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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學者很早就有人提出“語言喚醒”一詞,語言喚醒充其實質來說就是在內外環境的刺激或激發下,語言潛力被開發出來的過程。從本質上說心理喚醒和語言喚醒表述了相似的內容。對于《格薩爾》“神授”藝人的神奇語言能力,學界目前仍是眾說紛紜。文章認為:從心理喚醒的正向和負向兩個方向可以合理解釋“神授”藝人們的神奇語言能力。
一、語言喚醒“喚醒”一詞最早由宋代朱熹提出!吨熳诱Z類》卷114有言“須是喚醒方知……某看來,大要功夫只在喚醒上!(參見朱熹《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86,第2745頁)朱子的“喚醒”指的是通過具體的道德修養方法來擺脫氣稟的偏執與人欲的封閉,使得道德自覺地在不斷拓展自身的同時由迷失走向覺醒,從而最終實現人與理的直接交流。
(一)語言喚醒
喬姆斯基認為人具有先天的語言獲得裝置(LAD),后天的語言學習是對人先天語言能力的“喚醒”。人的心智/大腦中除其他認知系統外,還有一個系統叫語言器官,專管語言知識及其運用。每個人出生伊始,他的語言器官就處于由遺傳決定的初始狀態之中。這是全人類共有的一種生物秉賦,而且是人類獨有的生物特性。環境只是對“內在決定的成長過程”起激發作用。而且只對其產生有限的影響;這種內在決定的成長過程大約在青春期組建穩定下來。(Noam chomsky,2002)
于根元在“用好自動升級的程序”(《語文學習》2001年第2期)一文里談到:許國璋在《(馬氏文通)及其語言哲學》(《中國語文》1991年第3期)里介紹《馬氏文通》后序首段的一個思想:“世界上一切人種,不論膚色,天皆賦予心之能意,意之能達之理!辈⑶艺J為:“這叫人想到今人所說語言是‘與生俱來’(innateness)的學說”。許國璋認為的這個論說,今天的學者耳熟能詳。然則馬氏在100年前得現代語言理論風氣之先,是“中國語言學的驕傲”。我們的語文教學是喚醒學生這種與生俱來的語言能力并且幫助它發展。由此我們可以推斷,許國璋可能是國內最早提出“語言喚醒”說雛形的學者。隨后,夏中華、于根元等學者相繼談到“語言喚醒”。于根元在《喚醒語言》一書中提到:“在一定意義上說:語言跟生命同在。許多語言學家說人的語言是與生俱來。原始人以來的語言積累積淀在現代人的身上。人們后天學習語言其實是喚醒已經積淀了的語言。如果正是這樣的話,我們現代人實在是個大富翁,我們擁有了原始人以來的人類的語言的積淀。不過積淀里好的跟不好的我們都繼承下來了,繼承下來的都在我們大腦深部沉睡著的,要一一喚醒。我們清楚人有許多語言在我們大腦深部沉睡著,要不斷一一喚醒。人們相互用語言交際,都是在彼此進一步相互喚醒語言。我們語言教師,更是要充滿愛心、耐心,找到對方最靈敏的感應點,用高層次的語言喚醒學生高層次的語言。因為,喚醒高層次語言的同時,一定意義上是喚醒了高層次的生命!边@是一種更加全面的“語言喚醒”概念。作者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指出“語言喚醒”不但是一個語言學上概念,而且是一個具有人文性的概念。作者是站在社會文化發展的大背景和民族文化發展的結構上以及未來人類發展的本質上來談“語言喚醒”的。在《應用語言學前沿》一書關于“語言全息發展論”一文中,于根元進一步論述到:“語言喚醒”,“現在個體或者部分所顯現的全息,不是最早顯示的全息。人比較充分地顯示了生物的全息,但是現代人和原始人所顯示的是不同的。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一代一代人充而用之的積淀。從今天的兒童的語言發展來找人類起初的語言是很難的,因為這種積淀是動態的重疊的!痹凇罢Z言喚醒”一節他提出了如下觀點“語言是與生俱來的,人生下來之后不是習得語言,而是喚醒語言!(于根元,2005)我們可以從弗洛姆所說的“人的未特定化”來解釋于根元先生的“語言喚醒”!拔刺囟ɑ本腿说陌l展而言具有重大的意義,一方面它打開了生命與自然界之間進行能量、信息交換的“缺口”,構成了人向世界的開放性,使人的生命具有了可塑性,賦予人自我塑造的巨大潛力,從而使人的發展成為可能;另一方面,“未特定化”也為后天主體的被激活提供了生物前提,為喚醒人的生命體巨大潛能提供了極為廣闊的空間。從“語言全息發展觀”來看,人的語言也是處于這樣的一個“語言的未特定化”過程,它也需要人不斷的去喚醒,需要外界環境去激活。
在于根元提出“語言喚醒”的同時,外語學界也從外語學習的角度提出了類似的概念。其中最有影響的是錢冠連的“音感召喚”和“隔代激活音感”猜想。錢冠連認為:“內在音響印象受到外在的語言刺激時,音響印象將相應的概念召喚出來,形成語音與語義的結合,這個過程,叫音感召喚!泵總人在說本族語之前,都是聽了許久許久的(從他出生之日起,父母就給了他音感),他保存了相當豐富而清晰的音感,時刻準備聽從語言刺激的調遣,一旦有了“想說”的意念,便立即反射出連續的有語義的音節來。錢冠連的定義是一個狹義的概念,主要指的是外語學習方面的“語言喚醒”。后來錢冠連進一步發展了他的思想,在《語言全息論》一書中,他提出了兩個猜想,其中一個為隔代激活音感的猜想。隔代激活音感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上一代或上幾代人學到的語言能力(包括外語能力),本來就以音感的形式潛伏地存在于(血親或非血親的)下一代人或下幾代人的頭腦里。第二層意思是:積極地尋找將潛伏著的語言能力(音感)顯化(激活、誘導)出來的科學方法。
(二)心理喚醒與語言喚醒
體育運動心理學上的喚醒概念指的是生理上的激活或自主性反應。后來人們認識到喚醒不僅包括生理方面,也包括心理方面。喚醒可以分為心理喚醒與生理喚醒。心理喚醒是個體對自己身心激活狀態的一種主觀體驗和認知評價。心理喚醒主要與個體的心理狀態相聯系,受多方面的因素影響,如生理、認知、情緒等。心理喚醒不僅有強度高低之分,而且心理喚醒還有方向之分。當個體的心理喚醒與其消極的認知、情緒相聯系時,這種心里喚醒就是負向的,否則就是正向的,正向的心里喚醒通過狀態自信心來反映。(漆昌柱、梁承謀,2001)
“語言喚醒”與“心理喚醒”這兩個理論分別在不同時間、不同場合提出,研究的對象也不相同,但是兩者又互為交叉、互為補充,兩者在本質上都表達相同的意思,只是研究角度不同。我們認為“語言喚醒”或者“音感召喚”都應該是屬于心理喚醒的范疇。語言喚醒(包括音感召喚)應該是心理喚醒這個總概念下的一個子概念。在本文的討論中,我們借用運動心理學上的概念來表達語言學上人對語言的認知理解。我們認為,“語言喚醒”可以為解開“神授”現象之謎提供一條新的思路。
二、《格薩爾》“神授”說唱藝人
神秘的語言能力
《格薩爾》是世界上最長的一部史詩,堪稱史詩之冠。而將它從遠古帶人現代社會的主要是那些名不見經傳的文盲藝人。他們是這部偉大活形態史詩的繼承者、傳播者、創造者,而《格薩爾》說唱藝人的超人才智和記憶之謎也引起國內外許多學者極大興趣。這些藝人大都不識字,他們的說唱技能不是靠父傳子,更不是靠師承關系而獲得。周愛明的研究表明:在新中國發現的100多位《格薩爾》說唱藝人中,據統計,有26位自稱“包仲”,“包”在藏語里是天降下來的意思;“仲”是故事,一般專稱格薩爾王的英雄業績故事!鞍佟本褪恰吧袷诠适抡摺,一般稱為“神授”藝人!吧袷凇彼嚾耸恰陡袼_爾》所有說唱藝人中最出類拔萃的,可以說唱多部甚至幾十部詩章(canto),有自己獨特的史詩集群(epiccycle)。他們大多不識字,如最著名的扎巴老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但這些上百萬的詩行,聽眾想聽哪一部,藝人們就可以像從數據庫或電腦中自由檢索提取信息一樣。從腦子里把所需要的部章說唱出來。(周愛明,2002)
楊恩洪認為,對于“神授”,世界《格薩爾》學界也有各種不同的觀點,這其中確實有一些難以解釋的現象,如果說是靠記憶,文盲怎么記憶那么多內容的?如果說是即興創作,文盲的創作怎么會有如此之高的文學藝術水準?在沒有定論之前,目前的各種觀點還都只能被認為是假說。(陳一鳴,2004)在目前我們檢索到的文獻里,很少有從心理語言學角度去解釋這種現象的。本文將從心理語言學角度借用運動心理學上的正性心理喚醒和負性心理喚醒概念對《格薩爾》“神授”藝人說唱能力作一種解釋。
三、“神授”現象的心理語言學解釋
于根元認為:“一、宇宙是全息的,人類具有宇宙發展鏈人類之前的基本信息,F代人類也具有這之前已經出現了幾百萬年的人類的基本信息。東方哲學里有一種觀點,認為人和人之前的基本信息,對于一個人來說也是本自俱足的。二、人的工具都是人原有能力的外化,語言是工具,也是人原有能力的外化。三、人生下來之后語言能力有很大差異。有的是天才,要用他們原有的語言休眠的程度來解釋!(于根元,2005)這種解釋無疑給“神授”現象的語言學解釋開辟了一條新的思路。這里特別指出的是“語言休眠”這個概念!罢Z言休眠”是與“語言喚醒,’相對應的一個概念。我們可以把這種休眠狀態看作是“神授”藝人語言能力的一種潛狀態。在外界環境的刺激(激活)下就可以達到顯狀態。這個對于“神授”現象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錢冠連(2002)也認為上一代或上幾代人學到的語言能力(包括外語能力),本來就以音感的形式潛伏地存在于(血親或非血親的)下一代人或下幾代人的頭腦里。只要我們能夠找到將潛伏著的語言能力(音感)顯化(激活、誘導)出來的方法,這種潛伏著的語言能力就會由突顯出來。
(一)“神授”現象的“正向語言喚醒”解釋
正性心理喚醒和負性心理喚醒表示心里喚醒方向的兩極。當個體的心理喚醒與其積極的認知、情緒相關聯的時候,這種心理喚醒的方向就是正向的,反之就是負向的。這組概念也完全適用于語言喚醒。我們認為語言喚醒也可分為正負兩個方向。
喬姆斯基認為語言習得是初始狀態和經驗交互作用的結果,初始狀態就如同一種“語言習得機制”或“普遍語法”,它們是大腦機制中的一個組成部分,任何人都有學習語言的天賦。他承認環境和經驗在語言習得過程中的作用,但是認為語言發展的根本原因仍是天賦的認知結構。喬姆斯基認為人腦存在著語言天賦和一般科學認識本能。他認為人有一種語言本能機制,它是一種頭腦中的理論建設模型。喬姆斯基明確提出后天經驗在語言習得中的“觸發作用”和“定型作用”,他只是針對行為主義的白板說反復指出人腦先天結構屬性在使人能夠學會說話方面起的決定性作用,并始終認為人之所以會說話是人腦遺傳屬性和后天經驗相互作用的結果。(賀川生,2004)喬姆斯基認為語法是一個從少量要素和生成無限句子的裝置。兒童依靠天生的語言習得機制,能夠說出大量的從未聽到過的句子,也能夠聽懂從未聽到過的句子。他重視神經機制在掌握語言過程中的作用,有助于揭示掌握語言的奧秘。于根元在《應用語言學前沿》一書論述語言的“潛與顯”這一節時談到:“運動和時空是連續的,事物不是同時空同樣顯現的,顯和不顯又是有條件的。語言也是如此。加上色彩的潛顯,可以說語言始終處在潛和顯的過程中,語言研究的就是語言的潛和顯及其相關條件。語言不是同時空同樣顯現,也是為了交際!(于根元,2005)事實上,任何語言現象都處于一種過渡狀態。某種語言現象在實際語言生活里出現之前它是潛藏著的,具有一定條件了,經過孕育,就會出現。語言的潛和顯是時刻在發生的。潛、顯就是語言調節的方式。我們可以把這種“潛與顯”理解為“正向與負向”。我們認為,正向的語言喚醒促進語言或語言能力的“顯”,負向的語言喚醒則導致語言或語言能力的“潛”或者逐漸衰退。藏族“神授”說唱藝人這種非凡的語言天才和語言記憶能力,從以上觀點來看也是一種由潛到顯的過程。這種能力潛伏在人的身上,等到某種激活條件(喚醒條件)產生時,這種語言能力就變為顯化的形式。從“語言喚醒”角度出發,我們也可以把王希杰、于根元先生的潛顯理論理解為“正向語言喚醒”和“負向語言喚醒”。這樣對于我們理解“神授”現象有很大的幫助。
德國語言學家、哲學家洪堡特認為:“我們不能把語言看作一種僵死的生產品,而應視之為一種生產過程,不能只注意語言作為對象之描述和理解之中介的作用,而更應當謹慎地回到語言與內在精神活動緊密交織的本源和與這一本源的相互影響上去!睆恼Z言學角度來說,“神授”藝人的語言能力的由顯到潛或者由潛到顯也是由內部外部原因造成的。這些“神授”藝人首先都有強烈的個人認同感,他們都認為自己是格薩爾王或者其手下大將的轉世,都認為自己是格薩爾王的代言人,藝人始終生活在《格薩爾》的精神世界和氛圍中,分不清哪是現實生活哪是史詩故事!吧袷凇彼嚾嗽诿枋鲎约旱倪@種本領時,有一些共同的說法,概括起來有:青蛙轉世、做夢得“神授”、活佛加持、得藝人帽、說唱時煨桑祈禱、固守相同的禁忌。這些“神授”藝人共有的認同表達可以看作是其神奇語言能力產生的個體內部需要的原始驅力。而外部誘因則可以歸納為以下幾點:1、社會環境的影響。2、自然環境的影響。3、民族文化的影響。4、歷史事件的影響!陡袼_爾》藝人全部出現在《格薩爾》廣為流傳的地區,從小或多或少聽過其他《格薩爾》藝人的精湛說唱。英雄史詩《格薩爾》的故事和青藏高原的自然環境密切相關!陡袼_爾》藝人大都從青年時代甚至少年時代就游走在青藏高原上。史詩在反映重大歷史事件的時候,更多地是在表達人民的愿望和理想。這些外在誘因進人主體的認知結構經過主體長期的揣摩、積淀與內蘊、同化、順應過程,使得生命主體被“激活”、“喚醒”。上面談到的這些內外條件都會促使他們心理上產生一種良性的就是正向的心理喚醒,這對于說唱藝人語言能力的激活或者喚醒起著重要作用。這5個有利條件結合在一起時候,會對“神授”藝人心理產生一種積極的影響。這種潛在語言能力的喚醒,是這些“神授”藝人的一種自覺意識。心理喚醒是個體對自己身心激活狀態的一種主觀體驗和認知評價。當個體的心理喚醒與其積極的認知上的情緒聯系時候,這種心理喚醒就是正向的,與正向心理喚醒相聯系的積極認知和情緒主要有高興、愉快、自信等。這些說唱藝人們生理上的激活或自主性反應對他們的語言能力發展是一個巨大的促進。從這些“神授”藝人的實際情況來看,他們產生這種神奇語言能力的年齡段大致都在青少年時期,這個時段正是身體生長發育的旺盛期——青春期!吧袷凇彼嚾舜蠖甲苑Q年少時做過奇怪的夢,夢中得到格薩爾王的“神授”,醒來之后便能夠說唱《格薩爾》。如扎巴老人12歲、玉梅16歲、才讓旺堆13歲時都做過一個奇怪的長夢,夢見格薩爾王的故事,然后昏睡不醒等,醒后就能流利地說唱《格薩爾》。這個例子從一個側面證明喬姆斯基的觀點:“環境只是對‘內在決定的成長過程’起激發作用,而且只對其產生有限的影響;這種內在決定的成長過程大約在青春期組建穩定下來!
那么為什么絕大多數人沒有出現這種“神授”現象。從“音感隔代激活”猜想來看,絕大部分人之所以沒有捕做到(血親或非血親的)上幾代的外語(母語)音感能力,只是因為沒有找到一種科學方法調出(retrieve)、觸發(trigger)本來就存在于自身的外語母語(音感)的遺傳與記憶。調出、觸發的方法便是顯化方法。從理論上講,找到這個顯化方法之后,任何人都可以成為語言天才。我們有理由把這種“神授”現象理解為一種變語癥的特例,這些“神授”藝人的例子不是病,而是語音音感的隔代激活或同代轉移。錢冠連(2002)認為生物學家與基因學家的任務是全面揭示出將外語(母語)音感的潛化狀態變為顯化狀態的機制,并且提出了研究的大致思路:1、弄清音感是如何保存的。2、探知音感保存在腦子的哪一個部位(借鑒“祖先腦”的思路)。3、探明音感是如何遺傳的。4、發現提取與激活音感的機制。從神經語言學和心理語言學的角度出發,對“神授”現象進行研究無疑是一個新的思路。
(二)“神授”藝人說唱能力減退的“語言喚醒”解釋
楊恩洪(2005)認為《格薩爾》說唱藝術面臨巨大的威脅。這個威脅來自于以下幾個方面:l、生活環境的改變。2、游牧生活方式轉為定居或半定居狀態,使史詩說唱環境發生了改變。3、標準化教育在年輕人中逐步普及,他們對于傳統文化的興趣逐漸淡漠。4、旅游業的興起對傳統文化造成沖擊。一些藝人被請到大學、研究所面對錄音機說唱,實際上也改變了他們說唱的環境,脫離了受眾的說唱藝術,失去與聽眾的直接交流,其即興表演發揮的一面得不到展示。把藝人請到城市居住,對其進行搶救錄音,初衷是為了盡快更好地保護。但由于藝人脫離了他們長期生存的文化環境,導致了藝人說唱發生變化。除了環境的改變外,藝人的身體條件、精神狀況都對說唱產生影響。從這些情況我們可以看到,“神授”藝人在負向的消極喚醒影響下,他們的說唱語言能力迅速衰退。他們失去了從容說唱的最好環境,同時,也失去了浪跡高原、獲得豐富閱歷、信息及與其他藝人交流的機會。李亞明認為“語言的休眠、復蘇和新陳代謝也不一定是直線式的,有時還經過好幾次反復和輪回!庇诟仓赋觯骸坝行驘o序是相對而言的,是時刻發生的。潛和顯也是相對而言的,也是時刻發生的!薄(靜態和動態)兩者關系密切,往往相互轉化,從不同的方面共同為人們的交際服務。穩定的部分都是從新的來的。穩定的部分當初都是新的。新的是穩定的惟一來源。構成新的基本成分是原有的穩定的!碑敗吧袷凇彼嚾耸フf唱的條件時,他們原有的語言能力也會出現負向轉移。逐漸從顯態轉化為潛態。這些“負向語言喚醒”對“神授”藝人們產生一些心理和生理上的消極影響,導致了他們說唱語言能力的衰退。這說明了“神授”藝人們的語言能力也非一成不變的,它是一個動態的過程,是可以由潛到顯,也可以由顯到潛,相互轉化。
李亞明認為“語言的發展是一種從休眠中復蘇式的新陳代謝的過程,而不是簡單的互不相干的割裂式的消亡與新生。在中外文化史上,不乏人為地喚醒休眠語言的例子(正反兩個方面的例子都有)。語言的休眠、復蘇和新陳代謝不只是語言本身的事情!(李亞明,2003)洪堡特在《論人類語言結構的差異及其對人類精神發展的影響》中指出:“就其現實的本質來看,語言是某種持續地每時每刻消逝著的東西。即使是文字對語言的記錄也始終只是一種不完全的木乃伊式的保存,但這種保存卻一再需要人們在那里尋求活生生的轉化!闭Z言的休眠、復蘇和新陳代謝也不一定是直線式的,有時還經過好幾次反復和輪回。正如于根元(2005)所說的那樣:“有序無序是相對而言的,是時刻發生的。潛和顯也是相對而言的,也是時刻發生的。(靜態和動態)兩者關系密切,往往相互轉化,從不同的方面共同為人們的交際服務。穩定的部分都是從新的來的。穩定的部分當初都是新的。新的是穩定的惟一來源。構成新的基本成分是原有的穩定的!
四、結語
根據“語言全息發展論”和“音感召喚隔代激活”預言猜想,我們似乎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說唱藝人在夢中或病中得到格薩爾的有血有肉的故事,從“語言喚醒”和“音感召喚隔代激活”猜想兩個理論上是可以講得通的。當然本文中所提出的設想和分析只是一種假設,我們希望有更多的學者,能從認知語言學、生命科學去解釋《格薩爾》“神授”說唱藝人們神奇語言能力的種種神秘現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