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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方:“世上并非只有你一人這樣活著”

    http://www.jchcpp.cn 2013年09月02日16:15 來源:羊城晚報記者 何晶 祁斯韻
    求職的大學生 東方IC供圖求職的大學生 東方IC供圖
     方方,本名汪芳。1955年生于南京。祖籍江西省彭澤縣。1978年考入武漢大學中文系。上大學前寫詩,曾獲中國《詩刊》新詩一等獎。1987年發表中篇小說《風景》,獲1987-1988年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并因此成為“新寫實主義”代表作家之一,著有中篇小說《十八歲進行曲》、《一唱三嘆》、《桃花燦爛》、《祖父在父親心中》,長篇小說《烏泥湖年譜》、《水在時間之下》、《武昌城》等。  方方,本名汪芳。1955年生于南京。祖籍江西省彭澤縣。1978年考入武漢大學中文系。上大學前寫詩,曾獲中國《詩刊》新詩一等獎。1987年發表中篇小說《風景》,獲1987-1988年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并因此成為“新寫實主義”代表作家之一,著有中篇小說《十八歲進行曲》、《一唱三嘆》、《桃花燦爛》、《祖父在父親心中》,長篇小說《烏泥湖年譜》、《水在時間之下》、《武昌城》等。

      羊城晚報記者 何晶 實習生 祁斯韻

      《涂自強的個人悲傷》講述一個“蟻族”艱辛奮斗的悲劇故事。

      涂自強是家鄉第一個考上大學的農家子弟,帶著鄉親們用零錢湊起來的學費,一路徒步打工來到武漢讀書。正在他拼命苦讀想要考研時,父親因祖墳被修路破壞,氣極而終,母親則因老屋被暴雪壓塌、屋毀人傷急需照料。最后他只得放棄考研,將母親接到武漢同住。畢業后,他四處奔走謀職,艱難度日,最后積勞成疾患了癌癥。在寺廟安頓好母親后,涂自強默默死去。

      日前,作家方方攜新作《涂自強的個人悲傷》來到廣東,在一次文化沙龍中與讀者分享了她創作這部中篇小說的來龍去脈。方方這部新作所引起的廣泛關注也讓她頗感意外,“沒想到不僅是年輕人有共鳴,甚至有位八十歲的老人來跟我講他的感受!這是我完全沒想到的,可見社會問題是多么嚴重!

      方方說,寫這篇小說源自她多年前看到的一則新聞報道,農村孩子徒步到武漢上大學,起初她寫了個短篇《上學》,但寫完后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小說一放就放了一年多。直到有一天,寫作沖動似乎又被點燃了,“我就想寫內心的生活感受,用最簡單的方式寫涂自強這個人短短一生的命運。雖然特別的結構或形式會吸引眼球,但這次我決定不用任何復雜的手段”。 

      方方自己曾資助過一個武漢女孩上學,女孩大學畢業后到南方打工,沒多久就嫁人了,夫妻倆回到武漢后,現在仍在打拼,住在出租屋里。方方也在武漢電腦城附近見到許多打拼的年輕人,他們住在逼仄的城中村里,拿著微薄的工資,許多類似的生活細節被方方用在了涂自強身上。方方認為,文學不像歷史只要結論,文學照顧的是人心,“文學的本質是弱者的,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這樣活著”。 

      在方方看來,涂自強的悲劇并不僅僅是時代的問題,而是整個社會所有問題都在失衡!拔易约旱纳羁瓷先ズ孟癫诲e,但只要你出門辦事,一定會被影響心情,因為基本都不能順利辦好”。在和朋友討論這部小說時,方方學會了一個新詞,“無機青年”,也就是沒有機會的年輕人,不是他不努力,而是無能為力,用在涂自強身上,再貼切不過。 

      方方在上大學前曾在武漢當過四年裝卸工,這段經歷讓她更理解和同情所謂“勞動人民”!拔业膫人閱歷比較復雜,受到的也是非常正統的教育,這決定了我的文學價值觀。類型小說、武俠小說、娛樂性質的輕松文學,這些我們也需要,但我覺得文學更要有寬闊的情懷和廣大的包容度。我們鐘情于不同的寫作,只不過是作家的個人選擇而已! 

      對 話 

      在作品中如實寫,反而覺得不現實

      羊城晚報:《涂自強的個人悲傷》里,涂自強最后死了,您這樣設置結尾,是因為不知道他的出路在哪里嗎? 

      方方:在公開講座的時候因為人太多,還有很多小孩在,所以我不太好說。我在政協開會時,談論到農村醫療問題,講到有一個家庭,兩口子都得了病,兩個人就綁在一起跳江自殺了,不給兒女添麻煩。所以實際上我給小說的最初設計是,涂自強和他的母親一起自殺。他已經救不了了,母親也知道他得了病,他希望母親回農村,可她堅決不回,一個人也沒有意思。她決定和兒子一起走。他同意了,最后兩人吃了安眠藥,他留個紙條,遺書是“這只是我的個人悲傷”,他始終認為這是個人運氣不好。但我自己寫不下去,它太真實了,可這種真實在文學里反而不真實。

      現在很奇怪,以前是文學寫出來的現實不真實,可現在是社會的東西你如實寫出來,反而在文學作品中會被認為完全不真實,但其實它可能是更真實的。我跟同事聊天說,我寫不下去,太慘了。聊著聊著覺得,哎呀,讓他母親出家算了,當時我們正好在廣東的羅浮山,所以最后小說里他母親是被托付在寺廟的。

      羊城晚報:涂自強雖然來自農村,但他一直挺樂觀的,心理也很健康,而現實中很多農村孩子來到城市念書可能會非常敏感、自卑。  

      方方:對,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在極度自尊的外衣下,其實是非常強烈的自卑感,這種人也很多。貧困會影響你的心理,實際上它是一種病。極度的貧困,也就是極度的不公平,農村孩子進城后什么都不懂,別人用的電腦他完全不知道,但涂自強覺得這就是他的人生,他沒辦法。這樣心態健康的人確實比較少,但我是把涂自強列為這一種的。 

      羊城晚報:您寫的東西一直挺悲觀的,但為人很樂觀。

      方方:那是沒辦法的,如果我不想死,只能樂觀。寫作的時候,寫著寫著,你會遁入虛無,會覺得沒有意思。而且,你早就知道人必須要死的,死是悲觀的終結嘛,既然這樣,那為什么還不樂觀地活呢?如果你很悲觀,那你要找點事情做,消解它,找點書讀,消化它。

      一顆灰塵到各人頭上,都可能是一座山

      羊城晚報:書名是《涂自強的個人悲傷》,而不是“涂自強的悲傷”,“個人”在這里是不是有特定的意味? 

      方方:是,因為涂自強他始終認為是個人悲傷,是他運氣不好,但實際上這是社會問題。我們從公共社會的角度看,有些事就是一;覊m,可這個灰塵具體到那個人頭上,它就是一座山。涂自強他家遷墳這個事,大家都覺得修路就修了,通知了你,你沒去遷,山上到處都是無主的墳,誰知道哪個是你的祖墳?對于官方這就是一;,可到了涂自強那里,這就是一座山,改變了他整個命運。所有事情你都可以說是個人問題,可你往遠一點拉開來想,卻又都不是個人問題。 

      羊城晚報:當代作家似乎都在不約而同地關注現實,不少新出的小說作品都寫現實題材,這是你們共同的一種責任感么? 

      方方:也不叫責任感,就是社會問題很嚴重,讓我們看到了很多東西。有些人他就直接寫新聞的,但對我來說不是這樣。就好像一塊石頭丟下去,新聞要的是擴大的漣漪,涉及的范圍、聲音響度,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晌膶W作品是跟著石頭一起往下落的,和石頭一起承受水壓,體會水的溫度,體會石頭的處境,文學是一直伴隨著這塊石頭的。 我們會更關注這個事件的背后,是什么原因導致它這樣,事件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改變后的樣子會是什么。種種的必然和偶然混在一起,才造就了這個社會現象,文學關注的是這樣一些東西。

      時代在變化,非人力可挽

      羊城晚報:當代文學史一直把您定位為“新寫實派代表作家”,可事實上您也寫了歷史小說《武昌城》,也寫過一些先鋒小說,您自己認可“新寫實派”這頂帽子嗎?

      方方:當年我也寫了很多現代派小說,可這些小說《小說月報》和《小說選刊》不轉載,那別人就看不到,正好為人知的都是寫實體。評論家總要把一些作家歸類,蘿卜一堆,白菜一堆,我覺得這個無所謂,自己不受影響。我現在做《長江文學》就編了一個《長江文藝·好小說》選刊,很重要一項工作就是“撿漏”。新時期以來,已有的這些選刊其實屏蔽了很多好作品沒轉載,大家不知道,而更多是從選刊作者來衡量中國當代文學。但其實還有一些潛伏在下面的作品,很多沒名的作者,我們要重新把它撿起來。小說創作有無限多的可能性,你怎么寫都可以,可現在給我們參考的文本好像就只有一種,所以我們希望能提供另一個平臺,把這些東西都轉載出來。 

      羊城晚報:那您認為當下的文學評論環境比80年代差?  

      方方:也不能說差,但問題是很復雜,因為方式改變了。以前就只有兩端——作家和批評家,現在有了出版企業,要經濟效益,那必須要包裝,那就要給人紅包,很多人確實也可以為錢寫。還有就是民營的介入,想要書暢銷,就要“做”,現在叫“做書”,他們會讓很多讀書人、批評家出來評論。還有就是網站的力量,網站最初是純技術派的人,理工科的人在做,搞文學的人介入得很晚,等你介入的時候,它已經引領了潮流,而且網站對年輕人更有吸引力,這是個很復雜的問題。 

      還有今天我們談閱讀品,實際上全是白領的口味。白領是最大的圈子,有經濟實力,熟悉網絡,社會各部門都有,白領的趣味左右著整個文學。所以你不能脫離開技術革命,脫離開市場經濟的介入,脫離開以前的歷史成因來看問題。

      因而不能說什么不如八十年代,只是方式變了,當你的生活方式、寫作方式、發表方式、出書方式,所有都變了的時候,評論不可能不變。只能說當時可能純粹一點,因為它只能純粹。實際上什么樣的時代就有什么樣的人來匹配,什么樣的時代就有什么樣的閱讀口味來匹配,這根本不是我們能著急的,不是人力可挽。 

      作協的問題不是該不該存在,而是要怎么存在 

      羊城晚報:您擔任湖北省作協主席,近來有不少動作引起公眾關注,比如小劇場和“公共空間詩歌”活動。 

      方方:對,現在大家罵作家協會罵得很兇,但作協不是該不該存在的問題,而是怎么存在的問題。這么大個國家,有這么多文學愛好者,還是需要提供這么一個平臺。作家協會有義務讓作家的作品獲得更多的讀者,所以在文學基本受冷落,大家不太讀的時候,我們自己來找讀者。 

      去年湖北作協和英國大使館合作,在武漢輕軌的站臺、車廂內布置詩歌作品,F在第二期跟法國大使館的合作也啟動了,將在整個地鐵二號線的車廂和站臺貼上法國詩人和中國詩人的作品,讓大家等車的時候讀讀詩。這個就比政府做得好,政府經常是“創建文明社會”,都是大口號,我們不如放一首小小的詩。 

      現在演的話劇有些形式大于內容,噱頭很大,但內容很空,但另一方面又有很多很好的小說值得改編。于是有幾個喜歡做話劇的人跟我們合作,我們提供小說,看哪個合適,他們去找人改編,劇本由我們來把關。我們主要的做法是,觀眾進門時,我們會發給大家一本書,這本書正面印著小說,反過來是劇本,作為票送給觀眾,有些人看了話劇就會去看小說,F在反響還挺好的。 

      羊城晚報:在培養作家方面,您也做了不少工作,最新的情況是怎樣的?  

      方方:現在我們在武漢做本土重點題材的寫作培訓。參加者報題材后通過專家答辯,挑出20個人寫長篇,給你3年時間,一個老師指導5個學生寫,寫完后再由專家投票,挑選出10部書出版。最后定稿,每個人會有指定的一個老師讀你的作品提意見。這對寫作者來說很重要,馬上有人提意見,再給你修改。這個月27日我們就要集中修改了,也希望有好的作品出來,這也是在幫大家,公益的事情。

      羊城晚報:去年11月,您邀請了韓少功和格非入駐華中科技大學,進行為期兩周的駐校講學,這個計劃今年還有嗎? 

      方方:我們這個計劃叫“春秋講學”:春天請兩個作家,今年是蘇童和謝有順去了;秋天是一個評論家一個作家,今年11月份請的是畢飛宇和吳義勤。他們互相之間也溝通,在學校里講課,到周邊大學做演講,作協也給他們做作品朗讀會,是兩周綜合性的活動方式。明年春天劉震云會過來,王安憶答應秋天來。

      何晶、祁斯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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