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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獎作品《推拿》將登大劇院 對話小說作者畢飛宇———
畢飛宇:“《推拿》是我的一個姑娘,她原來是直發披肩,而喻榮軍則是把她的頭發一點點盤起來。改編的過程對我而言就像一個父親嫁女兒的感覺,她原來是我的人,現在要交給他,我既欣慰又嫉妒!
記者:《推拿》的改編幾乎是影、視、劇同步,您對改編是一種什么態度?會不會像有些作家那樣,“改我一字男盜女娼”?
畢飛宇:喻榮軍很喜歡這部戲,每一部分他都想保留,但我說如果這樣,直接念小說就可以了,所以必須要有取舍,怎么改我都高興。如果說《推拿》是我的一個姑娘,她原來是直發披肩,而喻榮軍則是把她的頭發一點點盤起來,改編的過程對我而言就像一個父親嫁女兒的感覺,她原來是我的人,現在要交給他,我既欣慰又嫉妒。但我不相信任何一個編劇是出于尊重小說才產生的好作品,沒有一個男孩是因為尊重一個女孩而娶她,一定是因為愛。 小說是改不壞的,因為它永遠在那兒,無論影視還是話劇,那都不是你的作品,那是人家的作品。所以別把小說太當回事,它又不是《紅樓夢》。
記者:去年《活著》首演時,余華在臺下幾度熱淚盈眶,心情直至在慶功酒會上都難以平復,您能夠想像自己在《推拿》首演現場會是一種什么狀態嗎?
畢飛宇:我特別能理解這種心情。 雖然我只看過兩部話劇,但話劇的空間關系特別吸引我,作家在寫作時腦子里是有空間的,但我描述不出來,而影視雖然營造了二維空間,可與生活無關,唯有話劇是與生活有關的三維空間。但因為有舞臺,它又不是生活,這一點太吸引人了。所以話劇讓我期待的不是藝術問題,而是滿足我對空間的好奇,謝幕時你甚至可以走進那個空間,這是影視無法滿足我的。
記者:既然對話劇空間這么有興趣,您有自己寫一部話劇的想法嗎?
畢飛宇:當然有,上世紀90年代我就與林兆華導演有過接觸。一直想也許未來會閑下來寫一部話劇,但未來總也沒來。我看過的第一部話劇剛好是上話《正紅旗下》的首演,謝幕時,舒乙先生、編劇李龍云以及主演焦晃甚至沒有完成該有的儀式,幾個人就相擁而泣,這正是話劇最迷人的地方,演員回到現實時甚至還帶著角色的體溫。
記者:話劇創作常常需要一個體驗生活的過程,您的寫作也是如此嗎?寫《推拿》時也去了推拿診所嗎?
畢飛宇:我不是這樣,當年寫《青衣》時,我沒看過京劇,都是從書中了解到的,后來才喜歡上了京劇。我是蘇北人,竟然不喜歡昆曲、評彈,而喜歡京劇。寫《推拿》更不需要所謂的體驗生活了,因為我天天就跟他們在一起。那時我天天運動,所以需要按摩放松肌肉,因為我不是以寫作的心態去接近他們。幸運的是,我人生的第一份職業是南京特殊教育師范學院的教師,現在全中國很多盲人推拿師都是我學生的學生,因此在沒寫《推拿》前,我在盲人群體里就有一定的知名度,畢竟我是他們老師的老師,這也讓我更容易靠近他們。
記者:對于這次的幾位主演,您滿意嗎?或者說他們接近自己創作時的想像嗎?
畢飛宇:其實作者在寫人物時往往看不清人臉,而是直接進入到人物的內心。話劇的好與不好我不太關心,如果戲演完了,演員告訴我他與人物相處得很融洽,我將非常高興。
文/本報記者 郭佳
攝影/本報記者 王曉溪
《推拿》9月5日首演 主創“找感覺”不易
猶如經歷了“黑障區”
本報訊(記者 郭佳)一向嗅覺敏銳的上海話劇藝術中心,在《推拿》2011年獲得茅盾文學獎前就盯上了作者畢飛宇,雖然上海離南京并不遠,但作品改編的前期磨合卻用去了數年。昨天,上話與國家大劇院共同透露,匯集了劉小鋒、胡可、吳軍、王一楠等主演的話劇《推拿》將于9月5日起在國家大劇院首演!锻颇谩穼⑹菄掖髣≡豪^《簡愛》、《王府井》、《風雪夜歸人》等劇之后推出的又一部原創話劇。
如果僅僅停留在俯視、憐憫盲人群體,那么作品難免流于表面,導演郭小男稱,“兩個月的排練將是一次歷練筋骨的過程,我們要感受曾經習慣的一切突然變得不正常之后那種人性的恐懼與孤獨,就如同‘神十’返回地面時經歷黑障區的那種無助。所以我們要放下身段仰視這批人,同時更要融入他們,還原他們的尊嚴!
編劇喻榮軍以最大限度接近原作的方式將18萬字的長篇濃縮到了劇本中,小說的表達很克制,喻榮軍的改編也沒有信馬由韁,反而是畢飛宇適時提醒:“你可以跳出來”。喻榮軍說,“2009年我就看了小說,后來一直暈在老畢架構的空間中走不出來,用3個月的時間改編完成后,大家都說太忠實于原著了 !毙赂耐甑倪@稿畢飛宇還沒有看,但在喻榮軍看來,“為了更精煉地表達,有些角色進行了合并!
舞臺上的盲人戲劇
林兆華的《盲人》:12位視障人士登臺出演,用戲劇點亮心靈。
王曉鷹的《失明的城市》:改編自諾獎得主薩拉馬戈的《失明癥漫記》,賈宏聲舞臺遺作。
丁乃箏的《彈琴說愛》:全盲鋼琴家許哲誠賣力出演,鋼琴不再正襟危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