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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方文化往往是“高處相逢”—— 李懷宇談旅美學人張充和等

    http://www.jchcpp.cn 2013年07月29日10:11 來源:羊城晚報 何晶、江雪文、鄭娟

      張充和習字 2009年 譚琳 攝張充和(Ch’ung-ho Chang Frankel),祖籍合肥,1913年生于上海,民國重慶、昆明時代著名的“張家四姊妹”之一,2013年5月17日在美國家中度過百歲生日。早歲師從朱謨欽學古文及書法。十六歲從沈傳芷、張傳芳、李榮忻等學昆曲。1934年以數學零分、國文滿分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箲鸨l,轉往重慶,研究古樂及昆曲曲譜,并從沈尹默習書法。勝利后,于北大講教授昆曲及書法。1948年結縭漢學家傅漢思(Hans H. Frankel,季羨林北平時期的好友)。1949年移居美國,在耶魯大學教授書法二十多載,并于家中傳薪昆曲,得繼清芬。

      編者按:

      不久前,楊絳先生度過102歲生日,而被稱為“民國最后的才女”和“最后的閨秀”的旅美學人張充和先生也在早前度過百歲生日。

      上個世紀的中國,歷經一波波戰火的蹂躪與政治的動蕩,許多華人被迫遠渡重洋,在異鄉找尋避風港。不少華人精英在美國落腳。他們之中不乏舉國聞名的學者、權傾一時的政客,以及名門世家的子弟和初出茅廬的學子。因緣際會下,他們打破階級的藩籬,譜出一段段患難中的情誼,也共同在他鄉為自己留下歷史的告白,在異國的土壤播撒故國文化的種子。

      張充和就是其中的代表!都覈f里》的作者李懷宇和《天涯晚笛》的作者蘇煒走訪張充和,在他們的訪談中,我們可以看到張充和評點過往的風云人物、雅事趣談,看到旅美學人的耕耘之路。

      羊城晚報記者 何晶 實習生 江雪文 鄭娟

      一、以“知人論世”為標準選取訪問對象

      羊城晚報:如何確定這12位旅美學人作為訪問對象的?是否有你的標準?

      李懷宇:以前讀過其中多位先生的書,像余英時先生、張灝先生、唐德剛先生、夏志清先生、王鼎鈞先生、董鼎山先生的一些書,我看得比較熟,心生向往。在中國采訪一些老先生時,常常會聊到海外的幾位學人,讓我有更強烈的心愿:希望能面對面地采訪他們。于是就到處找他們的書來看,書中常會談到一些師友,由此看見的世界就越來越大。在訪問過程中,也有一些驚喜,像巫寧坤先生,我到美國以前沒有看過他的書,到了余英時先生家,余先生送了巫先生的《一滴淚》,我帶在火車上看,深為巫先生的故事感動,幾欲落淚。到了哈佛大學,我決定訪問巫寧坤先生,一問余英時先生,原來巫先生住在華盛頓,再問我在華盛頓的朋友譚加東,原來他們是忘年交。真應了一句西諺:世界真小。我的想法比較簡單,都是比較欣賞的先生,看了他們的東西,就想見見他們的人,了解他們的心史,更深一層是理解他們所處的時代。孟子關于“知人論世”的名言也許可以作為標準。

      羊城晚報:書名《家國萬里》,這個名字背后的感情和深意是什么?

      李懷宇:這本書2012年在臺北先出繁體版,書名《知人論世》,中華書局出版簡體版時才改名《家國萬里》,兩個書名都是編輯想的,我都喜歡。如果要談背后的感情,自序里有一段話可以代表我的想法:“中國古來有‘適彼樂土’的憧憬,也有‘鄉關何處’的惆悵;愛因斯坦曾題簽‘為彼此的鄉愁’的肺腑之言,薩義德更寫出‘格格不入’的切膚之痛!毕駩垡蛩固购退_義德都是移居美國,想必也有“家國萬里”之思。這里面包含著很復雜的情感,現在我倒相信:不論海角與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

      二、張充和憶沈從文趣事

      羊城晚報:采訪張充和的情形是怎樣的?那次采訪她給你留下怎樣的印象?

      李懷宇:張充和女士家里很素雅,談話也很平實。但我的書法和古琴的修養都不夠,沒有多向她請教這方面的學問。那次采訪就像聊家常,張充和女士偶爾給我看家藏的書畫,讓我感覺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自在。那天中午,張充和邀我共進午餐,桌上的幾道中國菜是早就訂好從外送來的,這是我到美國后第一次吃到地道的中國菜。張充和吃得不多,我則大快朵頤。問起前一天孫康宜在耶魯大學的著名餐館Mory’s 請客的情景,張充和說:“當年沈從文到美國來,人家請客,他不懂外國規矩,說:‘不用客氣,點三四道菜就可以了!鋵,西方用餐,主菜式就是一盤,也可以說是一道。所以我們后來常拿這事當笑話說!

      羊城晚報:這些學人之間的來往多嗎?有沒有些有趣的事?比如唐德剛、夏志清、董鼎山被稱為“紐約三老”,是誰給封的?旅居海外的共同經驗讓他們更容易親近,更有感情?

      李懷宇:這些學人之間來往甚多。我記得在張充和女士家相談甚歡,張充和笑道:“我給英時打個電話,讓他知道我們談得很開心!庇嘤r與張充和關系很深,有一次,張充和說:“你看,我多么玩物喪志!庇嘤r即刻說:“你即使不玩物,也沒有什么‘志’!”張充和與孫康宜同在耶魯,我采訪夏志清,則是孫康宜介紹的。夏志清和唐德剛是“斗嘴”的老友,當年夏志清結婚時,曾對唐德剛說“下次結婚再到這地來”!凹~約三老”之說,大概是紐約晚輩朋友對他們的尊稱。

      這些學人有深交,可能跟學術思想上的心心相印有關,比如余英時與張灝在哈佛大學讀博士時就成為好友,在學術上切磋超過半個世紀。唐德剛與夏志清在哥倫比亞大學任教時常常交流,尤其是關于《紅樓夢》的研究,后來兩人還寫過論戰文章。林同奇六十歲以后到哈佛大學潛心研究史華慈的思想,而張灝是史華慈的學生,余英時與史華慈在哈佛大學是同事,因此林同奇與張灝、余英時在學術研究上不時交流,這是“以文會友”。

      羊城晚報:董鼎山先生寫:“書中所述名家多數不是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的產物。余英時、張灝、唐德剛、夏志清、巫寧坤等以及區區的我,都是二次大戰結束后首批或第二批前來美國留學的青年。一晃兒,60余年的時光過去了,許多都在學術界成名!蹦阏J為海外經歷給他們做學問提供了怎樣不同于大陸學人的視野和視角?他們為學界提供了怎樣不同的貢獻?

      李懷宇:美國相對安定的生活環境,可以使學人比較從容地讀書、研究。而哈佛大學、耶魯大學、普林斯頓大學、哥倫比亞大學等名校具有深厚的學術資源,圖書館藏書豐富,國際學術交流通暢,這也是學術研究很重要的外在條件。余英時先生研究中國思想史,具有開闊的國際視野。張灝先生提出的“幽暗意識”,是受到西方宗教思想的啟發。唐德剛先生的口述歷史,顯然是受哥倫比亞大學口述歷史研究的影響。夏志清先生先有英美文學的訓練,再寫《中國現代小說史》,常常獨具慧眼,因此能讓張愛玲、沈從文、錢鍾書這些一度為文學史遺忘的人物重見天光。

      三、“世界知識公民”無時不在思考中國命運

      羊城晚報:你覺得這12個人能大體呈現旅美名家的整體面向嗎?他們身上是否有某種共通的精神氣質?

      李懷宇:每個人各有各的精彩。如果要說共通的精神氣質,我的印象是,他們談吐舉止淡定、從容、優雅,也許可以說是東方“儒者”與西方“紳士”的結合體。蒼松翠柏在低處是不碰到一起的,要彼此長得很高,樹葉就在高處相逢了。東西方高境界的文化往往是“高處相逢”。

      羊城晚報:你訪問的學者都是爺爺輩的長者,他們在美國寂寞嗎?談到祖國時是怎樣的感情?跟他們談天時,給你最深的感受是什么?

      李懷宇:美國是“好山好水好寂寞”,尤其是對老年人而言。他們充滿了“中國情懷”,對早年生活念念不忘,對中國前途時時關心。這種關心已經超越了政治與組織的藩籬,“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中國”或“無處非中”的心聲很值得深思。我最深的感受是,這些先生即使是“世界知識公民”,也無時不在思考中國的命運,無不祈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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