實處境，如何在繼承傳統中國畫筆墨經驗的基礎上形成新的造型語言，拓展人物畫的藝術表現力，都是擺在當代畫家面前的嚴峻課題�！闭褂[前言中，學術主持范迪安沒有把論述重點放在四位畫家的成就上，而是在開篇便指出了中國當代人物畫的問題和挑戰——透過四位已具成就的藝術家探討更廣泛、深入的學術話題也許正是此次展覽的初衷。

　　范迪安認為，相比起在題材內容上具有“永恒”意味的山水畫和花鳥畫，人物畫的創新難度更大，對畫家的觀念、感受和造型能力的要求更高。從事人物畫創作均已有二三十年的幾位畫家對此深有同感。張江舟認為，和表現山水、花鳥為主的文人畫相比，中國水墨人物畫不具有完備的發展體系，但相對文人畫在古代即已達到高峰而言，人物畫在近百年間的發展又是最大的。與此同時，也因為人物畫不像寄情山水的文人畫那樣淡薄高遠，在“文革”等特定時期乃至今天都與現實政治等因素過于緊密，從而產生了許多問題。在這樣復雜的文化背景下，中國當代人物畫的發展也更加值得深入探討。

　　傳統與現實 筆墨與人生

　　對于當代人物畫創作中一些遠離文人畫傳統的探索選擇，業界有人批評此類創作“連傳統的邊兒也摸不到”。對此，幾位實踐者也有自己的思考。張江舟認為，雖然他們均是在學院“徐蔣體系”中培養成長，但是也都不再囿于直白的、表面化的人物塑造，已經走向不甘于“徐蔣體系”寫實創作的探索之路。

　　文人畫雖然是中國繪畫的典型代表，但是今天對于人物畫的創作并不應該完全以文人畫體系為標準。出身于中國畫專業的王穎生結合從事20余年壁畫專業的經歷談到，文人畫只是中國繪畫傳統的一部分，更早于文人畫的中國壁畫通過口傳心授的形式在色彩、語言等方面均自成體系，這一民間傳統不應被某一時期的文人意趣所掩蓋。

　　王贊也認為，當代人物畫可謂是處于最前沿的畫科，與傳統文人畫不同，當代人物畫的社會性更強，人物畫家擔負著更大的使命和責任。如何從中國浩瀚的繪畫歷史中尋找到水墨人物畫的文脈，如何在中西交流的背景下探索人物畫獨有的特質，如何以更具藝術性和個人風格的創作語言反映人生，而不僅僅簡單依賴于題材本身吸引眼球……時代的發展讓中國人物畫創作群體較以往更加龐大，這些既是當代人物畫家所面臨的問題，也是時代賦予他們的機遇。記者 朱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