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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虛構”正向“小說”發起挑戰

    http://www.jchcpp.cn 2013年08月16日11:15 來源:南方日報
        首屆非虛構寫作大獎得主      文學獎 梁鴻《梁莊在中國》 首屆非虛構寫作大獎得主 文學獎 梁鴻《梁莊在中國》

     

        歷史獎陳徒手《故國人民有所思》 歷史獎陳徒手《故國人民有所思》
        傳記獎解璽璋《梁啟超傳》 傳記獎解璽璋《梁啟超傳》

      ■專訪

      指導單位:中共廣東省委宣傳部

      主辦單位:南方報業傳媒集團《人民文學》雜志社 廣東省作家協會 《智族GQ》雜志 北京師范大學國際寫作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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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戶合作:騰訊文化

      ▶▷談現狀“非虛構”要爭奪真實

      南方日報:作為國內“非虛構寫作”最主要的推動者之一,你這幾年為什么對這個寫作類型如此看重?

      李敬澤:那時我在編《人民文學》,開了一個非虛構欄目,開的時候心里也沒有什么底,只是覺得這里邊存在著某種可能性。我們現在通行的文類秩序,也不是天經地義的,從先秦兩漢明清,文類的劃分一直有變動,比如報告文學古代沒有,是最現代的文類,小說古代有,但不入流,到了現代變成了至尊,以后還是不是至尊?誰也不敢肯定。

      “非虛構”當然不是我提出的,在世界很多國家都是一種通行說法,但放到我們現有的文類秩序里,它就是一個異類,它能夠啟發我們重新思考寫作的一些基本問題,從而探索新的可能性。其實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多地是把“非虛構”理解為一種寫作觀念和倫理、一種寫作方式,一件可以試著做起來的事情,至于在文學的多寶格里究竟它在哪一格比較恰當,那做起來再說。

      南方日報:現在對于“非虛構寫作”,認識上相當混亂,不少人把虛構文學以外的都叫“非虛構寫作”,也有相當多人把報告文學、紀實文學與“非虛構”畫上等號,你怎么界定“非虛構寫作”?

      李敬澤:這次的非虛構寫作大獎,對非虛構寫作做了一個界定,包括四類:非虛構文學、特稿寫作、通俗歷史寫作和傳記。我想在世界上提到“非虛構”時所指的也大致就是這四樣。報告文學、紀實文學當然也是非虛構。而文學的非虛構寫作和特稿寫作都還在起步階段。從一開始,我就想象我們能出現《冷血》或《劊子手之歌》,當然不一定是那樣的題材,但借鑒那種寫作方法,F在看出,盡管已經出現了像《中國在梁莊》、《出梁莊記》這樣影響廣泛的作品,但這種方法的潛力還遠遠沒有被充分運用起來。

      南方日報:有一些讀者表示,當代中國文學的創作,特別是小說普遍讓人覺得缺乏力量。雖然現在的非虛構寫作還處于比較粗糙的階段,但是充滿活力。你這么看這些觀點?

      李敬澤:“非虛構”這個名目有一定的挑戰性,向誰挑戰呢?向小說,所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有一次和幾個朋友吃飯,梁鴻也在,年輕的評論家張莉也在,張莉提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她說:梁鴻你那個《中國在梁莊》,如果發的時候不叫“非虛構”,那么還會有這樣大的反響嗎?

      “非虛構”特別強調了一點:這不是虛構,不是“向壁虛構”,這是真的,這在某種意義上確立了它對小說的優勢。

      什么事一“非”,就有了一點叫板的意思,“非虛構”這個詞避“虛”就“實”,有一種爭奪的姿態。爭奪什么呢?爭奪真實。這一點,小說家們肯定不同意,我也認為事情沒那么簡單,但是我相信,它把有些困擾著我們的問題放到了臺面上:文學如何堅持它對“真實”的承諾?小說在這個時代是不是在這個問題上面臨極大的困難?非虛構和虛構,它們都各有一套應對我們的“真實感”的策略和倫理,小說的了不起在于,它居然在“虛假”—“虛構”的基礎上建立起了強大的“真實”的權威,但現在看來,似乎小說的這種權威性出了問題,這就給了“非虛構”趁虛而入的機會。

      ▶▷談寫作作家要“站起來,走過去”

      南方日報:此前我們關注的一些非虛構作品,可能更多地是因為它們的題材,而不是寫作技巧。你覺得從寫作層面來講,一部好的非虛構作品要具備什么樣的特點?需要什么樣的特別的寫作技巧?

      李敬澤:一部非虛構作品首先是和它的讀者達成了一種“真實”的契約。而實現這個契約卻不像想的那么容易,你不能僅僅靠著宣稱這件事是真實發生過的,就讓大家相信你。實際上,生活中也經常有這樣的情況:明明是真事,但讓有的人一寫一說,聽起來就像假的。所以,我一再說,“真實”不是一塊石頭,擺出來就行了,“真實”也是一種認識和表達,作用于人的時候它就是一種說服力。為了建立這種說服力,一部好的非虛構作品需要運用大量手段,F在看,我們的手段還比較單一,很多時候是靠親歷性和現場感。但僅靠親歷和現場其實是不足的,最終它還是要靠對真實事件和人物的深入理解和詳盡把握,一種深度的還原能力。

      南方日報:在非虛構寫作者中,有作家,有記者,有學者,有各行各業的作者,你如何看待非虛構寫作者的構成以及他們的寫作?

      李敬澤:廣義上的非虛構寫作,比如我們剛才提到的四類,本來就不僅是作家的事,正如文學寫作也不僅是作家的事。我倒真希望有更多各行各業的人加入進來。

      南方日報:現在作家的“非虛構寫作”,不時被評價為“寫作”有余,而“非虛構”不足,比較依賴自身的感受,獲取第一手素材的能力不足,你的感覺是這樣嗎?

      李敬澤:這涉及作家的工作方法和習慣。盡管多年倡導“深入生活”,但實際上,很多作家并沒有圍繞它的素材進行深入考察準備的習慣。下不了那個苦功夫,習慣于坐在桌前,天馬行空。你寫一個醫生,醫生是什么樣的?寫一個民工,民工的生活是什么樣的?曾經有個作家寫了很多民工,有一次我問他,你知道一個民工一個月掙多少錢?這些錢是怎么花的?他的收入支出明細你能不能開出來?他沒想過這個問題,那么我說,你寫的那些苦都是飄在空中的,生活的困窘具體地體現在一分錢一角錢上,你小說里可以不寫這個,但你心里不能沒有一本賬。

      歐美小說家寫一部長篇,資料和調查的筆記本通常要寫完十幾個放在那里;寫小說是這樣,面對真實的事件和現象時,通常也是這樣,當年卡波蒂寫《冷血》,一個人從紐約跑到肯塔基鄉下,相當于從上海跑到甘肅,一扎就是幾年,我們的作家有沒有人肯這么干?所以,“功夫在詩外”,在搞“非虛構”時,我特別強調作家的行動意愿和行動能力,不要動不動就發感慨發高論,站起來,走過去,真正做調查和體驗的功課。

      南方日報:現在媒體人的“非虛構寫作”,不時被評價為“非虛構”尚可,而“寫作”不足。

      李敬澤:文字啊謀篇布局啊,都很重要,但問題主要不在這里。一般來說記者的新聞報道是職務寫作,這從根本上不是他的個人創作。當然,在上世紀60年代以后,我們看到一種在報道中加強記者個人性的努力,比如會有一些情感或情緒投入,會有很多體現個人興趣和眼光的元素。至于記者就他所采訪和經歷的事件和現象做長篇的、成書的寫作,在西方常見,在中國還很少見,在這樣的寫作中,作者有可能大大溢出新聞觀點,他會提供更豐富的世界圖景。我相信這樣的寫作在中國也會多起來。

      ▶▷談頒獎這是一次公正的評獎

      南方日報:第二屆南方國際文學周首設“非虛構寫作大獎”,你怎么看這個獎項對于目前中國非虛構寫作的意義?你希望理想中的“非虛構寫作大獎”呈現怎樣的面目,對于非虛構寫作起到怎樣的作用?

      李敬澤:我想這個獎將會對“非虛構”的發展起有力的推動作用。它使非虛構這件事擺在公眾和作家面前,形成一個場域,讓大家更清晰地看到一些問題,比如真實問題,比如文學的虛構和新聞的非虛構寫作所衍生出來疑難,比如寫作的工作倫理和工作方法,比如作家的行動能力,比如現代的史傳作品的得失等等。

      南方日報:另外,這次的評委也是跨界的,有文學界、新聞界、歷史學界、影視界等等,你怎么看這樣的評委陣容?

      李敬澤:如前所述,非虛構本來就不僅是文學的事,有其他界別的評委參加很正常。

      南方日報:作為主要發起人,你對參與此次評獎的有什么感受?對繼續辦好這么獎有什么建議?

      李敬澤:這是一次程序公正的評獎,有學術質量。但我也希望下次評委們有機會進行深入的討論,而不僅僅是投票。

      南方日報:有哪些你印象特別深的作品,是否可以向讀者推薦一下,并做點評?

      李敬澤:《尋找蘇慧廉》,我非常喜歡,就寫作難度、資料豐瞻獨特和表達的嚴謹準確而言,我認為這是此次參評的最好一部傳記。寫的是一個小人物,一個傳教士,由此打開了我們認識近代史的另一個角度。

      本版撰文:南方日報記者 陳祥蕉  特刊編輯統籌:李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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