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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相國》去年因媒體報道了王岐山同志曾向下級推薦而一度賣斷貨。今年湖南文藝推出了《大清相國》新版本,同時將推出作者王躍文的新作《愛歷元年》 。在接受本報專訪時,王躍文對“官場小說作家”的標簽很無奈,同時闡發了他的寫作觀念。
晚報:提起王躍文,一般人都會聯想到官場小說,其實這些年您筆耕不輟,創作非常多元,有愛情小說,也有歷史小說,比如即將出版的《愛歷元年》 就涉及家庭生活和情感,您能簡單和讀者介紹一下這本書的獨特之處嗎?
王躍文:我長期被貼上官場小說作家的標簽,這不是文學原因,而是社會原因。一個作家,沒有那么大的力量同社會原因抗爭。人們因關注社會而關注我的所謂“官場小說”,非作家所能奈何。我即將在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的長篇小說《愛歷元年》,通過一代人的情感經歷和家庭生活經歷,講述一個時代人們的精神軌跡和心靈疼痛,有愛,有溫暖,有救贖。
晚報: 《愛歷元年》花費六年時間創作,這本書的難度在哪里呢?
王躍文:這部小說創作時間有些長,除了因事務纏身之外,小說本身在寫作上也遇諸多挑戰。比如,最近三十多年中國人的情感方式、精神狀態以及靈魂深處發生了始料未及的變化,如何認識和厘清這種變化是個很困難的事情,中國人在道德標準、價值標準等各方面都沒有做好準備。另外,我在寫這類小說時,語言風格和敘事方式也受到新的考驗。我各類題材小說的文字面目都是不一樣的,題材決定語言。
晚報:《大清相國》因為王岐山同志的推薦,再次火爆起來,今年湖南文藝也推出了新版本。新版本有修訂嗎?這本書是一個歷史題材,很明顯受到關注是因其有現實意義,請解讀一下您的創作意圖。
王躍文:湖南文藝出版社推出新版《大清相國》有所修訂,主要是文字潤色,內容上沒有變化。我寫作這部小說的時候,除閱讀大量相關清史、清人著述之外,看了相當多的清代筆記小說,得出一個看法,即中國官場中某些共性與古代并無二致。這是讓人沮喪地發現。比如康熙南巡途中斥責張鵬翮:“你一到河督任上就奏請增開河捐,朕就知道你治不了河。如今你為了治河又掘人祖墳,你一個讀書人怎么做得出來?朕聞之心膽俱寒!”讀到這個史料,我聯想到的是現實生活中仍然存在的亂攤派和野蠻平墳。當然,這個故事我并沒有寫進小說。再如“律例”不敵“陋規”是有清一代官場風氣,同時下官場潛規則盛行也有相似之處。寫主人公陳廷敬在如此復雜的官場環境中潔身自好、清廉自守,會被人看成現實意義。其實,我只是尊重史實而已。
晚報:在湖南文藝新春推薦會上,評論家白燁高度稱贊了您的作品,說您是茅盾文學獎的遺珠,您對此有什么回應嗎?
王躍文:我已是不止一次聽到包括白燁老師在內的評論家說過這個意思了。我的反應是相當平淡的。時也勢也,不必強求。我不會那么清高地蔑視任何文學評獎,但更認為作家最重要的是好好寫作。另外,讀者認可也許是對作家最大的獎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