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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風優雅向天歌——陳忠實暢談《白鹿原》

    http://www.jchcpp.cn 2013年07月03日10:08 來源:陜西日報

      6月底,再次“回鄉省親”的新版話劇《白鹿原》受到陜西父老鄉親們的熱烈歡迎,場場火爆、一票難求的場面讓人不禁感慨一部文學經典鮮活而又持久的生命力,不禁引人深思,小說《白鹿原》如何從陳忠實的筆下,經過各界藝術家的嘔心演繹,實現了自己豐富多彩而又青春永恒的藝術夢想。值此《白鹿原》二十周歲之際,記者特別約訪了年逾古稀的著名作家陳忠實,解密這部文學經典的“藝術人生”。

      二十年魅力不減,多形式表現各有千秋

      記者:闊別七年,當得知新版話劇《白鹿原》上演時您有什么樣的期待或感想?

      陳忠實:這個當時很難預料。畢竟《白鹿原》七年前已經演過,且不說去年電影也剛剛放過了,不管評價如何但觀眾還是很踴躍。我擔心電影放映以后,觀眾還有沒有興趣再看話劇。結果話劇演出仍然是觀眾踴躍,所以我很感動,說明電影放映并沒有太影響或沖擊觀眾們對話劇的興趣。

      記者:這應該歸于原著的魅力對大家的吸引吧?

      陳忠實:主要還有演員的魅力。因為舞臺表演跟小說是兩回事,但作為原著作者,我也感到很欣慰,畢竟它就是《白鹿原》嘛,無論是電影還是話劇,觀眾對它的興趣未減,那就是對作者最大的安慰了。

      記者:自小說《白鹿原》問世以來,其實已經有過秦腔、話劇、舞劇、電影等多種藝術形式的改編,您覺得哪個更能展現原著的韻味?

      陳忠實:這些我都看過,各有所長。像秦腔,它的優勢就是可以把小說里的、一些在舞臺上無法表現的大情節大事變用唱詞交代出來。舞劇的局限比較大,它就集中在表現黑娃和田小娥的愛情上,對于社會各個階層的碰撞完全是依照肢體語言,人們通過舞劇主要是欣賞演員的肢體語言,這也是它的優勢。電影的遺憾在于后來的刪節,像朱先生這樣重要的人物都進不去,但電影的長處就是直觀性非常強。話劇從第一次演出時觀眾的熱情應該就是一種很大的肯定,幾個人物的個性、精神、心理基本反映出來了,也克服了舞臺的局限。

      無論哪一種藝術形式都存在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就是小說人物太多,情節多,跨度長,作為舞臺藝術時空局限太大,所以不可能把那個大的歷史事件、那么多的人物命運轉折全部反映出來。不過,電視劇正在緊張籌拍中,據說要拍50集,我估計電視劇能表現得更充分一些。

      《白鹿原》與華陰老腔的不解情緣

      記者:當初為什么選擇華陰老腔,而不是陜西的文化符號——秦腔來表現《白鹿原》呢?

      陳忠實:其實排話劇之初,導演林兆華只知道陜西有秦腔,所以想在話劇中插幾段秦腔清唱,就讓我給他找幾個秦腔演員,而且聲明不要專業的。后來在尋找民間演員的過程中,我突想到在此前一年被人邀請去看過一次陜西民間演出,就是陜西各種戲劇的清唱晚會,那是我第一次聽到老腔,非常震撼。我就跟林兆華導演說,這個插在白鹿原中間可能效果不亞于秦腔。于是,我給找了幾個秦腔演員,同時把華陰老腔演員也找來,專門讓演員一人演一段,給林兆華聽。當老腔剛唱了第一段后,我發現林兆華的眼睛都直了,也應該是一種震撼的感覺。這是一種生存在民間、流傳在民間最原始的、秦人的吼聲,可以感天動地的一種戲曲。最后,老腔在話劇中也收到了強烈的演出效果。

      記者:您覺得華陰老腔對《白鹿原》有怎樣的烘托效果?

      陳忠實:老腔是在這一片土地上產生的一種劇種,帶著這一塊土地的韻味,而且可能更具代表性的韻味,所以跟那個時代里頭的白鹿原人的生活、情感、心理應該是互相應和的。盡管它在戲里演出的內容,跟戲劇本身的情節沒有任何瓜葛,但它和那個時代、那種地域性的情感韻味是吻合的,所以對于話劇來講,它張揚了那個時代的一種民間的生活氛圍,也是那個時代的關中鄉村人的一種心理呼喊。

      記者:有人認為《白鹿原》對華陰老腔這一古老劇種發揮了拯救與發揚的作用,您怎么看?

      陳忠實:算是機遇吧,它正好上了北京舞臺,如果首演在西安可能未必有那么大的影響。在北京一演出,那些看慣了洋戲、洋舞的觀眾,突然發現我們民族還有這么震撼人心的一種民間演出形式,所以就得到了一種精神的張揚。

      過去沒有老腔的專職演出,要么是鄉村過會上演,要么就是民間的紅白喜事給人家請去演出,而且不在高臺上演,都是在地上拉一條幕布就算是舞臺了。

      那一年,老腔因為話劇舞臺上的亮彩一下子在全國火了起來,被全國好多省市春節晚會邀請演出,后來又甚至出國演出。就這樣,這個瀕臨滅絕的劇種又重新得到了人們的喜愛和發展。因為話劇產生廣泛影響后,也產生了比較好的經濟效益,據說當初為了生計放棄老腔表演的演員們又恢復演出了,現在還有很多年輕人學這個,可以說老腔表演后繼有人了。

      大家的認可、甚高的評說,是作者最大的幸福

      記者:據說在小說《白鹿原》最初完成時,您還一直擔心能否出版?

      陳忠實:當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兩個編輯從北京來拿稿的時候,作為我來說心里面還很不安,不知道他們會是什么看法。按通常的習慣,一篇50萬字的長篇要叫編輯們看完要經過小說組組長還有出版社的領導層層審閱,最后給你一個公開表態,對這個書能出或者不能出,評價如何,估計最少得兩個月以上。但是我完全沒有料想到,在他們從西安拿走書稿以后剛剛過了20天,我就接到了回信,而且評價很好、很高,這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們對這個小說的首肯和甚高的評說,對于一個創作者就覺得自己的全部用心、用意都被理解了,就是完全得到了一種共鳴,這應該是一個作家最幸福的時刻。

      記者:當時您說“如果不能出版,就回家去養雞了!边@應該是句玩笑話吧?

      陳忠實:這是真事。說這話,我不完全是開玩笑,出于三個原因。一個是家庭,因為我悶頭寫這個長篇寫了四年,期間幾乎再沒有寫其他文章,所以稿費收入基本就沒有了,家里生活一下就會陷入困窘狀態。再一個,當時農村剛剛興起養殖專業戶,收入都很好,很鼓動人,我說得改善一下生活了。更重要的一點,我寫完這個小說就五十歲了,我自己也考慮,作為一個作家,寫作到50歲,長篇不能出版,那么我就想把創作再放到業余位置上,然后干一下物質生產。給社會貢獻不了長篇小說,可以貢獻雞蛋嘛!當然,這個也僅僅是很短暫的時刻,因為不過20天就收到回信了,這些話就成笑談了。

      記者:時隔這么多年,小說《白鹿原》依然受到廣大讀者的追捧和熱愛,暢銷不衰。對這一現象您怎么看?

      陳忠實:從1993年6月正式出版發行到現在,我也沒有想到它會處于一種暢銷狀態。這20年里,僅1993年一年就印了六、七十萬冊,后來就是幾乎每年都印七、八萬到十萬冊之間,截止到去年,因為電影《白鹿原》上映,去年一年大概能印50多萬冊。而且在我簽名售書的時候,看見來的有各個年齡層次的讀者,有時候參加一些座談會各個年齡檔次的都有。這是我沒有預料到的。

      “寫自己所想,實現自己的文學夢”

      記者:小說《白鹿原》不僅獲得了中國長篇小說最高榮譽,而且一直被讀者們認可和喜愛,能不能說《白鹿原》是您的巔峰之作?

      陳忠實:現在看來可以這么說,我寫的作品里目前反響最大、最持久的就是這個長篇小說了。20年里,這個書還沒有被遺忘,能夠被幾代讀者所喜歡,這應該是對作家最好的褒獎,我也感到安慰。

      記者:還記得您曾說要創作一部作品作為您的“墊棺壓枕”之作,那《白鹿原》所取得的成績是不是圓了您當初這個夢想?

      陳忠實:我喜歡了一輩子文學。從初中二年級就喜歡文學,一直到50歲才寫完一個長篇,那么在要寫這個長篇的時候心里就寄托很重,不說是為國為民,而是自己做了大半生的文學夢。起碼這個長篇寫成,應該算是我一生喜歡文學的心理安慰,用民間的俗話來說,就是可以墊棺做枕,不留遺憾吧。正是這一種寫作心理,所以感覺都到這一步了也不要著急,盡自己所能體驗到的生活和藝術去寫完這個作品,把這些東西都充分表示出來就可以了。

      記者:說到夢想,當下,“中國夢”成為各行業的熱門話題和奮斗目標。能談談您對“中國夢”的理解嗎?

      陳忠實:夢么,就是一種理想,一種人生理想。中國夢,就是中國國家發展的理想,未來中國世界的理想,最美好的理想。

      作為個人來說,每個人都在做建筑自己理想的夢。各人有各人的夢,農民也有他的夢,首先是吃飽穿暖,能蓋一個二層小洋樓,能給娃及時娶上個媳婦,在信用社能有個存款單,生老病死再不成為一種人生的大災難。

      作為作家,從喜歡上文學到后來意識要當一個作家,這就是人生理想,用現在流行話說叫作家夢。但是,這個作家夢能實現到哪一種地步,那是作家后來對于世界的理解、對于文學的理解。這個差異就很大了,盡管都是文學夢,作家很多,每個作家都有自己的文學夢。

      記者:在如今民族復興、文藝復興的有利時代背景下,您覺得作為全國文學重鎮的陜西應該以什么樣的姿態來追求我們的“文學夢”、“中國夢”?

      陳忠實:不同的作家對社會、對現實、對歷史有不同的體驗,對于藝術有不同的感受,所以不同的作家對藝術追求,包括對生活的體驗的程度差異都很大,他們都在追求自己的文學理想,所以別人很難替代,也很難為他下什么決心。

      藝術生產跟其他工業、農業生產是不一樣的,它不是以共性見長而是以個性見長。個性主要靠作家自己的生活體驗,甚至到更深一步的生命體驗,還有藝術體驗,形成一種獨立的、獨特的藝術風貌,建構一種自己的文學圣地。

      一個作家,一個個性。努力去實現自己的獨特體驗,無論是藝術的、生活的、甚至是生命的,不斷加深自己的體驗,獨有、獨特,又能得到共鳴的這樣一種體驗,寫自己所想,表達自己就可以。

      本報記者 高山 實習生 蔡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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