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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怕觀眾笑”

    ——上海創排的契訶夫經典話劇《萬尼亞舅舅》三人談

    http://www.jchcpp.cn 2013年12月16日15:25 來源:解放日報

      編者按:為紀念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誕辰150周年,上海話劇藝術中心邀請享譽世界的俄羅斯著名導演阿道夫·沙彼羅(AdolfShapiro)導演,創排了契訶夫經典話劇《萬尼亞舅舅》,并在藝術劇院成功上演。該劇演出以來,獲得業界贊譽,贏得觀眾認可,引起熱烈反響。

      群彥為此深入探討,認為此次演出不僅忠實于契訶夫的戲劇精神,且完整呈現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體系,也充分體現了上海話劇在藝術創作上的實力。他們還認為,契訶夫寫于一百年前的作品,仍然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給人以多重的思考。

      曹雷:國家一級演員、上海電影譯制廠配音導演、演員

      楊偉民:上海社科院研究員、俄羅斯文學專家、戲劇家協會會員

      陳飛雪:上海譯文出版社副編審

      曹雷:阿道夫·沙彼羅是俄羅斯契訶夫戲劇的專家,他的老師曾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助教。我們知道斯坦尼體系正是在排演契訶夫的作品中形成的。阿道夫·沙彼羅曾在很多國家的劇院排過契訶夫的戲,他這方面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去年北京也請他排了 《櫻桃園》。而 《萬尼亞舅舅》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排過的,所以整個過程中可以感受到他也處在很新鮮的創作狀態中。記得第一次和我們全體演員見面的時候,他說: “我可以帶你們了解契訶夫。我不喜歡一開始就告訴演員該怎么演,我要和演員一起來了解劇本。我一輩子都在排契訶夫,很想知道你們的感受。我們慢慢一起來深入這個劇本!彼运紫群臀覀冇懻,契訶夫的戲劇究竟是哪種風格?

      楊偉民:應該說,契訶夫的戲劇,最見特色就是作品的喜劇格調,而呈現的形式往往是喜劇、悲劇和正劇糅在一起,比傳統戲劇內在矛盾更激烈;它將永恒的戲劇性對立 (笑聲、淚水)結合在一起。這種風格對當時的戲劇界來說幾乎是異類,今天可能我們不這么覺得了,因為正是他對二十世紀的戲劇形成了極大的影響。哪怕是正劇,就說 《三姊妹》,當年莫斯科藝術劇院排成了正劇,他看了十分鐘就離席而去,以示不滿,這部戲還是他自己在劇本上標的 “四幕正劇”呢。這個事情非常反映契訶夫對自己戲劇內在特質的認識。在他塑造的戲劇人物身上,悲劇性和喜劇性是同一生活現象的兩個方面,可以同時從兩個方面來觀察。我看最近有評論贊許這次的 《萬尼亞舅舅》,方方面面寫了不少,但對這部戲的喜劇特色幾乎沒有觸及,從學術的角度看,不能不說是一種缺失。

      曹雷:導演讓我們了解到,契訶夫是把各種風格混合,也可以說是悲喜劇,這是他創造的新的戲劇流派。到二十世紀就此衍生了荒誕劇等流派。也許人物自己感到很悲傷,可是別人看來卻很可笑。就如鏡頭很近的時候,看到人物是悲傷的,可是拉遠了一看卻很可笑。契訶夫善寫近和遠的混合,悲和喜的混合。他的人物是多層面的,每場戲都有各種感情的混合。而且在矛盾沖突最激烈的時候,往往是可笑的,帶喜劇色彩的。萬尼亞槍擊教授這一幕,在萬尼亞是忍無可忍爆發的舉動,槍 “砰”的響了,結果卻僅僅是墻上的鐘被打落,加上萬尼亞沮喪地喃喃 “沒打著,又沒打著……”瞬間變得滑稽。劇場效果也確實如此,每到此處觀眾席上總是爆出大笑——即便在此之前,萬尼亞已激起了所有觀眾的同情。

      楊偉民:正劇與喜劇的融合,恰是契訶夫戲劇的妙處。契訶夫有一句話是可以幫助理解他的風格: “不要怕觀眾笑!” 《萬尼亞舅舅》在俄羅斯有很多版本,每次上演,幾乎都不會忘記喜劇效果的處理。契訶夫本人有詼諧之情,從小就喜歡說笑話。

      曹雷:我記錄了導演的部分闡述,這一段我覺得尤其代表導演對契訶夫戲劇的理解:“莎士比亞的戲是感情分層的,契訶夫卻是混合的。莎氏寫戲是有個中心的;契訶夫卻是混在一起,是多聲部的。他的戲里每個人都重要,像各種樂器匯集一起,這就需要有人來組合、調整。莎氏的戲,只要主角的戲好就好看;而契訶夫的戲,若只有一個角色演得好,戲就太沒意思了。契訶夫為了一個情節,會安排許多情節,像一片草里藏著一朵花,也像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很小,而水里的部分很大;火山冒出的火很少,里面卻在翻騰!泵绹鴦∽骷彝匪拐f:契訶夫是個 “不好”的作家,因為只有好的演員才能演好他的戲——威廉姆斯的說法很妙!如果不是參演這部戲,體會還不會這么深。

      楊偉民:這里可以講講 《萬尼亞舅舅》中的醫生,在俄羅斯,幾乎任何版本,都用最重量級的演員出演醫生阿斯特羅夫。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本人當年就是演的醫生,還有著名演員邦達爾丘克等等。

      陳飛雪:契訶夫的醫生身份恐怕也是理解他戲劇文學的關鍵詞之一。他在1889年給友人的書信里這么寫: “我相信醫學的研究對于我的文學工作,具有一種重要的影響,醫學擴大不少我的觀察的界限,充實我的知識,對于我的真正的價值,作為一位作家來看,只有一個人本身又是醫生的才能夠了解,……我不屬于那些對于科學采取一種否定態度的小說作家;我也不愿意屬于那類靠聰明成家的文人!彼把自己限定在目擊者和記錄者的角色,他有這么一個說法: “在寫盜馬賊的時候,沒必要寫上:盜馬是不對的!边@樣來理解他的創作風格,也許有些助益。缺乏意志和勇氣的醫生,在他的小說中時有出現,最著名的應該是《第六病室》。 《萬尼亞舅舅》中的醫生,是另一個有點兒相同的角色。他富有才華,除了行醫本行,他還種樹,園藝了得,因為高傲和才情,他比其他人玩世得多,舉止應該是瀟灑的,比起天真和執著的萬尼亞,他對女性的吸引力大得多,也更懂得如何打動女人。同樣其實誰也不愛的葉蓮娜,最后也不得不承認對醫生 “有點兒喜歡了”。當然,在醫生吻別她的時候,觀眾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嘴唇其實已經冷了。這也是契訶夫戲劇中豐富的潛臺詞告訴我們的。

      曹雷:第四幕醫生離開莊園時,是非常孤獨的。他依戀莊園,依戀萬尼亞和索尼亞工作時專注而相互依賴的夜晚氣息,而曾經愛戀他卻被徹底傷害的索尼亞的莊園,今后再不會接受他了;他愛森林,但森林是孤寂的;只有老奶媽送別他。一般戲劇第三幕是高潮,人們盼望三幕以后到第四幕人物會起變化。但是在契訶夫的戲中,生活又照常了,像樹木經過冬天又發芽了。人們好像獲得了生活的勇氣,但是生活照舊。這里有一種諷刺意味。

      楊偉民:契訶夫把握宏大的敘事主題,往往通過一些看似瑣碎的生活細節,加以聯結。我們看 《萬尼亞舅舅》里兩條線索,兩個人物的對比,一個是萬尼亞舅舅,一個是醫生。萬尼亞舅舅是郁悶的,也是曾經詩性的,醫生是嘲諷一切, “誰都不愛”地看透了周遭,你看他最后吹那一記口哨,瀟灑而空虛。契訶夫的特點也在這里:他在幾部戲里都有一個觀點,即無所事事是不能改變生活的。契訶夫在問:你們這樣的人,怎能成為正劇里的人?

      曹雷:關于這一點,導演有很明確的闡述:契訶夫筆下的人不是以好人、壞人或正面、反面來區分的,他筆下每個人都有光明面和陰暗面。矛盾沖突也不是發生在正確的和非正確的之間,像莎士比亞筆下的奧賽羅和雅戈那樣,不是的。他的人物與人物往往沒有正面的矛盾沖突,萬尼亞和醫生就是好朋友,只是第三者看來,兩人是不同的,而每個人的內心是有矛盾的。這是最強烈、最主要的矛盾。他筆下的每個人內心都有強烈的矛盾。

      楊偉民:當年斯坦尼排 《萬尼亞舅舅》的時候,萬尼亞出場時是戴著絲綢領帶的——他要表現萬尼亞是一個有著詩情的人物。才華橫溢的醫生,在契訶夫心中,反而卻是粗魯的。這里可以看到契訶夫戲劇中經常出現的主題,即 “消泯的人生的美”。萬尼亞錯以為教授是可以給他們帶來新生活的救星,他和媽媽還有索尼亞,持續二十五年辛苦的莊園勞作,全賴有這一層希望,這樣的舉動其實是暗含了充分的詩意;醫生,愛好種樹,可以說是全世界第一個環保主義者,可他被直接視為 “古怪的人”,即便是葉蓮娜,對他的研究和挽救森林的理想也根本不感興趣,他也看不到新生活的希望;葉蓮娜更是閑散的慵懶的帶有毀滅性的魅惑的——大家都在無力的庸碌中混著,恰恰是教授,從城里來到前妻的莊園,在鄉下樣樣住不慣看不入眼,點醒了萬尼亞等一眾人,索尼婭為舅舅求情,對教授喊出 “做一個仁慈的人,要做一個仁慈的人!”……契訶夫的同情和嘲笑幾乎是同時的,時代在大轉變,農莊傾盡全力供養教授——那些知識者的代表,被供養者卻根本不放在心上,作者看到此間涌動著許多消泯的人生的美,令人痛苦,也無可挽救。

      陳飛雪:我們難道沒有一輩子崇拜什么人,為之盲目付出,之后感到上當了?所以演員,包括觀眾,對萬尼亞舅舅面對認識上和情感上的巨大轉折,極度的不適和苦悶感,不會覺得陌生吧。

      楊偉民:在他總爆發之前,萬尼亞的詩情仍然是他這個人物的主調,包括他對葉蓮娜從惋惜到表白的整個過程。他要一直到被教授斥為 “無能之輩”,瘋狂地敲彈著破鋼琴 “我這一生完了!我有才能,有智慧,有膽量……如果我有正常的生活,我就有可能成為叔本華,成為陀思妥耶夫斯基……我要瘋了……媽媽,我絕望了!……”到這里,他才總爆發。從最初的詩性到爆發到開槍,思想和情緒有一個積累的過程,對演員來說,不是一開始就演非常飽滿的怨恨。

      曹雷:是的,萬尼亞舅舅對教授最初還只是嘲諷的,內在是看破了教授的蒼白,并沒有十足地憤怒。而且他遇到葉蓮娜時才情竇初開,用沙彼羅導演的說法——要演出他最初對自己這種情感的 “不明白”,可觀眾都看得很明白。萬尼亞像是生活在孤島上,他是單純的、天真的,感情是慢慢生長起來的,是浪漫的。葉蓮娜一來,打破了萬尼亞對愛情根本沒有追求的現狀,他開始把眼睛轉向自己的內心。他根本沒有準備,所以就慌了。這一切都是意外,他覺得自己這些年都白活了。但她為什么屬于教授?這太不公平了!他的矛盾在于既不能得到她又想見到她,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他內心的感情是矛盾、對抗的。而葉蓮娜卻沒有把他當回事。沒有把他的表白當真,這一點更傷害了他。觀眾要看的正是這什么都不明白的人怎么恍然大悟了。演員要懂得積累情緒,不要過早地發作。要像拳擊手,把對方打倒的只有最后那一拳。不像買東西,十個一角零錢跟一元錢是同樣價值。情緒的積累與拳擊不一樣。

      楊偉民:這次演出音樂上和俄羅斯版本有很大不同。契訶夫非常喜歡柴可夫斯基和肖斯塔科維奇,幾乎所有俄國人演的 《萬尼亞舅舅》,配樂一定是用這兩位的樂曲。這次話劇中心的版本沒有用,應該是導演有意為之,淡化音樂中的俄羅斯特點,也就是不去刻意提醒中國觀眾的聯想。

      陳飛雪:導演的用意可以理解,就我個人的觀感,保持演員妝容的自然度,效果不錯,而淡化音樂特色,未必需要如此處理,契訶夫在音樂藝術上有強烈的個人喜好,兩者又高度相容,這次沒能現場欣賞到,是一種遺憾。但我最感興趣的是導演在節奏上有很精彩的調度和創作。契訶夫寫劇本經常會出現 “停頓”, 《萬尼亞舅舅》中頻率也很高。對劇本作文學閱讀時,常常感動于有這種停頓,因為契訶夫的停頓,意味太豐富了。我看焦菊隱有一大段闡釋非常精辟,他說停頓是現實生活本身的節奏,越能接近生活,便越能理解,現實生活中最深沉有力的東西,就是停頓。人物精神世界和生活的內在律動,都要靠停頓來表現——這是一種最響亮的臺詞?催@個戲之前,我最好奇也最擔心的部分,就是劇本里那么多停頓怎么處理。

      曹雷:老實說,我讀劇本覺得有點悶,F在觀眾的生活和心理節奏也和契訶夫時代很不一樣了。導演在理解契訶夫劇作精神的基礎上,用了很多辦法,來調整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感。有的地方把節奏完全給改變了。比如第二幕,在萬尼亞大段獨白后加了一段 “搶接漏雨”,用暴雨來臨象征人物心理變化;第三幕,萬尼亞激動得說不出話時,用甩動花束,把玫瑰花瓣灑落一地來揭示心情;又插入奶媽掃花瓣、索尼婭搶掃帚來打破單一的節奏,讓萬尼亞情緒有個轉換的間歇,也給索尼婭最后的發作有個鋪墊。第四幕,教授夫婦離開莊園,所有人都去送別,留下心情沉重的萬尼亞,這里的停頓,導演讓他去劈柴,呂涼在舞臺上真的起落斧頭劈木樁——萬尼亞需要 “干點兒什么”來填補這一場虛空,他需要一頓宣泄,但要等索尼婭來,他們一起回到原來的工作中,那時候才是一場絕望和希望交匯的高潮。還有個例子,也是第四幕,原本懸掛在整個舞臺半空中的幾十只秋千,在眾人的沉默中一齊升起,敏感的觀眾,那一刻能夠感受到寓意——舞臺上的人們在收攏心中的欲望。

      楊偉民:前后兩只巨大的秋千,以及下半場占據了半空的幾十只秋千,是這次整個舞臺上最惹人注目的道具,也是舞美或者說導演的獨創,觀眾對秋千的象征意義猜測紛紜。

      曹雷:是的。導演也沒有很明確的闡述。我談談個人的理解。蕩秋千忽而上忽而下,蕩得高高的時候,蕩秋千的人,會感覺仿佛可以掙脫現實生活的束縛,然而終究要回落往下,直到原點。有兩場分量足的戲中人物在蕩秋千,非常有代表性,一場是萬尼亞推著葉蓮娜蕩秋千,對她表白,葉蓮娜——整部戲中蕩得最飄飄欲仙的形象,更無聲地襯托了她的輕忽與萬尼亞因為向往和無望的沉重之間的隔閡。一場在最后,萬尼亞坐在秋千上,頹然地蕩起回落,對教授夫婦帶來新生活的幻想全然破滅,對生活的掙扎也那么無力,他終于還是回落到原點,甚至更低,因為之前的希望和信念蕩然無存。

      楊偉民:尾聲索尼婭的獨白非常著名,我們那時候有兩段話流傳最廣,其中之一就是這段,“我們要活下去……要不知疲倦地勞動,……我們會聽到天使的聲音,……我們會休息的……”這段話張力十足。陳姣瑩演活了這個苦澀的俄羅斯姑娘, “我不漂亮”、 “求助葉蓮娜”、 “為舅舅求情”等幾場戲的臺詞內心動作豐富,尾聲著名獨白更是催人淚下。這個戲要討論的問題也可以說是,人失去希望之后還能不能活下去,怎么活?

      陳飛雪:談談老奶媽這個角色,感覺所有人都被教授夫婦的到來攪動了內心和正常生活,似乎只有老奶媽是 “定”的,超然的,而且和原劇本里的老奶媽相比,曹雷老師演繹的這個人物,發揮了更多的作用。

      曹雷:在契訶夫的劇本里,老奶媽是個旁觀的智者,有時愛發發牢騷。沙彼羅導演這次對她有一個完整的闡釋:我理解他是把她處理成是個 “獨醒者”,這個長者地位不高,可她閱歷深,淡定地守著對眾人和生活的樸素的愛。導演說,“你是這出戲所有節奏之外的存在,你一輩子在鄉村,是這里的人。你對這里發生的事態度跟劇中其他人都不一樣!蔽蚁胛业谋硌荼仨氉C實這一點。

      楊偉民:看完 《萬尼亞舅舅》,我發過一條微博: “曹雷演的老保姆是唯一沒參與這場喜劇的局外人,她冷眼相望,淡然自若,反襯了全劇的主題。經驗豐富的藝術家曹雷沒將角色演得老態,而是緊緊抓住角色的核心作用,一以貫之,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表演,說出了導演想說的話!”得到不少贊同的呼應。

      陳飛雪:老奶媽始終在局外,還有一重意圖,契訶夫的戲劇往往表現人與人溝通的困難,有階層間的隔閡,也有巨大的時代變革,和由此給灰色懶惰的人們帶來的痛苦和重壓下,人們的思想情感永遠以自己為中心,從而形成的隔膜。醫生對老奶媽訴說因為沒有救活搬運工而心存歉疚,老奶媽卻只關心他要不要吃點東西;醫生給葉蓮娜演示他在研究的森林退化,最終發現葉蓮娜絲毫不感興趣。 “一切都差不多破壞完了,卻什么也沒有創造。 ”這樣的哀嘆,也是劇作的主題之一。

      曹雷:成功也許意味著一出戲能成為一個劇院或一個演員自傳的一部分。成功的戲能改變一個演員的命運,能讓他記一輩子。我希望這出戲能成為我生命中難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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