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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述卓文學仍是時代支點

    http://www.jchcpp.cn 2013年11月08日14:52 來源:天津日報 何玉新
    蔣述卓蔣述卓

      文藝批評家,學者。暨南大學黨委書記、副校長,文藝學專業博士生導師。廣東省文藝批評家協會主席,廣東省作家協會副主席。學術上提倡將文學放到文化背景中去觀照與研究,并倡導文學批評的第三種批評——文化詩學批評。在古代文論研究方面有較獨到的貢獻。著有《宗教藝術論》《傳媒時代的文學存在方式》《詩詞小札》等著作。

      文學本身對公眾的重要性在減弱

      記者:現在圖書出版的數量和任何時代相比都是巨大的,但為什么給人的感覺反而是文學不見了?

      蔣述卓: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文學處于中心地位,到21世紀以后則逐漸被邊緣化。我認為這種邊緣化是正常的。以前文學比較貼近政治,像傷痕小說、尋根文學。改革開放后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大家對文學的關注度降低了。進入21世紀,盡管文學藝術也很發達,但是人們的關注點和過去不一樣。文學對公眾的重要性在減弱,于是出現了文學逐漸向邊緣低谷轉移的趨勢。

      記者:很多年輕人熱衷于網絡文學,您認為這屬于文學范疇嗎?

      蔣述卓:21世紀以后文學領域最發達的就是網絡文學,但網絡文學最好的也是在20世紀90年代那幾年,后來走向類型文學,比如懸疑、穿越、盜墓,它的問題在于很容易導致跟風,作者、讀者都去追。這些作品影響著老百姓的閱讀,F在的網絡文學一部分也在與主流價值觀貼近,包括穿越小說,很多主題都是在談治國的問題,有些用草根的方式去說歷史,像《明朝那些事兒》,大家也能接受。

      對于網絡文學,我們的文學批評也是跟不上的。主觀原因是批評家放不下身段,還在用傳統眼光去看新興的文學現象;客觀原因是批評家把握不住網絡創作群體的海量文字,閱讀量太大了,顧不過來,所以導致文學批評和創作脫節,批評界失語。不過,現在我們也開始關注網絡作家了,廣東省創辦了《網絡文學評論》雜志,一年兩期,專門研究網絡文學。我們呼吁批評家更多地關注當下的文化現象,不管是傳統的還是新銳的,都應該給予及時的批評與對話。

      記者:您近期比較關注哪些作家?

      蔣述卓:最近這幾年我比較關注中國在海外的華人作家,比如電影《唐山大地震》原著《余震》的作者張翎,寫《金陵十三釵》《陸犯焉識》的嚴歌苓!队嗾稹逢P注的是災難之后人性的平復和創傷的愈合,馮小剛最后講的也是這樣,《唐山大地震》不是災難片,而是從人性角度切入,從文化價值的角度去衡量。我主張要從文化角度去研究文學,作品中應該有文化立意,文化價值。

      記者:余華現在應該算是暢銷書作家,為什么他的書比同時代的作家都要暢銷?

      蔣述卓:我覺得余華的作品從《活著》開始已經有了一種深刻的社會批判與反思意識,他的新作《第七天》也保持了這個傳統。他不使用太多的隱喻,但注重對人性的挖掘,思想性比較深刻。他早期作品奠定了他的地位,后期作品也保證了他在同一個水準上甚至略有提升。蘇童、葉兆言等作家在這樣一個層面上與余華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余華與賈平凹的切入角度也不一樣。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余華也是諾貝爾文學獎的有力競爭者。我相信如果余華堅持他這樣的創作道路,堅持他的寫作手法,形成更強烈的個人色彩和個性特征,也許他會是中國下一個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

      文學的存在方式發生了變化

      記者:越簡單的作品其實是越不簡單的。

      蔣述卓:流行的文藝實際上影響是最大的。就像最早的《渴望》,講好人一生平安,還是王朔編劇的。還有劉恒的小說《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也非常貼近老百姓。包括劉震云的《一地雞毛》,方方、池莉的新寫實小說,對那種“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生存哲學的呈現,對平民的描寫都是很細致入微的,寫出了他們真實的心態。這些作品對大家是有警醒的,在那種平民化的敘述當中更容易體現一種價值引導,跟主流價值觀一點也沒違背。包括現在的電視劇,比如《媳婦的美好時代》體現出來的道德倫理,哪怕講的是家長里短,但主題跟主流價值觀一定沒有違背。

      記者:過去一些很優秀的作家似乎也寫不出太好的新作了,您怎么看這個問題?

      蔣述卓:我們目前的文化生態是不平衡的,文學的生態也是不平衡的。包括我們一些資深作家,在21世紀以后出來的好作品也不多。莫言的作品大多還是在21世紀以前,陳忠實的《白鹿原》也是以前寫的,賈平凹最近寫了一部《帶燈》,算是好的,但也沒有太多轟動。我寫過一本書叫《傳媒時代的文學存在方式》,探討文學的存在方式在21世紀之后開始變化。不要只關注傳統文學,文學已經在多媒體時代幻化成了多種方式,進入到日常生活。比如廣告文學,“鶴舞白沙,我心飛翔”就是極有文學藝術性的廣告,文學性滲透到廣告里,這在過去是沒有的。流行歌曲本身也有文學性,比如方文山、林夕的歌詞,包括汪峰的《怒放的生命》《飛得更高》,都很勵志。還有微電影,微電影現在的創作速度很快,它更需要文學的支撐。

      記者: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文學的力量并未削弱,文學仍是這時代一個主要的支撐點?

      蔣述卓:是的,F在我們的文化產業在積極發展,我一直認為文化產業的核心是文學藝術。包括影視劇、話劇、戲劇、相聲、廣告在內,文學還是重要的基礎,只不過體現的文字形式不一樣。文學還是脫離不開時代和生活的。曾經有一段時間有人說文學要死亡了,其實質是在傳統意義上來講。只要有人類的精神存在,文學就不可能消失,也不可能終結。所以,在所有的文化創意領域里,文學始終處于基礎地位,也是主要的支柱地位。

      搖滾被商業收編

      記者:有一些文學性比較強的電影,結果卻無人喝彩。比如《1942》就是一個例子,和《泰囧》相比票房是失敗的。

      蔣述卓:徐崢的《泰囧》沒有更多的穿透力,但是老百姓喜歡。大家看《1942》會引起很多思考,但是馮小剛卻提出想退休,因為電影玩得再深沉,人家不看,對于優秀的導演是悲哀的。馮小剛從日常生活切入,逐漸通過幽默、反諷來解構現代生活,他對文學是有貢獻的。對電影界來講,張藝謀、王家衛、馮小剛都是好導演。張藝謀以前的電影相當不錯,他是唯美主義者,他的電影色彩、畫面都非常好,思想內容也非常深刻。但他一旦脫離好的編劇之后就不會說故事了,比如《英雄》,故事不能打動人!督鹆晔O》畢竟有好的腳本。

      記者:像您剛才說的音樂是文學的另一種幻化,但現在以汪峰為代表的搖滾樂也是商業性的。

      蔣述卓:中國的搖滾樂借用了搖滾的名義,最后變成了商業性的東西。搖滾樂在西方最早是和社會對抗的,應該說崔健跟主流意識形態是有距離的,具有西方的搖滾精神。那個時期中國的搖滾樂在一定意識形態下得不到鼓勵,沒有太多的自由度,而到汪峰這個階段就成了主流。汪峰的選擇是他的生存之道,他得到了商業的成功,不需要再做那種對抗。他其實是被商業收編了,商業社會需要他。在這個社會里你抵抗性很強的話可能就無法生存,所以汪峰尋找到一條好的路。青年人更需要汪峰這種勵志搖滾,太多的痛苦他們未必會喜歡。很多人批評汪峰喪失了搖滾精神,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中國的搖滾有中國的特點,變成一種全民嬉戲,在政治上的意義消失了,跟西方的搖滾樂是完全不同的。崔健有他的歷史地位,汪峰也有他的價值,不能放到同一個層面去比較。不過,汪峰在一定程度上跟主流意識還是有一點距離的,比如《春天里》唱的“老無所依”,其實很有種悲涼感,他是很溫和地對社會做出抵抗。

      記者:為什么崔健的搖滾成不了流行?

      蔣述卓:因為后來他歌里的那種抵抗已經沒有意義了,《紅旗下的蛋》反思的是以前的時代,但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21世紀以后老百姓已經不需要了。周云蓬的民謠對社會是有一定抵抗意義的,但沒有形成潮流!傍P凰傳奇”雖然是農牧時代的搖滾,但是大眾需要,老頭、老太太在廣場跳舞的時候拿這個做伴奏帶,變成了全民搖滾,不需要太多思考。但這只能是一種狂歡精神,是一種嬉戲,是一種非常復雜的文化現象,而這個現象是我們需要去批評的。

      記者:汪峰的搖滾也符合亞文化的定義——最初和社會對立,后來被社會收編。

      蔣述卓:西方亞文化主要是分析工人階級下一代的文化現象,比如朋克、光頭黨、摩托男孩。中國這種亞文化表現的形態跟西方完全不一樣,我們沒有朋克族,有些人可能有朋克的頭發但是他沒有朋克的精神。我們國家還沒有進入到后工業時代,而是處于工業化中后期,我們還沒有像西方那樣的精神支柱。我們的亞文化在很多程度上是變異的,比如北漂族并沒有形成亞文化,農民工也沒有形成亞文化,“旭日陽剛”只不過借用中產的、搖滾的東西來表達他們的情緒。

      娛樂節目也要體現主流價值觀

      記者:實際上流行文藝也是可以反映主流價值觀的。

      蔣述卓:流行文藝是大眾文化的一部分,在美國這兩者之間是不脫節的,但在中國流行文藝與主流價值觀有點脫節,沒有很好地融合。大眾文化跟精英文化在某種程度上存在一定的鴻溝,盡管我們現在盡量在抹平這個界限,比如春晚就是在雅俗之間進行融合。主流價值觀不是懸在空中的口號,必須落實在作品中,體現在作家、藝術家作品的述說中。我認為主流價值觀與流行文藝要共榮共振。能夠共同攜手的是流行歌曲,流行歌曲是最容易擁抱主流價值觀的。歌唱祖國的流行歌曲跟主流價值觀沒有什么區別,從最早電視劇《霍元甲》的《萬里長城永不倒》,到后來的《好大一棵樹》,都是流行歌曲,基本跟主流價值觀在一個層面互相融合,也包括汪峰的搖滾。當然,像《香水有毒》這種歌曲的價值觀肯定不是主流的。

      記者:其實我們在《中國好聲音》《爸爸去哪兒》等娛樂節目里也可以感受到正能量,但現在又總是會有限娛令,這個問題您怎么看?

      蔣述卓:電視里娛樂節目越來越多,我們已經進入了視覺時代,大家不愿意再看紙質的書,包括莫言獲得諾貝爾獎以后,他的小說也只是熱了那么幾個月。因為娛樂節目吸引眼球,觀眾也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就像美國學者尼爾·波茲曼寫的《娛樂至死》指出的,整個社會除了娛樂業沒有其他行業了,我們國家雖然沒有完全達到美國那樣娛樂主宰一切的程度,但也接近了。我們現在文化生態的發展是不平衡的,朝著娛樂的方向發展,每個電視臺都有一檔甚至幾檔娛樂節目,F在我們在娛樂節目里陷得太深,限娛令加強,就是想在文化生態上進行調解。黃金時段全是娛樂節目的話,民眾的精神是會產生偏向的。限娛令是政府在調解,西方廣播電視部門也是要做政策調劑的,美國電影的分級本身就是由他們的主管部門來做的,實際上就是一種限制。我是贊同限娛令的,至于具體內容的合理與不合理可以商榷。我們的電視臺太多了,互相之間重復播放,有點亂象,所以要加以調整和管理。

      我們應該說在管理上還沒有到位。BBC新聞臺不能傳播商業性的東西,也不允許有廣告,但是我們現在沒分清楚,中央臺一套也有廣告,按理說中國的新聞臺黃金時段也不能有廣告,我們現在是混在一起的。

      記者:電視劇、娛樂節目也要去體現主流價值觀嗎?

      蔣述卓:前不久陶東風在《人民日報》發表了一篇文章,評價電視劇《大長今》比《甄嬛傳》的價值觀更正確,他說《大長今》是鼓勵人類的進取之心,寬容之心;但《甄嬛傳》在不斷地比壞的心眼,誰更壞誰才更有成就感,那么這種價值觀對社會倫理是有損害的。我認為陶東風作為文藝批評家是到位的。這篇文章恰恰顯示了我們文藝批評家在價值觀上的引導。以前我們在很大程度上不敢講價值觀,其實無論如何我們也脫離不了價值觀。當然體現主流價值觀的作品也要放下身段、放低姿態,以平民的方式去接近大眾,要變成大眾趨勢,為大眾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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